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但是此時也是最白刃火熱的階段,雙方各有損傷,剩下的戰力也都疲憊不堪,獸人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援軍,而人類也是擔心著同樣的問題,不過一方希望的是援軍快到,一方希望的是援軍不要來。獸人的體魄健壯,總是能利用自己的力量硬生生的與人類抗衡。但是人類掌握著技巧,通常都是一個十人小隊分成五組,每組兩人同時負責攻防,最常見的就是一人負責各擋住獸人的攻擊,而另一個人趁著獸人手中的武器被彈開這一瞬間,衝上去用手中的武器刺穿獸人的身體。


    葉子楓沒有組員,在解決掉獸人首領之後葉子楓就命令百人長到戰場的南側去組織戰鬥,而自己則是本著營地中央的巨大雕塑快速奔跑,雖然剛剛與獸人首領的交戰有些損耗體力,但是像是這樣的奔跑自然不是問題。


    低頭躲過當麵看來的一刀,葉子楓將手中長劍輪了一圈之後向著身側刺去,一名獸人士兵慘叫著向後倒飛而出,倒在地上捂著被刺中的胸口不停地嚎叫,葉子楓看也沒有看它,飛快的收迴長劍之後,葉子楓繼續的向著自己的目標前行。


    又是兩名獸人士兵向著葉子楓襲來。


    “該死!”葉子楓大喊一聲,將長劍守在胸前,準備向前平行揮出,不過有人提前了葉子楓一步,兩名人類士兵從側麵穿插進來,一名使用長槍的士兵將長槍伸到一名獸人士兵的胸前用力猛地一擊,獸人士兵悶聲向後飛出,而另一麵士兵則是掏出腰間的勁弩瞄準獸人士兵胸口扣動扳機,短羽箭發出撕裂空氣的聲音,精準的擊中了獸人士兵的心髒。獸人士兵重重的再到地上,捂著胸口不停地抽搐,而另一名獸人士兵也趁著這空隙接近了葉子楓,手中的馬刀剛剛舉起,向著葉子楓當頭全力一擊,不過葉子楓當然不會等著挨打,微微的一側身,從刀的左麵看看閃過,刀身在自己身前劃過時帶起一陣勁風。葉子楓借著側身的慣性,逆時針一轉,在麵向獸人士兵的時候手中長劍狠狠地在獸人士兵的身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噴湧而出,墨色鮮血噴到葉子楓的衣服上染出一片黑漬。這樣的傷勢不足以即刻致命,刀口雖然長但是不夠深,沒有傷到內髒頂多是將表皮血管砍斷,但是這樣就足夠了,剛剛擊殺了一名獸人的兩名人類士兵立刻衝上來,長槍將獸人釘在了地上,而另一人手中的長劍則是砍下了獸人的頭顱。


    ——快了快了,就快到了。


    葉子楓緊咬牙關,不停地在心中暗示自己即將成功。心中所受到的召喚感與不安呈指數增加,越是靠近那座雕像,葉子楓越是興奮,不過兩個聲音同時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一個說快點再快點,另一個說快掉頭,不要過去。


    葉子楓自然是遵循了第一個聲音提出的意見,腳下步伐不減反增,不過心中卻是是有些矛盾,葉子楓知道,這座雕像在隱藏著秘密的同時也應藏著無盡的危機,葉子楓的直覺告訴他不要打開這潘多拉的魔盒,但是魔盒中的秘密卻又誘惑著葉子楓去打開它。


    葉子楓站在了雕像的正下方,右手的長劍無力下垂,而葉子楓則是滿臉驚歎的仰頭看向這座雕像,巨大的雕像好像是用整塊岩石雕琢般,上麵沒有一絲的拚接痕跡,而破帆布後麵的龍則是如假亂真,六邊形的鱗片竟然散發著金屬的光澤,這明明隻是塊石頭!


