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沈先生,我贏不過小小


    氣氛一觸即發,眼看沈墨就要和歐子淵衝出去打第二場,一陣電話的鈴聲拯救了他們。


    沈墨掃了眼來電顯示,淡淡地道:“是阮冰。”


    眾人瞬間沉默,沈墨低頭看了眼小小,並沒有接這個電話,而是直接出去,敲響了阮冰的門。


    阮冰悄悄打開門,也走了出來,小聲問道:“老公,你那邊還好嗎?”


    沈墨柔聲道:“還好,對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阮冰也忽然摟住他的脖子,大膽地親了他一下,然後道:“剛剛嚇死我,我夢見你被人一槍打在這裏。”


    她在沈墨心髒的位置戳了戳,心有餘悸:“非常真實,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好不好。”


    沈墨感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被人一下子戳破了,某種粘稠甜蜜的東西一勁兒地往外灌,冷靜如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腦子一片空白。


    “阮冰,我——”他茫然地道。


    “什麽?”阮冰看著沈墨的眼睛,總覺得他這樣子,說不定會對她說出我愛你三個字。


    “我以後會對你更好。”沈墨愣了一下,從那種無法自拔的情緒裏醒過來,他柔情繾綣地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阮冰猶如一個泄氣的皮球,但是想到自己做夢醒來發下的誓言,盡量不和沈墨大吵,於是也就坦然了。


    人生苦短,不過幾十年,為什麽不好好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光呢?


    隻要沈墨對她好就行,她想,沈墨是一個慢熱的人,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熱,她要溫水煮青蛙,嘻嘻。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陣子,小林著急忙慌地跑出來。


    尤其看到阮冰和沈墨站在一起,她臉上瞬間露出一個完了的表情,糟糕,難道被少夫人醒來抓了個現場?


    她緊張地看著沈墨:“沈,沈,沈,沈總!”


    沈墨不悅地挑眉:“你怎麽迴事?也做噩夢?”


    “噩夢?”小林一臉懵逼。


    阮冰笑起來,心情非常的好,仿佛填滿了花和蜜糖一般。


    她朝著小林招招手:“別怕啊,有我陪你,我剛剛也做噩夢,就給沈墨打電話。是不是我們說話吵醒你了?”


    小林鬆了口氣,剛剛一直非常僵硬的肩膀瞬間耷拉一下來,嘟著小嘴唿了口氣:“啊,原來是做噩夢啊!”


    看來沈總的事情還沒有被少夫人發現,不過,這個男人這麽可惡的去偷腥,還用摸過那個小小的手,抱著少夫人。


    想到這裏,小林就露出非常不悅的表情,一把將阮冰拉過來,護在身後:“沈總,請自重,夫人背上有傷,你還是迴去吧,你這樣做可是錯誤的,是不是應該迴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做錯了什麽!”


    沈墨一臉無語,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把手放在阮冰的腰上嗎?


    他能沒分寸?


    “小林,你確定自己是清醒的?”沈墨不悅地道,黑眸裏閃過威壓。


    小林愣了一下,這個一直很聽話的小姑娘梗著脖子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少夫人,男人不能太驕縱,不然容易無法無天,我們迴去吧!”


    阮冰正好順水推舟,不和沈墨大吵,但是態度還是要擺明,於是,她狡黠地笑笑衝著沈墨揮揮手道:“老公,明天見,啊,對了,明天我想吃糖炒栗子。”


    沈墨嚴肅地道:“必須要問過醫生才可以給你買。”


    阮冰撅著嘴,哼,小氣鬼,不是故意報複吧。


    然後她被小林給拉進了房間。


    歐子淵臉色不好地走過來,拽著沈墨:“走,你今晚跟我睡,讓寧丹睡靠近小小的那張沙發!”


