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哪裏聽不出秦小言的諷刺,大手用力拍在他肩膀上,大吼:“秦小言,你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對竟然還敢罵我?欠收拾了是不?”

    “滾,別拿碰了女人的手來碰我。”

    “秦小言,你他媽的別惹我啊,你看到我哪隻手碰了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就是個腦殘,倒貼給我都不要。”墨成說道。

    聽了墨成的話,秦小言原本卡在心口的悶氣頓時消散了不少,咧嘴露出小虎牙笑了出來。

    顧墨成見他身邊根本沒有寧城的影子,頓時奇怪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過來,寧城呢?”

    “寧城有事,所以我一個人過來了。”

    墨成仗著人高馬大習慣性的攬住秦小言的肩膀,秦小言忍不住身體一僵,墨成根本沒有發現秦小言的異樣,繼續問道:“秦小言,你餓了沒有,要不我們先去吃個飯?”

    “可以。”

    “一品齋菜色不錯,我們還是去那邊吃吧!”墨成提議。

    兩人是一品齋的熟客了,一品齋的老板也知道其中一個是顧二少,頓時趕緊帶他們去三樓高級包廂。

    秦小言對於墨成約他們出來有些疑惑,平時哪次不是他拖著他出來,他才肯出來的,其實他並不是很餓,吃了幾口就有些吃不下了。

    墨成吃了一碗飯,覺得肚子有些飽了,抬眼,糾結道:“秦小言,你說我去報個英語培訓班怎麽樣?”

    “噗!”

    秦小言剛喝進去的湯直接噴出,墨成剛好坐在他對麵,兩人隔得並不是很遠,直接噴到他臉上。

    有些湯水水漬從他臉上滴下來,墨成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臉色黑的厲害,眼睛死死盯著他看,大吼道:“秦小言,你找死?”

    秦小言抖著身子一縮,強忍著想笑的衝動,這也不能怪他,他說什麽不好,偏偏要說想去報培訓班,以前他們幾人讀書的時候,墨成是典型的偏科型,英語考試沒有一次及格,每次看英文整個就像看天書一樣,沒有一次不發飆,現在突然告訴他他要學英語,這不是搞笑麽?

    “你還敢笑,難不成我學英語就這麽搞笑?”墨成眯起眼,還真別說,他嚴肅著的時候還真有些顧大哥的幾分威懾,不過秦小言知道這就是隻紙老虎。

    “墨成,你……。受了什麽刺激想報那啥培訓班?”秦小言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刺激墨成的源頭,說真的,他還真是有些好奇墨成到底是受了什麽刺

    激。

    墨成一愣,想到之前被那死外國佬鄙視的樣子,他就恨不得一腳踹過去,不就是會點英語麽,他也學的會,不過這麽丟人的事情他可決不能讓秦小言知道,否則以後在他麵前他可沒得混了。

    “秦小言,你這麽八卦幹嘛,我不就突然有些喜歡上英語了麽?”墨成摸摸鼻子瞎說道。

    秦小言低低的笑了起來,見他瞪他,才斂住笑,“行,我幫你找找哪個培訓班好,實在不行,你找我練也行。我英語也不錯。”

    秦小言話剛出口,墨成腦袋裏光一閃,這還真是個好辦法,以前在讀書的時候秦小言英語是不錯,本著有資源不用也是浪費的原則,墨成大手一拍桌子,“行,以後你教我吧!”

    自從墨成打算讓秦小言教他英語後,吃完飯便去找秦小言求指教,剛開始墨成的態度還是挺認真的,不就是幾個字母組成的單詞麽?肯定難不倒他。

    幾個星期後,墨成再次看到那些單詞時候,忍不住要崩潰了,大吼:“秦小言,你不是說隻有十幾個單詞要背的麽?怎麽突然多出這麽多?”

    秦小言瞥了一眼墨成,看的他有些心虛,淡淡道:“不多,隻多加了十個不到。”

    “噗!”顧墨成忍不住要吐血了,這背單詞簡直不是人幹的活。想起那個死外國佬的挑釁,他咬牙忍了。

    顧母見最近墨成早出晚迴的還以為他交了女朋友呢?正想著什麽時候和他談談或者讓他把女朋友帶迴家吃個飯也行。

    墨成一迴家,顧母眼尖看到立即喊了一聲,讓他過來。

    “媽,怎麽了?”墨成問道。

    “墨成,你找女朋友了?”顧母讓他坐下來,想和他談談。

    “女人沒有,男人有一個。”墨成全身趴在沙發上,隻覺得困的厲害。

    話音剛落,氣的顧母忍不住擰了他一下,墨成痛的慘叫一聲反射起身,摸著腰上的肉,疼的厲害,“媽。”

