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突如其來的告狀,打亂了朱由校原本的計劃和安排。他本想借著棒喝東林閹黨得勢的機會,將魏忠賢去山西被泄密一事,進一步查下去,然後借機試探著,將閹黨抓在手裏的奏折批紅權和掌印的權力重新奪迴來,順便緩和朝堂上各派的緊張氣氛。


    而且朱由校早已通過各種渠道知道,魏忠賢雖然還沒有實際掌握東廠,但東廠上下早已為魏忠賢馬首是瞻,這一點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朱由校這個穿越者更要三思而後行。雖然太監必須依靠皇權才能生存,但如果這個太監掌握的權力太大了,就會反過來威脅皇權。


    如果朱由校擅動,遍布皇宮內外的東廠探子肯定率先得到消息,萬一失敗的話,整個皇宮頃刻間就會變成腥風血雨的場所。而朱由校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力量,可以抵禦這種可能的重大變數。這正是當初安排魏忠賢去山西的初衷之一,讓他遠離權力中心,這樣才好下手。


    朱由校下朝後坐在木工房內,想著自己安排的計劃,就這麽著被黨爭給生生攪亂了,心裏就大為光火。看著徐光啟遞上來的折子,朱由校的腦袋就更痛了。他煩躁的敲著桌子:科學院還需要紋銀三萬兩作為啟動資金,而工部昨日上報的資金缺額大約是15萬兩….


    朱由校拿出皇後整理的內庫清單,仔細盤算了一下,發覺不管怎麽弄,目前的缺口還是很大。現在的稅收隻有這麽一點,光給各地填窟窿了,而且資金使用權還被大臣把控著。科學院與工部又是兩個短期花錢的主,自己想要訓練第一批新軍的事,恐怕隻能無限期延後了。


    哎,自己需要的第一筆政治啟動資金,居然還得靠魏忠賢去山西搜刮,那些和蒙古人甚至與建州女真做生意的商人,想想自己這皇帝做成這窩囊樣,也真是夠了。魏忠賢這老小子手段毒辣,會不會引起山西政商界的強力迴應呢?不管了,先弄了再說….


    看著手裏的內庫清單,朱由校的嘴角浮出一絲微笑:人中之鳳的皇後娘娘,這段時間按照自己交代的方法,將遍布灰塵、小強和米老鼠的內庫,仔細盤點了一番。竟然查出了賬本之外的銀兩和財物,合計有五萬兩之多。這樣的女子,應該早日收入帳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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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想著想著,臉上便浮現了一絲別有意味的笑容。這時,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這是想什麽呢?看把你美的。”


    “喲,皇後來了啊,來,過來坐朕懷裏,讓朕抱抱。”朱由校這會兒倒是不因朝堂之事難受了,隻是恢複了猥瑣的本性。


    皇後聞言心裏暗喜,羞澀地瞪了皇上一眼後說到:“皇上,這宮內怎可亂說。看來我讓萬醫生給您來看看病是對的。免得您又說出,我沒病隻是發神經這樣的胡話。”


    朱由校這才發現,萬醫生也在門外,頓時尷尬萬分。七十多歲的老頭了,想笑就笑嘛,幹嘛還憋著,憋出內傷怎麽辦?聖人都說了,七十而從心所欲,這老頭活得一點都不瀟灑…..


    萬醫生見禮過後,捋著白須嗬嗬笑著道:“皇上和皇後恩愛如此,乃是臣民之福,倒是老夫打擾了,皇上勿怪,皇上勿怪啊。”


    “皇後,你剛才說要給我看病?朕身體沒病啊,吃嘛嘛香,現在就算去西苑跑幾圈,都不帶喘氣的。這能有什麽問題?”朱由校奇怪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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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醫生給皇帝號脈以後,又摸了摸朱由校的後腰和耳垂,撚了撚胡須輕聲說道:“陛下龍精虎猛之軀,陽剛之氣可謂充盈。然陛下每日勞累,茶飯少思。近段時間更是每日操勞,多勞,則陽剛之氣更甚,肝火之氣旺盛。老夫有一法,可令陛下神清氣爽。”


