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已經快要窒息的葉可欣救活之後,兩人才一同搭乘著飛往地球的“信天翁”來到紐科特學院。迴到自己讀了四年書的地方,兩人都不禁有些懷念,不過他們知道,現在不是懷念的時候。互相的道了一聲再見祝好運之後,分別搭上了去往日本和百慕大的飛機,兩人向這兩部不同的方向飛去。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在飛了一個小時之後,夏露降落在羽田機場,下了飛機之後立刻上了東京總部的專車趕往位於六本木的東京總部大樓,夏露終於看到了重傷昏迷的葉子楓,在詢問醫療人員確定了葉子楓沒有生命危險而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恢複的時候,夏露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此時湧上腦海的並不是憂傷痛苦或者眩暈而是,我餓了。


    趁著醫護人員換班迴家的空隙,夏露溜了出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問什麽有這樣小心翼翼的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但是夏露總是覺得自己被發現不好,她有種冥冥中的感覺,這裏的飯菜不會好吃。


    本想著到不遠處的便利店買些罐頭麵包飲料當做夜宵充饑,不過不巧的是,天上下起了流星雨,大量隕落的戰艦殘片在夏露的身上留下了五道傷口,幸虧不致命都是外傷,而且不會留疤,夏露順便救了一名瀕死的路人之後迴到了總部大樓。夏露是看到從總部大樓這裏發生的爆炸才匆忙地向迴趕,不過據事後總部負責人表示,之前的爆炸是總部大樓樓頂的自動防禦武器擊毀了一個即將砸中總部大樓的艦體殘片時發生的爆炸,爆炸原因正在調查中。


    夏露才不會去管它是怎麽爆炸的,隻要葉子楓沒事她就安心了。一口麵包一口罐頭,夏露有滋有味的啃著嘴中的紅燒肉,眼中滿是溫柔的看著躺在醫療箱玻璃罩下的葉子楓,心中一陣開心。


    ——幸好剛剛沒有擊中這裏,真是萬幸。


    夏露心中默念。


    ——不過讓子楓受傷的人還真是可惡呀,要怎麽處理呢?


    臉上原本溫和的表情急轉直下,嘴中嚼著紅燒肉得力度也愈發的加重,紅燒肉好像在夏露嘴中不停的慘叫。


    於是,就在這樣介於憤怒與高興地情緒之間,夏露做出了一個決定。找出兇手,然後······


    碎屍萬段!


    葉子楓不禁的打了個冷戰,一下子驚醒過來,帳篷外的陽光刺入葉子楓的眼中,讓葉子楓不經眉頭緊皺。不耐的翻了個身,葉子楓從上手坐了起來,右手揉了揉新手的睡眼,嘴中喃喃的自語。


    “夏露,我想你了。”


    飛快的用已經準備到的溫水洗漱完畢,葉子楓拿起了桌上的銅鈴搖了搖,清脆的鈴聲貫徹整個帳篷,一直候在外麵的薔薇茉莉立刻撩開帳簾,低頭進入帳內,躬身行禮,用充滿恭敬地語氣對葉子楓微笑道。


    “早安,陛下。”


    “早安。”葉子楓揮了揮手,迴禮道。


    之後薔薇茉莉開始為葉子楓更衣,這倒不是葉子楓自願的,他也是被逼無奈,他知道要是自己來穿的話絕對穿不上,這衣服穿上之後很舒服,但是穿的這個過程一定是個煎熬,於是葉子楓就為這個讓侍女給自己穿衣服的行為找了個借口。我想要迴去,要想要快點迴去,所以絕對不能浪費一點時間,像穿衣服這樣的費時工作絕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了,讓侍女幫助速度更快,隻是不要成為習慣就好。