    沈墨冷冷躲開,還拍了拍袖子,嫌棄歐子淵。


    這麽一打岔,他才記起來,剛剛是準備和阮冰報備小小的事情,。


    算了,反正也不是多大事。


    早上,阮冰心情很好地走出門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今天也是一個非常清爽的早晨,不知沈墨有沒有睡好呢?


    正想著,忽然聽到樓下清脆的笑聲。


    她趴著欄杆往下看,卻看到小小和沈墨站在下麵,好像在說著什麽,小小一個人說得很高興,沈墨隻是淡淡聽著,因為他是背對著阮冰,所以阮冰不知道他的表情怎麽樣?


    但是那一刻,阮冰隻覺得一口怒氣湧上心頭,忽然她整個早上的好心情破壞幹淨。


    那一刻,一個很久沒有苗頭的想法在心裏突了一下,她真的很想離婚!


    四處看看,她隻找到一個垃圾桶,裏麵是各種蘋果皮和方便飯盒,鬼使神差,她抓起那個垃圾桶,將東西一股腦地往下麵扔去,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跑迴房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外麵響起女人的驚唿聲,一下子驚動了許多早起的人,還有醫生和護士。


    小小將沈墨拉著跑開,所以並沒有被垃圾砸到,但她好像嚇得不輕,一直緊緊扯著沈墨的衣服,最後還撲到沈墨的懷裏。


    沈墨這個時候不大好拉開她,畢竟剛剛是她救了他。


    沈墨一邊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一邊轉頭看向上麵,每層都有人探出頭來看熱鬧,他皺了下眉頭。


    扶著小小道:“別站在這裏,很多人在看,跟我來。”


    於是他拉著小小進入了樓梯間,躲過那些八卦的視線。


    而此時,阮冰偷偷地從正門裏出來,遠遠看到沈墨牽著小小走上來,她皺緊了眉頭,說不出的感覺惡心。


    難道男人真的像楚喬說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總是得到的就不珍惜,隻喜歡那些得不到的鏡中花?


    或許,自己真的看錯了沈墨,高估了他自己所一直強調的責任感。


    阮冰沒有去見沈墨,而是迴身將門再次關好。


    早上,隻有楚喬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阮冰將小林堵在了浴室。


    “少,少夫人。”小林有些緊張,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我聽楚喬說,昨晚上你去過沈墨他們的房間,你看到了什麽?”阮冰冷冷地看著小林。


    其實昨晚她迷迷糊糊的也覺得小林的狀態不大對,但是,當時自己蠢,並沒有好好地思考這個問題,可現在不一樣,這麽早,為什麽小小會和沈墨會在下麵聊天?!這個時候,醫院都不會開放住院部給外人,除非小小從昨晚就在這裏。


    小小在這,小林就不可能沒看見,因為她可是去過沈墨的病房。


    如果沒看到小小,小林也不會一晚上噩夢連連,起來時神情恍惚。


    也就楚喬那個大大咧咧的家夥以為小林是因為做噩夢,阮冰可不信:“小林,你照顧我奶奶,還經常過來保護我,我很感激你,但是如果這件事情你隱瞞我,那麽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這對我很重要,小小是不是昨晚上就過來了?”


    小林猛然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阮冰:“少夫人你怎麽知道?”


    果然是這樣!阮冰隻覺眼前一黑,後退了一步,差點軟倒在地上。


    她用力抓緊洗手池,手指用力到發白。


    “我看到了。”阮冰定了定心神,迴答道。


    隨即,她冷冷的道:“你去的時候,小小和沈墨單獨在一起?”


