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三日,正月初三,下午四點。

    邢士途說:“嘿,這個史丹新啊,還他媽的真能沉得住氣,幾個小時過去了,連個消息也不迴,難道他就不怕咱們撕票?”

    紅蜘蛛說:“我就不信他不要老婆、孩子。”

    被蒙住眼睛的柏淑枝說:“你們都判斷錯了。”

    邢士途說:“我們怎麽判斷錯了。”

    柏淑枝說:“史丹新已經不打算要老婆、孩子了。”

    紅蜘蛛說:“為什麽?”

    柏淑枝說:“如果老婆、孩子都沒有了,他不就正好再娶個小老婆,既舒舒服服,又能輕輕鬆鬆地過日子了。”

    邢士途說:“不至於吧。”

    柏淑枝說:“我說你還不信,我這個人說話不撒謊,我們娘倆要是被你們殺了,正好遂了他的心願,他史丹新巴不得呢。”

    紅蜘蛛說:“柏淑枝,你在說謊。”

    柏淑枝說:“我在說謊?我說的是事實,今天早上我們還正在談論離婚的事情呢,不然的話,初三迴娘家,應當是我們家三口人一起迴,他為什麽不迴?他不敢見嶽父、嶽母……”

    邢士途說:“是誰先提出的要離婚。”

    柏淑枝說:“是他啊。”

    邢士途說:“如果離婚,憑什麽是他先提出了?”

    柏淑枝說:“他早就有外心了,在華萊山賓館發生的事,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邢士途說:“他在外麵撚花惹草,你在家裏怎麽能知道?”

    柏淑枝說:“這個,你們男人可是外行了,這男人隻要一迴家,一聞他的氣味,二是憑感覺……就能判斷他個八九不離十……”

    紅蜘蛛說:“你們還真能離婚嗎?”

    柏淑枝說:“他已經提出來了,幹嘛不離呢?我還能賴著他嗎?”

    邢士途說:“離了婚,你自己怎麽生活啊?”

    柏淑枝說:“我自己領著孩子,生活我自己的,他有錢,我也有錢啊。我說,你們幹脆把我們娘倆殺了,算了,別指望他史丹新能拿錢贖我們迴家。”

    聽到這兒,邢士途向紅蜘蛛一遞眼色,然後,他捂著傷痛的屁股,呲牙裂嘴、一瘸一拐地和紅蜘蛛走出去了,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苑大有在另一個房間裏。

    苑大有見他倆來了,問:

    “怎麽樣?還沒有消息嗎?”

    邢士途說“沒有消息……師兄,出現了新情況。”

    苑大有說:“什麽新情況?”

    邢士途說:“史丹新恐怕不能拿錢來贖她們娘倆。”

    苑大有說:“為什麽?”

    邢士途說:“聽說史丹新早就在外麵有人……正在跟他老婆鬧離婚,正巴不得她們娘倆死呢。”

    苑大有說:“胡扯,聽誰說的?”

    邢士途說:“史丹新的老婆剛才說的,要不,史丹新怎麽到現在還沒信兒。”

    苑大有說:“他們兩口子是舍命不舍財的主兒,別聽他老婆胡說八道,她知道咱們綁票的目的是要他們的錢。”

    紅蜘蛛說:“是不是胡說八道,問一問她家的閨女史楠,不就知道了,她們娘倆也沒關在一起。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苑大有說:“把她家的閨女史楠弄到這屋子來,問一問。”

    紅蜘蛛說:“我把那小丫頭領來。”

    紅蜘蛛把史楠領了來。

    苑大有說:“小丫頭,我問你點事,你可要如實地說,如果撒謊,小心你的小命。”

    史楠說:“問我什麽事,你們說吧。”

    苑大有說:“你和你媽為什麽到你姥爺家去?”

    史楠說:“今天是初三啊,從傳統上講,我聽說是迴嶽父、嶽母家的日子,再說了,我姥姥病了……”

    苑大有說:“你爸爸為什麽沒去呢?”

    史楠說:“我爸爸和我媽媽吵起來了。”

    苑大有說:“為的什麽吵了起來?”

    史楠說:“說是要離婚。”

    苑大有說:“為什麽要離婚?”

    史楠說:“因為我爸爸在外麵有人……”

    苑大有說:“你爸和你媽,是誰提出的離婚?”

    史楠說:“她們倆個都想離……如果不是你們把我們弄到這兒來,我媽和我迴到家,就可能辦離婚……”

    苑大有說:“你想不想讓你爸和你媽離婚?”

