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哭哭啼啼的猶帶著害怕被婆子帶進內室,她曾想過反抗,隻是那黑臉婆子卻冷冷一笑,“小姐可莫亂動,我若是傷了小姐那,那可怨不了奴婢了。”


    說完,便掀起葉容裙擺,葉容幾乎是羞憤的咬著唇,手指緊緊收攏,在雕花大床上留下道道指痕,她的私密處被人粗魯的探入,葉容眼中的恨意濃烈的讓人驚心,葉蓁,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她即便是死也忘不了今日之恥!


    須臾,那幾個婆子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欣慰笑了,對著葉容福了福身,恭敬道:“恭喜五小姐還是清白之身,奴婢這就去稟告老夫人。”


    葉容的腦子卻是一片空白,她隻恍惚感覺麵前人影來迴走動,以及有人輕柔的幫她理好裙角,她眯了眯眼,突然坐起身,伸手便重重的給了那伺候的婆子一巴掌,麵容猙獰的可怕,“你們這些賤人!”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也是坐立不安的,聽得婆子的迴話,臉色這才微霽,想了想,歎口氣與林氏語重心長道:“並不是我心狠,隻是關乎容兒清白與葉家名聲,我也不得不如此。”


    林氏內心是不屑極了,隻是她是不敢對老夫人甩臉子,她弱弱的擦拭了淚水,一聲不吭的便往內室趕去了,二老爺重重籲口氣雙手背在身後,這時候他也是要做出副慈父模樣的,不論怎麽說,葉容的清白是守住了。


    老夫人卻在思索另一件事,葉容失蹤的事已然在卞京傳開了,即使她仍舊是清白之身,可是又有誰會相信?隻怕她日後尋夫家一事得費心思了,這才是她最為擔憂的。


    林氏奔向內室,隻見葉容一臉呆滯捂著被子,眼眶中仍舊掛著的豆大的淚珠,倔強的抿唇,林氏幾乎是心疼的不做他想,撲至床榻旁,有些顫巍巍的開口道:“容兒?你還好吧?”


    葉容驀地聽見林氏的顫音,原先有些渾渾噩噩的神思倏然清明,她涼森森的目光看向林氏,一字一句道:“母親!我恨葉蓁!好恨!”說完,她又想起方才受到的羞辱,手指緊握成拳,恨不得將這一切全都諸加在葉蓁身上。


    林氏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容兒莫急,母親已然有了萬全之策,定不會饒了葉蓁那賤人!”說著,她眼眸中的陰鷙一閃而過,她小看了葉蓁那丫頭,這才讓容兒吃了虧,受了辱,這一筆筆賬,她豈能善罷甘休!


    …………


    葉容名聲是保住了,隻是葉蓁卻明白此事並未了結。方才葉照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非得向自己興師問罪,如今又怎會善罷甘休?果然,二老爺目光灼灼,麵色不善,道:“今個幸而容兒並未出事,不然你怎麽對得起葉府的名聲!”


    葉照很聰明,他不拿葉容的事當筏子,卻將葉府名聲擺出來,直言葉蓁不顧大體,不懂得一脈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指責葉蓁心術不正,敗壞葉府名聲,好個一箭雙雕的話,隻是,葉蓁向來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重活一世,更不會任由賊人宰割。


    “二叔至今還是要誣陷我嗎?”葉蓁從容不迫道:“若是我做的,五妹妹怎會還是完壁之身?況且我與五妹妹無冤無仇,何必如此?”仿佛是怕葉照不信,她又補一句,“如若不然,我們可以去上告官府,想必官府一定會好好查明清楚的。”她特意咬重“查明清楚”四個字,端得是要提醒葉照,若是將事情鬧到官府那,她可是要追究到底的。


    葉照心裏一虛,竟不敢輕易答應,林氏收買草寇去擄走葉蓁的事他也是知曉的,並且他下意識的希望葉蓁更慘一點,這心理幾乎是變態了的。


    也不為什麽,隻因在朝堂中,那些人表麵對他恭敬有禮,與他往來密切,若是歸根究底,也不過是想通過他搭橋與葉蒙交好罷了,他恨葉蒙光輝太大,自己處處被他壓一頭,隻要有葉蒙在,自己永遠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下。


    眼珠一轉,他眯起眼盯著葉蓁,想從少女臉上看出些慌亂或者緊張,隻是,葉蓁平靜的與他對視,眸光不悲不喜,烏黑的眼珠若黑墨般,葉照皺眉,竟率先拜下陣來,索性就道:“哼!”再無其他,甩袖憤然離去。


    葉照走了,王氏便也皺眉瞧向葉蓁,分明是豆蔻少女,為何二老爺竟服輸了,早知道,葉照常年為官,精通官場那套,行事作風自帶威迫官威,單從氣勢而言,應是能震壓住葉蓁這個青稚少女,卻不想竟反被脅迫,處於被動。


    老夫人是想說什麽的,隻是她嘴一張,葉蓁已然瞧著她,道:“祖母,你也不信孫女?”