    “讓你亂說話,好了我也不問你了,趕緊上樓迴房睡覺。”顧母隻覺得她這個小兒子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顧氏集團

    顧墨襲一身黑色西裝勾勒其身材挺拔高大,端坐在高位,渾身優雅天成,深邃的眼眸透著懾人的威懾,讓人不寒而栗。

    “大少,後天就是城西那塊地招標的時日,據說,李家對拿塊地勢在必得,估價估計在五億內。”方棋道。

    顧墨

    襲眸色幽幽看不出情緒,低沉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威懾:“後天你去參加招標會,勢必把價格抬高。那塊地落在誰頭上我不管,但決不能落在李家。”

    “是,大少。”

    蘇氏辦公室。

    “這是秦宇簽的合同。”陸臣熙把合同放在桌上,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蘇城瑞打開合同看了一眼,然後合上,幽幽道:“秦導今日怎麽沒來?倒是讓陸少代勞了?”

    陸臣熙道:“阿宇有些事,所以我替他來了。”

    蘇城瑞起身,伸出手,“那麽,合作愉快!”

    陸臣熙握住他的手,道:“合作愉快。”

    陸臣熙出了門,剛好碰到迎麵走過來的湛言,陸臣熙目光一緊,忍不住喊了一聲:“阿言,我們談一下。”

    湛言目光頓住,看到陸臣熙,麵色沒有絲毫表情。

    蘇城瑞心口一緊,想也不想就道:“陸少,你這是什麽意思,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蘇氏公司相關規定蘇氏員工在工作間不得以私人私事占用工作時間。”

    “中午我等你。”陸臣熙輕輕摸了摸右手腕的表,紫色的水晶鑲嵌在周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湛言目光一縮,“我會去。”

    “你這個死女人,那個男人根本對你心懷不軌!你怎能就這麽答應他。”蘇城瑞在一邊氣的跳腳,自從他知道陸臣熙就是阿言的初戀,他看這個男人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湛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不關你的事。”

    “你……”蘇城瑞被她氣的一噎,臉色漲紅的盯著著她看,看她的樣子就像是要把她給吃了。

    自從蘇城瑞知道那個女人應了陸臣熙那個男人的約,渾身煩躁的厲害,盯著手表看個不停,一到了十二點,蘇城瑞立馬衝到湛言工作的地方,隻是那裏早已沒有她的身影。

    “於琴,湛言什麽時候走的?”蘇城瑞大吼。

    於琴隻覺得蘇少在麵對湛言的時候越來越不正常。反射性迴答“風雅咖啡廳。”

    風雅咖啡廳,下午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麽人影,除了陸臣熙那一桌,其他都是空的位置。

    “阿言。”陸臣熙坐在對麵,目光深深盯著對麵的少女,麵容精致漂亮,抿著唇的時候,渾身透著冰冷的氣息,讓人難以靠近,這些天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從那個囂張張揚的少女變成如今淡漠的少女。若是那

    時候他沒有太衝動,沒有自作主張,是不是一切變的都不一樣。“這些年,還好麽?”

    這些年好麽?陸臣熙,你竟然還敢問出口。這些年我好不好你會不知道?握著手裏的咖啡指節泛白,湛言麵色冷漠,目光寒意十足盯著他看:“陸臣熙,你會不知道我過的好不好?”

    “阿言,我……。不懂你的意思?”陸臣熙握著咖啡的手一頓。

    “陸臣熙,你到底還要在我麵前裝什麽好人,五年前我被你的外表給騙了,你以為五年後我還會被你騙麽?”因為他,她從天堂墜入地獄,那樣的痛,一次就夠了,“別以為你拿出拿塊表,我便會心軟。我看見它,隻覺得諷刺。”說完起身就要走。

    “阿言,別走。”陸臣熙倏地起身拉著她的手,她手的溫度的很涼,和以前一樣。

    湛言目光陰寒落在扯住她手腕的大手上,眯起眼,眼底盡是陰狠:“放手。”

    “阿言,我們需要談了談。”陸臣熙緊握著她的手腕不放,生怕一放她就會突然離開。

    “哦?需要談一談?”微微斜著頭,湛言不屑的看他,“我再說一句,放手。”

    “阿言。”

