他們想錯了。肖軍之所以在利益麵前認可吃虧,早就打算待時機成熟時才好舉動,有一句話他深信不疑:藏器在身,待機而動,乃書生本色。以前的一切,說明了時機不成熟。即使有所動作,也會被茂祥把事壓下來。他會答應肖軍的所有要求,而肖軍的要求實在是太微小了,不過是房子問題。或是買,或是調,或是修。除此之外,肖軍能有什麽要求?而這種要求,根本就談不上是什麽要求,因為別人都已經解決了房子,惟獨不給肖軍解決,這本身就說明了他們純心在整治肖軍。或是因為沒送禮,或是因為沒表示,或是、、、、、、不管怎麽樣,總之是差點事。肖軍那知差什麽事?所有這些,都說明了他們認為肖軍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事也不掌握。才大意至此。如今,他們才真的知道什麽是陰溝裏翻船,小泥鰍也能掀起大浪。更難的是肖軍沒完沒了的糾纏,他既不談要求,也不講什麽條件,就是往死裏弄。真是破腳布子難纏,惹這一身麻煩。再有就是對肖軍確實是過份了。弄得所有人都去同情肖軍。反之,就是讚成肖軍舉報唄。這是當初沒有想到的。這些事,隻有韓蕭天內心明淨的。別人知情的並不多。

    “這我知道。不過,我聽說局裏清欠帳時,收迴了兩套房子,能不能在這方麵做做工作?把房子給肖軍解決了,是不是能好說一些?說實在的,房子的事,就屬他吃虧。”哈局長建議道。

    “這事是有。不過得和上飛局長說話。我先跟上飛說說,你在找上飛嘮嘮。我估計這樣會好些。看肖軍的架勢,也是不想把事鬧大的,最起碼咱們的工作做到家了,他要是再弄,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你放心吧,我找肖軍談談,談完後,我給你去電話。”玉林認為借這個機會,把肖軍的房解決了,肖軍是能讓步的。

    以房子為條件,找肖軍談也好說話。他以為是哈局長做的工作,把縣紀檢委找來調查肖軍的。那樣的話,對肖軍的確是不利的。肖軍現在還有什麽了?除了拚命,拚個兩敗俱傷,沒有別的出路。他不知道紀檢委的到來,是上飛做的工作。哈局長既然能把縣委工作做好,糧食局的工作自然就更不在話下了。做做工作,對兩下裏都好。玉林很有信心。

    胡書記拿這著肖軍送來的《我的申訴》複印材料,來找上飛局長。“蔣局長,肖軍的這份材料你看過沒有?”

    蔣局長拿過那份材料一看,是向人民法院起訴的材料。於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沒看見過。”另一方麵心說:這小子真能整,竟然要告糧食局。看來他是不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了。

    胡書記接過蔣局長遞過來的材料問道:“肖軍的帳,你們是怎麽給結算的?”

    “我們有個黨委會議記錄,記錄著他結帳清算的過程和處理決定。”蔣局長說。

    “把這記錄找給我看看”胡書記說。

    “行。在辦公室錢主任那裏。我找他去。”上飛說著,起身去找錢主任去了。不一會,他拿著一個大紅本皮的記錄簿進來了,找到那頁後,遞給了胡書記。

    胡書記仔細看了看,見將虧損責任劃分為6:4,即肖軍承擔百分之四十。這個比例是不小的了。可以說是在糧食係統裏是絕無僅有吉無前例的了。肖軍已經承擔責任了,虧損也不像上飛說的虧了二十多萬,純粹是無中生有。

    “蔣局長,肖軍的這份申訴材料你也看了。我們也認真地研究了他所要申訴的主要內容。即糧食局越權幹涉其經營活動,單方悔約造成了巨大虧損。意思是他沒跟糧食局簽定承包合同,合同是跟公司簽定的,合同有公證人簽字,具有法律效力。人家要求賠償,向法院起訴也是合情合理的。況且,人家又承擔了那麽多的損失。我看這個帳沒法算。”胡書記說道。

