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獲救


    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正處於昏昏沉沉中的吳天麟勉強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從聲音傳來的方向判斷,吳天麟依稀的感覺到有很多人正從自己的身體下方慢慢的走過,他想移動自己的身體,但是卻始終都動不了,而且身體的情況讓他明白如果不盡快得到救治的話,他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所以隻能用盡身體最後的一絲力量,虛弱地迴應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雖然吳天麟的聲音非常虛弱,如果是平時的話,一定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迴應聲,但是因為尋找他的人實在太多,而且聲音又那麽嘈雜,他的迴應聲很輕易地就被其他聲音所掩蓋,感覺到身下經過的人越來越少,吳天麟知道如果錯過的話,恐怕他再也堅持不到第二波來尋找他的人,也許是因為對生存渴望,他使出吃奶的力氣,試圖移動他的身體,結果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身下傳來啪嗒一聲,一根樹枝清脆的折斷聲響起的同時,吳天麟的身體再次往下掉去,身體與樹枝的碰撞所產生的劇痛,讓他疼的瞬間不省人事。


    突如其來的響聲很快驚動帶隊尋找吳天麟的張隊長,他聽到樹枝折斷的聲音,下意識的扭頭,見到吳天麟正從一棵參天大樹上直往下掉,在驚喜找到吳天麟的同時,心被懸的老高,深怕九死一生的吳天麟在最後快要獲救的時候,被活活摔死,盡管他知道自己離那棵樹的距離根本就無法接住正往下掉的吳天麟,但是他還是伸出手做出一副接著吳天麟的樣子的同時,快步向著大樹的方向跑去。


    眼看著吳天麟就要掉在地上,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陣衣服布料裂開的聲音響起之後,吳天麟的皮帶掛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最後將吳天麟整個人倒吊在樹上,看到這個情況,張隊長在慶幸的同時,立刻跑上前,看著離自己隻有一米多高的吳天麟。對身邊的警衛員命令道:“趕緊迭起人牆,把吳公子抱下來,擔架準備好。”


    在眾人的努力下,張隊長和一名士兵很小心的將吳天麟從樹上抱了下來,輕輕地放在擔架上,伸手按住吳天麟的靜脈,見吳天麟還活著,高興地連忙拿出對講機,大聲地唿叫道:“我是張桂鬆!聽到請迴答,我是張桂鬆,聽到請迴答,告訴首長我們找到吳公子了,吳公子還活著,但是身體多處骨折,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狀態,需要馬上進行搶救。”


    在魔鬼彎道上負責跟張隊長聯係的那名警衛員,聽到張隊長的唿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地邊跑邊大聲地對站在車旁的吳國瑞和陳玉江等人喊道:“首長!找到吳公子了,找到吳公子了,吳公子還活著。”


    聽到警衛員的喊聲,吳國瑞的心情像古潭裏的死水,一下子活了起來,揚起波濤,激蕩的讓他幾乎站不住腳,他接過警衛員遞給他的對講機,激動得手都顫抖起來,心裏湧起千言萬語,聲音哽咽地問道:“我是吳國瑞!謝謝你們幫我找到天麟。天麟的情況好嗎?”


    張桂鬆從吳天麟出事後就一直在自責自己,所以當他趕到現場,問明情況後,就馬上帶著幾名警衛員驅車到山腳下,不顧前麵的道路雜草荊棘叢生,仍是領著警衛員用摸索的方式往魔鬼彎的方向找去,這一路上他的臉和手不知道被刮傷多少處,但是一心想著找到吳天麟的他,根本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愣是用了半個小時摸索到墜車現場,看著冒著黑煙的車子,但是他連死的心都有了,然而當他看到吳天麟並沒有在已經變形的車子裏麵時,無疑是讓他再次看到希望,整整三個小時,除了頭頂上那猶如削過一半,雕翎落箭似的直刺碧空,陡峭的懸崖他因為沒有繩索沒去尋找之外,整個峽穀四周都被他翻了個遍,為此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隔的成為布條。


    張桂鬆聽到吳國瑞的話,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吳天麟,聲音哽咽地迴答道:“首長!我是張桂鬆!我愧對您對我的信任,吳公子因為從高處摔下來,身體過處嚴重骨折,現在已經處於嚴重昏迷狀態,需要馬上進行治療,我們現在馬上將吳公子抬往山角下,請首長您派醫生前來救治吳公子。”


    得知兒子還活著的消息,吳國瑞的心裏就像一鍋沸油,在沸騰著,灼燒著。激動地熱淚盈眶,迴答道:“小張!謝謝你幫我找到天麟,我現在馬上安排醫生到山腳接應你們。”


    吳國瑞放下對講機,已經完全不顧自己的領導形象,眼睛裏掛滿了淚水,對身旁同樣也是激動不已的陳玉江和林春華說道:“大哥!春華!你們聽到了嗎?老天眷顧我們老吳家,天麟還活著,走!趕緊帶醫生到山腳下接應天麟。”吳國瑞說到這裏,對王崇德吩咐道:“崇德,讓飛機準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馬上把天麟送迴北方接受治療。”