    基座上什麽也沒有,至少葉子楓所站的這一麵什麽也沒有,不過葉子楓已經不想去找什麽關於這龍雕像的介紹了,一個古老高亢雄壯激昂詭異神秘悠遠宏大的響聲已經像是原子彈一般在葉子楓的腦海中炸開。有些痛苦的丟下了手中的長劍,葉子楓緊緊地捂住自己的雙耳,想要阻止那個聲音,但是聲音並沒有來源於外,而是從腦海的深處響起,葉子楓的心髒猛烈的跳動,微微有些要被撕裂一樣的感覺,雙耳已經承受不住如此摧殘,鮮紅的血如溪流一般順著耳蝸流了下來,瞪圓的雙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紅血絲,好像下一次眨眼睛的時候就會有血露出來一般。


    ——這是什麽?是龍?還是什麽別的東西?我沒有聽過這聲音,但是為什麽這麽熟悉?為什麽?


    葉子楓漸漸地失去了意識,在混亂的戰場上,失去意識的人與屍體無異,在受到攻擊的時候甚至連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


    視野中一片血色,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血紅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葉子楓不記得自己得過近視眼,但是現在眼前就已經剩下一片好像是打上了馬斯克一般的模糊色彩,甚至連事物的輪廓也漸漸的失去。葉子楓轉身看戰場,所有東西都在轉動,所有的色彩都十分的混亂,就像是調色盤一般,模糊顏色混在在一起讓葉子楓大腦不停地發脹。


    混合著不同種類聲音的龍鳴依舊在腦海中迴響,不過發音卻隻有那麽短短的幾秒鍾,剩下的迴響依舊在摧殘著葉子楓的大腦。葉子楓感覺很奇怪,好像有什麽東西硬塞到自己的大腦中來,有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腦海中溜走。終於葉子楓眼前一黑,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放我們出去!”阿爾托利婭再在房間內大喊大叫,房間內能砸的東西全部砸掉了,可是門口就是沒有一點迴音。


    她們被軟禁了,隊長的盛情邀請將阿爾托利婭與關怡送進了監獄,雖然說是八層的一個房間,采光很好空氣很清新,基礎設施一應俱全,電腦,電視,沙發,雙人床,空調,加濕器一應俱全,不過此時都已經變成了一堆破爛,除了床和沙發以外,阿爾托利婭在掉了所有的東西。


    “氣死我了!”阿爾托利婭抬腿提了一下門,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做成的門鎖堅固的很,這已經隻是讓門發出砰地一聲。


    “姐姐不要費力氣了。”關怡坐在床上,顯得有些垂頭喪氣,“日本分部估計是出了點什麽問題。”


    “何止呀。”阿爾托利婭冷冷的說道,轉身坐到了沙發上,雙手抱迴,翹起了二郎腿,“何止是出了點問題!”


    阿爾托利婭說“點”的時候恨不得把牙咬碎。


    “現在怎麽辦呀。”關怡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已經被關了五個小時了,沒有一點音訊,這是軟禁呀。”


    “會不會被偷偷的殺掉呀。”關怡打著顫的補充了一句。


    “不會的。”阿爾托利婭搖了搖頭,他們會拿我們當人質的,這麽早就殺掉會很可惜的。


    兩人的身上沒有武器,m29在剛剛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就被繳去了,兩人身邊最鋒利的好像就是皮靴的鞋跟了。


    “要是有武器就好了。”阿爾托利婭仰麵歎了口氣。


    “武器?”關怡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將手伸進衣服內摸索了一番之後,摸出了一個不明物體。


    “這是什麽?”阿爾托利婭有些疑惑的看著關怡手中的小物件,“鑰匙鏈?”


    “這是手槍。”關怡表情很嚴肅,“我父親在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送給我的,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父親是海軍部成員。”


    “哪有父親送給女兒手槍當做生日禮物的。”阿爾托利婭撇了撇嘴。


    “當時我甚至不知道這是手槍,直到有一天我發現這個鑰匙鏈竟然能夠活動,退出中間的轉輪之後裏麵竟然有六發槍彈。”關怡眼神深沉的看著手中的手槍,“瑞士迷你槍,姐姐有聽過嗎?”