    一身定製的白色軍服套在身上就好像什麽也沒穿一樣,不管葉子楓如何的行動後不會受到衣物的幹擾。從木架上取下帶鞘的寶劍掛在腰間,葉子楓走出了營帳。


    撲麵而來的西北風混合著草原上特有的芳香一下子拍了葉子楓一臉,聽一直駐守在草原上的老兵說,這是羅伊草的芳香,每到這個時節,都是羅伊草散發香氣的時候。


    葉子楓很是享受的大吸了一口,這香氣聞起來就像是薰衣草的香氣,聞起來讓人很是懷念。


    營地中來迴巡邏的士兵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身體健壯,早上微微有些冰冷的空氣總是讓人神清氣爽,葉子楓也不例外,原本還有些渾濁的大腦瞬間變得清新起來,從安拉山口吹來的西北風將營地中戰士們的搭肩披風與高高掛起的墨綠色軍旗吹得獵獵作響,旗幟上的盤錯的樹枝與高聳的白塔好像是活了過來一般,不停地扭動著。


    營帳的大門已經在昨晚的趕工下修建完畢,高達十米的岩石圍牆也已經基本成型,巨大的送石機像是一部部塔吊一般,將一顆顆重達三四噸的巨大青石釣上已經搭建完畢的石基上,本就已經巨大的岩石圍牆造的更加高大,更加堅固。葉子楓滿意的點了點頭。


    營地內準備推入陣地的88mm榴彈炮整齊的排列在營地的一角,這些巨炮與二戰時德國的88mm反坦克炮極為的相似,而且出乎葉子楓意料的是,這個國度並不像想象中的落後,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科學路線,像是一體型彈藥已經補給全軍,像是燧發槍這樣的武器也僅僅成了一個名詞,雖然這裏的步槍必須要打一發子彈填一發子彈,但是這也叫葉子楓認識中的燧發槍要先進不知幾千年的差距,地球上的燧發槍可是先填火藥後填彈丸的類型。這樣的現象也證實了葉子楓心中所想,這裏並不是現實的世界,不管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反正這裏就不是現實的世界。


    這裏還有讓葉子楓更為驚訝的事情,人們已經能夠從鐵與水蒸氣的反應中製取出氫氣,盡管品質差,方法落後,不過對於這個還不知道電為何物的世界來說已經算是先進的化學反應了。製取出的氫氣全部的供應給帝國空軍,那隻名為“無畏雄鷹”的飛艇部隊,飛艇可以利用安置在上麵的短管小口徑迫擊炮進行對空攻擊,也可以利用腹艙投擲炸彈,這個世界中碰爆式的炸彈很是先進,可以在鬆軟的沼澤中爆炸,這有可能是地球上的碰爆式炸彈做不到的。


    但是葉子楓還是有幾個疑問,既然已經有步槍這種先進的戰鬥武器,為什麽還是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士兵裝備的是長矛或者單手長劍呢,這讓葉子楓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有一次問潘德斯,好像是昨天晚上,潘德斯說步槍的造價昂過,“就算是帝國沒有減少賦稅的時候,一年也就能生產一萬支,更何況戰時的損耗與減輕賦稅的法令讓本就不富裕的國庫更加的虧空,盡管民眾對這項法令很擁戴,都說你是個好皇帝,但是貴族們已經有些不滿了,尤其是財務大臣,對您的這項法令更是充滿了怨念,減少賦稅讓他沒法做出更好的支出預算,不得已停止了多項大的工程將資金全部用在戰爭上。陛下您要知道,國土就是人口,人口就是國家的財富,帝國已經有一半的領土淪喪,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去做慈善了,也沒有時間去收買人心了。”


    潘德斯的一番話讓葉子楓頓悟,同時也刺中了葉子楓的要害。上初中的時候,葉子楓就愛幻想,向著如何做一個好皇帝,如何做一個受到大臣尊敬,人們愛戴的好皇帝,不過這真的一實行卻發現自己原來的想法都不切合實際。不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葉子楓也不好出言去將剛剛下發兩天的法令更改,於是葉子楓隻能另尋方法。這也就是說,目前這種冷兵器占主流的情況要持續一段時間了。