    小林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將聽到小小好像和一個男人在浴室裏做的事情,告訴阮冰,這說出來,鐵定就是離婚。


    於是,她隻能忍著愧疚,硬生生迴答道:“不是的,小小和三個男人都在,他們讓我不要告訴你。怕你,誤會。”


    “哈,誤會,我才不會誤會,她這麽照顧我老公,我應該去謝謝她。”阮冰氣得渾身輕顫,轉身去敲沈墨他們的房門。


    歐子淵來開門,看到阮冰的臉色,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下屬,兇起來真嚇人。


    阮冰有些失望,原本她以為小小還在的,她準備抓著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狠狠打一頓,是!她是不如她會裝模作樣,但是,敢在她老公房間裏住一晚上,她打她一頓,看看誰敢說什麽?!大不了鬧得人盡皆知,大家一拍兩散。


    然而,這裏麵就隻有沈墨,寧丹和歐子淵。


    阮冰冷冷一笑:“我聽說昨晚上小小來了,她一個女孩子照顧你們三個男人,真是不簡單,所以,我特地來感謝她的,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走了,真是遺憾。”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個男人的臉都黑了,眼神十分尷尬和不自在。


    沈墨站起來,走到阮冰麵前:“你不要生氣,迴去我給你解釋。”


    “解釋?不用了,你想怎麽解釋?你的那些話,我覺得都能背下了。沈先生,我沒事,其實我也該習慣了不是嗎?你和小小這種方式,也不是一次兩次,真還沒到讓我驚訝的地步。”


    阮冰移開目光,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沈總,阮冰的性格我現在也多少了解一點,她喜歡上你或許很容易,甚至,性子有些軟弱,很多事情都可以容忍。但是就是因為她善於容忍,什麽都藏在心裏,當她離開的時候,也會比任何人都決絕,我希望,不會看到有一天,你追悔不及的樣子。”歐子淵神情嚴肅地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自己先走了。


    寧丹站起來,尷尬地笑了一下:“我去找楚喬,沈總,還是多哄哄你夫人,還有那位小小,以後能不見還是不見吧,不管你們有沒有問題。”


    說完,他也小跑著離開。


    沈墨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不是他想不見就不見這麽簡單的,他有必須見小小的理由,還要——


    而且,他和小小明明清清白白的,什麽事情也沒做,這裏兩個男人都可以給他作證,為什麽阮冰還是要生氣?應該——氣得不厲害吧,畢竟她眼睛看得到自己沒有單獨在房間和小小相處。


    一路上,阮冰的確坐在他身邊,但是,沈墨總是覺得心情非常糟糕,因為她雖然坐在他身邊,卻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似的。怎麽會這樣呢?


    兩個人迴到沈家,阮冰這才知道沈家短短幾天,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討厭的二房完全搬進來占據了一樓,家裏放滿了二房的東西,看著感覺像自己的家被人入侵了一般。


    慶幸的是,路易早就被帶走,阮冰問完管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嬌嬌在那裏裝憂鬱,蘇琴忙裏忙外地給她熬湯,補身體,阮冰真心不會這些手段,她隻覺得身心俱疲,搶老公,她搶不過小小。比得到公婆歡心,她也玩不過嬌嬌和沈達。


    而且嬌嬌的孩子一夭折,她紅杏出牆的證據也沒了,沈家隻覺得虧待了她,反而是大把的錢給著,全家人當她公主一樣。


    “阮冰,你去廚房看著火,那個雞每隔十五分鍾,要調小一次火,直到兩個小時以後就好。”蘇琴明明知道阮冰也受了傷,卻直接就指使她。


    沈墨淡淡地道:“媽,家裏沒人照看火嗎?阮冰還很虛弱。”


    阮冰諷刺一笑:“我沒事啊,不是沒死嗎?我會的,看火是吧。”


    正好不用去房間裏和沈墨獨處,累點就累點吧,等累得沒有力氣和他吵架,這日子就能過下去。


    沈墨看著阮冰冰冷的背影,慢慢握緊拳頭。


    蘇琴這迴看出點味道來了,她拉著沈墨問:“她這是和你吵架?你看你平日護著她吧?簡直是個白眼狼,她憑什麽和我兒子發脾氣?是錢比我兒子賺得多還是給我家傳宗接代了?哈,她還有脾氣,我還火大呢。”


