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僧並沒有像我預想的那樣,直接迴答我的問題,或者急於推出自己的理論,而是向我提出了一個問題:“在我迴答你之前,我必須知道你杯子中裝的是什麽,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不同的東西,比如你我、山石、花草、空氣、妖魔等等,這些東西的外形甚至存在形式,都有很多不同點,在你看來,它們何以不同?不同的關鍵是什麽呢?”

    “厄……”他這個問題,讓我有些不知該從哪裏答起,我當然也可以套用現成的玄學理論來說明這個所謂萬物不同的問題,不過這是我在與人討論的過程中極力避免的。

    這些似是而非的理論,固然可以暫時迷惑提問者,或者迷惑我自己……

    可是說出這些玄學解釋後,我的心裏總會覺得別扭,感覺心裏更加空虛,這種感覺就像一個說了謊的孩子,雖然我也無法證明自己是否在說謊,但連自己都不能相信的理論,卻要向別人宣講,就有些搞笑了。

    “能把這個問題說得更具體一些嗎?”

    越南僧為我倒上一杯清水,道:“當然可以,我想問你,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存在,花鳥魚蟲,人鬼神靈,為什麽會有這種存在呢?是什麽原因,導致了這種結果?你不用過於拘謹,我隻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以便於迴答你問我的問題。”

    我接過越南僧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在迴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必須先理清思路,迴答別人的問題,需要試著先理解對方的問題,急於表達自己的觀點,或者搬出別人的觀點,都不是好的交談方法。急於表達自己的人,往往會忽略別人真正想知道的內容,這種交談的結果,往往是內心更多的空虛,我曾經有段時間,總是很著急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之後發現,我的講話內容,別人並不能理解,反而會產生更多的問題和誤會,之後的日子裏,我一直在試著學習沉靜和思考。

    “我想我會說的很多,有些地方,您未必會理解,如果您不能理解,請告訴我,而且我將要說的內容,隻是我的個人觀點,您隨時可以提出質疑。”

    “好的,咱們可以慢慢交談,不需要急於得到結果,你也不需要著急。”越南僧道。

    “首先,我的觀點,建立在中醫的世界觀上,我會用這種世界觀,去看到我所見到的一切,或許會和您的信仰有所抵觸,希望您不要見怪。”

    越南僧喝了一口水,道:“你無需擔心這個,我們那裏的佛教,與你們的佛教區別非常大,這並不奇怪。境遇影響想法,想法又分析境遇。咱們之間存在不同的想法很正常,也並不存在灌輸想法的問題,你說的話,我將會盡力去理解,也會盡量弄懂你的想法,與我信仰抵觸的地方,我會存在心裏,也會在適當時請教你這種抵觸產生的原因。你的估計,應該來源於一些境遇吧?”

    越南僧此時的語速,以及他的神態,都與之前在許安安家時完全不同,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我想起曾經聽說過佛教中有金剛怒目與菩薩低眉的說法。

    金剛是佛教中的護法,它們大多會以憤怒的形象出現,以此來守護佛教。而菩薩則是大慈悲者,他們平等的對待一切眾生,一言一行都會存在著慈悲,對一切存在,都不會有差別心。

    越南僧的這兩種狀態,讓我想起了佛教的這種特點,他此時的語言狀態,讓我有種安心的感覺——放下了大部分的偏見和戒備的感覺。

    “恩,事實上真理存在於各個宗教與科學理論中,隻是描述的口吻與方法不同,之前曾經遇到過一些朋友,他們接受不了自己信仰以外的描述方式。”

    越南僧看著我,道:“看來咱們還曾有過相同的境遇,你口中的一些信仰不同的朋友,也包含之前的我吧?我也曾經極度排斥一些別人的看法,即使它們看上去很合理。”

    “好的,那麽我開始講述我的看法吧,在我看來,無論是您還是我,或者其他一切的存在,都有著髒腑,也就是心、肝、脾、肺、腎、心包、小腸、大腸、膀胱、三焦、膽、胃,而決定一切存在間不同之處的地方,就在於事實上,這些髒腑,或者說所有的存在,都源於同一元素。”

    “同一元素?這個詞不像中醫的傳統詞匯。”

    (子音:之前曾經和大家劇透過,曾經遇到過很多不同的人,這些人與我的信仰大不一樣,但卻給了我很大的啟發,他們交談的方式,以及與我交談的內容,都對我有著很大的影響,之前講過一段,現在是第二段的開始,希望大家有耐心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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