    朱由校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個理,最近自己的口氣很重,而且脾氣也不好,臉上都開始長青春痘了,這是得看看。於是便開口道:“行啊,那就請萬醫生開方子吧。”


    萬醫生摸著胡子看了看門外,小聲道:“唐時神醫孫思邈,在《千金方?房中補益》中曾說:男不可無女,女不可無男。無女則意動,意動則神勞,神勞則損壽。皇上,您最近心神不定的厲害,可以參照此法試試。”


    見皇上張著大嘴目瞪口呆,萬醫生以為皇上不相信,便嘿嘿一笑:“老夫年歲大了,自當不再動此念。然陛下青春之軀,可謂正當時啊。古有房中八益之說:一曰治氣,調和精氣;二曰致沫,使生舌下玉液;三曰知時,指何時交合為宜;四曰蓄氣…..”


    雖然很想把這個老淫棍趕走,但不知為何,朱由校就是開不了口,反而尖著耳朵細細聽了下去。聽到不懂的地方,還本著純粹的學術交流態度,詳細詢問了一番。最後不由得感歎:雖然有諸多生理衛生老師的無私教導,但勞資還是白混了,看來還實踐得遠遠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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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皇上和萬醫生嘀嘀咕咕了許久,在外廳中等候的皇後心裏還是有點擔心。雖然外人多把生不出孩子怪罪在女人身上,但萬醫生告訴她,很多時候,男人也是有問題的。一般這種問題都需要治療很久,難道皇上真的有毛病?


    待到萬醫生出來後,皇後急忙詢問道:“皇上身體可好?”


    “嗬嗬,娘娘勿憂,皇上龍虎之軀,自然沒有問題的。但是老夫覺得皇上身子骨還有待調理,如果能輔以適當的運動,當更好。這事兒,我也給皇上說了,皇上也答應老夫要多多運動。”萬醫生說完,便告辭了。


    皇後輕輕拍了怕胸口,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卻不防朱由校從背後抱住了她,驚得皇後嬌唿一聲。皇後從未被人從背後如此摟抱,臉頰頓時滾燙的快要冒出水蒸氣。


    朱由校可不管,他緊緊貼住皇後的臉龐,細細感受著那顫抖而又火熱的溫度;皇後輕輕閉上眼睛,也緊緊貼住皇上臉龐,反手輕輕感觸著同樣熾烈的溫度….


    感到自己快要被烈火熔化之時,忍無可忍的朱由校在皇後耳邊小聲道:“你呀,瞎擔心什麽。我這不是忙嘛,沒顧得上。那我今天就應皇後的強烈要求,咱就運動、運動….”


    一聽這話,心裏羞急的皇後急忙轉過身,舉起拳頭往朱由校胸口錘了下去。粉拳還被落到皇上身上,就被朱由校的大手緊緊抓住。皇後輕輕擺脫了一下,便緊咬紅唇閉上了眼睛,眼中的嫵媚之色,撩得朱由校心神大動,隨即抱起皇後一把打橫,往床榻走去。


    皇後死死貼著朱由校的臉頰小聲道:“皇上,待會兒輕點…對了,您隨身帶著毛筆幹嘛,頂著妾身腰腹好難受。”


    “…..毛筆??!!勞資帶的是霸王槍。”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朱由校一聽聲音便知,是信王朱由檢和傅山兩個王八蛋。我艸,這兩個倒黴孩子也太會選時候了。


    這都晚上八點過了,半夜三更的不去睡覺還跑來禍害勞資。見朱由校黑著臉不想出去,皇後輕笑道:“陛下,還是去看看吧。想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咱們來日方長。”


    心裏火大的朱由校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在皇後的粉頸上狠狠親了下去,直到蓋上了一個深深的唇印,才滿意地離開。


    “皇上,您這是….”皇後不解地問道,這可怎麽出去見人?