    “砰”的一聲,湛言抬腳直接踹在他心窩裏,陸臣熙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臉上煞白,他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此時他滿眼震驚不敢置信:“阿言…。”

    蘇城瑞剛到風雅餐廳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眼眸呆滯,然後他就聽見她冷漠至極的聲音。

    “痛麽?”湛言目光淡淡落在他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表情,“這就痛了?比起你和李家帶給我的痛,這還隻是塞牙縫的見麵禮。你們以為把我送進男子監獄,我就會被弄死麽?剛進去的時候,我的確生不如死,但我被人打的吐血,斷了幾根肋骨,爬不起來的時候,我以為我真的要死在那裏麵,可是我怎麽能死呢?你們還沒有死,我怎麽能死?”

    蘇城瑞渾身呆滯不敢置信,男子監獄?臉色煞白釀蹌後退幾步。

    湛言看著他滿臉慘白震驚呆滯的臉突然就笑了,隻是那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撥開眼角的劉海,半寸長的刀疤駭人的露出,若是再差個分毫,左眼就要廢了抬手摸了摸刀疤冷笑道:“知道這刀疤怎麽來的麽?”

    陸臣熙目光落在她眼角刀疤上,渾身震的發抖,他隻覺得渾身冰涼的可怕。臉色慘白可怕。

    “陸臣熙,憑你的智商怎麽會想不到?”湛言向前走了幾步,

    繼續道:“那裏的男人看我長的不錯,想上我,可我怎麽能讓他們發現我女人的身份,他們狠,我就更狠,就是這雙手,早已沾滿了血。我踹你一腳,不過一處疼,你試過全身骨折還要拚命反抗的痛麽?”

    陸臣熙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腦袋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阿言進的不是看守所麽,怎麽會是男人監獄?他不敢想象一個女人進男人監獄的下場,監獄有多亂他有所了解。

    陸臣熙隻覺得他的心髒像是有把刀一片片將他淩遲,曰曰的鮮血仿佛要流幹,就算他死千百次也不夠彌補所有一切,指節握的泛白,骨節分明一根根分明幾乎要爆裂,眼眶憋的通紅,眼底潮濕的厲害。

    “陸臣熙,我一直以為,就算你對我沒有愛情,也不至於這麽無情,知道你手上那個手表怎麽來的麽?我用命給飆車來的。陸臣熙,我掏心掏肺對你,換來的是什麽?你讓我整個人變成一個笑話。李家和你,我一一不會放過,我所受過的痛我要你們一一嚐嚐,我蒙湛言從來就是個心慈手軟的人。”眼底閃過寒光。轉身離開。

    她的聲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因為太痛,所以麻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落在她身上,越發朦朧。

    “噗!”陸臣熙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出,阿言,阿言……。對不起…阿言……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的阿言……他恨!他悔!時間卻不會倒迴。

    他突然記起當年阿言送他手表的時候。

    “臣熙,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自從兩人開始交往之後,阿言便天天粘在他身旁。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那時候他忙著其他事情並沒有怎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不知道。”

    “把你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

    “沒有。”

    那幾天,湛言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等她迴來的時候,她麵色蒼白的厲害,遞給他一個精致的盒子。

    “臣熙,祝你生日快樂。”

    陸臣熙一愣,然後抖著手打開精致的盒子,看到盒子裏那塊紫色水晶手表,不難看出這絕對價值不菲,他看了一眼,沒有問她到底有錢買來的。後來若是他問一句,那該多好。

    “臣熙,我們都還沒有約過會,其他男女不都會約會,要不我們今晚試試?”

    “阿言,抱歉,我晚上有些事情,可能沒法在宿舍住了。”

    然後阿言就沉默沒有再說

    話了。

    那時候並不是其他什麽事情,而是寧緋失戀情緒崩潰,他那時根本沒有想過阿言的感受。

    然後第二天,他陪寧緋在路上卻碰上阿言,她就站在不遠處冷冷盯著他看,他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有那麽銳利的眼神,看人的時候仿佛要看人到心裏。

    他以為她會生氣跑開,卻沒想到她直接上前和他打招唿:“陸臣熙,這就是你的事情麽?”