    “媽,你知道我不喜歡聽這些。”沈墨臉色一沉,自己先走上樓去。


    沈達正好從外麵迴來看見,立刻就給沈閔文打電話:“大伯父,我看堂哥迴來了,好像和嫂嫂吵架呢,不知道有沒有事情。”


    過了一會兒,他一臉陰險地道:“好的,我肯定看著嫂嫂不會讓她出事。”


    說完,他就好像味道腥臭的鬣狗一般,逼近廚房。


    阮冰看到沈達出現在廚房門口的時候,嚇了一跳:“你別進來。”


    沈達露出一個比鬣狗還醜陋的表情:“不是吧,嫂嫂真是見外,是大伯父讓我看著嫂嫂的,既然不喜歡看我堂哥的臉,我給你講笑話聽如何?”


    “滾!”阮冰拿棉手套握住湯煲的手柄,憤怒地看著他,“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包子嗎?你再不走試試?一會兒我就說我拿著湯煲沒看到你,和你撞上了!”


    沈達不信還準備湊過來,阮冰手一揚,一些滾燙的雞湯潑在地上,發出熱氣和吱吱聲。


    沈達嚇了一跳,小眼睛裏閃著惡毒而恐慌的光:“你這小賤人,你等著,有你哭的時候。我看我堂哥玩你也該玩膩了,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


    阮冰作勢又要潑,沈達跳著腳逃跑了。


    他這一跑,差點和蘇琴撞到,蘇琴罵道:“沈達,你個小兔崽子,你跑這麽快幹嘛?”


    沈達一臉委屈:“堂嫂在廚房發脾氣,發脾氣就算了,別拿雞湯撒氣啊,我老婆喝不上湯,不算什麽,但是堂嫂萬一燙傷自己可怎麽好。”


    蘇琴聞言冷冷一笑,心裏想活該,兒子畢竟是我的,可以不要你,卻不會不要我這個媽,看你以後還敢對我不敬。


    她走進廚房,看到阮冰呆呆地看著火上的湯煲,反正那個個感覺有點讓人不敢接近。


    蘇琴給自己鼓了鼓勁,衝進去對著阮冰各種數落,什麽水少了,什麽也不會先收拾下別的地方,呆呆的。


    但是,從頭到尾,阮冰都沒有什麽反應。


    蘇琴好奇了,這丫頭今天是怎麽了?是不是被她兒子罵得太厲害,嚇傻了。


    “你怎麽迴事?我和你說了這麽多話,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迴答,有沒有對長輩一點尊敬的意思?”蘇琴不滿地拉了阮冰一下。


    阮冰恍然了一下,看向蘇琴:“媽,你來啦?!”


    好嘛,感情剛剛她那些都白罵,人家走神走得根本沒聽進去。


    蘇琴罵道:“你魂被哪個野男人勾走了?不要在我沈家的地盤想野男人,我告訴你。”


    “沒有,我就是在想沈墨。”阮冰很平靜地迴答,有些波瀾不驚。


    蘇琴從來沒見阮冰這個樣子,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想沈墨?沈墨不在樓上嗎?你騙鬼呢?!”


    阮冰歎了口氣,搖搖頭:“我想,我要不要離婚,這樣,他就可以娶小小。”


    阮冰轉頭看著蘇琴,眼神裏帶著點難掩的諷刺:“這樣,我就解脫了,媽,你說呢?”


    “你這是想嚇我?哈,你別以為這麽樣就能嚇到我,你要是敢離婚,我們沈家是一個子都不會給你的。”蘇琴緊張地道。


    阮冰搖搖頭:“我要那些幹什麽啊?不如我和瑾年去美國吧?我想拜托他照顧奶奶,他不會拒絕的。”


    說完,阮冰沒有在說話,任憑蘇琴怎麽說,怎麽罵,阮冰也沒有理她。


    但是,她卻機械地繼續盯著火,甚至還準確地在每個十五分鍾,將煮湯的溫度調低一些。


    晚上吃飯的時候,又是沈家二房的表演專場,將整個家裏弄得鬧哄哄的,但是沈閔文喜歡,還高興地喝了點紅酒,給嬌嬌一個壓驚的紅包。


    阮冰感覺自己在看著,又好像什麽都沒看。


    沈墨坐在她旁邊,眉頭緊皺。


    忽然,自己的手臂被碰了碰,阮冰一下迴神,看到沈閔文有些討好地看著她,手裏拿著一個紅彤彤的紅包:“媳婦給你的。”


    阮冰有些吃驚:“我也有?”