    蔣局長原先沒想那麽複雜,更沒想到肖軍有向人民法院申訴的舉措。在算帳時,關於責任劃分,承擔責任時,上飛自知理虧,所以在讓肖軍承擔百分之四十的虧損額時,他變通了一下,沒讓肖軍承擔那麽多,一是要迴了糧食局的麵子,二是又送了肖軍的人情,讓肖軍認為是照顧他了。現在,他見肖軍拿出這份材料來,他就知道了肖軍並沒買他的人情。他知道這個事如果真要見真章的話,糧食局不見得贏,肖軍也不見得輸,沒完沒了的耗下去,縣委那麵怎麽想怎麽看?席書記那裏怎麽交代?可是,事是自己引發的,這台戲怎麽也得唱和下去。於是,他說道:“責任雙方都有,劃分責任時,我們也考慮了,雖然讓肖軍承擔百分之四十的責任,但實際上沒讓他承擔那麽多,而是用解決房的錢抵頂了他的虧損,他個人隻承擔了三四千塊錢。”

    上飛的意思是希望紀檢委把局黨委的這個變通方式認定為不合理,這樣就能推翻糧食局的決定,讓肖軍真正地承擔那百分之四十的虧損額。讓他瞎告,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上飛恨恨地盤算著。

    胡書記馬上明白了上飛的目的。讓紀檢委去得罪肖軍,使肖軍受到真正的損失。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可帳真的算不過肖軍的。正象小劉說的,肖軍沒能耐,有能耐又能怎麽地?你不還得在人家手下賣命嗎?肖軍已經是委曲求全了!還能讓人家怎麽地?紀檢委雖不能說什麽,但也不能趟這個混水。於是,胡書記淡淡地說道:“紀檢委還是尊重糧食局黨委的意見。這個事要是真算細帳的話,肖軍咬住你糧食局的幹涉,你也是沒招的。”胡書記暗示著上飛。

    上飛不服氣:“我就不信他沒弄著實惠。”

    “那是另一迴事了。你有證據嗎?”胡書記問。不等上飛迴答,胡書記又說道:“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他弄沒弄著實惠,而是你們讓人家無故撤迴來後的損失誰承擔的事。”

    上飛沒作聲。心說:有證據的話,還用得著你們紀檢委?

    胡書記見上飛不吱聲了。又接著說道:“關於肖軍生活作風問題,弄小姘的事,也不是那麽準確定性的問題。因為肖軍是獨身,那個女青年是未婚,談不上說是小姘,人家處對象還不行嗎?至於現在怎麽樣?在不在一起,那也是另一迴事,正經結婚的還有離婚的呢。”

    這麽輕描淡寫的就完了,上飛很生氣,但又毫無辦法。事實就是如此嗎。在席書記那不過是為減輕責任信口開河說出來的一個理由,但席書記當真了,也怪自己當時太衝動了。這真是當官的一動嘴,當兵的跑斷腿。可對無辜的人來說,這突如其來的橫禍,人為的刁難,又有什麽辦法呢?隻能是任人宰割。那麽我們老百姓最普通的權利呢?我們的工作權力?生活權力?為什麽不能隨心所願呢?

    肖軍這麵完事了。有事或許還有點話嘮,沒事倒有點為難了。因為這涉及到查不查別人帳的事。這是一。二呢,通過查肖軍這件事,發現肖軍還有後手,準備上法院告糧食局。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嗎?到了這個時候,縣裏的意見似乎有些不明朗。換句話說是想息事寧人不想擴大事態了。這個工作怎麽做?

    白主任那麵的工作到了真正肯骨頭的時候了。即核實階段。有句話說:砍的沒有旋的圓。假的不易說成真的。尤其是在這些以撕假為職業的人麵前。針對紀檢委的提問,蕭天他們很難自圓其說,隻能采取“想不起來”“記不住”往後拖的策略應付著。

    胡書記把查肖軍的情況簡單地和白主任進行了溝通。兩人都覺得沒必要在肖軍身上分散精力。肖軍那麵的事是一目了然的,真有什麽過錯把柄什麽的,上飛自己就能處理的。還是集中精力抓住蕭天他們。沿著已發現的線索,繼續追查,他們把查出的問題和疑點進行了歸納,下一步就是落實了。其中主要的就是:

    一,天都玉米銷售迴扣問題。

    二,違反國家政策平轉議指標糧的數量,銷售數量,價差和毛利的去向。

    三,,虎頭溝玉米銷售的真相,稅金的繳納。

    四,私分公款十萬元的資金來源和去向。

    五,玉米損耗一千噸的真相。

    六,匯往省城四萬元的真相。

    “這幾件事有一件屬實的話,也夠他們嗆。所以現在需要馬上核實。”白主任把歸納起來的這幾條,寫在紙上,遞給了胡書記。

    這些事涉及到下一步工作如何開展的問題,得由胡書記定奪。而胡書記又必須得和縣委匯報,聽取縣委的意見才能做出決定。但目前的情況是怎麽和縣委匯報?匯報什麽?這不能不讓他們慎重行事。因為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舉報信中所舉報的事,事實基本都存在。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外調核實是誰的問題。另一個重點就是對問題如何定性的問題?性質怎麽定?誰去定?別打不著狐狸惹一身騷。

    在此之前,也就是紀檢委查出十萬元公款去向不明時,蕭天和茂祥他們都坐不住了。他們知道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恐懼的陰影籠罩在他們心頭,這件事的後果是多麽的可怕。每每想起,便不由得打冷戰,不寒而栗。而紀檢委的行為極為含蓄,他們沒有馬上找蕭天和茂祥來核實這個問題,藏而不露,更令蕭天他們心緒不寧,膽戰心驚。這個問題他們統一好了口徑,就是用於發放職工集資利息了。職工領取利息的簽單丟失了。至於能不能混過去,隻有聽天由命了。到了這時,蕭天他們徹底喪失了信心,真正地認識到了和肖軍對抗是無益的,人家就是不要命的弄你,不管什麽時候,在什麽地點,他不斷地寫信,不停地舉報,你能把他怎麽地?有多少事例不都是這麽暴露出來的嗎?自己這麵呢?不僅擔驚受怕,還要花錢送禮,一波一波的,誰能受的起啊!看來,遇見這樣的事,如果心中沒鬼,大可理直氣壯,如不是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花錢免災,安撫舉報人。這才是聰明之舉。治氣要麵子,不僅沒麵子,弄不好還有牢獄之災。現在,隻有加大工作力度,密切注視縣委縣紀檢委的動態,動用一切親戚朋友關係,不惜花錢免災。另一方麵一定要做好肖軍的工作,求他千萬不要再弄了。前些日子,為了麵子,也是發自內心的話,警告肖軍繼續弄下去,他們也不會放過他的。結果,肖軍不僅不害怕,反倒更大發了。現在看,什麽麵子不麵子的,今後的事誰知道會怎麽樣?當務之急是穩住局麵,不要激化矛盾,不能再刺激肖軍了。隻有求肖軍放一馬,才好做縣紀檢委的工作。否則,紀檢委這麵是做不好工作的。

    哈局長從地委迴來後,局麵有一點改變,小吉子這些日子沒事天天泡在胡書記家裏,盡管不談工作,但二人都是心照不宣的。言談舉止中,他也看出了專案組矛盾的心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奈。肖軍那麵,從魯玉貞的談話中知道了對肖軍來硬的是行不通的。從利益誘惑方麵入手,肖軍不那麽堅定。對工作的事,肖軍不那麽關心。是的,這事出頭了,別的事還不好辦嗎?可沒想到上飛告狀的插曲,再次激怒了肖軍,促使肖軍下定決心,不惜犧牲一切的誘惑代價,非要拚個魚死網破,弄個水落石出不可。這麽一來,承擔同樣心理拿不定主意的紀檢委,更加拿不住主意了,因為查與被查承擔的是同樣的風險,弄不好就會掉進水裏。

    這天上午,胡書記直接找到了上飛局長,私下裏征求他的意見。

    “上飛,我們的工作基本結尾了。明後天我們就準備向縣委縣常委匯報。從查出的問題看,雖然沒有最後定性,但問題的性質還是比較嚴重的。有的事還沒調查落實,要是落實下來,說不定真的就能進去幾個。就算落實不下來,私分公款這一項,已是板上釘丁的事實,這一條就夠立案的了。”

