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阮冰危險


    “她成為我接下來人生路上最美麗的風景,隻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看到的東西才是五彩,而阮冰——”趙瑾年說到這裏,語氣裏未免帶了些挑釁和負氣的成分,“你知道她很懶,大概她也知道自己很容易被騙,所以她並不像看起來那麽好騙,她對人的戒心其實很大的,但是如果認準了你,她就會一直相信你,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不管對錯。”


    趙瑾年看著在沉思的沈墨道:“她第一個認定的是我,所以,我永遠比你要重要,現在我要說讓她離開你,我隻要說我愛她,讓她迴到我身邊,你猜她會怎麽樣?”


    “就算她真的因此迴到你身邊,那就是你想要的嗎?如果你想要這個,很多年前,你就不會將她推開,還幫她選擇了我。”沈墨並不為所動,而是笑了一下道,“你能管住她的人,但是唯獨人心無法操控,尤其是阮冰的,她的心一直很自由,你我說了都不算。”


    兩個人互相瞪視了良久,忽然,兩個人都爆發出了大笑。


    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兩個人徹底揭開了心結吧。


    他們發現,他們是阮冰生命裏不可或缺的存在,並且小心翼翼地站穩了自己的定位,不會超過讓阮冰不舒服,也不想離開,因為不舍。


    趙瑾年把玩了一下手裏的酒杯,喝下最後的一口烈酒,他大概帶了幾分醉意,有些含糊地道:“我有樣東西要送給阮冰,一件大禮,不過,既然她已經跟了你,這件禮物我就不會當麵送給她了,我會用別的形式來送,希望你們,嗝,都會喜歡。”


    沈墨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好,我看到了會告訴她的。”


    不當麵送,估計就是趙瑾年要搞什麽事情了。


    趙瑾年和沈墨分手後,就跌跌撞撞地迴到自己的住處,倒頭就睡,多少年了,這種擁有健康身體的睡覺方式讓他著迷,再也不會半夜因為心悸痛醒,不會因為身體不舒服而噩夢連連,即便沒有阮冰,他也能在醒來後不不再萬念俱灰,或者想著怎麽樣報複社會。


    是的,如果沒有阮冰,他或許早就成為了黑爵種的一員,不,精英。


    早上,趙瑾年懶洋洋地在床上賴床,然後看著窗外那株梨樹出神。


    他們這種擁有世界上頂尖智商的人,會發現,即便你智商再高,也不能事事如意,那時候,那種逆反心理,平常人或許是放一聲狠話,但是,他們動動手指卻是真的能毀天滅地一番的。


    既然可以實際做到,為什麽不做,為什麽那些完全被看成螻蟻的家夥,生活得比他們還好,為什麽自己要獨自承受這些?


    是阮冰平息了他的憤怒,甚至,為了讓阮冰覺得他是一個好人,他還真做了很多好事。


    趙瑾年笑了一下,用手背壓著自己的眼睛,喃喃帶道:“我送你的最後的禮物,小冰,如果你看到這份禮物,或許——”


    他沒有說完,伸手慢慢地摸索上自己胸前的項鏈,手仿佛變魔術一般地改變了那個項鏈的形狀,隻是一樣的是,裏麵的小小印章還是一樣的,沒有變化。


    他摸索著手機,給監獄打了一個電話,位於a市的那個。


    過來一會兒,一個非常熟悉的女聲傳了過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找我了呢。”


    趙瑾年笑了一下:“甄小小,在牢裏過得好嗎?”


    甄小小語氣有些低落:“我沒行到哥哥和她是做這種事情的,但是我不後悔幫了他們的忙,他們不緊緊是我的親人,更是我這世界上僅有的朋友。”


    趙瑾年淡淡地道:“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甄小小諷刺地笑了一下,說道:“我說我這輩子愛過的隻有你,而並不是沈墨你信不信?”


