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蛇絲蠱
……
掏出一根銀針，拿起老者左手。
厚厚的老繭，填滿泥土的指縫，看得出這是一個底層的窮苦百姓，每天都在為生計奔波。
尤其是他一把年紀，更讓人感到心酸。
徐君明微微皺了皺眉，這樣的人他在上個世界就見過不少。
“不管在什麽地方，人道法則從來都沒變過。”
收起多餘的心思，拿起老者左手中指，銀針在他中指靠近指縫的地方紮了下去。
“啊…！”
伴隨著低沉的呻吟，老者睜開了雙目。
“咦，醒了，看他醒了。”
“牛老兒，你覺得怎麽樣？”
“沒想到這小哥人長得年輕，醫術卻高明的很。”……
聽到他們誇讚自己師父，喬守心小臉上也露出了驕傲之色。
徐君明起針收好。
“多謝郎中救我性命。”
老者被眾人扶起來後，滿臉感激。
微微點頭後。
“多休息一下，以後別再大熱天趕路了。”
“是！”
老者點頭後，伸手入懷，顯然是想給診金。
“錢就不用了。”
老者聽他如此說，臉上感激之色更濃。
迴到飯桌。
“師父，你真厲害。”
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你若是感興趣，師父就傳給你。”
“嗯，我要學。”
喬守心用力的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個身穿藏青色絲綢長衫，頭發花白，眉眼中透著一絲愁苦的老者，麵帶幾分討好笑容，邁步走了過來。
拱手為禮。
“小老兒楊鍾林，拜見神醫。”
“老丈客氣，請坐。”
“多謝。”
坐下後。
“剛才看神醫施針救人，醫術高明，小老兒極為佩服，便忍不住上前拜見一番，還望神醫不要怪小老兒唐突之罪。”
徐君明淡淡一笑。
“老丈嚴重。若我猜得不錯，老丈之所以過來是有事相求吧？”
“先生真乃神人，一猜就中。”頓了一下，“不瞞先生，老朽家中三兒五日前也不知得了什麽病，肚大如鼓不說，還昏迷不醒。小老兒尋遍全城名醫，皆束手無策。”
“剛才看到神醫施針救人，醫術高明，便厚顏前來，還望神醫能看在小老兒一把年紀的份上，救我兒子！”
話說的漂亮，實際上他也是病急亂投醫而已。
自己兒子看了那麽多醫生皆不能治，眼看日漸消瘦，時日無多，這時候隻要是個醫生，他就想帶到兒子麵前，看看有沒有辦法醫治。
不得不說，這次他確實碰對了。
用青銅鏡看到此人身上並無冤煞之氣後，徐君明便點了點頭。
“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天職，若是老丈相請，那在下就走上一遭。”
“太好了，先生，請！”老者高興道。
“心兒，吃好了嗎？”
喬守心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
跟著楊鍾林出了張家老店，坐上他的馬車，一路來到縣城。
這縣名叫固陽縣，距離徐君明要去的夏江城還有兩百多裏。
“老爺，您迴來了？”
來到家門前，一個身穿青衣的小廝，從裏麵迎了出來。
“來福，把馬車從後門趕進去。”
“哎。”
“徐先生，請進吧。”
徐君明點頭後，邁步進去。
一進門先是一麵開鑿花窗的影壁，從左側繞過去後，是青磚鋪底的小院。
看得出這楊家是富裕之家，前後三進院落，仆人也有不少。
“徐先生，請。”
帶著徐君明進入後院一棟閣樓。
剛進來，他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微微皺了皺眉，跟著楊鍾林拾階而上，來到二樓。
推門進去，迎麵便是一個布置典雅，頗有幾分文雅的臥室。
靠東的雕花大床上，仰麵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眼窩深陷，仿佛病入膏肓的年輕人。
在旁邊，一個身穿深紫色碎花長裙，頭插金步搖的中年美婦，正在垂淚。
身後侍立著一個俏丫鬟。
開門的動靜，引來了美婦和丫鬟的注意。
“老爺，你迴來了…！”
中年美婦站起身，後麵的話，看到徐君明兩人後，又咽了迴去。
“這是我在迴來的路上碰到的一位神醫，帶過來給昌兒看看。”楊鍾林開口道。
中年美婦恍然點頭，連忙讓開。
跟丈夫一樣，現在她也一樣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我兒就勞煩郎中了。”
徐君明點頭後，上前看了兩眼，便側過身。
“心兒，你上前來。”
“師父。”
“你學法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有幾分功力，今日為師便考校一下你。”
“師父，可是我不會醫術。”
