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茂他們租賃的是一般民房,屋裏沒有床,都是在屋南麵可著南牆壘一條寬約一米半的土炕。梁曉樂和宏遠娘、李巧巧,就睡在一條土炕上。


    一是土炕窄,根本鋪不開三個被窩;二是被褥少,梁曉樂隻得和宏遠娘鑽一個被窩,讓李巧巧在另一頭和宏遠娘通腳睡。


    出門在外,也隻能將就。梁曉樂知道這個理兒,隻有在晚上行動時倍加小心了。


    宏遠娘累了一天,躺下不大一會兒就進入夢鄉。那頭的李巧巧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等她安靜下來以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再晚也得行動!因為梁家屯村還有例行“公事”,而且,她對芑家宅院裏燒死的那個男性始終有懷疑:要是那具男屍是芑俊生的話,怎麽兩腿間那坨爛東西那麽多?如果不是他的話,說明這個人還活著。那樣的話,從現在開始,到年底以前,李巧巧和大舅一家,很可能會有麻煩。


    這個時空還沒有dna鑒定這一說,是與不是,全憑熟悉他的人的印象。在別處出現誤差還情有可原,在這裏出現誤差,將危及到一個家庭的生命安全。


    梁曉樂想到這裏,心裏再也安靜不下來了,決心再到那裏看看,最好發現一些蛛絲螞跡,然後順蔓兒摸瓜,把芑俊生的死活弄清楚。


    她相信自己兩世為人,一定有這個能力!


    梁曉樂閃身進了空間,先飄飛到吳家莊二姨家裏看了看,見二姨夫吳夕來在家裏,一顆心放了下來——最起碼現在沒有去打麻將!


    又飄飛到梁家屯村,別無他顧地辦完了自己的例行“公事”, 然後飄飛會睡屋,見宏遠娘和李巧巧都睡得正香,又急忙飄飛到芑家宅院裏。


    咳!咳!!沒有辦法呀!如果宏遠娘醒來一摸被窩裏沒人,那還不急瘋了呀!


    靈棚就在大門附近。已是夜深人靜,裏麵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估計守靈人已經睡著了。


    北麵更是死寂一片,別說犬吠貓叫了,連老鼠的“吱吱”聲都沒有。


    地麵上已經被燒成灰燼,如果芑俊生活著並還在芑宅裏的話,那他一定是在地下室裏藏著。當然如果跑了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管怎樣,先確定一方麵再說。


    梁曉樂目標明確,直接飄飛到有地下暗道口的那座二層小樓前。


    小樓已經倒塌,屋裏到處是斷牆碎磚。不過這擋不住梁曉樂,推動“氣泡”直接來到了東北角上的那個房間。


    暗道口也被斷牆壓住了。梁曉樂又運用異能,飄飛進暗道裏。


    暗道裏有情況:


    暗道口下麵台階上的石磚已經被拆除,托著石磚的土台階也被鏟平,進了暗道口就是一個很陡的斜坡,如果正常走下來,非得滾了皮球不可。


    看來,芑俊生在暗道裏動了手腳。說不定還真的藏在地下室裏呢?!


    梁曉樂心裏一陣激動。


    順著暗道往下飄飛。發現上麵拆下來的石磚和土,都堆在了暗道的拐彎兒處。


    看來這是為了保護儲藏室和套間了!這樣的話,芑俊生一定在儲藏室的套間裏。


    梁曉樂有了進一步的把握。


    順著走是行不通了,梁曉樂又用異能,直接去了儲藏室。


    儲藏室裏還是原來的樣子。用石頭壘的平台上,依然放著各式各樣的小木箱。那顆夜明珠也還放在那個箱子的上麵,閃著煜煜的光亮。看來這裏根本沒人動過。


    梁曉樂又直接飄飛進裏麵的套間。


    套間裏沒有人。


    不過,單人床上比原來多出來一套被褥,那具眉清目秀,容光若水的年輕女子,坐在了梳妝台前的那把紫檀木雕花木椅上,她的麵前依然放著那架小巧的瑤琴,那女子依然低頭做撫琴狀,依然不時發出“叮咚”的聲音。


    “這個紫檀木雕花木椅,可是芑俊生給李巧巧準備的呀,怎麽讓這個人偶坐上去了?難道想讓她替代李巧巧陪伴著他嗎?要是這樣的話,那他人呢?難道說隻是做好了準備,人還沒有下來哩?”梁曉樂心中疑惑地猜想著。


    又望了望北牆根底下的那幾個人偶,見它們依然倒的倒,歪的歪,還是原來的樣子。看來芑俊生對她們是不理不睬了。


    芑俊生沒有來地下室。


    那,他又能去哪裏呢?


    難道那個燒死的男性真的是他?是他做好了準備,而沒來得及下到裏麵,就被燒著了,之後就不能動了?!