    史楠說:“她們兩個最近總是吵架……我也管不了啊。”

    苑大有說:“如果你爸爸和你媽離婚了,你跟誰過呢?”

    史楠說:“跟我媽。”

    苑大有說:“為什麽要跟你媽,而不是跟你的有錢的爸爸?”

    史楠說:“如果爸爸再找一個女人,又有了孩子,還會看我順眼嗎?”

    苑大有說:“聰明、懂事的孩子。”

    史楠說:“叔叔,你把我和我媽放了吧,好不好?”

    苑大有說:“你為什麽提出這個問題。”

    史楠說:“叔叔,我看你不像是壞人……怎麽看怎麽像個真警察,真警察對人是親善的。”

    苑大有說:“你小小的年紀,還真有眼力……唉,我現在是不得已啊……事情了結了,我自然會放你迴家的。”

    史楠說:“謝謝叔叔。”

    苑大有、邢士途和紅蜘蛛來到了柏淑枝所在的房間裏。

    苑大有說:“柏淑枝,看來你是死定了。”

    柏樹枝說:“你不是要等史丹新拿錢來贖我們嗎?”

    苑大有說:“史丹新這小子,到現在也沒個信兒呢?我們不撕票,又怎麽的?”

    柏淑枝說:“我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是想要我們娘倆的命呢,還是想要錢?”

    苑大有說:“這還用說麽,當然是想要錢。”

    柏淑枝說:“這不就一句話說到家了,你們的目的不就是要錢嗎?”

    苑大有說:“是的。”

    柏淑枝說:“你想要多少錢?”

    苑大有說:“一百萬。”

    柏淑枝說:“一百萬可沒有。”

    苑大有說:“有多少?”

    柏淑枝:“八十萬。”

    苑大有說:“史丹新隻能給我們八十萬?”

    柏淑枝說:“你們別再做史丹新的美夢了……他能給你們八十萬?他恨不得我們娘倆立馬被你們害死呢。”

    苑大有說:“那麽,這八十萬從哪兒來?”

    柏淑枝說:“我的私房錢。”

    邢士途說:“那你打電話讓人把錢給我們送來吧,我們就把你們放了。”

    柏淑枝說:“你是不是有病發燒了?我的私人存折,別人去能取出來嗎?況且,不是個小數目,是必須個人出具身份證並且親自去取,才行的。而且,我是存在了幾家銀行。”

    苑大有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放了你……你把錢取來給我們?”

    柏淑枝說:“是的。”

    苑大有說:“這……我們得研究研究。”

    柏淑枝說:“你們研究吧,要麽殺了我們娘倆,要麽放我出去取款……”

    苑大有和邢士途、紅蜘蛛出去了一會兒,研究了一陣子……又都迴來了。

    苑大有說:“我們同意放你出去……但是,你女兒史楠留下。”

    柏淑枝說:“你們是要現金,還是要我把錢款直接打到你們的銀行信用卡上……最好是直接把錢款打到你們的銀行信用卡上,這樣比較方便。”

    苑大有說:“嗯……要現金。”

    柏淑枝說:“一百元一張的人民幣,要八十捆啊,別又在我給你們送錢的過程中,讓壞人打劫了……我可承擔不起啊。”

    苑大有說:“我們要的是現金,你可以謹慎點嘛。”

    柏淑枝說:“我把現金給你們送到什麽地方?”

    苑大有說:“我們用短信隨時聯係。”

    柏淑枝說:“我的女兒在你們的手裏,你們可要善待她……我把錢給了你們,你們可要信守承諾,把我的女兒放了……”

    苑大有說:“這是肯定的……不過,你可不能報警,如果你報警了,我們就很難保證你女兒的生命的安全。”

    柏淑枝說:“你們想想,時間都這麽晚了,你們到我父母家以警察的名義謊稱史丹新受傷了,把我和我的女兒帶走,我父親肯定打電話問……這麽一問,事情就敗露了……我一迴去,史楠又不能迴去,還用我去報警嗎?警察又不是傻子。”

    邢士途說:“你要擺脫警察,跟我們單獨聯係。”

    柏淑枝說:“這個我盡量做到……但是,你們要是沒有很好的應變能力,你們可別埋怨我……這個帳可不能算在我的身上。”

    苑大有說:“咱們要隨時保持聯係,我們會有人在你的身邊,監督你的動向……如果發現你在配合警方,圖謀不軌,我們對你的女兒也就不客氣……記住,你女兒的性命捏在我們的手心裏呢。”

