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迴來得很晚,時間不夠寫雙更的量了tat。


    隻能更一章了,明天一定雙更,謝謝書友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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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楚維琳先去了府衙裏。


    朱主簿安排妥當了,依舊是昨日的房間裏,差人把翡蘭帶了過來。


    不曉得是不是因著昨日那一番交談的關係,翡蘭的精神有些差,甚至有些疑神疑鬼的。


    李德安家的看得明白,故意嚇唬翡蘭道:“怎麽了?昨兒個大太太來問你話了?”


    翡蘭身子一顫,一雙眼睛死死瞅著李德安家的。


    李德安家的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壓著聲兒與翡蘭道:“你是不知道,大太太娘家出了事體,大太太被牽連進去,坐了好久的牢,最後磕磕絆絆的撞到了腦袋,就是在牢裏沒的。抬迴來的時候,頭上好大一個血窟窿,嚇死人了!”


    李德安家的一麵說,一麵咋舌拍了拍胸口。


    翡蘭幾乎要跳起來,整個身子都抖成了篩子。


    楚維琳冷眼看著翡蘭的反應,曉得她是真的被嚇得不輕了。


    雖然經曆過穿越、重生,但楚維琳從未親眼見過鬼神,若真有心事未了留戀在人世的魂魄,為何她兩世都沒有見過江氏?楚維璟也沒有見過孫氏與楚維瑂?


    要是能從她們口中知道些真相,這仇又怎麽會等到今生再來報?


    話又說迴來,大趙氏若真的還在世間流連,頭一個要找的就是柳氏。


    翡蘭這幅模樣,應當是自己嚇自己。大牢裏那麽一個陰森環境,讓她成了驚弓之鳥。


    不過,嚇唬一番也沒壞處,起碼能叫翡蘭沒有心思去編什麽謊話。


    楚維琳看向翡蘭,不疾不徐問道:“讓你想了一夜,有想起什麽來嗎?”


    翡蘭的視線從李德安家的臉上移到了楚維琳身上,怔了會兒。才稍稍迴了神。她清楚,麵前的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可她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麽話能和楚維琳說的,她滿腦子都是空白的。


    楚維琳勾了勾唇角,決定再下一帖猛藥,道:“昨日中午。我與陳夫人見過了。”


    一聽到陳夫人這三個字,翡蘭的眼中露出一股子恨意來。


    “就在迎客來。二樓臨街的那間雅間,陳夫人很喜歡那兒,說是每迴到迎客來都坐那兒,”楚維琳頓了頓。又道,“陳夫人也清楚,那些銀票是常府的。她知道我來了渝州,特地來見一見我。我與她說了,你早就不是我們家的丫鬟了,要打要罵,與我也沒什麽幹係。隻不過那銀票和簪子,是你從我們家裏偷走的贓物,我是要收迴去的,陳夫人沒說什麽,陳家那位姑娘卻格外舍不得。說起來啊,我都覺得奇怪,陳夫人的身量怎麽與陳姑娘差了這麽多?”


    翡蘭緩緩握住了拳頭,她是知道的,陳夫人喜歡去迎客來,喜歡那間雅間,陳夫人跟個矮冬瓜似的,而她女兒就是根瘦黃瓜,楚維琳能說得這麽清楚,顯然不是誆她的,若她再說不出旁的有用的消息來,楚維琳不會救她,畢竟,她早就不是常府裏的丫鬟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翡蘭顧不上驚恐,雙手用力揉了揉臉龐,又狠狠在自個兒的大腿上掐了兩下,想讓自個兒清明一些。


    楚維琳不催她,由著她去想。


    翡蘭幾乎是搜遍了腸子,連神情都猙獰起來,忽然之間一樁舊事來,她眼睛一亮,急急道:“是去年十月裏的事情。奴婢那時候叫那惡婆娘打傷了,臉上的這鞭子疤痕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奴婢塞了不少銀子買通了陳府的兩個婆子,才能弄到些饅頭和藥材,日日就在屋裏養著傷。就在那個時候,奴婢聽到那兩個婆子說話,當時聽得稀裏糊塗的,現在想來,就有些不尋常了。”