    “沒啥,就是向世人宣布我對你的所有權。你,張嫣,是勞資的女人。誰敢碰,我揍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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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命人給三人上茶之後,便笑吟吟地告辭了,臨出門時皇後眼中的秋波流轉,看得朱由校更是快要火山爆發。他喝了口茶沒好氣地說道:“說吧,什麽事,是你被傅山揍了,還是傅山偷看誰家小娘子了。”


    朱由檢聞言“嘎嘎”笑道:“哥,你可真神了,傅山今天可不就是偷看人家小娘子嘛。”


    傅山一聽急了嚷嚷道:“信王,這話可不能亂說。您不能因為計算的答案錯了,就這麽誣陷人吧。”


    朱由校氣得白眼一翻,恨恨地說道:“就這點破事?你們知道了耽誤了老子多少國家大事嗎?你們今天要是不說出個丁卯來,勞資要你們晚上去西苑抓魚。”


    傅山鬼鬼祟祟地走到門邊,又伸出腦袋四處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後,才小心地關好門走過來道:“皇上,有件事很奇怪啊。”


    “說。”


    “今天我與信王去到工部軍器局拿資料時,遇見了一個死太監。我們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盤問了一下。結果,您猜…..”


    “猜個屁啊,快說。勞資今天沒耐心。”


    “嘿嘿。皇上,這個太監是來工部拿熔爐的,說是用倭鉛加紅銅就能得到黃銅。”傅山答道。


    朱由校想了想:倭鉛就是鋅,用鋅和紅銅製作黃銅的事,在中國早就有了不新鮮啊。他盯著兩人道:“你們想說什麽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信王急忙迴答道:“哥,我們一開始也不以為意。但後來我們想起了一個事。這個太監年紀不大,想是很小就淨身進宮了,而且太監裏麵基本沒有讀過書的人。他是怎麽知道黃銅製作之法的?”


    朱由校擺擺手道:“你們啊,就是想得多。萬一別人想用功讀書了呢,或者又是有什麽其他想法。你們啊,閑事管太多了。對了讓你們去軍器局拿的火**紙拿到了沒有?”


    傅山急道:“皇上,您聽我們說完。我們開始和您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後來我隨口一問,發現這個太監對於如何製作黃銅一事,根本不知道。我就問是誰讓他來的,他支支吾吾的,怎麽問都不迴答。這不,我把帶來了。我覺得此事很可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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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這個小太監,朱由校也覺得奇怪:這倭鉛、紅銅和熔爐又不是啥稀罕物,這個太監怎麽會想到去工部?額,他看來還不知道,工部現在的規矩變了。任何事物的進出,都要有記錄和使用目的說明,還得有負責人簽字。再也不像過去,可以任意拿取了。


    “說吧,你為何要去工部拿這些東西?”朱由校沉聲問道,其皇帝的威嚴,已經比一個月前好了很多。小太監何時見過這個場麵,更沒想過會被帶到皇上麵前,此時已經大汗淋漓,上嘴唇碰著下嘴皮連話都說不出,沒有當場尿褲子已經算不錯了。


    “嗯,不說。很好,有骨氣。朕向來很欣賞你這種硬骨頭。傅山,通知東廠,就說這裏拿獲了一個反賊。讓東廠問問他是何來曆。”朱由校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字的紮進了這個太監耳朵裏。


    “皇上,皇上,小的該死,不該為了貪墨十兩銀子,就去工部找熟人拿東西。皇上饒命啊,饒命啊,小的不是反賊。”小太監哀求完便扣頭如搗蒜。


    “貪汙?我類個去。傅山把他….等等。你說有人給了你十兩銀子?那人是誰?他要幹什麽….”朱由校忽然覺得有點這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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