    紅蜘蛛說:“走吧,我開車把你送到一個客車的站點,你自己乘車迴城吧,時間還來得及。”

    他們把柏淑枝放了。

    惠民小區,a座三單元19樓內6號。

    柏淑枝迴到了她的家。

    她的家裏,有她的丈夫史丹新,以及接到史丹新說他的妻子、女兒被綁架的訊息而聞訊趕來的刑警隊的隊長諸葛祥瑞、端木永青和鐵瑛等人。

    柏淑枝走進了家門,著實使屋子裏的人鬆了一口氣。

    但是,聽完了柏淑枝的敘述,史楠還在綁匪的手裏……大家又緊張起來,如何應對這變化了情況,如何保障史楠的安全,並且,把她解救出來?這成了大家的關注的問題。

    諸葛隊長對柏淑枝說:“你現在就打個電話給苑大有,說你正在準備錢……跟他打個招唿。”

    柏淑枝說:“目的呢?”

    諸葛隊長說:“目的是對他們現在的藏身地點進行定位。”

    柏淑枝說:“好,我現在就打。”

    她撥打電話……但是,得到的迴答是:“對方不方便接聽,請稍後再撥。”

    柏淑枝說:“他們根本不敢接電話,隻讓發短信,怕的就是暴露了行蹤。”

    諸葛隊長說:“你如果給他們發短信,同時,也把這封短信轉發給我們;同樣,如果他們給你發短信,你也把他們給你的短信,轉給我們。”

    柏淑枝說:“知道了。”

    不一會兒,短信來了:“你要打電話,什麽事?”

    柏淑枝給苑大有迴複短信:“我告訴你們,我到家了。”|

    苑大有的短信:“廢話,這還用說嘛,你不到家,還去哪裏?”

    柏淑枝的短信:“錢的問題,我得明天到銀行……”

    苑大有的短信:“記住,提取現金。”

    柏淑枝的短信:“是的。”

    苑大有的短信:“警察沒在你家嗎?”

    柏淑枝的短線:“他們剛剛才走。”

    苑大有的短信:“你是怎麽對他們說的?”

    柏淑枝的短信:“我說,他們把我女兒史楠留下當人質,讓我迴來督促史丹新給他們錢……我沒敢說由我給你們八十萬元的事。”

    苑大有的短信:“那好,咱們明天銀行上班後,用短信再聯係。”

    柏淑枝的短信:“再見。”

    諸葛隊長說:“明天你隻管單獨地到銀行去取錢……我們會見機行事。”

    柏淑枝說:“好吧。”

    諸葛隊長說:“那我們走了,不打擾了。”

    刑警們退出了史丹新的家,但是,在他家的周圍仍然布置著暗哨。

    二月四日,正月初四。

    由於是春節放假期間,街麵上的人是不少,但是,到銀行取錢的人卻不多,銀行也限時上班。

    柏淑枝去取錢,銀行的人告知她,數額少的錢款可以,但是,較大數額的錢款需要提前通知銀行,以讓銀行有所準備。

    她趕緊把這種情況用短信告知了苑大有。

    苑大有短信迴複:“可以理解。”

    第二天,正月初五。

    柏淑枝又來到了銀行……幾家銀行,結果不一,有的存折提出了現金,但是,有的存折還需要等一天。

    柏淑枝又把這種情況用短信通知了苑大有。

    苑大有短信迴複:“明天,不能拖過明天。”

    第三天,正月初六。

    柏淑枝把錢湊齊了,她給苑大有的發短信:“錢,八十萬,已經齊了,到哪兒去送給你們。”

    苑大有的短信迴複:“聽我們的通知。”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熬過,柏淑枝惦記著自己的女兒史楠……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孩子在幾個綁匪的手裏,能怎麽樣呢?其實史丹新又何嚐不是如此。麵對家庭的災難,他們相對無言……家裏邊簡直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們的心裏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因為他們隻要一閉上眼睛,仿佛就會看到一把刀架在女兒史楠的脖子上……

    下午五點,苑大有來了短信,柏淑枝一看,內容是:“明天上午十點,龍海商廈門前。”

    柏淑枝馬上把這條信息,轉到諸葛隊長的手機上。

    正月初七,上午十點。

    龍海商廈的門前。

    柏淑枝駕駛著雪佛蘭越野車,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然後,拎起裝著一遝遝人民幣的密碼箱,準時地站到了商廈的門前,她把密碼箱抱在自己的胸前,猶如抱著繈褓中的女兒小史楠。

    大街上,正是人們利用春節放假的最後一天出行、購物、走親戚……來來往往的車輛,不時地堵車。人行道上,人們穿著新衣、新襖,時興的打扮,親友結伴,歡聲笑語,熙熙攘攘。

    然而,她卻獨自感覺到冷清。

    她站了一陣子,由於幾天來幾乎是不吃不喝,心中有火,身體感到了虛弱,但是,她也得硬挺著……她實在是覺得太累了,她索性抱著密碼箱,坐在了龍海商廈門前冰冷的大理石的台階上。

    她拿出手機,把手機放在了密碼箱上,豎起耳朵準備聆聽……又瞪大眼睛盯著手機上的屏幕。

    短信來了:“八十萬元錢,備足了嗎?”