    “略有耳聞,不過我對這方麵不太感興趣。”阿爾托利婭聳了聳肩,“這小東西威力怎麽樣?”


    不用問,阿爾托利婭已經能理解為什麽這手槍沒有被搜走了。


    “威力不俗,殺人沒問題,最遠能打112米。”關怡將手槍遞向阿爾托利婭,“我沒有持槍許可,我不能開槍,姐姐你來用吧。”


    “我?”阿爾托利婭愣了一下,旋即擺了擺手,“你來開槍,這是你父親送給你的。”


    “不行呀,我不行的。”關怡有些沮喪,“我怕我打不準,浪費槍彈。”


    “相信自己,你能做到。”阿爾托利婭從沙發上站起,雙手把住了關怡的雙肩。關怡渾身一震,雙眼有些茫然的看向阿爾托利婭。


    “姐姐你相信我?”關怡的眼眶有些紅腫濕潤。


    “沒問題的,瞄準鎖芯,扣動扳機。”阿爾托利婭點了點頭,鼓勵著說道。


    “那,我試試。”關怡有些緊張的起身,看得出關怡很不自信,但還是在阿爾托利婭的陪同下,將手槍遞在了鑰匙孔上。


    “我想想。”關怡顫抖的說道,“拉動擊錘。”


    哢的一聲輕響,手槍的轉輪轉動一下,一發子彈與槍管對齊。


    “之後是,扣動扳機。”關怡緩緩地拉下了沒有手指大的扳機。


    啪。


    一聲輕響,聲音幾乎不可聞。


    槍口冒出縷縷的青煙,而開槍時火藥爆炸產生的火焰將鑰匙孔燒得一片焦黑。


    阿爾托利婭俯身看了看鑰匙孔,已經擊穿了,阿爾托利婭能看得到空無一人的走廊。


    “做得好。”阿爾托利婭向著關怡伸出大拇指,之後右手捂住門把手用力的一磚,碎掉的鎖芯無法承受住如此大力,哢的一聲碎成了碎片,門輕而易舉的打開了。探頭看了看走廊中的情況,在確定了空無一人之後,阿爾托利婭牽住了關怡的手,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


    看來之前的聲響並沒有驚動海軍部安理會東京總部大樓內的警衛,或者說真的像是隊長所言,充當警衛的執行小組全部外出救災,樓內的守備空虛。


    “看來沒有人。”阿爾托利婭小聲的說道,“腳步放輕點,我們對樓內的清醒不熟悉,沒法找到外出的路,不過在這樓裏轉一轉還是可以的。”


    “為什麽,這裏很危險呀?”關怡有些不解,戰戰兢兢地問道。


    “沒問題沒問題。”阿爾托利婭信心滿滿,“反正這樓裏麵也沒有人,到處逛一逛有可能會有意外驚喜。”


    “意外驚喜?”關怡沒有聽懂。


    “哎呀,不要問了,跟著我走就好了。”阿爾托利婭顯得有些激動,帶著關怡向著一條通都走起,其實阿爾托利婭也不知道這套通道通向何方。


    左拐右拐,阿爾托利婭感覺自己好像迷路了,不要說離開,甚至連找迴到原本的那個房間也變得有些不可能。不過阿爾托利婭很樂觀,既然迷路了就不要再去管路的問題,隻要一心的走下去就好了,不過被阿爾托利婭牽著手,被動著往前跑的關怡可不是這樣想的,看著有些陰森的通道,關怡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毛。


    “姐,姐姐呀。”關怡上下牙有些打顫,“我們這是,在哪裏?”