    趙瑾年頓了一下:“你隻是覺得我是你的同類而已,比起愛來你更想征服我。”


    甄小小格格地嬌笑起來:“無所謂了,我沒有能夠征服你,你也一輩子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趙瑾年,有時候難道你真的不覺得自己活得很可憐嗎?明明具備擁有一切的能力,卻將自己過成了一個loser。”


    “那你為什麽不強行和我結婚?那樣你也可以擁有我,隻是我大概不會愛你就是了。”趙瑾年的話像針一般尖銳,刺得甄小小瞬間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不該作踐自己,你和那個蠢女人是不同的。”甄小小的聲音忽然有些尖銳,沒有了之前的淡定從容。


    趙瑾年道:“大智若愚,甄小小自以為聰明的人,才是最愚蠢的,你注定要失敗。”


    “喔,我就拭目以待,你認為一定會贏的女人,她會是什麽下場。”甄小小諷刺地笑了起來。


    “果然你們還在a市安插了人手。”趙瑾年臉色一沉,隱隱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麽。


    甄小小不耐煩地道:“你給我打電話準備說什麽?”


    趙瑾年隻能先暫停自己的猜測,懶洋洋地道:“我隻是想諮詢下你的意見,我想將趙家的所有酒店的所有權都送給阮冰,你覺得我怎麽送給她才算合適呢?”


    甄小小這次半天都沒說話,隻聽到電話裏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你準備將那個金色的小印章送給阮冰?!不準,我不準你這麽做!”


    趙瑾年故意疑惑地問道:“為什麽不準呢?其實我家酒店也不過是可以方便你洗黑錢而已,現在你們的錢都已經保不住了,何必對我家的酒店念念不忘。”


    “那是我的東西,不準你個任何人!”甄小小的話已經無法理喻了,這個人也是。


    智商越高,越容易偏執,或者成為瘋子。


    “好,如果再聽到你派人害阮冰,我就將印章直接給她陪葬,我已經立下遺囑,如果阮冰死了印章就會失效,酒店歸華國所有,誰也別想得到,如果阮冰不死,我死後,印章歸你,這就是我的遺囑,你聽清楚了嗎?”趙瑾年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死後才給我?聽說你的病已經治好了,那我不是要等很多年?!”小小嬌滴滴地笑道,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趙瑾年漫不經心地道:“那你也可以過來殺了我啊,這樣你就可以直接拿到印章了。”


    “隻要你不和阮冰在一起,我——可以答應不殺她。”甄小小歎了口氣。


    趙瑾年也鬆了一口氣,以他對甄小小的了解,阮冰暫時應該是安全的,至少在他死之前,阮冰不會有性命之憂。


    甄小小一開始大概真的是因為趙家的酒店才會接近趙瑾年,怎麽愛上他的找瑾年並不知道,但是後麵,他意識到甄小小確實愛上了他,而且占有欲十分的強。


    但是,因為她天生心理和別人就不一樣,所以,她將得到他的方式固定在得到那枚印章,這種心理開始可能就是一個潛意識,但是在趙瑾年有意引導後她自己的偏執作用下,早變成了心魔。


    趙瑾年這些年,就是利用了這點來控製甄小小的。


    現在黑爵爺和甄威必死無疑,但是甄小小卻不一定,因為她涉案不深,而黑爵爺力圖保住她,甚至因此交待了大部分的黑爵的財產。


    但是趙瑾年怕因此給阮冰帶來隱患,所以他現在給了甄小小一個心理枷鎖,這也是心理學的一部分,就是不能殺死阮冰,要殺阮冰也要等到她得到那枚金色小印章為止。


    趙瑾年在剛剛和甄小小說的話,狀似無意,但是重要的其實並不是他說的內容,而是一些關鍵字,還有他用的語調,這些都屬於心理學催眠甚至枷鎖的範疇,所以,等他給甄小小上完枷鎖後,累出了一身汗,身體虛弱得幾乎起不來床。


    即便是以他超級的智商,能做到這一步也是極限。


    趙瑾年疲憊地倒在地上,心裏想,小冰,又給你上一層保險,希望你一切安好。


    此時的a市,天色陰暗,仿佛山雨欲來,阮冰牽著沈念,和寧丹一起走出了幼稚園,蘇菲娜正靠在卡宴玩手機,一身紅色的衣裙,緊身勾勒出她誇張的曲線,看到阮冰和寧丹,熟練地打了一個手勢。


    她現在對於寧丹也很熟悉了,還隻發地打招唿問道:“怎麽樣,最後的麵試過了沒有?”