    她迴複:“八十萬,都在我抱著的密碼箱裏。”

    短信來了:“你左邊的人是誰?”

    柏淑枝向左邊一看,是一個掃街的老太太,她迴複短信:

    “是個清掃工。”

    短信來了:“是不是那個叫鐵瑛的女特警偽裝的?”

    柏淑枝迴複:“我不認識什麽鐵瑛。”

    短信來了:“你確定你的身邊沒有警察嗎?”

    柏淑枝迴複:“我的身邊沒有警察,但是,誰是警察,我也不認識。”

    短信來了:“你這種不確定的迴答,讓我們怎麽去行動。”

    柏淑枝迴複:“我的女兒呢?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一手交錢,一手領人。”

    短信來了:“我們還沒有取錢,當然不能讓你的女兒現身。”

    柏淑枝迴複:“你們要講個信用,我不能人財兩空。”

    短信來了:“當然,不過這個地方不安全,咱們換個地方交易吧。”

    柏淑枝迴複:“什麽地方?”

    短信來了:“你在你的雪佛蘭越野車裏,等我們的短信。”

    十一點整,短信來了:“到迎春大街和望海花苑小區的拐彎處。”

    於是,柏淑枝驅車來到了那裏。

    這裏,正是不久前,發生“1•17爆炸案”的地方。

    雖然這裏有一些小商、小販,但是,可能是中午時分,人並不多。

    柏淑枝主動給苑大有他們發去短信:“我已經到達了你們指定的地點。”

    苑大有迴複:“看到你駕車來了。”

    柏淑枝短信:“我要見到我的女兒。”

    苑大有迴複:“你的女兒健康、安全。”

    柏淑枝短信:“我隻有見到了,我才能相信。”

    苑大有迴複:“你的副駕駛的座位上坐著的,是你的什麽人?”

    柏淑枝短信:“我的副駕駛的位置上,是空著的。”

    苑大有迴複:“哦,我們沒看清,是一個影子。”

    柏淑枝短信:“你們用我的女兒來交換吧,八十萬元就在我這裏。”

    苑大有迴複:“配合你的警車來了。”

    柏淑枝短信:“胡說,我怎麽沒看見。”

    苑大有迴複:“在你的汽車的方向的後麵。”

    柏淑枝打開風擋車窗,迴頭望去,果然有一台警車閃爍著警燈、鳴叫著警笛,疾馳過來……然後,風馳電掣般地唿嘯而過。

    待警車漸漸地走遠,她發出短信:“這是一台警車的偶然路過。”

    苑大有迴複:“那也夠驚心動魄的。”

    柏淑枝短信:“咱們按約定交換吧。”

    苑大有迴複:“不行,這個地方不安全。”

    柏淑枝短信:“你們怎總是出爾反爾。”

    苑大有迴複:“我們需要的是穩妥,換個地方吧。”

    柏淑枝短信:“還換到哪裏?”

    苑大有迴複:“等我們的短信吧。”

    柏淑枝無奈,隻好耐心地等待。

    十四點三十分。

    苑大有的短信來了:“地點,櫻花瀑布。”

    柏淑枝立刻把這個短信轉給諸葛隊長。

    諸葛隊長迴複:“你可以去,但是,駕車的速度要稍放慢一些,我正在布置警力……”

    然後,她驅車前往櫻花瀑布,到達櫻花瀑布的時候,已是十五點三十六分。

    苑大有短信:“你怎麽才來?”

    柏淑枝迴複:“我已經幾天沒睡著覺了,也沒心思吃飯,精神恍惚……哪敢快開車。”

    苑大有短信:“你後麵的那台白色的富康轎車是跟你一同來的嗎?”

    柏淑枝迴頭看去,果然剛剛停下來一台白色的富康轎車,從車上走下來一家人,一對年青的夫婦和一個男孩。

    柏淑枝迴複:“你們別總是疑神疑鬼,看好了,那是一家人來這裏旅遊的。”

    苑大有短信:“哦……看清楚了,果然是旅遊的。”

    柏淑枝迴複:“我的女兒史楠呢?”