“沒關係，你要看不好，還有為師，盡管放手施為好了。”
看著師父鼓勵的眼神，喬守心點了點頭。
旁邊婦人剛要開口，卻被楊鍾林攔了下來。
喬守心上前兩步，端詳片刻床上人的麵孔後，掀開薄被，解去此人中衣，裏麵鼓脹無比，堪比懷胎八月孕婦的大肚子，露了出來。
更令人有些驚訝的是，在這肚子表皮下方，還有一些細細的青絲，隱約可見。
喬守心嗅了嗅，小手抓住床上人手腕，法力神識探查片刻後。
“師父，好像是蛇絲蠱？”
“不錯，師父果然沒白教你。”
“師父，我說對了？”
“嗯！”
看他點頭，喬守心臉上露出喜悅的神色。
“既然你找到了症結所在，便為人家解去病痛吧。”
喬守心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轉過身子。
“老伯，家裏有紅雞蛋嗎？”
紅雞蛋就是受了精，可以孵小雞的雞蛋。
“有，有！”
“麻煩老伯拿三個過來。”
看著兒子貌似有了活命的辦法，楊鍾林心中既激動又期待。
“來旺，來旺…！”
喊了幾嗓子，另一個青衣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
“老爺，您找我？”
“去拿三個紅雞蛋過來，要快。”
“是，是，我這就去。”
吩咐好了，楊鍾林轉過身，看了眼徐君明後，殷切的目光轉到喬守心身上。
“小神醫，你還要什麽。我讓下人們給你準備。”
“不用了，隻要三個紅雞蛋就行。”
仆人們的動作很快，五分鍾不到，就把三個紅雞蛋送了過來。
喬守心拿起一個，口中念念有詞，手指變換一個指訣，伴隨著一道細微的靈光沒入雞蛋後，一股異樣的味道散開。
肉眼可見，床上人鼓脹肚腹上的青絲劇烈扭動起來。
喬守心把雞蛋放到他肚臍上，這些青絲仿佛活物，直朝雞蛋鑽去。
蛇最喜歡吃雞，蛇絲蠱也是一樣，而且喬守心的造化道法力，把紅雞蛋的味道加強了十幾倍。
放在蛇絲蠱麵前，不提於一場饕餮大宴。
看到這一幕，旁邊楊鍾林夫妻臉上害怕而又激動。
這次他們終於明白，自己是找對人了。
三個雞蛋用完，再沒有青絲後，喬守心把三個用過的紅雞蛋放到一個碗裏。
“拿到外麵燒掉，然後深埋。切記，不可碰到。”
來旺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接過瓷碗，邁步走了出去。
等他再迴來時，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眼神中隱隱透著恐懼，看他喉頭湧動的樣子，顯然是吐過了。
他永遠忘不了，雞蛋皮裏密密麻麻，細如發絲，卻蜿蜒如蛇的怪蟲。
用紅雞蛋吸去了蛇絲蠱後，喬守心小手在對方脾俞、胃俞、足三裏、中脘、三陰交等十二個穴道上拍了一下。
“噗…！”
一個長屁瞬間放出來，臥室內彌漫起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對方鼓脹的腹部也肉眼可見的恢複了平坦。
徐君明大袖一揮，憑空生出一股大風。
風聲夾雜著臭味飛出窗戶，臥室內的空氣瞬間變得清新起來。
“呃…！”
呻吟一聲，床上年輕男子緩緩睜開雙目。
“爹、娘！”
“我兒，你可是醒了。”
婦人擔驚受怕這麽多天，激動之下，‘嗚’一下哭了出來。
楊鍾林身為男人到底要冷靜一些。
深吸一口氣，朝師徒兩人一躬到底。
“楊鍾林多謝兩位神醫出手救治我兒，沒齒大恩，永世不忘。”
徐君明微微頷首。
“可否容我問令公子幾個問題？”
“當然，當然。”
楊鍾林點頭後，拉住哭泣的妻子，暫時退開。
“多謝神醫救命之恩！”
語氣有氣無力，但神色中卻透著濃濃的感激。
徐君明頷首後，抬指射出一道靈光，沒入他體內。
形容枯槁的年輕人精神瞬間健旺了不少，軟綿綿的身體也有了力氣。
掙紮著坐起來。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迴答。”
“楊雲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君明點頭後，“你昏迷前見得最後一個人是誰？”
“是我娘！”
“不是。我問的是讓你覺得不舒服，或者有些奇怪的人。”
“不舒服或者奇怪的人？”
楊雲昌凝眉思索片刻後，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住在城東的陳九郎。”
“陳九郎？”
“嗯！陳九郎與我相交莫逆，我們曾是書院同窗，以前經常談經論賦。九郎很有才華，但為人狂傲，經常譏諷實事，因此得罪了考官，幾次秋闈，都沒有高中。”
“…受此打擊後，他便消失了幾年。同窗都以為他遊學去了，也沒有再找。大概一月前，陳九郎突然迴來，不僅氣質大變，人也變得陰沉很多。”
