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切都好辦了!”


    裴旻雙手一合道:“當即就有事情需要他們配合!”


    “說吧!”梨老已經放棄抵抗了,心底明白了雙方的差距。


    固然在年歲上,麵前這少年、姑娘加起來都不及她大。但是論及才智,對事情的掌控都不是她能夠相比的。


    尤其是裴旻,他天生就有一股領導者的氣勢,有著主導一切的強勢態度。


    這種風格不是後天形成的,而是與生俱來。


    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裴旻自小到大都是朋友圈的核心。


    小夥伴們聚在一起,去哪玩,玩什麽,大多都是他決定的。


    所以他習慣成為主導事情的一方,坐事情也會有一種喧賓奪主的感覺。但這是本性使然,改是改不了的。


    這也是當初姚崇會莫名針對裴旻的原因,就是因為知道裴旻不是他能夠控製的。


    也因故在學校裏的同學,要不就是願意聽裴旻的,與他玩的很好。要不就是極其反感他,看他特不順眼的那類人。


    公孫幽早已將裴旻視為自己的丈夫了,對於他為自己出頭,自無半點意見,反而暗自欣喜。


    “報官!”


    裴旻眯眼說了兩個字,帶著幾分故弄玄虛的味道。


    梨老愕然道:“報官有用嘛?您的身份是何等尊貴,有你在都一籌莫展,可見這幕後之人,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的多,靠官府?可信?”


    公孫幽瞬間領會到了裴旻的意思,帶著幾分佩服的望了愛郎一眼,笑道:“據我說知,令郎是湘西廖家寨的長老,在苗寨有著一定的地位,他來長安瞻仰大唐京師的輝煌,卻因為長安治安問題死在了長安……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因為之前的失誤,我們懷疑的對象,洗脫了嫌疑。一切重零開始。一直讓對方掌握先機,太被動了。報官看是簡單,卻給對方無故豎立了一個強敵。”


    裴旻接話道:“不要小看我長安的能人,一但他們認真起來。以他們內行的手段,比我們這些外行精明多了……而且他們是光明正大的調查,能夠調用一切資源。這一招叫投石問路……”


    官府靠不住嘛?


    不是,官府的實力不可小覷,他們掌控著長安所有的地頭蛇。


    地痞流氓都是官府的眼線……


    真要認真起來,官府的效率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隻是他們很多時候放不開手,在這京畿之地,一棒子就能打倒到一片身份背景嚇人的官員。查案辦案經常遇到壓力,對上惹不起的達官貴胄,發揮的時候畏手畏腳,才顯得他們無能。


    他們並非沒本事,而是不敢查,很多事情他們心底如明鏡一樣。


    裴旻也不需要他們查出結果,他隻要知道官府調查的阻力來至哪裏就足夠了。


    京兆府的京兆尹範宇跟他的關係很不錯,可以給他打一個雞血。


    梨老見裴旻、公孫幽一唱一和的,也隻有依計而行,令廖家十虎報官,讓京兆尹為他們討個公道。


    迴到裴府,裴旻也讓人給範宇帶去了一句話。


    **********


    京兆尹作為京畿三輔地的行政首腦,地位相當於後世的首都市長,身份比州府刺史還要高。


    範宇擔任京兆尹有好幾年了,對於升遷已經不報任何希望。


    對於未來,範宇隻想著在自己在還能幹的動的這些年坐穩這個京兆尹的位子,讓自己的履曆更加漂亮一些。


    等無精力處理三輔地的政務之後,來一個退而致仕,還祿位於君,風風光光的迴到老家。


    這也是一個官員最好的歸宿,算是功成身退的衣錦還鄉。


    所以在這最後的這段時間裏,範宇勤勤懇懇,處理著一切事物,避免出現任何紕漏。


    “範京兆,裴國公府的寧管事求見!”


    “快請!”範宇應答的不帶任何猶豫。


    寧澤雖是一個管事,但宰相門前七品官。


    裴旻雖不是宰相,可宰相都比不上他有威望。


    裴旻不在長安,京中裴府的一切事情都是寧澤負責的。往來禮物打點,皆是他操辦,很多時候代替的就是裴旻本人。


    逢年過節,範宇也會使人給裴旻送上一封禮物,以維持官場人脈。


    畢竟當初他們一起齊心並力的對付殺手謝,還在黃幡綽、戚清案中,給他提供了大量的幫助。


    有著這份關係,範宇自會好好經營。


    “見過範京兆!”


    對於官場禮節,寧澤也是遊刃有餘,不卑不亢的向範宇行禮。


    範宇親自上前來到近處,攙扶道:“寧管事切勿多禮,國公傷勢如何,迴頭定去府上拜訪探問。”


    寧澤客氣道:“多謝範京兆關心,公子一切都好。此來是奉公子的命給範京兆帶一句話,他說長安治安有些問題,湘西苗寨的長老死在了京畿郊外,都有好幾月了,一點音訊也沒有,實在不該。”


    範宇神色一凝,一把拉著寧澤道:“寧管事可否說的詳細一些?”


    寧澤苦笑道:“範京兆莫要為難小的,某隻是一個傳話的,哪裏知道詳情?”


    範宇鬆開了手,說了一聲:“抱歉”,表情變得陰晴不定。


    在這天子腳下的命案,並非小事,範宇也是有所耳聞的。


    隻是當時沒有報案,也沒有人認領屍體。


    就當做江湖仇殺處理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是官場最常見的做法。


    然而就在不久前有人來報案說苗寨的長老失蹤了,範宇懷疑那個屍體就是苗寨長老。不過對於苗寨這種少數民族的處理向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相比被殺,失蹤反而是個好消息,免得造成苗寨的逆反,鬧得不可收拾。


    範宇也沒有小題大做的處理,打算敷衍了事。


    現在裴旻這一提醒,讓這位京兆尹心底打了一個咯噔。


    此事裴旻怎麽知道的?


    是他聽到的風聲,還是什麽?


    這風聲是從宮裏傳來的,還是別的?


    陰謀論充斥了範宇的腦海。


    這身在高位,最是敏感,有一個風吹草動,都能令得一票人,人人自危。


    “是有人想要針對自己頂上了京兆尹的位子,還是?”


    裴旻這裏說的越模糊,範宇想的就越多,各種不好的念頭,充斥腦海。


    半晌,他慎重的對寧澤,慎重一揖道:“寧管事迴去務必告訴國公,此恩此情某沒齒難忘!先行告辭了……”


    隻是短短的半刻鍾,這位京兆尹的大佬親自坐鎮,緊接著長安三輔地二十三個縣,兩千九百衙役與他們熟悉的地痞流氓全部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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