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二被送到醫院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醫生說他是內出血,架了半天的氧氣就死去了。

    死去了一天,爸媽才趕到醫院。白布慢慢掀起,當譚二的臉剛剛露出來時,母親就“哇”跪在地上哭了起來,父親一個勁地抹著眼淚,象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把眼淚和鼻涕擦在袖子上。搬運譚二屍體時,眼睛已經紅腫的母親看見譚二腿上裹著薄膜,抹下眼淚後便去解,薄膜下麵血肉模糊,幹涸的血將薄膜凝在紅通通的肉上,扯也扯不下來,她再也承受不了了,一下子暈倒在地上;父親已經顧不上她了,眼睛爆出,眼球上布滿了血絲,像頭發瘋的野獸一樣邊在樓道裏來迴走動著邊吼叫著:“你們到底有沒有搶救他,你們到底有沒有搶救他……”最後蹲在地上低低哭著,斷斷續續地嘀咕著:“你們是不是沒有搶救他……他腿上怎麽還纏著薄膜呀……他還是個孩子呀,他還是個孩子呀……怎麽就沒了……”。

    清理譚二遺物時,發現三張寫著同一個地址的紙條,一個揣在兜裏,一個夾在錢包中,還有一個在夾在包中的日記本中,日記本中的一張寫有地址的背麵還寫著 “如果你還願意 ,幫我,和我聯係。”,字跡娟細,顯然不是他寫的。

    張晴看到這兒掩麵痛哭,肩頭一聳一聳的,半天才抬起頭看著我:“我這樣傷心,你會怪我嗎?”我搖搖頭,張晴就很感激地看著我,其實隻要她能顧及到我的感受,我已經很心滿意足。

    二個月後我才知道譚二的死,我沒有去看他爸媽,我想他這一走,我再去他家又能找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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