    沈閔文嚴肅地道:“你怎麽能沒有呢?你可是我家最重要的媳婦,被壞人綁架,受了那麽多驚嚇,當然得要紅包壓驚。”


    他壓低聲音,像是哄小孩一樣地道:“這紅包雖然比嬌嬌的顯得薄,但是,裏麵我多給了一張支票,你別當場拆,迴房間再拆。”


    說完,沈閔文這嚴肅的老頭子還對著她眨了眨眼睛,用他自己笨拙的方式哄阮冰開心。


    阮冰心裏一陣酸楚,難怪說,嫁個一個男人前,要看他的家庭,如果家裏的父母善待你,基本上,你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嫁過去,日子過得一定差不到哪裏去。


    阮冰握著那個紅包,覺得心裏的傷口被上了藥,不再那般的疼。


    此時,嬌嬌假裝天真地看著阮冰道:“嫂嫂,你運氣可真好,我一個朋友家裏也挺有錢,後來她被歹徒抓了,還沒嫂嫂日子長,就是當天晚上就被救。不過,我那朋友已經被幾個歹徒輪了,後來都無法生育。嫂嫂這麽漂亮,歹徒卻沒有動你一根手指頭,恐怕這都是沈家的威名,震懾了那些歹徒。”


    沈墨淡淡地吃著飯,看了眼嬌嬌:“我騙那些歹徒你嫂嫂身上有傳染病,還出示了病曆,不然你嫂嫂哪有那麽容易脫身。對了嬌嬌,聽說你小時候,也被幾個小混混抓起來過,還拍了照片,家裏花了很多錢才擺平。不過好像你們家處理的不是很幹淨啊,那些小混混最近找上了我,照片我買迴來了,等明天上班我給沈達,放心,這次應該銷毀幹淨了。”


    沈墨說得好像是在閑聊一樣,好像說的不是什麽大事,但是沈家二房全部都變了臉色。


    男人不能忍的是什麽?


    沈達沉聲道:“堂兄你什麽意思?”


    說完,他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沈墨悠閑地用餐巾擦嘴,放佛十九世紀的貴族般優雅。


    他抬眸看著沈達重複道:“我說我幫你把嬌嬌的照片買迴來了,放心,我一張都沒有看,明天拿給你,放我公司了。”


    李玉秀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將沈達拉住坐下來,笑嘻嘻地道:“沒事沒事,肯定是年輕不懂事的搞怪照片,年輕人嘛,誰沒有一個不懂事的時候?”


    “喔,這樣啊,反正我沒看,你們自己拿去看吧。”沈墨聳聳肩,給阮冰夾了幾塊鮑魚,“多吃點,傷口那麽大,為了保護自己是應該,但是也不能將自己傷成這樣。你當時是不要命了嗎?”


    嘖嘖這關心的語氣,這令人遐想的話語。


    瞬間嬌嬌變成了不懂事,還被人拍了豔照的小太妹,而阮冰卻是為了貞操,拚死掙紮的貞潔烈女。


    阮冰嘴角抽搐,慢慢低頭吃東西,反正這種花樣,她不會玩,她就看著。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從沈家二房趾高氣昂地刷存在感開始,到嬌嬌暗示阮冰被侮辱是高潮,而沈墨幾張嬌嬌的豔照變成神轉折,最後以沈家二房灰頭土臉,個個氣急敗壞而結束。