    梁曉樂心中疑惑地猜想著各種可能,又順著地下暗道往前飄飛,想從下麵看看暗道是否完全被堵死。如果沒有被堵死的話,說明芑俊生給自己留下了退路。破壞洞口隻是放了一顆煙幕彈,迷惑人們。待他把上麵的事情做完了,然後再迴到地下室裏來。


    那他在上麵做什麽呢?


    想到這裏梁曉樂不由腦袋一炸:難道說他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要把李巧巧、宏遠娘以及李崇茂夫婦殺人滅口?!


    梁曉樂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驅動“氣泡”往前飄飛。


    書中暗表:梁曉樂必須待在“氣泡”裏。因為外麵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空間“氣泡”有過濾黑色的功能,在裏麵,能把外麵的一切都看清楚。再說,這是地下暗道,陰森森的,梁曉樂一個人在這裏麵行走,還真有點兒那個呢!隻有待在空間裏,她才什麽也不怕,充滿安全感。


    當梁曉樂飄飛到拐彎兒處時,一下子驚呆了:


    一堆石磚的下麵,赫然壓著一個人。後半截身子被埋在石磚裏,頭部壓著一塊石磚,下麵有一攤血跡。胸膛上壓著三塊兒,衣服上也有血跡滲出。


    看不見模樣,但從衣服上梁曉樂可以斷定:此人肯定是芑俊生——因為他昨天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為了確保無誤,梁曉樂又用異能把死者頭部的石磚移開。讓她失望的是:死者血汙滿麵,傷殘嚴重,已經是麵目全非。


    那還能用什麽來證明死者的身份呢?


    梁曉樂忽然想起了芑俊生對李巧巧的自述。


    可是……可是……自己前世今生,都還是沒有結婚的大(小)姑娘呢,如何去驗證一個男死者的那個地方?!


    又一想:如果不驗明正身的話,萬一讓芑俊生活著跑了,勢必給李巧巧和大舅一家造成傷害。


    通過這一係列的事情梁曉樂已經感覺得出:芑俊生很狡猾!他既然能讓別人替他在上麵燒死,難道就不能讓另一個別人穿著他的衣服死在暗道裏嗎?因為這個暗道對他來說已經不再保險,最起碼李巧巧和她的家人知道了這個地方。


    梁曉樂暗暗鼓勵自己:為了確保李巧巧和大舅一家萬無一失,自己“下流”一次又怕什麽呢?反正這裏除了自己,再無別人。


    梁曉樂主意一下定,便鼓起勇氣,用異能退下了死者的褲子……


    !!!!!


    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孩童的小那啥!


    讓梁曉樂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會死在這裏呢?


    ………………………………


    原來,芑俊生見嶽父李崇茂一家把李巧巧“搶”走了,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了,心一下跌入低穀,再也打不起精神來。


    身體的缺陷折磨著他,更讓他揪心的,還有那些人偶,和把李巧巧做成人偶的舉動。


    他知道,自己所說的話,都被李巧巧聽去並帶到了外麵。因為“夢魂湯”隻是麻痹人的肉身,讓對方隻能安安靜靜地聽自己說話,不能迴言辯駁。但有心跳,有記憶,能思考。李巧巧一定會把這裏的一切,全部告訴給她的父母,還有那個可憎可怕的什麽“三姑”!


    他清楚,其實李巧巧根本沒有病,他之所以說她病了,並讓她喝“消骨養顏液”控製著她的身體,讓她疼痛,讓她不適,完全是為了不讓她與外人接觸。隻要李巧巧離開了他,不再喝那些花藥汁,她的身體很快就能康複。


    而讓她能以立馬好轉的,還有那個神秘人物“三姑”:她的葫蘆裏不知裝的什麽藥水,竟然能抵消他苦心研究出來的“消骨養顏液”?!


    他懂得,李巧巧一迴到她父母身邊,就是他的死期到了。那些人偶和用來練手的鮮活的生命,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


    橫豎是一個死,多活倆月和少活倆月,又有什麽區別呢?!


    於是,芑俊生選擇了盡快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死好說,死後的秘密不好保。尤其是在熟人之間,那真是“奇恥大辱”啊!


    如何杜絕李巧巧迴來傳播呢?


    想想李巧巧新婚後,很少與外麵接觸。後來幹脆讓她“閉門不出”,認識的人並不多。


    但她對於院內的這些管家、丫鬟們,是熟悉的。別再迴來後,見誰給誰說?!那樣的話,自己的聲譽可就糗大發了。


    人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壞事隻要不在熟人之間傳播,那就造不成影響。外人誰知道誰是誰?


    怎麽辦?


    殺死李巧巧已是不可能的了。他們既然把她“搶”走了,一定會有防範的。再說。李家大院也不是他輕易能偷襲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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