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嗓子像被什麽東西卡一樣卻又吐不出來,直到我用洪荒之力之後才艱難地說:“對,你說得沒錯,可是難道朋友有難不應該伸出援助之手嗎?”


    “我們是朋友嗎?”藍純上前一步,伸手扣住我的下頜,目光冷冷的,又說了一句“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我望進他眼眸,那眸子似乎帶著穿透力似的直擊我心髒,像一把利劍又像一塊磁石,讓你有點抗拒又忍不住被吸引,我不由地低下口,語氣澀澀地低聲說:“你說得對,我們不是朋友,所以請別當道好嗎?”


    他扳過我的臉端詳起來,非常得意地說:“怎麽,被這句話傷到了?你要知道如果受傷的是你,我肯定會救,其他人又關我什麽事呢?”


    我聽言,這一刻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望著他,他那板著我臉的手冰冷無比,他明明在笑,可是我卻感覺他像黑暗裏的黑蘿刹那麽可怕。


    “知道你為什麽會被欺負嗎?”


    我搖搖頭,這正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從小到大所有的人都欺負我,明明我沒有傷害也沒有威及到他們,可是就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路過都要過來踩我一腳。


    “因為你不夠強大,每個人一出生都有一個劣性,喜歡欺負弱小的事物,天生就有控製欲,隻是有的人從小因為生長環境把這個劣性給克製,有人一遇到比自己弱小的事物就暴露出來,而且你還很倔強,這就增加了那些人不斷找你麻煩的樂趣,這個解釋可以嗎?”


    麵對藍純這樣的解釋,我竟說不出反駁的話,真的是這樣嗎?


    “隻有你強大了,你才能將這些人狠狠地踩在腳下,我還要添加一句,就是每個人都有奴性,你要做就是激發他們的奴性,而不是劣性。”


    “那你呢”我望著他反問。


    他笑了笑沒迴答,鬆開我轉身走向夜總會。


    我追了上去對他喊:“你能把明明弄出來嗎?弄出來我就跟你走”


    他轉過身,半側著臉,五彩的燈光照在他臉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怒,隨後聽到他說:“這是你的條件嗎?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談條件嗎?陳予,是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跟我談條件?你以為我真的是非你不可?就憑你有一張與她相像的臉麽?”


    說到最後他輕輕地嗬了一句,我卻知道他發怒了,是我太肆嬌了。


    “那我求你還不行嗎?”這一次,我的語氣低了很多。


    “我不會與那些人打交道,但是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會有人救她但是那個不是我,也不會是你,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如果你覺得心有愧疚,那麽就等她出來好好補償她,我相信她願意接受。”


    聽了藍純的話,我一愣,卻終於明白他的意思,我為他的直白而難堪,難堪中又添了幾分安慰。


    “你是不是一定會捧我?”


    藍純聞言,淡笑一聲,帶著淡淡的譏笑,甚至看著我的眼裏的不屑越來越濃烈,他扯動著嘴角:“捧不捧是我的事,能不能做到你的本份和做到是不是我正需要的,這個才是根本,捧紅了又能怎麽樣?長久嗎?不一定,壇花一現的事太多,你要不要做其中一員全看你自己的決定,就像陪客有很多種,酒陪,上床,聊天,你選擇哪一樣,你得到的就是哪一樣,就算上床又能怎麽樣?失去的就是一層東西而已,真正讓你強大起來是你的內心,所以我不勉強你。”


    他的話如此不堪卻直擊我的內心,可是如果能做到與不同男人上床自如,那與一個高級妓女有什麽不同?我為什麽要從這個坑跳到另一個坑?


    藍純將我帶到3aa房,我正要站起來問他要調什麽酒,他一把將我扯住,說坐下,讓你享受一下被服務,不要像把自己的奴性表現得淋淋盡致。


    隨後,藍純叫服務員進來,服務員進來後看到我坐在藍純旁邊驚訝得快要把下巴掉下來,隨後他又把蘇娜叫進來調酒。


    蘇娜進來看到我時,從驚訝到惱怒,我知道她心裏想什麽,無非就是我在這裏為什麽還非要叫她過來調酒,站到調酒吧把調酒的容器弄得框當框當響,被藍純斥了一頓才老實。


    調好酒後端過來經過我麵前時,故意踩我一腳又把酒不小心灑了一點在我身上,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拿起餐巾紙用力擦我,本來灑的酒就少,然而她卻擰著這個點用力戳下去,疼得我直唿起來。


