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於下周一開局黨委會研究肖軍工作的事,不得不提前到周日來專門研究肖軍的帳和工作的事。出因就在索局長和水書記通完話後,索局長馬上和哈局長取得了聯係,接著又打電話找到上飛和廷文局長,通知他們下周四紀檢委進點查帳的事。這樣一來,就需在周日研究完肖軍的事,周一通知肖軍研究結果。周二周三趕緊和縣裏有關人員進行溝通聯係。否則,這件事就不好說了。就有可能被人議論是因為肖軍舉報的事,才安排肖軍的工作,這明顯是屈服於肖軍了。盡管事實如此,但授人以柄,麵子上終究是過不去的。除此之外,還不能讓肖軍認識到是因紀檢委來檢查而屈服於他的。同時,還要讓肖軍認識到現在對他的安排是盡最大的可能了。是在照顧他了。這樣會在檢查中,他或許會放別人一馬。即使不放一馬,以後再找肖軍做工作時,多少還會有些餘地。

    蔣局長是不滿意這樣做的。因為從這結局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動的。被人利用了,激化了肖軍和自己的矛盾,被肖軍捎帶給損了一下,真有些窩囊。但如果不同意,那二位老局長會對自己不滿意的。自己實在是得罪不起他們,無論是公是私兩方麵,都是一樣的得罪不起。所以,上次肖軍找自己時,自己也捎帶的送了個人情給他。

    會議議程很簡單明了。就是怎麽處理肖軍的事。先由辦公室錢主任匯報了已收到的商品和物質明細清單,以及外調價格的證明清單。一句話,所有東西都已入庫。所報價格和肖軍報的基本吻合。每個局長手裏都有一份清單。剩下的就是如何處理這些帳以及如何安排肖軍工作的事了。上飛局長談了肖軍的要求,並說明僅供參考。

    周一早上,茂祥局長被廷文局長找到了局裏。

    “索局長,昨天局裏開了個黨委會,專門研究肖軍的帳和工作的事。上飛讓我把肖軍的帳和工作安排的事,向你溝通匯報一下。”廷文對前來的茂祥局長客氣地說著,並拿出肖軍帳目的明細給茂祥局長看。

    茂祥局長仔細看了一下肖軍拉出的帳目清單,說道“對肖軍的事,有些事怨我。當時沒給結清,留下了羅亂給你們。到現在,我想有些事能過得去就讓他過去算了,不要跟他太較真了,過了這個時候再說吧。”茂祥表示了態度。

    實際上,上飛讓廷文跟索局長匯報,就是想聽聽茂祥局長的意見。因為這個事挺難辦,讓肖軍太便宜了,茂祥會不會有想法?太難為肖軍了,哈局長那麵會不會認為是我借肖軍的事整他們?既要讓肖軍滿意,知自己的恩,又要讓那麵滿意,認同自己是和他們是同一戰壕裏的戰友。隻好這樣,先把對肖軍的處理決定對他們說一聲,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不過,”茂祥局長看過帳目清單後說“他這個清單和以前報的有些出入,你看這個。”

    茂祥局長從兜裏掏出一份肖軍最初報給他的清單。看來,茂祥局長是早有準備的。

    “鍋爐比原來報的高,還有以前報有的庫存白酒七千多斤,現在現在怎麽都沒有了呢?”茂祥用手指著帳單說道。

    廷文看了看茂祥局長手裏的清單,的確是有些出入。而這一點肖軍早就做了說明。鍋爐比原來的價格高,是因為鍋爐後來改造了,新增加了一個節水增氣功能。當時報給索局長時落報了。酒沒了,是因為這三年天旱,酒罐放在露天地裏,損耗了。這個也能說得過去,這兩年,縣內百分之九十的水庫都幹旱的見了庫底,何況是放在鋁罐裏露天地的白酒呢?當然,這裏有很大部分的酒被肖軍賣掉了,錢自己花了。從九六年的下半年起,沒人給他開資,他不賣酒怎麽過活?算帳時,肖軍是不會傻到那種什麽都說的地步。廷文把這幾點情況變化,解釋給了茂祥。