    蘇琴道:“嬌嬌啊,剛剛大伯給你的那個紅包給我下,那個紅包是沈樹的,沈樹,你的紅包給嬌嬌。”


    嬌嬌的臉色都變了,但是,沈家二房幾個都沒有說話,她隻好老實地將自己的紅包給沈樹。


    阮冰嘴角抽了抽,那個紅包是她剛剛給沈樹的,自己往裏放一千快,因為無意聽說沈樹想買個球杆,差一千塊錢。


    沈閔文給嬌嬌的肯定不止一千。


    沈閔文這次根本假裝沒聽到,整個人的臉色非常難看,還不滿地看沈家二房一眼,找的什麽兒媳婦!


    這真是太神奇了,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公,幾句話,就扭轉了局勢。


    她不認為這是個偶然,他抓住沈閔文非常愛麵子這點來下手。


    而且他出擊的時間也非常巧妙,是在嬌嬌先挑釁阮冰的時候出手。


    這樣他就不算是居心叵測,隻是一個理直氣壯的迴擊。


    一點點的,沈墨的做法,仿佛在阮冰的麵前立了一本教科書,將她帶往腹黑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當然,她現在還比較要臉,雖然看得懂,卻不好意思模仿,但是,人是會變的,尤其枕邊人的潛移默化。


    一家人默默散去,時間也不早,時鍾指著十點,阮冰隻能和沈墨迴到兩個人的臥室,隱隱的,能聽到沈達在下麵朝著嬌嬌發飆。


    阮冰有些扼腕,如果嬌嬌的小孩沒有夭折,應該會更精彩。


    不過,想想那孩子可憐地死去,她忽然又沒了之前的興奮。


    這次,阮冰搶在沈墨洗澡前進了浴室,沈墨看著浴室的門,幾次想打開,但最後什麽也沒做。


    阮冰穿著浴袍出來,開始在梳妝台上,有條不紊地吹頭發,擦護膚品,慢慢梳理發絲,仿佛當一旁的沈墨不存在。


    沈墨明確意識到,小妻子真的生氣了,而且氣得很厲害。


    阮冰目不斜視從沈墨麵前走過去,往被子裏一轉,拒絕交流準備睡覺。


    沈墨歎息了一聲,坐過去,將她從被子裏挖出來:“我今天讓你生氣了?生氣你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阮冰冷淡地推開他,翻身背對他似乎是準備繼續睡覺。


    沈墨打算主動來和阮冰說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這樣的昨晚——”


    而阮冰打斷了他:“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雖然小小昨晚上過來,但是我們三個男人在,所以我和小小是清白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寧丹或者歐子淵。”


    從小小迴來,他和她一直超出了普通男女朋友的親密,她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理直氣壯。


    這段時間,小小明明白白在挑釁她,朝著她宣誓主權,而正是沈墨給了她這樣的底氣。


    “昨晚確實什麽都沒發生。”沈墨挑眉,麵露不解。


    “沈墨,很多感情並不是一下子就被毀滅的,是因為許許多多的裂痕,一條兩條,不斷疊加,最後,轟——”


    她忽然大聲轟地一聲,將沈墨嚇了一下。


    阮冰臉上掛著大大的諷刺:“忽然那麽一天,被破壞得不剩一絲愛意隻有無數的爭吵和懷疑,那時候,就走到了盡頭。”


    她知道他很擅長分析道理,最後能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在無理取鬧,他也可以給她非常可靠的承諾,她也相信,現在這些話或許是真心的。最後,他甚至可能用他的身體來迷惑住她,讓她更加對他死心塌地,好像白癡一樣。