    一隊對八人的巡邏隊不停的穿梭在營地中,看似沒有規律的行進路線卻很巧妙地將這個營地全部包含在內,整齊的腳步聲與鏗鏘的金屬碰撞聲不停地葉子楓耳邊響起。本來葉子楓就沒有什麽計劃,在帳前站了一會,葉子楓更是不知要做些什麽好,要是原來出現這樣的情況,葉子楓就會拿出一本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小說從第一頁開始翻看,但是這裏沒有小說。


    就在葉子楓站在賬前發呆時,身後傳來了也不知道是薔薇還是茉莉的聲音——這兩人像是雙胞胎一樣,不論是聲音還是長相都不容易分不出來——柔和的讓葉子楓渾身發麻。


    “陛下,該用早餐了。”


    “是嗎。”葉子楓渾身顫抖一下,盡量的擺脫這讓人不自在的酥麻感,不過這以細節竟然沒有逃過一直低頭的薔薇的眼睛,立刻上前,將一件厚厚的雪狐皮質的披風披到了葉子楓的背上,雖然這一舉動然葉子楓停止了顫抖,不過並不是因為暖和,而是因為葉子楓驚呆了。


    “陛下快點進到營帳中吧,外麵冷。”薔薇再次開口,柔和之聲如春天的溪流一般劃過葉子楓的腦海,葉子楓好像踩在雲端吃棉花糖一般。


    “嗯。”葉子楓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過剛要迴身便猛地迴想起了自己來之前說的話。


    ——這幾天我就和前線的戰士們一起吃飯吧。


    “陛下?”看到葉子楓突然僵住的腳步,薔薇滿腹疑惑,輕手輕腳的走到葉子楓的身旁拍了拍葉子楓的肩膀,“陛下,您怎麽了?”


    “啊。”葉子楓被薔薇的唿喚叫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滿臉歉意的笑容,低頭看向身旁比自己矮一頭的薔薇,“那個,今天我要去食堂吃飯,你就先迴去吧,我的那份早飯你和茉莉分了吧。”


    “陛下,你真的不吃了?”薔薇一臉的驚訝,他以為昨天在車上葉子楓是開玩笑的,“食堂的黑麵包可是酸得很。”


    “沒關係沒關係。”葉子楓笑著擺了擺手同時搖了搖頭,“能吃的慣。”


    “真的?”薔薇滿臉的疑問。


    “真的。”葉子楓在次點頭,“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你不用跟來。”


    葉子楓邁開腳步離開賬前。葉子楓不喜歡有人如影隨形般感覺,那樣會給葉子楓一種自己不自由的感覺,所以在“斯大林格勒”艦隊中,葉子楓就不要警衛跟隨,到這這裏,就算是大臣們極力反對,說是皇帝身邊沒有人跟隨怎麽能行,葉子楓依舊是力排眾異,在會議上用力地拍著桌子大聲地對這一眾貴族高深的喊著,“我說不用就是不用,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所以現在葉子楓能夠隨意的在軍營中走動,身後並沒有手持長矛的士兵緊緊跟隨。


    葉子楓先是在營地中逛了一圈,之後徑直走向食堂,早起的士兵按照八人一桌的順序依次來這裏用餐,不過有一張桌子一直空著,沒有人坐。葉子楓剛撩開帳簾就看到了這個座位,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某位貴族提前通知好後勤軍需官,要求他在食堂中備出一個空位,以防皇帝真的來吃飯。