……
掏出一根銀針，拿起老者左手。
厚厚的老繭，填滿泥土的指縫，看得出這是一個底層的窮苦百姓，每天都在為生計奔波。
尤其是他一把年紀，更讓人感到心酸。
徐君明微微皺了皺眉，這樣的人他在上個世界就見過不少。
“不管在什麽地方，人道法則從來都沒變過。”
收起多餘的心思，拿起老者左手中指，銀針在他中指靠近指縫的地方紮了下去。
“啊…！”
伴隨著低沉的呻吟，老者睜開了雙目。
“咦，醒了，看他醒了。”
“牛老兒，你覺得怎麽樣？”
“沒想到這小哥人長得年輕，醫術卻高明的很。”……
聽到他們誇讚自己師父，喬守心小臉上也露出了驕傲之色。
徐君明起針收好。
“多謝郎中救我性命。”
老者被眾人扶起來後，滿臉感激。
微微點頭後。
“多休息一下，以後別再大熱天趕路了。”
“是！”
老者點頭後，伸手入懷，顯然是想給診金。
“錢就不用了。”
老者聽他如此說，臉上感激之色更濃。
迴到飯桌。
“師父，你真厲害。”
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你若是感興趣，師父就傳給你。”
“嗯，我要學。”
喬守心用力的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個身穿藏青色絲綢長衫，頭發花白，眉眼中透著一絲愁苦的老者，麵帶幾分討好笑容，邁步走了過來。
拱手為禮。
“小老兒楊鍾林，拜見神醫。”
“老丈客氣，請坐。”
“多謝。”
坐下後。
“剛才看神醫施針救人，醫術高明，小老兒極為佩服，便忍不住上前拜見一番，還望神醫不要怪小老兒唐突之罪。”
徐君明淡淡一笑。
“老丈嚴重。若我猜得不錯，老丈之所以過來是有事相求吧？”
“先生真乃神人，一猜就中。”頓了一下，“不瞞先生，老朽家中三兒五日前也不知得了什麽病，肚大如鼓不說，還昏迷不醒。小老兒尋遍全城名醫，皆束手無策。”
“剛才看到神醫施針救人，醫術高明，便厚顏前來，還望神醫能看在小老兒一把年紀的份上，救我兒子！”
話說的漂亮，實際上他也是病急亂投醫而已。
自己兒子看了那麽多醫生皆不能治，眼看日漸消瘦，時日無多，這時候隻要是個醫生，他就想帶到兒子麵前，看看有沒有辦法醫治。
不得不說，這次他確實碰對了。
用青銅鏡看到此人身上並無冤煞之氣後，徐君明便點了點頭。
“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天職，若是老丈相請，那在下就走上一遭。”
“太好了，先生，請！”老者高興道。
“心兒，吃好了嗎？”
喬守心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
跟著楊鍾林出了張家老店，坐上他的馬車，一路來到縣城。
這縣名叫固陽縣，距離徐君明要去的夏江城還有兩百多裏。
“老爺，您迴來了？”
來到家門前，一個身穿青衣的小廝，從裏麵迎了出來。
“來福，把馬車從後門趕進去。”
“哎。”
“徐先生，請進吧。”
徐君明點頭後，邁步進去。
一進門先是一麵開鑿花窗的影壁，從左側繞過去後，是青磚鋪底的小院。
看得出這楊家是富裕之家，前後三進院落，仆人也有不少。
“徐先生，請。”
帶著徐君明進入後院一棟閣樓。
剛進來，他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微微皺了皺眉，跟著楊鍾林拾階而上，來到二樓。
推門進去，迎麵便是一個布置典雅，頗有幾分文雅的臥室。
靠東的雕花大床上，仰麵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眼窩深陷，仿佛病入膏肓的年輕人。
在旁邊，一個身穿深紫色碎花長裙，頭插金步搖的中年美婦，正在垂淚。
身後侍立著一個俏丫鬟。
開門的動靜，引來了美婦和丫鬟的注意。
“老爺，你迴來了…！”
中年美婦站起身，後麵的話，看到徐君明兩人後，又咽了迴去。
“這是我在迴來的路上碰到的一位神醫，帶過來給昌兒看看。”楊鍾林開口道。
中年美婦恍然點頭，連忙讓開。
跟丈夫一樣，現在她也一樣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我兒就勞煩郎中了。”
徐君明點頭後，上前看了兩眼，便側過身。
“心兒，你上前來。”
“師父。”
“你學法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有幾分功力，今日為師便考校一下你。”
“師父，可是我不會醫術。”
“沒關係，你要看不好，還有為師，盡管放手施為好了。”
看著師父鼓勵的眼神，喬守心點了點頭。
旁邊婦人剛要開口，卻被楊鍾林攔了下來。