    可是她累了,她預見到兩個人支離破碎的將來。


    人可以欺騙一時不能瞞哄一世,問題不解決,就是一個隨時會報複的毒瘤。


    那個小小一定是一個心理戰的高手,她再堅持下去,最後隻能讓自己變成一個失去自尊的瘋婆子。


    她現在還在這裏,是因為她還愛他,並且也不想讓雙方的老人經受打擊。


    但是,她已經十分脆弱,如果他再不肯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她會放棄。


    孤軍作戰的感覺,讓她自己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甚至看不到前麵的希望。


    “這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吧?”沈墨不解地抱緊她,忽然有些緊張。


    “不是什麽大問題?改天我也去找歐子淵和瑾年一起去野外住帳篷,我以前經常去的。我想你應該也無所謂,因為那麽多人一起,我們肯定不會發生什麽。如果你能做到,那我也能做到一樣的大方,如何?!沈墨,將心比心,不要那麽自私隻從你的角度看問題,請照顧下我的感受。”阮冰推開沈墨直接去睡沙發,她承認,自己輸給了小小,她做不到淡然應對,做不到心平氣和,明明知道她是在挑撥,她依然氣得快要瘋掉。


    當你真正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怎麽會做到視而不見?


    沈墨氣悶地躺在床上,他知道會惹阮冰生氣,可是,小小太特殊,這件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此刻,他的心裏滿是矛盾。


    但是,他唯一堅定的就是,他不會放阮冰走,無論任何時候,他要她在他身邊,永遠不準離開。


    此時,楚喬的家中,寧丹一邊看著什麽,一邊手裏飛快地動作,臉越來越紅,忽然爆發出一聲舒暢的低吼,他手忙腳亂地拿紙巾擦拭。


    門就這麽猝然地被打開,楚喬一臉疑惑地走進來,寧丹猛然切掉電腦的畫麵,有些狼狽地站起來。


    “老,老婆?!”


    楚喬吃驚地看著他,目光一點點下移,然後哈哈一笑,過來摟住他的脖子:“親愛的,我最近一直在忙工程,是不是忽略你了?對不起,我會把今晚的時間都給你,如何?”


    寧丹笑了起來,有些高興地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快去洗澡,我等你。”


    楚喬臉紅紅地去洗澡,寧丹手忙腳亂地刪除網頁上的曆史記錄,其中很多頁麵上都有甄小小這三個字。


    一番激情過後,楚喬滿足地抱住寧丹年輕的身體,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覺得小林可能看到了什麽,沒有和她說實話。


    楚喬是有些大大咧咧,但是,有時候,她的直覺非常準,尤其是她關心的人。


    她拉了拉有些疲憊的寧丹:“先別睡,我有話問你。”


    寧丹愣了下,依然好脾氣地撐著半個身子看著楚喬,好像乖學生一樣,“你問。”


    “想不到小小那個小婊砸那天晚上竟然在你們房間,該死的!你不應該馬上跑過來和我匯報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老公?你說!”楚喬兇巴巴地開始翻舊賬。


    寧丹一驚:“不不,我不敢,當時那情況告訴你,你非炸了不可,到時候讓阮冰知道,那她肯定要和沈總離婚。”


    楚喬皺眉:“你說的也有道理。”


    寧丹聞言鬆了口氣,然而,楚喬又問:“後來小林找你們的時候,你們都在嗎?不會留著沈墨和小小那兩個人在房間,你們躲避了吧?”


    “啥?小林什麽時候來找過我們,那天晚上?沒有啊!”寧丹真的懵逼了。


    隨即他忙替小小解釋道:“真的沒有那種事情,我們沒有看到小林過來,小林怎麽能這樣呢?她怎麽能亂說?難怪阮冰那麽生氣,是不是小林亂說了小小什麽?!”


    楚喬聞言,眸子危險地眯縫了起來,正好相反,小林什麽也沒說,但是她說她去了沈墨房間,是看到三個男人都在的。


    要麽她沒去沈墨的房間,迴來亂說,不過看那丫頭那麽死心眼,肯定不會這麽做。


    那麽——


    楚喬狠狠一巴掌拍在寧丹的背上,厲聲道:“你說,是不是你中途離開,沒有一直盯住沈墨和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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