    葉子楓並沒有拒絕這份好意,先是走到廚師那裏,領了兩塊黑麵包一盤番茄焗黃豆一片培根和一杯酒精濃度低到白開水級別的小麥酒,標準的軍隊早餐夥食,廚房並沒有因為葉子楓是皇帝而為他加量,完完全全是按照普通士兵的標準分配的食物。其實軍隊中並沒有因為級別的高低而在夥食的分量上有所出入,不論你是將軍,旗團長,百人長,小隊執行官,還是普通的士兵,所有人的份量完完全全都是一樣的,雖然你吃不飽可以去加餐,不過你必須將之前給你分配的食物全部吃光才可以加餐,這是軍隊中的紀律,上任鎮守元帥雷德·基爾施泰因,也就是庫倫·基爾施泰因那個傻子他爹定下的鐵律。


    平等,守紀,勇敢,誠實。這是草原軍團的八字箴言。


    葉子楓對此很是欣賞。


    用黑麵包夾上培根烤肉放到嘴中一啃,濃鬱的酸澀之味瞬間在空腔中擴散,葉子楓猛地停住咀嚼動作,雙眼瞪的渾圓,臉色漸漸變紫。


    周圍的士兵小聲議論著看向這邊,有些人臉上充滿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臉,大家都等著看葉子楓的笑話,就算葉子楓是皇帝,在他將口中黑麵包噴出的時候,士兵們也會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


    葉子楓當然知道這一點,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氣決定了自己不會再戰士的麵前大發雷霆,所以,絕對不能吐。


    葉子楓暗自下定決心,努力的與自己的反胃感做著抗爭,嘴中緩慢的咀嚼,最後用力的咽了下去,黑麥特殊的濃香此時開始出現,就像是苦盡甘來一樣,這濃香像是對葉子楓努力過的獎勵。


    掌聲,在這時響起,盡管隻是咽下一塊苦澀的黑麵包,但是周圍的士兵依舊是對這位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皇帝做出了認可,他們認可了這位懂的遵守他們之間規矩的皇帝,葉子楓贏得了士兵們的尊重,肯吃苦的皇帝不常見,士兵們此時很高興,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麽高興,但是誰也抑製不住心底的那份興奮,周圍的士兵都用力的鼓著掌,壯漢們的臉上充滿了豪爽的笑容,大家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雖然葉子楓也很高興,但是他對這種喝啤酒很相似的酒精飲料並不感冒,說實話,葉子楓討厭酒。


    就在士兵們大笑著用著早餐的時候,餐廳的門簾被撩開,潘德斯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這位肯上前線的軍務大臣一身甲胄,滿臉得風塵。


    “陛下,出事了。”潘德斯在餐廳中環視一周,找到了葉子楓的身影,立刻跑上前來,單膝跪地——這是軍人的行禮方式,下級對上級匯報軍情時需要單膝跪地——頭低得快要貼到地麵上。


    “斥候遇到了潛伏在東北方向樹林中的精靈偵察兵,現在所有的馬已經全部去追了,敵人看來是要提前渡河了。”


    葉子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將剛剛咬了幾口的黑麵包向盤子中一扔,立刻起身:“到議事賬去,把地圖擺好。”


    “是,陛下。”潘德斯立刻起身,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這位老當益壯的軍務大臣就好像是三國時吳國的黃蓋,也好像是蜀漢的黃忠,反正就是很厲害的角色,聽說現在已經六十多歲的潘德斯能一對一放到一頭成年的犀牛。


    葉子楓沒有再去管一口沒動的番茄焗黃豆和黑麵包,將杯中的小麥酒一飲而盡之後,跟著潘德斯離開了餐廳,快步來到不遠處的議事賬中,這是軍中最大的營帳,稱作是帥賬亦不為過。


    等葉子楓進到帥賬的時候,莫斯南平原上十萬草原軍團總統領與十營的旗團長已經全部到齊,正圍在一張地圖強議論紛紛,看到葉子楓進入營帳,紛紛單膝跪地,齊聲的說道,“恭迎陛下”。


    “不必多禮。”葉子楓皺著眉說了一聲,他不在乎這些規矩裏的形勢,眼前最主要的是解決剛剛潘德斯報告的情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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