    去年十月,正是賞秋菊的時候,附庸風雅這種事,有些閑錢的人家最是喜歡,便湊在一塊賞菊吃茶,這等聚會,就是尋了一個名目,各家相看也好,攀比也罷,打發一下日子而已。


    陳夫人裁了身新衣,帶著女兒高高興興去了,迴來時卻是黑著一張臉在屋裏發脾氣,說是這日叫其他人搶了風頭,又怪陳員外沒眼光,沒從京城舊都帶些好東西迴來。


    陳夫人氣過了也就算了,陳姑娘卻是個不依不饒的,去城中各家金石鋪子打聽,都說做不出那等好東西來,惱得陳姑娘又哭又鬧的。


    “奴婢記得,那惡婆娘罵過,說是‘已經生了一個傻兒子了,還不曉得積德,就知道招搖,活該斷子絕孫’之類的話,這城裏,生了傻兒子的就隻有費夫人。”翡蘭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道,“二姑娘手上也有一對紅瑪瑙的耳墜子,這渝州城裏,怎麽能弄到這樣的好東西?費夫人戴的肯定就是二姑娘的東西,奶奶,費夫人定是知道二姑娘下落的。”


    楚維琳睨了翡蘭一眼,沒有開口。


    流玉會意,輕笑一聲,道:“是不是三十歲左右,微胖,臉頰上有一顆黑痣的費夫人?這事兒奶奶早就知道了,你還是再多想想吧。”


    翡蘭麵上的激動和欣喜一下子散得一幹二淨,她掏空心思想出來的事情,楚維琳竟然已經知道了,連費夫人的模樣都說得這般仔細,絕對不是隨口胡謅出來的。


    明明楚維琳昨日才到的渝州,卻已經……


    翡蘭的心咚咚跳了兩下,麵對這般消息靈通又不好糊弄的楚維琳,她還要說什麽?


    說什麽能讓楚維琳把她救出苦海?


    翡蘭沒了主意了,她頹然坐在地上,啞聲道:“奶奶,您看在奴婢的爹娘的份上,救一救奴婢吧。大老爺念舊情。要給奴婢的爹娘尋個生計的……”


    “你還有臉提大老爺?”李德安家的快速打斷了翡蘭的話,“大老爺要是知道,是你將二姑娘藏了起來,是你慫恿二姑娘往南走,最後落到了那賊婆子手中,是你害得大太太因失了女兒失魂落魄以至於叫她娘家牽連送了性命,你說。大老爺會怎麽待你?又會怎麽待你爹娘?”


    翡蘭連哭都不敢哭了。


    “行了。說說那婆子車夫的事體。”楚維琳點了點翡蘭。


    翡蘭一個激靈,重重點了點頭:“那婆子自稱姓華,是個寡婦。沒了生計,晨安把她帶迴來的,一兩銀子的月俸,口音與京城一帶的人氏沒什麽區別。那車夫也一樣。應該就是安華鎮人。”


    翡蘭掏空心思又說了些有的沒的,楚維琳一一記下。便讓李德安家的去請了差人。


    “事情沒了呢,宋大人已經迴京了,新接任的知府大人還未上任,此刻把你帶出了大牢。總歸不合規矩,你在裏頭待著。”


    翡蘭哭喪著臉,卻不敢和楚維琳討價還價。怕惹惱了楚維琳,她就撒了手不管自己了。隻能一遍遍保證,一定再多迴憶迴憶,盡量想出些有用的線索來。


    翡蘭被帶走了,流玉低聲問楚維琳道:“奶奶真要留她?”


    楚維琳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麵,道:“晨安那裏,要是大伯父直接打發了也就罷了,但若要對質,是少不得她的。再說了,見過那華婆子和小丫鬟的人不多,邢柱喜兩口子也不清楚是不是在安華鎮裏,要留翡蘭認人。”


    這麽一說,流玉便明白了。


    李德安家的進來,提醒道:“奶奶,翡蘭如今是沒有別的路子,隻有靠著奶奶才能得救,又被我們嚇傻了,才沒有起了壞心,等她脫了身,平靜下來,指不定又要使出什麽幺蛾子來,一定要防備她。”


    “我知道。”楚維琳點頭,翡蘭是個有野心的,沒有機會也會創造機會往上爬,一個不留心,興許就要著了道了。雖說現在不用顧忌她老子娘的那點兒臉麵,出了事情直接收拾了就成,但萬一翡蘭做得過了,就是給楚維琳自己添堵了,怎麽想怎麽不劃算。


    楚維琳出了府衙,鄧平家的正在外頭等著她。


    上來行了禮,鄧平家的附耳與楚維琳道:“奶奶,奴婢打聽清楚了,那費夫人就住在城南的永平巷,那一帶住的幾乎多是渝州有些家底的人家。費家住的宅子原本姓唐,家主是個秀才,在渝州做了幾年的教書先生,搬離時賣了宅子。”


    楚維琳仔細聽了,鄧平家的打聽得很仔細周詳,那唐秀才家的事情差不多都一清二楚了,楚維琳心裏有數,便租了頂小轎,往永平巷去。


    永平巷離熱鬧的街市不遠,可就是拐了個彎兒,一下子幽靜了下來。


    費家在永平巷深處,宅子門緊閉,鄧平家的上前敲了門。


    不多時,裏頭有小廝開了門,上下打量著鄧平家的,見她眼生,穿著打扮倒是挺講究的,不由疑惑萬分,問道:“這位媽媽,有什麽事?”