    “真有這麽嚴重嗎?”上飛害怕了,他有些懷疑地問道。牢獄滋味他是嚐過的。那可是刻骨銘心的事。真要有這麽個結局,自己也不好交代。最起碼引發肖軍告狀的是因為上飛讓肖軍下崗了。如此一來,那夥人也不會放過上飛的,要治上飛是太簡單了,因為上飛現在是戴罪之人,是取保候審的人。

    “那還有假。”胡書記心事重重地說道。

    “肖軍的事怎麽辦了?”上飛想知道肖軍有什麽問題,因為席書記肯定會問這件事的。

    “肖軍那沒什麽事。”胡書記肯定地說道。

    “匯報時就別提肖軍的事了。”上飛覺的這事扯的無趣,隻好請求道。

    “行。”胡書記答應了。

    “這個事、、、、、、、”上飛犯愁了。替他們那夥人說話吧?一是那夥人不領情,二是那夥人的勢力比自己厲害。如果不說呢,自己代表糧食局,沒有態度也說不過去。

    胡書記也不知怎麽辦好?縣委那麵有鬆動的跡象,自己在得罪這夥人,有點犯不上。匯報是當然得匯報了,關鍵是怎麽說?同時也要給這麵一個機會,讓他們理解自己的處境。

    “這麽地吧,我下午把哈局長茂祥他們找來,你先和他們談談,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這樣會好些。他們也會理解你的。你看行不行?”蔣局長建議道。

    “不行。我現在和你說的是肖軍帳的事。別的事我不能和你說。我可以等到明天上午去匯報,你下午給我個信。”胡書記含糊不清又不無暗示地說道。

    中午,上飛讓玉林局長陪專案組去吃飯。下午沒什麽大事,可以陪專案組多玩會。自己趁中午的機會通知茂祥和哈局長他們下午到局裏來。

    下午上班的時候,哈局長和茂祥局長早早地來到了上飛辦公室裏。上飛今天中午來得也早,為的就是等茂祥他們來。

    哈局長的精神頭十足,茂祥顯得憔悴了許多。大家見麵就是一頓寒暄。上飛熱情地招唿著讓坐,沏上茶端上來。上飛找他們來時,已通報了找他們來的目的。所以,上飛不便多說什麽解釋的話。給大家這麽個機會聚在一起,也不過是研討一下有什麽要求而已。上飛看他們二位唧唧喳喳地小聲核計著什麽,心中多少有些不安。突然,他覺得這裏少了一個人,應該讓這個人也來領受領受無奈的滋味,增加一點心理負擔,打擊一下這個人的囂張氣焰。這個人就是權愛民—權總經理。於是打電話找他,他還真在家,權愛民本想不過來,一聽說紀檢委明天要向縣委做專題匯報,匯報問題中涉及自己房的事,吃驚不小,他原以為紀檢委上次找他談完話後,就平安無事了,殊不知紀檢委在認定事實存在的前提下,並沒做如何定性的問題,而是作為問題向縣委匯報。這那行?權愛民放下電話,慌忙不跌地來到了糧食局,他知道應將隱患消滅在萌芽之中。

    可別在弄了,這是一致的意見。應當找個恰當人做做肖軍的工作。這一點希望上飛能給予方便,包括給肖軍點物質實惠。紀檢委方麵似乎是在等肖軍安穩後,才能做做工作。肖軍要是不吐口的話,紀檢委那麵是不敢徇私的。

    “咱們認栽了吧。”茂祥無奈地說道。

    “退一步以後再說吧。”權愛民仍是充滿信心地說著。

    “玉林,你看怎麽整好?”白主任無心打撲克,他對陪著他們玩的玉林局長試探著問道。

    “還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嗎?”玉林漫不經心地說道。

    “有的事沒落實下來。不過,從反映的事來看,舉報的事都是存在的,舉報人掌握的都比較準確,要是落實下來,指定有倒黴的,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白主任表情嚴肅地說著。

