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允兒自小聰明伶俐,在家中和代王府內受盡寵愛。平日裏見到的年輕才俊,也多是溫文爾雅之輩,從未有人敢有放肆之舉。但今天卻被這大公子強摟入懷


    允兒跑迴屋裏後,腦海裏一直重複著讓她又驚又羞的畫麵。她捂著臉暗自思量到:這個青衣士子衣著樸素言語粗俗,其行為舉止甚至還有些無賴。他身邊之人居然還叫他大公子,也不知他是那家的公子,如此沒有教養。


    唿吸之間,允兒似乎又聞到了朱由校身上,那一股淡淡的汗味。他為何不像其他公子哥一樣塗脂抹粉?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難聞死了…允兒皺著眉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這個身上難聞的大公子,居然還那麽用力的摟住了我,這般做派豈是君子所為…


    也不知為什麽,朱由校邪魅的笑容,難聞的汗味,有力的大手,這三個奇怪的組合,竟然讓允兒臉上燒的厲害,額頭鼻尖都有一層香汗沁出。允兒急忙化手為扇,使勁朝臉上扇著涼風。但越扇心裏卻越毛躁,允兒嘟囔道:“這都九月了,為何天氣還是這麽熱。”


    眼看著日落西山,允兒摸著依舊滾燙的臉頰,心裏有些擔憂,萬一被人看見自己臉紅耳赤的,這可如何是好。她忽然想起姐姐房裏有上好的胭脂,何不借來塗抹遮掩一番?於是允兒便悄悄來到姐姐房外,探頭探腦地輕輕推開了房門,還好,姐姐不在。


    她快步來到姐姐的梳妝台前,打開了胭脂盒子,卻突然忽然摸到盒子下方似乎有一個暗格。允兒翻轉盒子緩緩推開暗格,裏麵露出了一封書信。她心裏一驚:姐姐為何要把書信藏在這個隱秘的地方?


    在強烈的好奇心下,允兒慢慢打開了書信:信上有一個很奇怪的標誌,一條龍蜿蜒在陰陽八卦圖之中。信中的內容,更是奇怪。一圈從未見過的符號,四個或者五個一組,整齊的排列了慢慢一張紙。


    允兒皺著眉頭,把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辦法解決心中的疑惑。她剛剛把信折好,想要放迴盒子裏時,卻聽見背後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她嚇了一跳,匆忙迴頭一看,卻是姐姐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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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屋來的,是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見到允兒慌亂的樣子,心裏頓時起疑,嚴厲地問道:“允兒,你在我房裏幹什麽?你為何拿著我的胭脂盒?”


    “啊,姐姐,我…我…”允兒慌亂之下脫口而出:“姐姐,我…我今天被一男子摸了肩膀。不知怎的,就一直麵紅耳赤。我怕被人看見,就像用胭脂遮掩一下,於是就…就…”。


    麵紗女子聞言“撲哧”一下笑了,明亮的杏核眼中露出好氣又好笑的神色,隨即邁著蓮步走上前來,從允兒手裏接過了胭脂盒。用手指輕輕點著允兒的腦袋道:“你啊,讓姐姐該怎麽說你。給姐姐說說,那男子可漂亮?”


    允兒急忙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些氣唿唿地噘嘴道:“這男子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是他...他卻輕薄於我。姐姐,我…我…”


    見妹妹如此表情,麵紗女子當下也不疑有他,心裏也是釋然,:小女孩的心思,誰人能猜透?妹妹這是遇見了喜歡的人吧。麵紗女子將胭脂盒輕輕放迴原位,打趣道:“妹妹,給姐姐說說,那男子到底怎樣輕薄於你。姐姐叫人打折他的腿。”


    “哎呀,姐姐,可別…他倒也不是壞人。哎呀,不對,他還是壞人,他搶走了我的小白狗。那是代王爺爺送我的”允兒氣唿唿地說道。


    麵紗女子寵溺的輕輕一點妹妹的頭:“不在乎小白狗的下落,卻擔心我打折他的腿?你啊,怕是心裏有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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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管家帶來的幾個家丁,聽見柴房內有狗叫聲,心裏頓時起疑,正想過去探究一番。卻看見張管家氣唿唿地走了過來說道:“走走走,還呆在這裏幹什麽。王大個,你給我記著,以後有你好瞧的。”


    王大個這時邁著鴨子步,嘎嘎笑著從庫房處閃了出來:“張管家,一手拿錢,一手拿貨,這是規矩吧。我讓你給點跑路錢,再去看貨,這也不足為過啊。你為何一聽就發這麽大火?


    該不是錢財都被小妾管了起來吧。看來你的小妾,功夫不錯啊,才幾天功夫,就把你張管家弄得五迷三道的。嘿嘿,改天我倒要去府上親自拜訪一下咯,哈哈哈。”


    “我..”張管家怒火衝頂,照著王大個的塌鼻子一拳就揮了上去,這一拳打得王大個眼冒金星,鼻酸眼疼。王大個火氣也上來了,一個惡狗搶食,便猛撲過去和張管家打成了一團。兩府眾家丁一看,這還了得,立刻也加入了戰團。整個柴房外亂得一塌糊塗。


    聞言匆匆趕來的麵紗女子,見到眼前的亂象,氣得咬碎銀牙,指著王大個和張管家道:“你們都給我住手。信不信本姑娘把此事稟報給代王!!”