    寧丹靦腆地笑道:“都過了,這要多謝謝你們。”


    阮冰笑道:“就迴答了你幾個問題而已,可當不起你這句謝謝。”


    寧丹搖搖頭道:“也不僅僅是這樣,還有今天你們特地去我那裏接我來考試,不然我就得遲到了。”


    “怎麽會呢,沒事的。”阮冰笑道。


    “對了,能不能請你們去我家坐坐?我買些菜,請你們吃飯吧。”寧丹繼續靦腆地笑道。


    索菲娜今天早上吃了寧丹做的早飯,迴味地吧唧了下嘴,立刻響應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阮冰不讚同地瞪了索菲娜一眼,不過低頭看到被牽著的沈念小寶寶都流口水了。


    別說寧丹的手藝真好,比自己和沈墨做的都好太多,阮冰自己也很饞,再想到寧丹住的雖然偏僻了點,但是周圍的鄰居都是些老太太,挺和諧友愛的,應該不會有啥危險,於是就點點頭。


    這時,歐子淵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在哪裏,我過來護送你們吧。”


    阮冰跳了下眉頭道:“我聽說你今天要和那位王小姐相親吧,別找借口,快去。”


    歐子淵猶豫了一下,隻好妥協:“那不好意思,我就請今天中午的假吧,我下午就趕過來。”


    阮冰無語,雖然說要避開歐子淵,但是,他硬是將沈墨的拜托當命令般的執行,一直跟著她形影不離的保護著。


    一行人上了卡宴,開開心心地去了寧丹家,中間桑虞打了個電話過來,阮冰想到正坐在車裏的人是桑虞的情敵,還有些詭異的感情,所以並沒有告訴桑虞她準備去寧丹家裏玩。


    寧丹住的地方是一個比較老的小區,門衛形同虛設,但是,這裏住的都是些老人家,家了比賊來過了還幹淨,所以,到顯得挺安全的。


    他住在五樓,幸好這小區的最高也就五樓,阮冰一邊往上爬一邊想,她最近屬於鍛煉,上五樓竟然有些吃力,不過,沈念小朋友都自己走,她不好意思說累。


    結果打開門,阮冰原本以為會是很老舊的感情,沒想到寧丹將這裏布置得挺好,裏麵看著像美國的那種鄉村風,老舊裏又透著一些彩色的律動,還放了些盆景,非常具有生活情趣。


    阮冰很吃驚:“你這做得好像一個藝術家的小窩,看不出來啊。”


    寧丹的笑容帶著點溫柔:“你也這麽覺得嗎?”


    他想了想,卻沒再說什麽,阮冰覺得他有心事。


    隻是她一個外人並不好再問,就隻好說來幫他擇菜。沈念好奇地推一邊的窗戶,那邊的窗戶應該是靠北邊的,被封得死死的,沈念折騰了幾次都沒有打開。


    阮冰道:“念念不許這麽沒規矩。”


    於是沈念不玩了,索菲娜給他放了個電視劇,他就乖乖地在北邊這個房間看電視了,電視裏在翻海綿寶寶,沈念看著格格笑,直拍手。


    索菲娜則在寧丹的客廳裏發現了一瓶梅子酒,眼睛一亮:“小帥哥你自己釀的啊?”


    寧丹笑了一下,有些靦腆:“是啊,我自己釀的,要喝點嗎?”


    說著他拿來玻璃杯,給阮冰和索菲娜每人都倒了一杯,梅子的清香和甘醇的酒味瞬間滿溢,阮冰一聞就知道這酒味道很足,瞪了索菲娜一眼:“你少喝點。”


    索菲娜擺擺手道:“安啦。”


    然後迫不及待地灌了一杯,然後又去擰裝著梅子酒那個玻璃罐子上的龍頭,這個非常方便的,一個水龍頭打開酒就流出來。


    寧丹看了眼阮冰麵前的酒問:“你要嚐點嗎?我釀造的梅子酒很好喝的。”


    阮冰搖搖頭:“我不會喝酒。”


    寧丹道:“就舔一下就好,保管你喜歡。”


    阮冰還是笑著搖搖頭,她——就是很不喜歡酒,一點都不喜歡。


    寧丹聳聳肩並沒有勉強,走到廚房去準備飯菜,阮冰準備幫忙蒸飯,這個她能做,順便就看到了飯鍋上一疊保險公司的宣傳單,她好奇地看了眼,然後順口問寧丹道:“寧丹,你買保險了嗎?”


    寧丹在廚房笑著道:“沒有啊,怎麽了?”


