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仲夏即將來臨之際,此時又一個重大的消息震撼著整個中國紡織服裝界,美國和歐盟相繼宣稱將對中國紡織服裝產品實行進口配額管理;中國商務部立即與美國和歐盟相關的管理部門開始了高級別的政治談判,指出貿易保護主義違背了世界貿易組織的基本原則,但是對手也不甘示弱地指出相關“入世”談判條款,振振有詞地說緊急狀態時他們有權采取“緊急措施”。在這些發達國家眼裏,深受行政幹預影響的中國市場,還不能稱為完全市場經濟國家,“入世”條款中因此留有的大量尾巴,供他們迴旋。

    “易麗”的商業競爭力極強,爭奪靜態的本地市場,幾乎不費吹灰之力,2004年的下半年以來,“易麗”的加盟潮橫掃整個中國大陸,尤其是南方和東部地區,網點日趨密集,幾乎使這些地區的服裝消費的本地市場盡數被“易麗”體係占有,在上海周邊的服裝消費市場上,絕大多數品牌的服裝更是針插不進了。從華東到華西,從華南到華北,國內市場的消費總量無法支撐住巨大的生產能量,各地的本土服裝品牌都掀起不同程度的外銷潮,大量的服裝向海外轉移。2005年元旦起,世界各國徹底取消對中國紡織品進口配額限製之時,更是這個幾十年來一直限製著中國紡織服裝產品的堤防崩潰之時,一直隱忍著等待爆發的中國產品則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噴薄而出。

    很多被迫走向海外的中國產品報價在暗暗地壓價以爭市場,以求宣泄因喪失本地市場而鬱積的大量生產能力。讓那些成本很高而市場範圍日趨狹窄的歐美紡織品生產商們麵臨著中國紡織服裝產品的價格和數量的雙重衝擊,他們除了哀聲歎息高喊危機來了之外,唯一的辦法就是寄希望政權的力量了。進而給政府施壓,掀起了一場貿易爭端,以求自保;一些政客為了一小部分選民的選票,而把他們政府所受到的壓力原封不動地把轉嫁到來自東方的無辜者身上。但就在西方的服裝生產商哀歎的同時,服裝品牌商卻在沉默不語,因為,中國也是他們自己品牌的海外生產加工基地,他們隻等中國廉價的半成品運抵他們的國家貼牌銷售,他們不怎麽害怕中國的廉價服裝,但是還是在情不自禁地擔憂著無情的競爭,事實上,不少作為自己生產加工基地的中國服裝企業已經感到岌岌可危了,不少負債嚴重的公司正在尋求破產保護。

    “易麗”的擴張,雖然沒有直接威脅到海外市場,但也是造成海外服裝價格下跌的一個原因;國際服裝品牌商也在憂慮因此引發未來的變局,影響到世界服裝業的既定格局。於是一些海外人士也借著這股巨大的“反真比例浪潮”,遷怒於“易麗”,利用網絡開始加入了聲討“易麗”的行列。

    其中有一篇名為《原罪》的帖子頗具有攻擊性,文章指出,沈畢利是一個絲毫不懂反哺之恩之徒,易麗作為一個私營企業,靠並吞大量的公眾資源壯大起來,充滿著曆史的原罪......國家培養了沈畢利,用國家資源把他培養為一名年輕的專家,他卻把他的發明創造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絲毫沒有社會曆史責任感,縱容他的追隨者,借助一時的技術優勢和品牌優勢,自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瓜分國有資源,侵奪國有企業的市場份額,破壞教育科研資源......

    這時一個網名叫“比竇娥還冤”的網友立即撰文批駁《原罪》:“錯!大錯特錯!‘易麗’的發展沒有政府背景,甚至沒有任何財團背景,沒有官商勾結的發家史,完全靠自身力量,通過合法的商業競爭發展,根本沒有沾上和得到過因雙軌經濟時代帶來的生產資料、土地、原始股票、匯率、貸款雙重標準的任何好處,談何原罪?!如此栽贓陷害,難道不怕六月飛雪,大荒三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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