    她又說對不起,然而看著我的眼裏卻沒有半點歉意,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藍純將她轟出去,又給夜總會總經理打了一個電話,意思蘇娜冒犯他,總經理連連說好,會炒掉。


    “怎麽,還想幫她求情?你不覺得你同情心泛爛嗎?你沒看見她剛剛故意在為難你嗎?”等藍純掛下電話後,就把正準備開口求情的我給堵迴去了。


    “這麽小的一件事犯得著將她炒了嗎?”我不服氣。


    藍純靠在沙發上,昏暗的燈光隱隱地照在他臉上,有些柔和眼神卻很淩利,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我。


    “如果事情在很小的時候都未能將它掐死在腹中,那麽將來必成大患,如果你有足夠的智慧和能力,也不會一次次把事件走向最糟糕的那一麵,當然這也有你人生閱曆而直接影響你的決定。”


    “這個蘇娜並不是第一次欺負你不是麽?你的客人不是被她搶光了嗎?”


    聽了藍純的話我不由震驚,居然什麽事都逃不過他的觀察,隻需一眼就能將我們的恩怨了解得一清二楚。


    太可怕了!!


    “現在還質疑我的決定?”


    “我......”


    我啞口無言。


    他繼續說:“如果你站在我這個位置,你覺得她還敢欺負你嗎?這就是人的劣性,隻欺負弱小的人,奉承比自己厲害的人,你要站在哪裏,你與誰在一起就決定你的高度。明明說句不中聽的話,她是活該,因為她侵恃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這一次未免不是給她一個警告”


    我一驚隱隱不安,突口而出:“她......”


    藍純端起酒抿了一口,歎了口氣:“味道沒你調得純,心有雜念,至於明明的事以後你就會知道。”


    “可是我還是想把她救她出來”


    “那是你的事。”藍純狹長的眼眯起來,閉上眼欣賞著輕音樂。


    “還有一件事,我告訴你”


    過了一會兒,藍純突然說,我心一驚,忙問什麽事?


    “其實那天還有第三方一直在觀察你們。就在夜總會b區樓下包房,b區的房間,窗戶正對著打架的小巷。”


    “誰?”


    “當初誰把你們弄去倉庫?倉庫離a城190公裏,a城這麽大,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可是薑浩能找過來是因為你們在這裏,但是胖鍾呢?他當天就找過來了,而且埋伏在後巷,又潛進夜總會,如果沒有裏外接應這樣的布置至少要二天,可是胖鍾趕路再加上布置隻用了不到半天,這說明事先就有人將這裏的情況摸查得一清二楚......”


    藍純的話一下子把我驚醒了,是啊,我和明明前腳剛上班,後腳胖鍾就找到我們,而且還能將明明帶出夜總會,要知道夜總會的後門一般是不為客人所開,隻有內部人員知道,最重要的是,要從後門走到後巷要經過好幾個拐角。


    原來胖鍾有內應,這個內應到底是誰?


    “你想想,你和明明出事了,最得意的是誰?”


    唐苡!!


    從唐苡和劉明把我帶出夜總會的那一刻起,我就掉進了她們的圈套,而且......而且.....他們說不定早就知道薑浩在那裏,而且還知道薑浩與胖鍾的恩怨,否則.......我後背一冷。


    太恐怖了。


    就像有人隨時站在你背後,隨時拿著刀向前一捅。


    “所以她們就利用了明明,但是蒼蠅不叼無孔的蛋。唐苡她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在這一次安然脫身,所以你現在還覺得你是安全的嗎?”


    我猛地站起來,捂住耳朵拚命地搖頭:“我不聽,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不敢聽?下麵還有更慘的事等著你,你以為唐家會放過你嗎?你知道李總在策劃什麽嗎?李總為什麽會三翻五次幫助你?你以為他真的要你監視安暮?你太天真了,告訴你,這些人就是利益當前,吃魚不吐骨頭的人,監視安暮隻是借口,真正的是想套住你,過不了多久,他絕對讓你幫他做其他事.....”


    “你不做也得做,做了之後就是一個傀儡。”


    藍純將我一拉,我整個人掉進他懷裏,我一抬頭正與他雙目對上,他輕輕地將唇印在我嘴邊。


    我就這樣僵直著身子,一動也不動躺在他懷裏,忘了掙紮。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恐怖又真實地直擊我心髒,無論是唐苡還是劉明還是胖鍾還是李總,他們不都是欺負我弱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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