    “這麽嚴重嗎?”玉林仍不表態地詢問。

    “那當然了,別的不說,私分公款十萬元就夠他們嗆。而且還找不著發放的憑證。沒發放憑證,說是貪汙也不為過。”白主任說道。

    “我能做什麽呢?”玉林問。

    “我們都這麽大歲數了,沒幾天幹頭了。有的事,我們也做不了主。”白主任沒有直接迴答玉林的話,似乎有所指地說著。

    玉林聽出這話的另一層意思,但不知說些什麽好。

    “你能不能私下裏問問肖軍有什麽意圖?”見玉林不說話,白主任明白玉林在這些局長中,什麽好處也沒撈著,說不定他心裏巴不得把事弄大才好呢。可是,如果這事不了了之,肖軍什麽也沒弄著不說,將來吃虧的一定還是他,莫不如弄點實惠的,送送人情對他自己也有好處,給自己留條後路。所以,白主任直接挑明了說道。

    “我估計他沒什麽企圖。弄這事也是被逼的。”玉林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這些年肖軍也是太吃虧了,家家沒有,房房解決不了,下海掙錢又沒掙著,工作又從上一下到底下崗了,還是這麽下來的,他能平衡嗎?什麽都沒有了,他怕誰呀?他能不四處告嗎?”

    “有些事能不能給解決一下,讓他心理平衡平衡?”白主任問。

    “有一個房的插頭,我得和上飛說說,我做不了主。”玉林想起哈局長的話來。

    “可別跟別人說是我說的呀。”白主任叮囑著。

    “可把你盼迴來了。”玉林剛把紀檢委的人送進他們的辦公室後,再進上飛辦公室時,大家都長舒一口氣道。

    剛才討論最後的結果就是玉林是最佳人選。一個是玉林說話肖軍多少能聽進去點,再一個就是玉林的身份是局長。玉林許諾的條件,肖軍會有一種放心感。另一個就是肖軍的工作事,肖軍自己也不能不考慮,而工作的事也正歸玉林管。

    “都來了。”玉林紅撲撲的臉,上前和茂祥握了握手,便挨著茂祥邊上坐了下來。

    “玉林啊,這事就得你出頭了。”茂祥迫不及待地說道。

    “沒說的,什麽事?”玉林不明就裏地問道。

    “你馬上找肖軍嘮嘮,告訴他別再弄了。有什麽事說什麽事,有什麽要求提什麽要求,能辦到的,大家爭取給解決。需要我們幫著協調的,說出來就行。這麽下去不行啊。”茂祥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的了,他自己深知其害。

    玉林看了看哈局長、權總經理,又轉過身看了看上飛,見大家表情嚴肅,一臉緊張的氣氛,就知道他們也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是叫號治氣的時候了。

    “行,我馬上找他嘮嘮,就怕他聽不進去。我盡力做工作就是了。”玉林還是留有餘地的說道。

    “得讓他放手呀。有什麽條件都先答應下來。他要是放手了,紀檢委的工作就好做了。人家放心了,咱們才好開口求人家的。”哈局長沉穩地說道。

    “對,隻要他別再弄了,別的事全好說。”權總表態說道。

    “玉林,這件事我應負一定的責任,對不起二位老局長了。我明天要去秦皇島,家裏的事你就做主好了。先保人,其它的全好說。”上飛趕忙表態地說道。

    “好吧。我馬上打電話找肖軍,爭取把工作做好。你們先找找胡書記,別讓他們有什麽顧慮。”玉林見上飛在他們幾位老局長麵前做了保證,所以自己也就做了保證。

    “肖軍嗎?你馬上上我這來一趟。”快下班的時候玉林打電話找肖軍,以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氣要肖軍馬上到局裏來。

    能有什麽事這麽急?肖軍心裏犯著核計,但也沒時間去細想。玉林找自己去,一定是有急事,否則不可能這麽急,有什麽事到那不就知道了嗎?肖軍趕忙起身下地去糧食局了。

    到了糧食局,天已經全黑了,人都已經下班了。上飛屋裏亮著燈,紀檢委臨時抽調的那個辦公室也亮著燈,玉林屋也亮著燈。亮著燈的屋,說明人還沒走。肖軍徑直進了玉林的辦公室去。

    “快來。”一進門,玉林趕緊站了起來,上前拉住肖軍的手,一擰身反手把門鎖上,拉著肖軍坐到了沙發上 .