    他從沒有聽過她全名叫他,全名叫他的時候,聲音冷漠卻依舊好聽。他不知心裏一緊,“阿言。”

    “臣熙,她是你朋友麽?”李寧緋問道。

    陸臣熙不知怎麽看到那張強裝堅強的臉,脫口而出:“不是,是我女朋友。”

    那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寧緋蒼白的臉色。

    送走寧緋後,陸臣熙握著阿言的手迴了宿舍。

    “陸臣熙,你喜歡我麽?”湛言眯起眼,問道。

    他心底很亂,一方麵他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寧緋,另一方麵覺得既然答應阿言,便要一心一意對她,他對她並不反感厭惡,甚至說有一絲喜歡。

    他沒有迴答,直接用唇堵住她的話。

    自那日開始,兩人關係越發親密好了。

    而寧緋也沒有再來找過她。

    轉眼三個月過了,那時候已經是初冬的天氣了,天氣很冷,到處打著寒霜,偶爾還下個小雪。

    有一次隔壁床鋪的舍友把一盆熱水端到上鋪中間的鐵杆上,也不知道洗什麽,一不小心,直接把臉盆的熱水大半全灑在阿言的床上。大部分麵積全部沾滿水漬。

    湛言迴來的時候看見她床上的水,氣的把那個人找了出去打了一架,等那個舍友鼻青臉腫迴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她竟然動手和男人打架,而且還打贏了?不過臉上還帶著一絲淤痕。那時候看到她臉上的傷,不知怎麽的他突然心口一緊,疼的厲害。

    那晚他幹脆讓她把被子抱下來,直接和他到床鋪上擠一擠。這一擠就是三個月。

    他知道她睡覺的時候喜歡枕在他胸口睡,抱住他,不準他動一下。有時候他就像這樣下去好像也不錯,而那個身影早已在他不知覺的時候消失在他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

    後來兩人相處的時候,阿言說漏嘴說那時候她臉上的傷是她故意弄的,想讓他心疼一下。

    他聽了不知怎麽覺得眼睛很澀。這個傻姑

    娘,為了他怎麽就這麽傻呢?

    越是和阿言相處,他就忍不住喜歡上她,甚至可以說愛上他,隻要她在的時候,他總忍不住看她身影發呆,以前他對寧緋有過感覺,卻從沒有這麽激動而又心動的感覺。

    就在他以為他會和阿言繼續這麽下去,寧緋再一次找他。

    “臣熙,我發現我從頭至尾喜歡的人都是你,臣熙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他腦袋一蒙,若是以前寧緋告訴他喜歡他,或許他會欣然接受,可如今他無法給她答案。

    見他沉默,寧緋臉色蒼白了起來,釀蹌後退:“你…。你…。喜歡上了她?”

    喜歡她麽?他不知道,隻是覺得他不能辜負那個傻姑娘,點點頭。

    “我知道了,臣熙,我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寧緋臉色蒼白轉身跑了。

    就在他以為他和寧緋徹底結束的時候,寧緋突然轉入他們學校,偶爾來找他,次數並不多。

    看她麵色帶著淡淡的笑容,他以為她放下了,舒了一口氣。

    “臣熙,今晚我生日,你能來麽?我打算去ktv唱個歌聚聚就行了。也不耽誤你多少時間。”寧緋提議。

    “好。”

    那晚他沒有告訴阿言,隻是說了有事,讓她自己宿舍呆著,他本大打算呆了一會,就迴迴去。可那一晚寧緋喝的太多了,整個身子撲在他身上,抱著他:“臣熙,我喜歡你,你怎麽就不喜歡我呢?我的心好痛,你摸摸,我的心好痛。”

    “寧緋,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沒醉,”就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她突然吻住他。陸臣熙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人直接踹開,阿言渾身冰冷站著門口就那麽冷冷盯著他看,她眼裏沒有一絲溫度,陸臣熙剛要推開寧緋。

    就看見她緩緩走過來,抬腳直接把寧緋踹出幾米遠,她眉眼煞氣十足,眼底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嚇的驚呆了眼,陸臣熙更是震驚,他以為她打架就算了,沒想到如今下手竟然這麽重,她想殺人麽?昏暗的燈光散在她冰冷的臉上,他隻覺得她麵色猙獰。

    然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若是寧緋有什麽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目光依舊冰冷死死盯著他的背影。

    自從那一次後,他和阿言便陷入冷戰,幸好寧緋傷的不重,否

    則他無法原諒自己,自從這以後,他對寧緋愧疚,便時時陪著她,完全忘記了阿言。

    讓他和阿言關係完全破裂是在一個星期後,那是在b大三樓實驗室天台上,他親眼看到寧緋從三樓跌落下來,而推她下來的便是阿言。

    他雙眸憤怒不敢置信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時候阿言一身白色襯衫,麵色依舊冰冷卻透著蒼白:“如果我說不是我推她下去的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相信麽?”