    一聽這話,兩邊罵罵咧咧地收了手。王大個趁機又踹了張管家一腳,這才心滿意足地站到了一邊,氣得張管家指著王大個幹瞪眼。


    麵紗女子緩緩踱步到柴房邊,對著兩府家丁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了,都出去。”


    待到家丁退出之後,麵紗女子對著張管家說道:“你張府此次跟隨大東家,去了翁牛特部和阿魯科爾沁部,賺得盆滿缽滿。如今又想要底價吃進我們的貨物,這說不通吧?”


    張管家擦了擦鼻血道:“王姑娘,這次去草原之前,大東家可是問過你王府的,你們不願意去,結果這批貨砸在了自己手裏。見我們賺了錢,你也不能這麽眼紅吧。


    再說了我張府可是出於好心,怕你們資金周轉不靈,這才想著給你們行個方便啊。下樓啊,還是得有台階才行,不然跌下去,可是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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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紗女子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草原之行,你張府不僅死了兩個主事,還損失了家丁不下百人。運往翁牛特部的所有貨物,都被皇上的部隊拿了賊贓。經此一事,你張府現在就剩一張皮了。


    有件事,我還要告訴你。你們的貨物被大東家留在翁牛特部之時,大東家的數百車貨物,卻暗中跟隨巴林右部一起前往了遼東。雖然不知道大東家為何迴來後,又補償了你們。但這點補償,對於你們來說,怕是杯水車薪吧。


    大東家一直都想吞並我們幾家的商號,這早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你張府貪圖後金的銀子,被蒙住了心神。本姑娘的眼睛可看得很清楚。所以才沒有跟隨大東家去往草原,這才保住了家業。


    大東家這次從草原迴來後,便圖謀我王府的產業,這在大同城內已人盡皆知。你張府聽到消息了,就跑來說要收購我們的貨物,這如何解釋?堂堂張府,何時成了大東家的一條狗?還是你們根本就想與大東家一起,吞並我王府的產業?”


    張管家聞言,頓時氣得臉色發青:“王姑娘,照你這麽說,我是不是也能這麽理解,你與大東家也是一夥的。就盼著大同城裏的同行遭難,你們好趁機下手?額,我差點忘了。大東家可是一直想納你為小妾,哼哼,你怕是早就暗中投靠了大東家吧。”


    王大個一聽,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劈頭蓋臉地就打了下去:“我x你的媽,你竟然敢對我妹妹胡說八道。勞資今天非把你活劈了不可。”


    麵紗女子雖然被氣得柳眉倒豎,但還是上前一把拉住王大個道:“哥哥,住手。你不要忘了,大同城內的那些宣化府兵,身份不明。萬一惹出了亂子,被那些身份可疑的宣化府兵抓住把柄,整個大同城的商家都會遭難,到時候我王家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王大個聞言,氣得把木棍一扔,喘著粗氣指著張管家咆哮道:“你迴去告訴你們當家的,沒事別瞎摻和。有些事,不是你們能扛得起的。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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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外麵的鬧劇,躲在柴房內的三個旁聽者都是目瞪口呆。這大同城內,果然是好戲連台啊。大同邊軍倒賣軍需已是既成事實,這些大同商人又涉嫌倒賣物資給後金。看樣子,他們好像還窩裏鬥…


    聽到外麵沒了聲音後,猛如虎悄悄撥開門栓,又尖著耳朵聽了聽,這才輕聲說道:“大公子,外麵沒人了,我們出去吧。趁這個機會趕緊溜。”


    朱由校往外走了兩步,借著昏暗的燈光,發現地上有一張紙片,他有些疑惑地撿了起來打開一看,大吃一驚:紙片上印著遊龍八卦紋,上麵還有一排排的阿拉伯數字。他急忙遞給傅山道:“你們看看,這是什麽。”


    傅山和猛如虎接過來一瞧,也是大驚失色:“皇上,這可是國土資源調查局的秘密符號。難不成大同城內也有使徒者?”


    朱由校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四周道:“所有使徒者,都統一歸劉海管轄。朕平日裏也就是看看情報而已,對於使徒者的分布,也隻是有個大概了解。使徒者最多的地方,在南直隸和遼東,這大同城裏…不管了,先看看寫的什麽。”


    傅山掏出密碼本,一一對應後說道:“皇上,這裏說,因為我們突然到來,使徒者沒來得及與我們聯絡,還請皇上見諒。另外大同城內現在暗流湧動,他讓我們注意安全,萬不可輕易行事,否則,會有大禍。


    信上還說,他正在收集進一步的資料,為下一步計劃打下基礎,他還讓我們耐心等候,盡量在大同多待一段時日。以便將城內作奸犯科之人,繩之以法。”


    朱由校點點頭讓傅山把信紙點燃燒毀,心裏狐疑不已:這大同城內的使徒者,會是誰呢?是剛才三人中的一個,還是另有其人?我又該如何與他取得聯係?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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