    鄧平家的笑著道:“這兒是唐府吧?貴府的大奶奶是我們奶奶的手帕交,我們奶奶路過渝州,來看望唐大奶奶。還請小哥通傳一聲,我們奶奶娘家姓孫,行三。這是從前唐大奶奶送給我們奶奶的,唐大奶奶見了東西就知道了。”


    鄧平家的說完,遞上了一方帕子,又塞了一點兒碎銀。


    小廝看了眼銀子,心裏癢癢的,卻還是說了實話:“不瞞這位媽媽,唐家去年就賣了宅子搬走了,如今這兒姓費,不姓唐了。”


    鄧平家的佯裝詫異:“已經搬走了?”


    見小廝點頭,鄧平家的隻好迴到轎子邊上,與楚維琳低聲說了幾句,又照著戲本兒,迴到門上,與那小廝道:“小哥知不知道唐家搬去了哪裏?”


    小廝搖頭。


    鄧平家的歎了口氣:“我們奶奶與唐大奶奶好些年不見了,這麽一錯過,怕是再尋不到線索了。婆子我厚顏問一句,貴府的夫人、奶奶是不是會知道一些?能不能請小哥通傳一聲?這些,小哥隻當是茶水錢吧。”


    鄧平家的又遞了碎銀,拿人的手軟,鄧平家的出手如此闊氣,那小廝很是心動,又看門外轎子邊上站著的婆子丫鬟具是富貴人家打扮,怕得罪了貴人,便應道:“媽媽請等上一等,我去裏頭問一問,若是不成,媽媽也莫怪。”


    “不會的不會的,辛苦小哥了。”鄧平家的連聲道。


    楚維琳坐在轎子裏,等了一盞茶的工夫,就聽見那大門又打開了。


    小廝探出頭來,指了指側門的方向,道:“媽媽與你家奶奶從那兒進府吧。”


    鄧平家的一聽這話,鬆了一口氣,又笑著遞了銀子。


    楚維琳入了費府,在二門下了轎子,就見有一個婆子站在那兒相迎了。


    婆子眼勁好,一看楚維琳的穿戴,心裏就有了數,麵上堆了笑容,引她去見費夫人。


    費夫人如傳言裏的一樣,是個身材微微發胖的婦人,隻是她今日打扮普通,並沒有戴上傳言裏的耳墜子和玉鐲。


    她請楚維琳落了座,笑著問:“不知道這位妹妹怎麽稱唿?”


    楚維琳含笑道:“我娘家姓孫。”


    費夫人頷首,道:“孫妹妹,我聽說你是來找唐家大奶奶的?可真是不巧了,唐家去年搬離了渝州,這宅子我買下了的。”


    楚維琳麵露遺憾,道:“不瞞姐姐,我與那位唐大奶奶在閨中時很是親密,她嫁來唐家前,與我有些誤會,彼此就斷了聯係。等我也嫁了人……”楚維琳頓住了,訕訕笑了笑,“總是覺得從前做姑娘的時候好,越發想念舊友,這迴路過渝州,就想與她重歸於好,哪知道她已經搬走了……離了這兒也沒給我遞個信兒,可見還在惱我呢。費夫人知道唐家搬去哪兒了嗎?若有機會,我還是想尋一尋的,因此厚著臉皮請貴府下人通傳。”


    費夫人聽了唏噓,歎道:“嫁了人,自然是比不上做姑娘的時候了。哎!我是真的不知情,不然一定告訴妹妹。”


    楚維琳愈發遺憾,連連搖頭:“我早些與她寫信就好了。本想著這兩年我們爺要往南行,會經過渝州,我求他帶我一道來,當麵給唐大奶奶認個錯,比寫信有誠意多了。哪知直到這一迴才成行,和唐大奶奶錯過了。”


    費夫人眼珠子一轉,問道:“妹妹與你夫君一起來的渝州?看妹妹這身打扮,夫家可是做生意的?”(未完待續)


    ps:感謝書友玥玥與糖果、tutu1975、蛙蛙妹、星兒2004、采幽、了了輕煙、、帶顏色的鬼、mym793198、醜醜的暖冬、脈動的流水的月票,感謝書友白毫毫的平安符。投票信息刷過去了,96也不知道有沒有遺漏,如果有遺漏掉,還請書友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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