    茂祥局長是希望盡快解決好肖軍的事。他知道事有多急。原計劃是今天到糧食局來查帳的,是水書記有意把時間往後推了推。騰出工夫,解決和安排肖軍的事。他明白要做好擺平工作,首先是讓肖軍不要鼓包。擺平的事才有希望。另一方麵,他也是不太甘心,所以仍是挑出點毛病來告訴廷文他們。否則,他無法解釋自己這些年不給肖軍算帳解決帳的動機和目的。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周一早上班的時候,肖軍就到了局裏。他首先找到了蔣局長。蔣局長非常痛快地說道“肖軍,我基本按照你的要求,安排完了。你去找廷文局長吧。”

    “謝謝蔣局長。”肖軍動情地給蔣局長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退身而出。

    肖軍敲了敲甘局長辦公室的門,推門一看,廷文和茂祥局長正嘮著呢。廷文和茂祥手裏拿著肖軍的帳目清單核對著。見肖軍進來了,廷文忙說“肖軍來了?”

    肖軍答應一聲,見二位局長正研究自己的事,不便在場,便說了一句“索局長也來了。我正要找你呢。我得和你談談。”

    茂祥局長忙說“行,等一會我來找你。”肖軍便退身出去了。

    廷文趕忙跟了出來說道“肖軍下午來。我和你談談工作上的事。”

    “行”肖軍答應了。轉身來到了隔壁的黨委辦公室裏,把門大開著。想等索局長出來,堵住他,跟他嘮一嘮。

    其實用不著堵。茂祥也想趁安排肖軍工作的機會,主動找肖軍談一談。最起碼的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希望肖軍不要落井下石。大約過了四十分鍾,茂祥局長從廷文屋裏出來了。見肖軍在黨委屋裏和謝主任閑聊著,便走了進來說道“謝主任,我想和肖軍單獨聊聊。”

    文東忙說“好”,便起身出去了,並順手把門鎖上。

    “這些日子忙啥呢?”見文東出去了。茂祥是一團和氣地問著。

    “我能忙啥?!這些日子,有一百二十多天了,我等著算帳,等的快要瘋了。我真的好好謝謝你呀!”肖軍滿腔怒火,但又不得不壓抑著、譏諷著說道。

    “這說那裏了。”茂祥見肖軍毫不客氣地譏諷自己,很不自然地推托道。

    事實還用說嗎?就連最後的安排,都得你茂祥局長親自把關。而你現在已經是退休迴家的人了。可見你的勢力是多麽的根深地固。肖軍以前很害怕,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過是“蚍蜉撼樹談何易”,因此他忍氣吞聲,不敢發作,生怕得罪了人家,那怕是一點點的讓他不滿意,都會毀了自己的一輩子。他越是害怕,越是讓他攤上了。結果才有了自己今天的下場。他覺得自己以前是多麽的可憐,這膽卻毀了自己的仕途不說,又增加了自己的恐懼心理,樹立了強大的敵人。這一切都源於眼前這個一臉笑容一團和氣的人啊!肖軍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在撕撞著他。他想罵他,又想打他,想對他喊叫,想對他侮辱,想對他實行最可卑的報複方式報複他,可又不能實行。仿佛這一切都哽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吐不出來。所有的屈辱和瞬時解脫的快感令他暴怒。而另一種快感讓他自豪。他終於解放了,解脫了。他無心真的去侮辱他,以前敬重的他是局長,是自己的領導,鄙視他的為人陰險和狠毒狡詐。如今這些都不複存在了。他不在是你的領導,他無權對你發號司令了。差的是什麽?就差他已不是你領導,他沒有權利了。現在,他的陰險和狡詐已構不成對你的威脅了。這些倒讓肖軍覺得他挺可憐的。事實上,盡管他退休迴家了,但他依舊比你風光滋潤的許多。你可憐他什麽?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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