    “肖軍,我找你沒別的事。我個人想求你別在弄了。”玉林顯的很焦急的樣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到這時候了根本不可能的。反正我已經得罪他們了,我就得罪他們個死。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不可能停下來的。”肖軍拒絕著。

    “你聽我說,你把他們都弄進去了,於你有什麽好處?”玉林似乎在開導著肖軍。

    “我不想有什麽好處。隻要沒壞處就行。但最起碼的是對國家有好處。別的事我幹不了,他們也不容我幹。但這個事是他們逼我幹的,我就一定把這事幹好,幹出點名堂來。所以,這個事我必須幹下去。”肖軍仍是拒絕著。

    “那是另一迴事。你就不想想你在這裏無親無故的,你把人家弄個好歹,人家能放過你嗎?”玉林麵露憂慮地說道。

    “不放過我又能怎麽地?我以前沒怎麽他們,他們不也是這樣治我了嗎?治我如此,他們還想怎麽樣?打狼不死,終被狼咬。有一點大家都明淨的,他們這迴丟盡人了,我這迴放過他們,他們照樣會懷恨在心的。這個仇是父一輩子一輩的,根本就不可能緩和的。”肖軍說出了不肯放過他們的理由。

    “你聽我說,現在他們是老的小的都服了。認栽了。這不就得了嗎?把柄在你手裏捏著,他們要是再動你,你再動也不遲呀?!再說了,你要是放他們一馬,他們再動你算計你,那就是他們不對了。”玉林說道。

    老的?小的?肖軍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指的都是誰。服了有什麽用?自己不還是一無所有一無所得嗎?肖軍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就這麽算了。從查他們到查自己,肖軍明白這其中的波折。玉林出麵說話,看來是迫不得已的無奈。

    “肖軍,你在糧食局十幾年了,有些事對你的確是不公平的。這一點他們也認識到了。所以,這次你告他們。他們也都能理解你。不說他們,就我聽到的大多數人,都是同情你的,有了這個基礎,說明咱們為人還不壞。但人家服軟了,你還要把人家弄進去,這你就有些過份了。這樣做,於你有什麽好處?一點好處都沒有,讓人家子子孫孫都恨你。就咱們倆來說。我都不讚成你這樣做。我雖然是個局長,但我始終拿你當小兄弟看。尤其是你歸我管這一年來,我對你的評價是很高的,你不象他們說的那樣壞和固動。這可能就是他們有今天下場的結局,太小瞧你了。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我能勸勸你,因為你相信我勸你的一切,都是為你好,沒一點壞意的。”

    玉林比較動情地勸著肖軍。他從心裏比較同情肖軍的遭遇。肖軍的眼淚在眼圈裏轉動著,最後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他無法開口說話。這淚水既有感激的知遇之恩,又有情感上的發瀉。但更多卻是憤恨而又不能發泄的無奈。為什麽自己遭受了四個多月冷遇竟沒人替自己說一句好話呢?所有的人都承認肖軍在這十幾年裏是最吃虧的人,為什麽竟沒一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呢?為什麽所有的人都知道肖軍為人不壞,但在讓誰下崗上沒有人站出來打抱不平呢?為什麽在涉及利益平衡上,沒有人去真正地主持公平公正公道呢?我們做人的道德和良心究竟是體現在對自己還是體現在對別人的身上呢?對自己是道德,用道德的標準去衡量我們的為人。對別人就應是良心了,用自己的良心去善待別人。就是說拿人心比自心,將心比心。那麽那些人呢?他們的道德和做人的良心那裏去了呢?你摟共產黨那麽多錢財,你連老百姓的死活都不管?這還是人的所為嗎?

    見肖軍有些激動,玉林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於是,他又說道:“不管怎麽地,我們做人都得有一個目的,辦事得有一個目標。你現在這麽辦,也得有一個目的,這麽做,不過是一個手段。但手段得服從目的。你有什麽目的嗎?你想達到什麽目的嗎?”

    肖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目的。

    “那怎麽可能呢?有目的說明你是為實現目標而采用的這種手段。別人不會說你什麽的。不是有句話叫不擇手段嗎?如果沒有目的,那你這麽做,不就叫做壞嗎?”玉林開導著肖軍,希望知道和了解肖軍究竟有什麽要求。

    肖軍還是搖搖頭。

    玉林見肖軍光搖頭不說話,心裏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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