    “這,我自然是信你的。”老夫人訕訕一笑,其實心裏多少有個疙瘩,怎麽著自己另外一個孫女被人擄走,又狼狽迴來,再加上二老爺林氏一番說辭,她到底是信了幾分的,同時也是懷疑,葉蓁哪來的本事能不動聲色的擄走葉容。


    王氏眼觀葉蓁這般氣度,心裏一陣詫異,久難平息,葉眉柳眉微蹙,正想著與王氏說幾句,便發覺王氏的異常,她那張溫柔寧靜的臉上此刻布滿顯而易見的詫異與隱約的擔憂神色,葉眉一愣,小聲開口道:“母親,您這是怎的了?”


    “無妨,”王氏收迴思緒,柔和一笑,她看的出葉眉的不安與疑惑,遂拍拍葉眉的手背,讓她放心。


    即便是心中諸多疑惑以及猜疑,老夫人也不能明晃晃的表現出來,她的心裏幾乎是糾結的,一方麵她不信葉蓁有那般歹毒心思,一方麵林氏二老爺的話又深深刻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到底這個疙瘩是解不開了,文嬤嬤伺候老夫人那麽多年,自然知曉主子心中所想。


    故開口道:“老夫人,您阿,應該想著您的大壽宴席應該怎的操辦才是呢,”提到這個,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麵色好轉,文嬤嬤趁熱打鐵又道:“今年阿,奴婢瞧著咱們府定會喜事不斷。”


    明知文嬤嬤是安慰之言,老夫人聽者有意,心裏倒是熨帖的很,當下也不多追究葉容之事,放了心思在壽宴操辦上。


    即便如此,府中的下人葉容一事卻是爭論不休的,分為兩派,一派則言葉容被擄還是清白的惹人憐惜,一派則言葉容本就是水性楊花 的性子,被擄也是活該,好好一個千金小姐卻被下人指指點點,也幸虧葉容這幾日由於羞恥心作祟,故不曾出府一步,丫鬟婆子更是不敢多言,便不得知府中府外流言蜚語,更不知卞京百姓對此事議論的不堪程度。


    …………


    精致的雅房,窗戶前立著的紅衣少年,眉目如畫,麵容妖冶的不可思議,分明是若男生女相,卻不顯的女氣,反倒是出奇的和諧感,紅衣妖嬈如火,衣袖處繡著的暗金色紋路,給這紅色更添了幾分華貴,少年百無聊賴的敲打著窗柩,一下又一下,身後的白衣少年卻耐不住,道:“最近朝堂局勢那般嚴峻,皇後一族倒是有些蠢蠢欲動。”


    君寧瀾眉頭一挑,漫不經心的道:“父皇年紀大了,卻仍舊霸著皇位不放,又不立太子,皇後哪能不急?”他話頭一轉,“不過,母妃是不會遂她意的。”


    他說著,微微闔眼,不禁想起他昨日那事,雲貴妃不曾真正放心他,他終究是個皇子,奪嫡之心不可能沒有,即使他假裝紈絝不堪,流連煙花之地,雲貴妃終究不放心,一次次永無止境的試探。


    他索性讓她真正放心,昨日,他臥在美人膝,故作酒醉,口出豪言,寫下一副對聯,“醉躺美人膝,醒握天下權。”沒錯,昭然若揭的野心,不出所料,當晚雲貴妃便一本正經的與他交談,不過爾爾是讓他輔佐君莫離,端的是苦口婆心。


    但是同時雲貴妃對他的警惕卻是放鬆了些,他若是一直裝作紈絝漠不關心的模樣,雲貴妃反而覺得他深藏不露,頗有心機,會更加防著他,隻有他適當的露出該有的野心,雲貴妃反倒覺得正常,而雲貴妃又覺著酒後吐真言,她一直擅舞長袖,便想著收攏君寧瀾,甚至許他日後親王之位,留守卞京。


    隻是,君莫離卻沒雲貴妃的氣度與城府,他直接跑來質問自己,甚至嘲笑君寧瀾,不要存不該有的心思,當真是愚蠢至極。


    睜開眼,君寧瀾默然道:“瑞王那老狐狸,我終究要除了他。”


    沐子清道:“說起來,你最近對那個葉四小姐,倒是上心的很。”


    君寧瀾一愣,隨即便道:“那丫頭,不值一提。”一陣冷風吹來,如墨的長發隨風飄舞,妖冶的臉頰,慵懶的笑意,竟如此的勾人心魄。


    “但願如此。”沐子清嘟囔一句,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葉蓁關他們什麽事呢!


    …………


    老夫人的壽宴照理說應該是要交給林氏操辦的,隻是老夫人想著最近葉容出了那事,定是沒心思與精力去操辦壽宴,便自作主張交給了王氏操辦,卻不曾想到,為了此事,又掀起一番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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