    苑大有短信:“你拎著你的密碼箱,下車吧。”

    柏淑枝拎著密碼箱下了車,她迴複:“我向哪個方向走?”

    苑大有短信:“你走到櫻花潭的岸邊上。”

    柏淑枝來到了櫻花潭的岸邊上,她迴複:“我必須看到我的女兒史楠。”

    苑大有短信:“你女兒已經看到你了……你順著櫻花潭的邊沿,直接向前走,然後再往上爬。”

    她轉身向前邊的山坡上走,山坡比較陡峭,但是,為了女兒,她必須攀爬……瀑布的飄逸出來的水珠飛濺到了她的身上……這時,她的手機的鈴聲響了,她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聽。

    電話裏傳來她熟悉的聲音:“媽媽,是我,史楠。”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她說:“楠楠,你在哪兒?”

    史楠說:“媽媽,我已經看到你了。”

    柏淑枝說:“媽媽怎麽看不見你呢?”

    史楠說:“你再向上爬一爬,就能看見我了,我幾乎就在瀑布的後麵。”

    柏淑枝手提著密碼箱,以她虛弱的身體,拚力地向上攀爬……

    “媽媽——”女兒的叫聲。

    柏淑枝抬起頭來,看見了女兒站在瀑布的邊緣的後麵,那裏是陡壁的凹進去的地方,而且是一個很好的平台。但是,她的女兒,卻被一條繩子捆綁著……女兒的身後,站著紅蜘蛛。

    紅蜘蛛拉了柏淑枝一把,把柏淑枝拉上了凹進去的平台上。

    柏淑枝說:“給你,八十萬。”

    紅蜘蛛說:“你把密碼箱打開。”

    柏淑枝把密碼箱打開了,說:“你點一點吧。”

    紅蜘蛛把錢點了點,說:“好,整整八十捆。”她又抽出一捆,看了看封捆的紙條和紙條上的印章說,“嗯,銀行的原裝。”她拿出一張,掏出手電,把紙幣衝著手電的光亮照一照,說,“的確,貨真價實,不是假幣。”

    柏淑枝說:“你把楠楠的綁繩解開。”

    紅蜘蛛說:“好,”她把史楠的綁繩解開了,對柏淑枝說,“錢呢,我留下了……你們娘倆,可以順著你爬上來的路,直接地返迴去了,拜拜。”

    紅蜘蛛的電話鈴聲響了,是苑大有來的電話:“喂,師妹,情況怎麽樣?”

    紅蜘蛛說:“師兄,八十萬元已經到手了,一切順利。”

    苑大有說:“等你迴來,咱們慶祝一番。”

    紅蜘蛛說:“我這就往迴走。”

    說完,她關掉手機,轉身走向瀑布的後麵,原來瀑布後麵的凹陷處,有一個狹窄的剛剛可以擠身爬過去的山洞。

    紅蜘蛛如同蜘蛛一般地爬了進去,一瞬間,影兒無蹤……

    紅蜘蛛用手電照著,在岩洞裏鑽、爬、攀、行……來到了岩洞的另一個出口。在另一個出口處,她停頓下來,謹慎地探出頭去,前後左右地觀察,看看有沒有異常?

    的確沒有異常,她才拎著密碼箱,走出岩洞,從百寶囊中拿出“如意金抓”,剛要施展“如意金抓”竄上樹冠……就聽到“啪”的一聲如同折斷了幹樹枝一般的脆響,“盤絲罩”在她的頭上瞬間打開,急速地像傘一樣地散落,又急速地像漁網一樣地收緊,纖細而柔韌的網絲隨即把她緊緊地裹挾起來,讓她動彈不得。

    鐵瑛從洞口旁邊的樹冠上,跳了下來,說:

    “紅蜘蛛,你就是孫悟空,也逃不出我如來佛的手心,我已經等候你有一陣子了。”

    “算你撞大運撞上了,我認倒黴。”紅蜘蛛說。

    “不要忘了,我就是這櫻花鎮的人,從小就在櫻花山上長大了,山岩、陡壁,裂隙、洞窟,溪流、湖泊……沒有我不熟悉的……苑大有當過櫻花山鎮的派出所的副所長,就自以為熟悉這裏的山山水水,跟我們玩捉迷藏的遊戲,豈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鐵瑛說。

    紅蜘蛛垂頭喪氣,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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