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看一眼,那顆長滿腫瘤的心髒,說真的,我對福特醫生您講的內容蠻感興趣的。”


    莫念初不得已,扯了謊。


    對於一位喜愛自己演講的同學,福特醫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既然對內容感興趣,那我再不把病例給你看一眼,就太說不過去了。”他微笑著把那份病例拿了出來,遞給莫念初。


    莫念初伸出手指去接,不知道為何,她的指尖有點顫,而且不受控的顫得厲害,像是有什麽要發生一般的。


    接過病例。


    名字被遮住了,上麵通篇是對病情的分析,診斷很嚴重,基本上到了晚期。


    “福特醫生,你說這位病人年齡不大,而且事業有成,年輕有為的,在江城是響當當的人物,他叫什麽啊?我們江城有名望的人當中,年輕的得病的,好像沒有聽說哦。”


    福特醫生抱歉道,“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我不能跟你講病人的名字,這是他的隱私。”


    “哦,沒關係的。”她認真的看著這份病例,想從上麵尋找一絲熟悉的信息,“這位病人真的病的很嚴重,他為什麽不告訴他的太太呢?”


    “可能是怕他太太擔心吧,男人嘛,到了生命的結尾,總是不希望他的愛人,陪他一起難過。”


    福特醫生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鏡,“不過,我也在盡全力為他尋找合適的心髒供體,目前來說,希望他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那如果不做心髒移植的話,是不是……”她其實很難說出殘忍的話,但是作為醫生,福特明白她的意思,“……沒錯,那他將會離開這個世界。”


    指尖的病例,因為聽到這個令人心碎的結果,而滑落到地麵上。


    莫念初收神,慌忙拾起病例,遞還給了福特醫生,“謝謝你啊福特醫生,我受益匪淺。”


    “人的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態,不必過於悲傷,無論結果是什麽樣的,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福特接過病例收進包裏,微笑著與莫念初再見。


    病人的信息,隻字片語。


    除了年齡,幾乎沒有值得參考的信息。


    莫念初心裏有一種亂七八糟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但是,又忍不住去想。


    一連幾天,她都被這件事情困擾著。


    實在受不住了,她便給關韋打了個電話。


    “關特助。”她不想拐彎抹角,直言問他,“顧少霆最近怎麽樣啊?”


    “太太,是想問什麽?”關韋語氣平靜。


    莫念初抿了下唇,“就是……全部吧,我想知道他的情況。”


    關韋微頓了一下,沉聲道,“顧總他……很好。”


    很好,是不是代表著那份病曆上的男人,不會是他?


    莫念初的心口微微鬆了鬆,“既然他很好,就趕緊處理一下離婚的事情,這樣對大家都好。”


    “太太,離婚的事情,顧總已經交給了律師,並且,您起訴到了法院,不是顧總說處理,就可以立馬處理的,得聽法院的消息。”


    關韋的話裏,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


    莫念初也沒有介意他的冷漠。


    以後她跟顧少霆離婚了,關韋跟自己就是路人,也不會再有交集。


    “我的意思是,希望他不要動用關係什麽的,把事情搞複雜了。”莫念初找了個台階下。


    “當然,這點您放心。”


    莫念初掛斷電話,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顧少霆這種人,怎麽會得那種病,再說了,從她認識他到現在,就沒聽說過他有心髒病,不舒服也沒聽說過,怎麽會突然就得了腫瘤了呢。


    大概是哪個豪門世家,跟顧少霆年齡相仿,在江城還算個人物的公子少爺吧。


    如果真的是顧少霆,那江城的媒體不就早曝光了。


    她歎息,覺得自己真的自尋煩惱,都要離婚了,還管他幹什麽。


    福特醫生在學校裏演講了三天。


    莫念初聽了三天。


    最後一次離開學校時,福特醫生是被一輛豪華神秘的車子接走的。


    莫念初站在不遠處,看著車裏下來的人,親自為他打開後車門,恭敬的送他上車。


    她的腦子一下就炸了。


    關韋。


    是關韋。


    他來找福特醫生,那是不是……


    她的腳下軟到她幾乎站不住,緊緊的扶住門框。


    是不是,那個病例,真的是……顧少霆的病例?


    她後知後覺地追了過去。


    但是車子開得很快,拐了個彎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


    會這麽巧嗎?


    不會的吧。


    關韋來找福特醫生,或許是有一些醫療方麵的業務需要合作也不說不定啊。


    顧氏旗下本來就有醫院,見個醫生,很正常的。


    是的,一定是她想多了。


    一定是的。


    莫念初抬手撫著心髒,壓下不安的狂跳。


    盡管她說服自己,那份病例不是顧少霆。


    但是,每天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的時候,眼前總是那份病例對病情的詳細剖析。


    實在煎熬受不住。


    她便給顧清伶打了個電話。


    “姐。”莫念初頂著黑眼圈,一張口就是疲憊。


    顧清伶正在吃晚餐,看了眼時間,“怎麽還沒有睡啊?瑞士現在是深夜了吧?”


    “姐,我和顧少霆鬧離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她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我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訴訟。”


    顧清伶並不驚訝。


    她猜是顧少霆惹莫念初生氣了,才搞的這一出。


    “那新聞上都爆了,我能不知道嗎?他那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嚇嚇他就算了,可別當真啊。”


    莫念初揉著太陽穴,微不可見的歎息了一口,“姐,其實,我和他很久沒聯係了,你知道他最近的近況嗎?”


    “怎麽了?”顧清伶察覺了莫念初話裏的擔憂,“你在擔心什麽?”


    “也沒有,就是……”她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懷疑的那些事情,萬一是多想,搞的自己跟多在乎他一樣的,“……也沒什麽,我們這次離婚……沒有開玩笑。”


    “啊?”顧清伶放下筷子,抱著手機,去到客廳,“不是吧?因為什麽啊?因為那個小月亮?不能吧,小月亮不是已經送走了嗎?少霆給找了一個不錯的收養家庭。”


    莫念初愣住。


    小月亮被送走了?


    顧少霆怎麽沒跟她講啊?


    “姐,你說什麽?小月亮……被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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