    阮冰的手猛然一頓,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妙的感覺,但是,或許自己隻是多心了,她看了眼索菲娜,製止她繼續喝酒,索菲娜原本還想說什麽,看到阮冰的表情有些嚴肅,不由得一愣,放下了酒杯。


    阮冰皺著眉頭,給樓下的保鏢提醒,讓他們上來就近守著。


    但是她剛剛一抬頭,發現寧丹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走到沈念的旁邊,正抱著他和他說什麽,阮冰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將沈念接過來道:“念念,你今天尿尿了沒有啊?”


    沈念莫名其妙,他一歲多的時候,就不用大人把尿了啊?


    小臉一紅,但是,他從來不會忤逆阮冰的意思,是個乖寶寶,於是乖乖迴答道:“沒有尿。”


    阮冰點點頭:“那我們一起去尿一個。”


    她剛剛走了一步,就聽到身後冰冷的聲音道:“你知道了?是不是?”


    阮冰的腳步微微一頓,想也不想,抱著沈念飛快衝向索菲娜而去,而索菲娜卻顯得動作有些遲鈍,明顯剛剛的酒——


    阮冰還沒來得及想到辦法,隻覺得脖子上一陣痛,冰冷的液體從脖子灌入她體內,她知道這是麻醉劑。


    千鈞一發,一切仿佛都變成了慢動作,她將沈念忍了出去,在心裏默默念道:“索菲娜,接住沈念,堅持住!”


    沈念被扔了扔出去,身體裏的液體已經開始發生效用,阮冰覺得自己的眼皮好像重於千金,怎麽都睜不開,她用力地搖了下頭,感覺寧丹抓住自己的肩膀,手勁大得嚇人。


    該死,到底寧丹是誰的人!


    阮冰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想到了什麽,但是,卻猛然沉入了黑暗。


    等她慢慢恢複知覺的時候,卻發現,或許不是恢複知覺,而是做了一個夢,不,或許也不是夢,環境是家裏的小院子,爸爸將她叫道屋子裏,他的表情非常凝重。


    爸爸抓住她的時候,樣子有些猶豫,但是他最後似乎咬咬牙下定了決心:“小冰,爸爸有一件事情,交給誰都不放心,所以要拜托你好不好?”


    阮冰點點頭道:“好啊,爸爸,是不是不能告訴媽媽,噓,我不會告訴喔。”


    說完,她還對著爸爸眨了眨眼睛,一臉神秘,媽媽很兇,她和爸爸是一夥的,爸爸的忙她一定會幫。


    “好,阮冰你看這個人,你要記住她的長相,記清楚,以後要是有人問你,你能把她畫下來嗎?”


    阮冰於是認真地看那副畫,然而當她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驚呆了,這個人,這個人不是甄小小嗎?!太可怕了,怎麽會是她!後麵是一係列的數字。


    夢裏麵的小阮冰很認真地記住了,然後抬起頭好奇地問道:“爸爸,我記住了,但是那些數字是什麽意思啊?”


    爸爸道:“那是dna的序列。”


    阮冰不懂了:“dna序列是什麽意思,就是一個人區別於另外一個人的唯一標識。”


    爸爸沒有和她解釋太多,阮冰也沒有多問,其實她對這個數字並不感興趣,她皺著眉頭說:“爸爸,這招照片我記得,但是這個數字我不記得。”


    爸爸微微一笑道:“不怕的,人看過了的圖像都會有記錄的,隻是存在你找不到的地方而已,爸爸幫你藏在一個以後一天,它會自動跳出來的地方,好嗎?”


    阮冰被爸爸的話逗得格格笑了起來,問道:“就好像鬧鍾一樣嗎?一到時間,就會自己響?”


    爸爸笑了一下,想了想到:“這樣說不大準確,應該就好像你養的小貓,看到蝴蝶結就會去抓。”


    阮冰喔了一聲,就看到爸爸拿出一個水晶球引導她將剛剛的記憶存在一個會被觸動就顯露的地方。


    這樣的培訓一共進行了一個月,後來,爸爸媽媽就出車禍死了。


    阮冰心裏忽然如醍醐灌頂一般的清醒過來,爸爸為什麽讓她記住的是甄小小的照片?


