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前每迴我打到的獵物也不比二哥少,隻是一個家裏,有一個打獵的就夠了,二哥不擅言詞,我便另謀出路,去做了賣貨什的貨郎。”


    蘇輕月聽著他說以前的事,言談間,他已把整張的虎皮都剝了下來,她馬上接過擰幹了水,拿到火堆邊烘。


    她與他身上雖穿著前幾天置辦的冬衣,但初冬的衣服,在村裏穿穿還行,這崖底寒潭顯然比村裏的氣候冷多了,不靠著火堆取暖都凍死人,完全不夠保暖。


    有這麽大張虎皮可就好多了。


    蕭羽川把沒皮的虎屍分解成了八大塊,放了兩大塊在木排上。其餘的都用藤綁著吊在崖壁的石凸上。


    切了十斤虎腿上的肉,就拿到火堆邊烤。


    “切小塊點兒,才易烤熟。”蘇輕月交待著。


    他微微一笑,“媳婦,要是餓狠了,我就是吃生肉,都吞得下去。”


    她翻個白眼,其實,要是真的餓慘了,她也會吃的。


    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


    烤虎肉的香味慢慢在空氣中蔓延。


    蘇輕月烘烤著手裏的虎皮,無聊間不由再次環顧著周遭的環境。


    四麵全是直陡的萬丈高崖,別說下了兩天的雪,就是沒下雪,人也絕不可能爬上去。最多像她那麽好的身手,爬到幾十米高取柴都已經是極限了,她昨天取柴時在幾十米上空抬頭上看,依然是高不見頂的九乎是垂直的陡崖,且無踩腳點再往上爬,四麵的崖壁全是這樣。


    往上,就是鳥都未必飛得出去。


    往下,崖底環著一個看起來是死水的水潭。


    水潭深不可測。


    是在水潭的其中一處靠崖壁的洞穴有一個壁洞通向外麵。


    隻是那深長的壁洞是在離潭麵的水裏二米深處。


    而不是在水麵上。


    要是那個洞穴在水麵就好了,直接蠻力鑿出去。


    在水裏,洞壁裏滿灌水,憋著氣遊過長長的洞穴,氣都快盡了,到最後出口一米,居然扁細得過不了人!


    潭麵一但結冰,下不了水,連魚都叉不到,食物就隻剩虎屍了。


    要在結冰前,鑿開水裏的出路。


    不然,結了冰後無法下水鑿,隻能等冰化,那就是明年開春,虎屍再大,肉再多,她與三哥也不可能吃得了一個冬天。


    吃完了虎屍,再沒別的食物,依然會餓死。


    說是五天結冰,那是完全成冰。


    三天之後,潭水半冰,估計就可能下不了水了。


    惡劣的生存環境又一次地在她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太過渴望求生,每每總會不斷分析著眼前的形勢。


    烤熟的虎肉真的很香。


    情況危急,兩人吃著烤的虎肉,心情也不是那麽好。


    蕭羽川看她深鎖的眉頭,“媳婦,你放心,就是拚死,我也一定會鑿開水裏長長壁洞的最後一米,一定會讓你離開這裏。”


    她沒說話,與他一同離開這的意誌是同樣堅定的。


    兩人飽食了一頓烤虎肉。


    蕭羽川吃了傷藥之後,稍歇了一下,脫光了衣裳,帶著匕首“撲通”一聲,跳下了潭水,往水下二米深處那壁上的岩洞遊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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