喬守心上前兩步，端詳片刻床上人的麵孔後，掀開薄被，解去此人中衣，裏麵鼓脹無比，堪比懷胎八月孕婦的大肚子，露了出來。
更令人有些驚訝的是，在這肚子表皮下方，還有一些細細的青絲，隱約可見。
喬守心嗅了嗅，小手抓住床上人手腕，法力神識探查片刻後。
“師父，好像是蛇絲蠱？”
“不錯，師父果然沒白教你。”
“師父，我說對了？”
“嗯！”
看他點頭，喬守心臉上露出喜悅的神色。
“既然你找到了症結所在，便為人家解去病痛吧。”
喬守心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轉過身子。
“老伯，家裏有紅雞蛋嗎？”
紅雞蛋就是受了精，可以孵小雞的雞蛋。
“有，有！”
“麻煩老伯拿三個過來。”
看著兒子貌似有了活命的辦法，楊鍾林心中既激動又期待。
“來旺，來旺…！”
喊了幾嗓子，另一個青衣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
“老爺，您找我？”
“去拿三個紅雞蛋過來，要快。”
“是，是，我這就去。”
吩咐好了，楊鍾林轉過身，看了眼徐君明後，殷切的目光轉到喬守心身上。
“小神醫，你還要什麽。我讓下人們給你準備。”
“不用了，隻要三個紅雞蛋就行。”
仆人們的動作很快，五分鍾不到，就把三個紅雞蛋送了過來。
喬守心拿起一個，口中念念有詞，手指變換一個指訣，伴隨著一道細微的靈光沒入雞蛋後，一股異樣的味道散開。
肉眼可見，床上人鼓脹肚腹上的青絲劇烈扭動起來。
喬守心把雞蛋放到他肚臍上，這些青絲仿佛活物，直朝雞蛋鑽去。
蛇最喜歡吃雞，蛇絲蠱也是一樣，而且喬守心的造化道法力，把紅雞蛋的味道加強了十幾倍。
放在蛇絲蠱麵前，不提於一場饕餮大宴。
看到這一幕，旁邊楊鍾林夫妻臉上害怕而又激動。
這次他們終於明白，自己是找對人了。
三個雞蛋用完，再沒有青絲後，喬守心把三個用過的紅雞蛋放到一個碗裏。
“拿到外麵燒掉，然後深埋。切記，不可碰到。”
來旺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接過瓷碗，邁步走了出去。
等他再迴來時，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眼神中隱隱透著恐懼，看他喉頭湧動的樣子，顯然是吐過了。
他永遠忘不了，雞蛋皮裏密密麻麻，細如發絲，卻蜿蜒如蛇的怪蟲。
用紅雞蛋吸去了蛇絲蠱後，喬守心小手在對方脾俞、胃俞、足三裏、中脘、三陰交等十二個穴道上拍了一下。
“噗…！”
一個長屁瞬間放出來，臥室內彌漫起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對方鼓脹的腹部也肉眼可見的恢複了平坦。
徐君明大袖一揮，憑空生出一股大風。
風聲夾雜著臭味飛出窗戶，臥室內的空氣瞬間變得清新起來。
“呃…！”
呻吟一聲，床上年輕男子緩緩睜開雙目。
“爹、娘！”
“我兒，你可是醒了。”
婦人擔驚受怕這麽多天，激動之下，‘嗚’一下哭了出來。
楊鍾林身為男人到底要冷靜一些。
深吸一口氣，朝師徒兩人一躬到底。
“楊鍾林多謝兩位神醫出手救治我兒，沒齒大恩，永世不忘。”
徐君明微微頷首。
“可否容我問令公子幾個問題？”
“當然，當然。”
楊鍾林點頭後，拉住哭泣的妻子，暫時退開。
“多謝神醫救命之恩！”
語氣有氣無力，但神色中卻透著濃濃的感激。
徐君明頷首後，抬指射出一道靈光，沒入他體內。
形容枯槁的年輕人精神瞬間健旺了不少，軟綿綿的身體也有了力氣。
掙紮著坐起來。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迴答。”
“楊雲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君明點頭後，“你昏迷前見得最後一個人是誰？”
“是我娘！”
“不是。我問的是讓你覺得不舒服，或者有些奇怪的人。”
“不舒服或者奇怪的人？”
楊雲昌凝眉思索片刻後，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住在城東的陳九郎。”
“陳九郎？”
“嗯！陳九郎與我相交莫逆，我們曾是書院同窗，以前經常談經論賦。九郎很有才華，但為人狂傲，經常譏諷實事，因此得罪了考官，幾次秋闈，都沒有高中。”
“…受此打擊後，他便消失了幾年。同窗都以為他遊學去了，也沒有再找。大概一月前，陳九郎突然迴來，不僅氣質大變，人也變得陰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