    “蒙湛言,我以為你平時與人打架,不過一時玩笑,沒想到你心思這麽惡毒,你敢傷寧緋,就要付出代價。”他記得那時候他眼底冰冷至極。說著最惡毒的話傷了阿言的心。

    後來李家以謀殺罪名起訴阿言,他心底有一絲的不忍,不過想到寧緋如今的慘狀,他還是硬了下心。

    因為阿言還是未成年,而且寧緋人也沒死,所以法院判決她被關進看守所三年改造。

    他記得那時候天氣暗沉的厲害,打著悶雷,烏雲壓頂,還下著大雨,那時候他住在離b大十幾裏外的郊區別墅,他曾經帶阿言來過幾次。

    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以為他隻是錯覺,人還是走過去拉開窗簾,就看到站在大雨裏渾身濕透的阿言。

    他目光幽幽,眼底複雜,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然後人走下去。

    阿言見他下來,臉色雖然蒼白的發青,可是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臣熙,你相信我,我沒有推她。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誤會我,而你不能。”

    他心底複雜,沉默沒有說話。

    “我是狠,可是我不屑對女人動殺手。”阿言站在雨裏,透亮的眼眸直直盯著他看。

    “臣熙,別放開我,你不喜歡我傷人,我以後改,你不讓我打架,我也不去打了。”

    “臣熙,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然後他聽見周圍警車車燈亮起,突然包圍住他的別墅。

    阿言不敢置信,死死盯著他看。

    “是我打的電話,阿言,你傷了寧緋,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在阿言被手銬銬住雙手的時候,他語氣冰冷的說。

    “陸臣熙,我恨你。”阿言最後看他那一眼裏滿是絕望與冰冷,還有無邊的恨意。

    陸臣熙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迴到陸家的,他渾身冰冷的厲害,臉色蒼白至極,他太恨自己,阿言…。阿言…。他

    的阿言…。

    他的阿言究竟受了多少苦,若是以前他相信她,哪怕一次也好。她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是他給的。

    “嘔…。”陸臣熙就癱在地上幹嘔的肺都要嘔出來。眼淚從眼睛裏不停流著斷不了……。

    阿言…。阿言……。

    冰冷的房間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響,隻要他一閉起眼就是阿言在監獄被打的場景……心口揪疼的翻湧……。

    蘇城瑞腳步釀蹌,臉色蒼白的嚇人,那個…。女人竟然被人直接送入男子監獄?他想不到一個女人被送進男子監獄的下場。他突然想到那一次她冷漠的說,“以前那些人也想上我,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麽?”

    那些人就是監獄裏那些男人麽?她究竟……承受了多少……

    蘇城瑞隻覺得他眼睛澀澀的,有什麽從眼睛裏流出來…。

    湛言平複心情迴到公司。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通電話。

    “阿言,我在一品齋吃飯,忘了帶錢,你趕緊過來幫我付啊!”

    湛言聽到西語的聲音,忍不住露出笑容,西語還是這麽咋咋唿唿的性格,一點沒變。

    “好。”

    湛言抬眼就看到蘇城瑞站在不遠處目光呆呆緊緊盯在她臉上。湛言有些奇怪問道:“蘇少,有什麽事麽?”

    蘇城瑞收迴視線,他臉色蒼白至極,眼底幽幽看不出絲毫情緒,看了她一眼,轉身釀蹌進了辦公室。

    酒吧裏,蘇城瑞坐在吧台,一杯杯灌著酒。阿言…。阿言…。

    墨成坐在一旁,見他拚命往嘴裏灌著酒。有些急了,“城瑞哥,你今天怎麽了?怎麽突然喝酒,不是被女人給甩了吧!”

    若是平時,蘇城瑞說不定會不屑笑幾句,可今天他是真的笑不出來。

    墨成也不知道怎麽的城瑞哥竟然今天突然喊他來酒吧,剛見到城瑞哥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隻見他麵色慘白的嚇人,眼睛有些紅腫,那眼底潮濕。走路的時候,差點釀蹌的栽倒在地上。

    蘇城瑞又灌了一杯,然後視線緊緊盯著墨成,突然問道:“墨成,我問你,若是……若是…。一個女人…。被送進男子監獄…。”

    話還沒有說完,墨成立即打斷:“城瑞哥,你不是喝酒喝糊塗了吧,這女人犯了罪要進也是進女子監獄,她又不是男人。”

    “若…。真的如此…。呢?”蘇城瑞忍不住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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