    甄小小那個時候就已經是二十多歲的樣子了,那這十幾年她根本一點都沒有變老,太可怕了,當時試探幽靈的時候,她獨處他的秘密,黑爵爺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那麽一切都可以說得清楚了。


    該死,她就是太相信自己的讀心能力,才會被誤導,認為四十歲的女人是黑爵爺,所以那個人必定不會是甄小小,難怪那位假的黑爵爺會說救救我。


    而後麵,假的黑爵爺開始招供出一些錢財,這更是讓他們以為大功告成,完全疏忽了甄小小的監管。


    阮冰仔細迴想,最近根本沒什麽人會提起甄小小了。


    原來如此。


    她用力地想讓自己醒來,不行,她不要死,她要把這個秘密告訴沈墨他們,不然,真正的黑爵爺就要逍遙法外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意誌真的堅強到可以讓自己醒過來,還是因為藥效過了,阮冰竟然真的睜開了雙眼,她看到的是一個爛尾的別墅樓,四周都是建築垃圾,她被粗暴地丟在地上,身上被紮得生疼。


    阮冰動了動手腳,果然,她的手腳都被綁著,而當她活動的時候,牽扯到了脖子,脖子悶悶的疼著,一大片都有些木木的,肯定是寧丹並不熟悉注射,所以胡亂用麻醉劑的結果就是讓她的脖子傷到了。


    阮冰低咒一聲,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時她的脖子應該是一片青腫,看起來十分恐怖。


    她呻吟了一聲,嘶啞地叫道:“寧丹,你出來!”


    過了一會兒,遠處窸窸窣窣地傳來聲音,果然,不一會兒寧丹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寧丹的眼底帶著愧疚:“對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阮冰諷刺地笑了一下:“不要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寧丹我想我幫過你兩次,想不到你就這樣對待我,你不怕遭報應嗎?”


    寧丹垂著眸子,過了一會兒迴答道:“我沒有抓你的孩子,還有索菲娜也沒事。”


    阮冰更加諷刺地道:“那是因為你沒有時間了吧?索菲娜雖然中了你的迷藥的,但是她受過訓練,有抗藥性,她還有槍,你不敢冒險而已,而且想必那時候,我的同同事也趕上來了,我說得對嗎?”


    寧丹沒有說話,不過,阮冰看他的表情,自己猜測是對的,好險,她鬆了口氣,幸好寶寶和索菲娜沒事,她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隨即,她看著寧丹問道:“你怎麽帶我逃離的?是——那張封死的窗戶?”


    寧丹想不到她能猜出來,臉上露出訝異的神情,還是老實迴答道:“是,那窗戶外麵是一條繩索,我從那條繩索滑出去,中間你的朋友砍斷了繩索,但是我落在小胡同裏,他們根本追不上我。”


    說到這裏,他露出一個迷戀的神情:“她真厲害,每一步都想得那麽精準,是我沒用,如果我沒有被你識破的話,你和你的兒子我都可以抓住。”


    阮冰隻覺得一陣陣心寒,想不到自己竟然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竟然會相信寧丹,就這麽將自己送到了對方的手裏。


    “你說的那個她就是甄小小吧?你以前也是為了甄小小才偷了楚喬的公款是嗎?”阮冰冷冷地看著寧丹,如果她能動,她一定狠狠地給這個男人一巴掌。


    “是她。”寧丹點點頭。


    阮冰道:“她將你害得那麽慘,你還聽她的?”


    “她是為了拯救全世界,你懂什麽,如果沒有那麽多錢,她怎麽來建立一個諾亞方舟?現在的zf都太腐敗了,監獄裏更是暗無天日,等她建立了諾亞方舟,我們就可以在那裏過世外桃源的生活,沒有壓迫,沒有痛苦,但是,這樣,我們需要很多的錢。”寧丹說到這個,剛剛的愧疚全都不見了,眼睛裏隻剩下狂熱,“你們現在不明白,等諾亞方舟建立好了,我可以給你一個名額。”


    阮冰被他氣笑了,不過對於被洗腦的人,她現在沒有什麽辦法,隻是看著寧丹問道:“你認為我可以活著離開?”


