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知道他是去鑿壁洞去了,依然耐心地烤著手裏的大張虎皮。


    約莫十二分鍾後,蕭羽川冒起頭來,拿著木排上的兩個魚泡,繼續下水。


    這迴倒是過了半個小時才冒出水麵,急得蘇輕月在木排上跳腳。


    但她不敢冒然下水。


    因為三哥說過水下的洞穴裏灌滿了水,除了卡虎屍的位置大點,往裏隻能一個人遊著通過,快到出口時的那一米,扁縫過不了人。


    她要是下水進了洞穴,滿灌水的洞穴三哥往返了遊,她反而會堵死他的出路。


    她估算著,估計三哥用魚泡換氣成功,他拿了兩個魚泡,在水下半小時,那麽,說明兩個魚泡,他換了二迴氣。


    數著時間,半小時不上來,她再下水。


    她的臉色是急得發青的,若是三哥沒有換氣成功,那麽,他可能已經……在水下洞壁裏淹死了。


    兇險呐。


    依這裏的寒冷,整個潭水結冰十多米是隨便的事,到時潭水結冰,那個在水下二米多深處的壁洞裏的水也會結冰。


    她與三哥過幾天就是能在潭水表麵走,直陡的崖壁不能往高了飛走,不能下水,若是三天內不能從水下的洞穴通往外麵,結了冰之後,真的很快就是死路一條。


    她緊盯著水下二米處的洞穴,三哥總算遊了出來。


    他往上遊冒出水麵,猛喘著氣。


    深唿吸了好幾口氣,他才說,“媳婦兒,我把那扁縫鑿寬了有一拳頭的距離了,再鑿九個這麽多,人就可以出去了。”


    他的語氣有幾分興奮。


    見她沒應,這才看到她紅了眼眶,“媳婦,怎麽了?”


    “我以為你淹死在水洞裏了。”


    “有媳婦兒在,我怎麽舍得死。”他嘿嘿一笑,說話間,清晰可見嘴裏噴出的熱氣。他說著,上了木排。


    她把他拉上來,同樣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擦身,他穿上衣服烤火。


    她拿起他手裏的匕首,用手指在他身上量了量。


    他冷得牙打架,“媳婦,你是想用虎皮做衣裳?”


    “嗯。”她把虎皮與匕首都交給他,“做衣裳還是你在行,你來做吧。就算沒有針線,在皮上戳兩個洞,胳膊能伸進去,做兩件夾襖也好。”


    蕭羽川待身子暖和點了,才攤開虎皮,“這麽大張的虎皮,夠給你跟我各做一件衣裳了。”


    他的繡活非常好,用匕首切劃虎皮也非常專業。


    真的就把虎皮做成了兩件衣服,還是帶袖子的。


    怎麽縫的袖子……


    袖料的一塊切好之後,他用匕首在皮上左右對襯各紮幾下,環攏來,用在潭水裏洗幹淨的魚腸左右兩個紮眼綁起來,就變成了個圓柱狀。袖子接上胳膊也是靠紮眼、捆接的。


    這個時候,能保暖是至關重要的,也不嫌魚腸惡心了。


    兩個各自穿好了虎皮做的衣裳,也就夠暖和了。


    天色暗了下來,夜裏就更冷了。


    晚上水裏黑乎乎一片,什麽也看不見,蘇輕月就沒讓三哥下水了。


    雪下得很小,總是不見停。


    明月今晚倒是給麵子,出來露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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