    “真是好人有好報啊!天麟這個孩子長這麽大一心就想著救人,這次才會大難不死,國瑞!走!咱們也不要關在這裏站在,到山腳下去接天麟去。”陳玉江得知外甥還活著的消息,感覺到鼻子一酸,生怕自己也哭出來,但是他實在抑製不住自己,各種感情交織著,猛烈地衝擊著他,讓他最終忍不住,眼淚好像決堤的洪水,從他的眼眶中奔湧而出。


    躺在救護車上的會利浦斯和幾名護士,得知吳天麟還活著的消息,幾名護士馬上激動地抱在一起啼哭起來,而大腿骨折的會利浦斯則激動地對一旁負責照看他們的軍醫懇求道:“醫生!麻煩你給我一副拐杖,我要去見老師。”


    軍醫聽到會利浦斯的話,再看幾位護士抱頭啼哭的樣子,心裏就像翻卷這海浪,感到極了,他連忙對會利浦斯安慰道:“會利浦斯先生!您別著急,我們的車子現在正準備往山腳下開,您稍等一會就能見到吳醫生了。”


    吳國瑞和陳玉江,林春華三人很快就趕到山腳下,當吳國瑞剛走下車子,就看到張桂鬆他們滿天大汗地抬著已經不省人事地吳天麟從一旁的小路往上跑,等他們將吳天麟抬到路麵上時。吳國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擔架前,看著吳天麟渾身是血,整個臉龐浮腫的不成人樣,心像刀割一樣難受,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大聲的喊道:“醫生!快讓醫生過來!”


    兩名軍醫聽到吳國瑞的喊聲,馬上跑到擔架前麵,認真的為吳天麟堅持起來,沒多久一位軍醫恭敬地對吳國瑞匯報道:“報告首長!吳公子因為高處墜下。造成全身上下多處骨折,因為沒有儀器我們不知道內髒是否有受傷,目前吳公子已經處於深度昏迷,情況非常危險,必須馬上搶救。”


    吳國瑞聽到軍醫的匯報,隨即命令道:“立刻趕往酒市,讓酒市人民醫院做好搶救準備。”說著就讓人把兒子抬上救護車,在幾輛軍車的開道下,向著酒市人民醫院趕去。


    當吳天麟在酒市醫院進行搶救的時候,北方街頭,沈伯雄的堂哥沈伯凱接到他爺爺沈立豐的電話後,馬上離開自己的公司開著車子正往他爺爺住的四合院趕去。


    這一路上沈伯凱總覺得自己家的老爺子今天好像哪裏不對勁,竟然用命令的語氣讓他務必馬上趕迴家裏,這樣的情況在他的記憶裏好像從來都沒發生過,沈伯凱開著車子沿著市區的道路慢慢的行駛著,這時當他到了一處十字路口時,見到綠燈開始跳動,於是他一踩油門,試圖在綠燈變為紅燈之前通過十字路口,這時當他的車子剛剛開出斑馬線,正準備左轉的時候,一輛滿載的土方車,突然從另一個方向迎麵衝了出來。一下子撞到沈伯凱的越野車上,強大的衝擊力使土方車沿著沈伯凱的越野車的車頭碾壓下去,瞬間將越野車給碾壓的變成一塊鐵餅,趴在十字路口中央,而那輛土方車絲毫沒有因為交通事故減速的意思,快速的向著郊區的方向駛去。


    沈立豐很快就接到自己最看重的大孫子發生交通事故的噩耗,當時他通完電話,拿電話的手突然抖了起來,踉踉蹌蹌退了幾步心如同浸在冰水當中,完全涼透,做為一位國家首長他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無助過,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大孫子,他麵對這天空悲愴地唿喚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我們沈家真的要斷子絕孫嗎?”說到這裏,他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氣急攻心,突然昏倒在地。


    經過一番搶救,吳天麟的命算是保住了,當時負責搶救吳天麟的醫生在剛接手搶救吳天麟的時候,已經是做好盡人事的準備,可是當他們救活吳天麟的時候都不敢相信吳天麟在傷的那麽嚴重的情況下竟然能夠奇跡的活下來,最後隻能把這個奇跡終歸於吳天麟頑強的意誌力,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吳天麟之所以在傷的那麽重的情況下能夠活下來,靠的是他體內那自然運轉的養生功,如果沒有養生功,估計吳天麟在從車上被拋出的時候早就去見上一代的偉人了。


    雖然已經撥通會利浦斯的電話,但是王雨軒不知道為什麽心神卻一直不寧,她在陳玉梅的陪同下在醫院裏做完檢查,確認胎兒沒有事情之後,就對一旁的陳玉梅說道:“媽!您再給天麟打個電話,看看是否能夠打通?我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天麟在西北省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玉梅聽到王雨軒的話,連忙說道:“呸呸呸!雨軒!你盡瞎想什麽?之前會利浦斯醫生不是說天麟到另外一個農村去幫人看病了嗎?西北省那個地方窮的叮當響,手機沒有信號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待會迴到家裏媽再給天麟打個電話,省的你胡思亂想。”