    寧丹看著她道:“是的,小小讓我抓你隻是從來交換她的自由,等她出來了,你就可以做了,可惜每一抓到你的孩子,男人還是更重視和他血脈一體的小孩一些。”


    阮冰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好,等甄小小出來了會放了她?她絕對不信。


    “她現在在監獄,是一級重犯,就算你抓了我也救不了她。”阮冰淡淡地道。


    可是其實她心裏清楚,雖然現在她知道甄小小才是真正的黑爵,但沈墨他們是不知道的,甚至現在所有人都以為甄小小隻是個小小的幫兇,還是非常懵懂的那種。或許他們真的會用甄小小來交換她。


    如果甄小小早就安排好了,別說她迴不去,恐怕負責押解甄小小的沈墨也迴不去了。


    不行,她要想辦法通知沈墨!


    此時,m國,沈墨正和趙瑾年坐鎮,搜藏黑爵的寶藏,然而沒想到的是一個年輕的隊員觸動了定時炸彈的開關。


    眼看就要爆炸,一隊人做夢也沒想到這麽危險,都哭喪著臉和沈墨求救,想辦法解除炸彈的威脅。


    “我們現在沒有拆彈專家,你們聽我的指揮——”沈墨還在有條不紊的指揮著,趙瑾年原本打開筆記本,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增援沈墨,然而,他首先接到了一個郵件。


    趙瑾年剛剛掃了一眼,忽然臉色大變,甚至沒有知會任何人,他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沈墨掃了趙瑾年一眼,莫名其妙,但是那邊的情況太過緊急,他暫時無暇顧及,等定時炸彈被清除,隊員成功拿到裝著巨款的黑匣子的時候,沈墨舒了一口氣,摘下厚重的耳機,忽然又看了一眼趙瑾年的位置,這已經過去二十分鍾了,為什麽趙瑾年還不迴來。


    他手碰了下趙瑾年的電腦,剛剛他看的那條郵件赫然展露在沈墨的麵前。


    而沈墨居然做出了和趙瑾年同樣的動作,他臉色一變,站起來飛快地離開。


    有人攔了他一下:“隊長。”


    “全員撤迴a市,出事了。”沈墨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直接衝去了直升飛機那,他麵沉如水,眼底有什麽在明明滅滅,剛剛準備爬上飛機的時候,竟然沒有抓穩,又從飛機上摔了下來。


    隊員從來沒見過一向神勇無敵的隊長經過犯這種錯誤,嚇得連嘲笑都不敢。


    沈墨上了飛機後,忽然對駕駛員道:“無論付出一切代價,用你最快的速度迴a市。”


    阮冰不知道的是,寧丹最後要求交換的並不是甄小小而是黑爵。


    而這裏除了阮冰以外,更沒有人會記得,寧丹曾經因為一個女人盜用大量的公款記得這件事的人,也不會想到那個人是甄小小,隻會以為是黑爵爺。


    沈墨趕迴來後,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看到趙瑾年沉默地坐在外麵喝咖啡。


    沈墨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我馬上要去找阮冰,你去不去?”


    趙瑾年道:“不去了,我想見見甄小小,我總覺得——算了,大概是我多想了,不大可能,不過,我想試試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沈墨道:“好。”


    他們都沒有心思彼此寒暄,沈墨轉身就走,看到歐陽啟等在那裏,裝出一臉的焦急樣子:“我也很擔心冰河,我同你一起。”


    沈墨的臉色微微沉了一下,忽然一把推開歐陽啟,上了車,揚長而去。


    眾人都被他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驚呆了,沈墨這是在生氣,生氣自己在前方流血流汗,但是,後方,華國連他們的親人都保護不了,他在遷怒,這是以前的沈墨絕對不會做的,他的忠誠和隱忍曾經受到無數人的敬仰,但是,他們一直以大局為重的隊長似乎變了。


    眾人都感覺到了,卻覺得——


    好像更隊長的感情更深了。


    隊員們在接下來為期一周的搜尋中,無數次地發誓,一定要找到冰河,為了隊長!


    可是,阮冰卻仿佛如泥牛沉海一邊,就算隊員們仿佛篦子一般,將小小的a市找了一遍又一遍,卻找不到寧丹和阮冰的身影。


    此時,沈墨收到了阮冰的一件外套和長長的一截頭發,寧丹在信裏說,如果一個星期內不放了黑爵爺,那麽下次寄來的應該是阮冰的一隻胳膊。


    沈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仿佛血染紅了他的雙眸一般,但是,他卻變得更沉默了,隻是眼底染上了一些從來沒有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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