    “不知道?”阿爾托利婭迴答得很輕鬆,絲毫沒有猶豫,好想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一樣。


    “不,不知道?”關怡有些崩潰,周圍的環境好像以為阿爾托利婭的這句話變得更為的陰森,盡管通道內燈火通明,但是關怡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絲絲的寒意不斷的侵襲著關怡的身體,恐懼感油然而生,關怡快要哭出來了,“我們,還是,還是迴去吧。有些,有些害怕。”


    “怕什麽?”阿爾托利婭,減緩了腳步,扭頭看了看關怡,但是當她看到臉色蒼白的關怡滿臉快要哭出來的的表情的時候,阿爾托利婭才意識到,自己身後的這個海軍部安理會專員隻不過是一名請了年假跟自己來東京的十九歲小女孩,之前一直都呆在中國最南端的那個風景如畫的二級城市中,沒有獨自出過任務,甚至沒有見到過特大城市繁華,而自己則隻是看重了關怡的推理能力就硬拉著關怡離開了生活十九年的家,來到了這個沒有一個熟人的東京,還害得她與自己一同身陷囹圄。現在倒好,為了自己一時興起想出的偵查探索而拉著這個小女孩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東京總部大樓中跑的迷路。


    ——自己還真是......


    阿爾托利婭的心不經痛了一下,內疚之感從心底升起,阿爾托利婭不禁有些心軟,拉著關怡停下了腳步,轉身輕輕地抱住了關怡。關怡身體一顫,沒有說話。


    “真是對不起。”阿爾托利婭輕聲說道,輕柔的聲音介乎於媽媽與奶奶之間,反正就是很柔和,“原諒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嗯。”關怡流下了眼淚,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了,不哭不哭。”阿爾托利婭把著關怡的肩膀,幫關怡拭去了臉頰上的淚水,“快點走吧,這裏很危險,我們至少要找到武器。”


    “我知道了。”這一會關怡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信賴的神色。


    阿爾托利婭沒有再說什麽,拉著關怡重新跑了起來,就算心中再怎麽覺得對不起關怡,但是留在這裏絕不是什麽好的主意,隨時都會有警衛來到這裏,她們必須要快些離開。


    出現在兩人眼前的門上並沒有任何的標記,不過從門上的鎖看得出來,這門很堅固,除了密碼鎖指紋鎖虹膜鎖和機械鎖之外,這門上還掛了三個鎖頭。唯一能與外麵連接的活動門就隻有門下麵的一個二十乘二十厘米的門板,好像是向裏麵送什麽東西有的,不過人肯定是鑽不進去。


    “怎麽迴事?怎麽會這麽多鎖?”關怡有些驚訝,仔細的打量著這麽多道說,心中不禁吐槽話說,這裏麵裝的不會是原子彈吧?


    門前並沒有警衛,想來也是被調走了,要不然就是對這扇門很有信心。


    “算了,看來我們是打不開了。”阿爾托利婭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找下一扇門吧。”


    “哦。”關怡點了點頭,迴頭望了望這扇門之後轉身離去。不過兩人沒有走出幾步,一聲悶響從身後傳來。關怡後背一陣發涼。


    “怎,怎麽迴事?”關怡結巴著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好像是聽到了什麽聲音。”阿爾托利婭搖了搖頭,轉過身,不過身後的通道中什麽也沒有。


    就好像是配合阿爾托莉雅的說辭一般,又是兩聲悶響傳來,這迴阿爾托利婭認清了聲音的來源。


    “門,那扇門之後有東西,應該是活物。”阿爾托利婭快步會到門前,將耳朵緊緊地貼到門前,聽了聽門後的動靜。


    “不,不會是秘密研究的生化武器吧?活體生物實驗?”關怡感到恐懼再次包圍了自己,不禁的向後退出兩步,與這扇門保持距離。


    “不要胡說!”阿爾托利婭嗬斥了一句,“什麽活體生物實驗,裏麵是人,有人被關在裏麵。”


    “人?”關怡有些疑惑,不過還是來到了阿爾托利婭的身邊,“他是怎麽進去的?”


    “......”阿爾托利婭看著這個女孩有些無語,“當然是被關進去的。”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日本分部藏起來的什麽重要人物?”關怡如醍醐灌頂一般,眼睛一亮,“是秘密保護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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