    整整一天半的時間,王雨軒不停地撥打吳天麟的電話,但是電話裏總是係統的提示她撥打的電話號碼暫時沒有應答,從昨天早上肚子疼開始,王雨軒就隱約的有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丈夫在西北省出事了,她幾次撥打會利浦斯的手機,對方總是告訴她吳天麟在其他村莊還沒迴來,其他的什麽都不說,不過處於女人的本能,再加上跟會利浦斯接觸過很多次的她總感覺到會利浦斯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一天下來她茶飯不思,讓一旁的陳玉梅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幾次勸她吃點東西,但是心係丈夫的王雨軒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胃口。


    一個星期後,仍然處於昏迷不醒的吳天麟被吳國瑞用專機接迴北方,而在這一個星期裏懷孕的王雨軒因為跟丈夫失去聯係,整天茶飯不思,一個星期下來整個人完全消瘦了一圈,而在此同時,陳玉梅也同樣是這樣,之前她並沒有多想,但是看到兒媳婦的樣子,她為了讓兒媳婦能夠安心,多次給兒子打電話,但是電話裏始終是同樣的迴答,開始的事情她並沒有往壞處去想,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者是被兒媳婦傳染,她的心裏漸漸地也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幾次給會利浦斯打電話,得到的答案始終都是一樣,起初的時候她並沒有質疑,但是後麵她隱約的覺得會利浦斯好像有事在瞞著她,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丈夫在這一個星期裏同樣也變的沉默寡言,她讓丈夫把負責兒子安全的警衛電話告訴她,丈夫卻破天荒地找各種借口推脫,為此她甚至搬出一向在丈夫身上百試百靈的辦法,結果卻也以失敗告終。


    麵對這一係列反常的情況,陳玉梅采取了各種辦法,但是始終卻沒能找到自己的兒子,直到吳天麟昏迷了兩個星期後的這天上午,陳玉梅陪同王雨軒到婦產醫院去進行例行的產前檢查迴來再進入門衛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突然從一旁衝了出來,攔在陳玉梅的車子前麵,哀聲對陳玉梅懇求道:“吳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求求您了,讓您丈夫放過我兒子吧!”


    見到這個情況,陳玉梅是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她搬迴北方來還沒一年,但是她卻認得眼前這位婦女是沈家老二的媳婦,雖然沈家老爺子已經宣布退居二線,但是對方好歹也是一個大家族,根本就不至於來求自己什麽事情,滿心疑惑的陳玉梅打開車門,走下車子,伸手扶起跪在車前的那名婦女,疑惑的問道:“沈夫人!你這是幹什麽?有什麽事情你慢慢說,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


    沈夫人聽到陳玉梅的話,高興地迴答道:“吳夫人!你能幫,肯定能幫,我知道我兒子買兇殺你兒子是罪該萬死,但是現在你兒子起碼還活著,而我們沈家為了這事我公公退居二線,我大伯的兒子也已經死了,就請你高抬貴手,讓你丈夫放過我兒子吧。”


    陳玉梅聽到對方的話,腦子頓時轟的一陣像爆炸了一樣,全身僵直了,麻木了,僵僵地瞪著兩眼,呆了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而沈夫人見陳玉梅的樣子,在一旁接著對陳玉梅懇求道:“吳夫人!雖然您兒子現在還昏迷不醒,但是起碼他還活著,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無論您讓我們賠多少錢都行,隻求您放過我兒子,求求您了。”


    陳玉梅聽到對方的話,這才醒悟過來,現在的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這十幾天下來會聯係不上兒子,為什麽丈夫會變的那名反常,開頭得知兒子遇害,她先是害怕,臉色瞬間變的煞白,接著她的恐懼變成憤怒,忽然滿臉緋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兩眼真盯著沈夫人,同時雙眼變暗了,突然閃爍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燃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大聲對沈夫人質問道:“你說什麽?你兒子買兇殺我兒子?我要槍斃了你兒子,我要你們一家人都為我兒子抵命。”


    盡管這兩個星期下來王雨軒心裏的那種感覺越來越濃,但是此時當她聽到沈夫人說出對方的兒子雇兇殺自己的丈夫時,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婆婆暴走的樣子,臉色白的像一張紙,眼淚在她的眼眶裏不停地打轉,從車上跑了下來,六神無主地自言自語道:“天麟!你在哪裏?我要去找天麟,我要去找天麟。”說著就向馬路的方向跑去,然而她沒跑幾步,感覺到眼前一黑,整人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正處於爆發邊緣的陳玉梅見到兒媳婦昏倒在地上,馬上鬆開沈夫人的衣領,扭頭跑了過去,一把攙扶住昏迷不醒的王雨軒,慌張而又淚流不止地問道:“雨軒!你怎麽了?你快醒醒!你可不要嚇媽啊!天麟的情況現在還不清楚,萬一你又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讓媽怎麽跟天麟交代啊!”陳玉梅說到這裏,連忙扭頭大喊道:“警衛員!快..快過來幫我一起把雨軒扶上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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