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滿倉被關在了公安局的審訊室已經一整天了,這一天的時間裏,他好像明白了很多事,但也好像變得糊塗了。


    他現在唯一能夠想到救他的人就是何永昌了,可是這個何大縣長卻始終沒有出現。


    但是他知道何永昌不會棄他不管,因為他掌握了太多的機密,隻要他一有風吹草動,何永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不同於盧鳳亭等人的作用,穀滿倉是真的貼身利益,何永昌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不顧一切,也要把他拚命救出來。


    公安局大門外,何永昌的座駕已經到了,有了邵安民的首肯,他要想見一麵穀滿倉從不可能變成了偷偷的可能。


    接待他的人是許昆鵬,當然他也是秦曉的好朋友,其實他也看不上何永昌那張偽善的麵孔,但是上麵有命不敢不從啊。


    “何縣長,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現在可給您定好時間了。”


    何永昌瞥了一眼許昆鵬,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隨後大步邁進了公安局的大樓。


    許昆鵬就在這個時候悄悄撥通了秦曉的電話號碼,其實這是一種猜測,許昆鵬知道秦曉一定不會知道何永昌私見穀滿倉的事兒,也許現在這個會麵,隻是一個巧合呢。


    何永昌的腳步已經漸入耳邊,穀滿倉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六點鍾。


    誰會在這麽早的時間來呢?嗬嗬,何大縣長!


    穀滿倉的嘴角已經露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趁著還有精神,穀滿倉抬起頭瞥了一眼何永昌,一副受氣包的模樣,最難忘的還有那幾聲不像是做戲的咳嗽聲。


    “嗬嗬,何縣長。您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您會棄我於不顧,自己逃跑了呢?可是後來,我明白過來了,您是大縣長,手裏握有實權,怎麽會輕易放棄榮華富貴,去當嫌疑犯呢。”


    穀滿倉的冷嘲熱諷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因為何永昌不是那麽簡單受刺激的人。


    何永昌是什麽人,恐怕穀滿倉最清楚不過了,他比誰都狠毒,都決絕,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輕易說放棄呢。


    “穀老板,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嗎?你知道現在外麵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嗎?我告訴你,現在已經不隻是秦曉想要你的命了,就連縣長楊思諾、縣委書記郭宏昌都想要你的命。隻有我,還想著要救你出去。你不感激我還想著倒把我一耙,你是不是瘋了?”


    穀滿倉笑了,而且是大笑,狂笑不止。


    “你要救我,哈哈。要不是因為我知道你太多的機密,你會輕言救我,恐怕你早已經避我三舍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說吧,你怎麽救我?”


    穀滿倉的囂張氣焰真的令何永昌很不爽,他甚至想著最先讓穀滿倉死在這裏,其實他是最想讓穀滿倉死的人。


    但是為了保住自己,何永昌沒辦法隻能先把他救出去,再想辦法除掉這個廢人了。


    “嗬嗬,我已經為你疏通好了,市裏麵已經有不少的人為你求情了,再說你的廠子已經被封了,你的責任不算少,但是沒有什麽是錢解決不了的,隻要你願意拿出錢來擺平,我會在三天時間內幫你先辦好取保候審。你就可以出來了,但是你的罪還是得判,不過不會重判,頂多五年。放心吧,你的一切都還是你的,我隻是希望你把自己的嘴閉的嚴嚴實實的,該怎麽做你比我明白。”


    何永昌說的很對,這就是救穀滿倉的辦法,誰也不會明白究竟穀滿倉到底有多少實力能夠做到讓縣委書記讓步,但是卻不是不可能。


    身上背著覃州市十大傑出青年企業家的好名聲,不少上麵的領導都在眼巴巴的盯著他的行動呢。


    何永昌說的有錢就能辦事,穀滿倉是心知肚明,廠子被關了,剩下的不過是幾套房產,一輛豪車,還有不下幾千萬的資金,隻要能自救,穀滿倉還在乎什麽呢。


    “何縣長,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我能給你的價格隻能是這個!”說著穀滿倉朝著何永昌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百萬?是不是有點少啊?”


    何永昌笑了,他的笑令穀滿倉心裏發毛。


    “三百萬還嫌少?何縣長,你是想趁火打劫吧。我告訴你,我就給你這些錢,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不然後果自負!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何永昌思前想後很久,還是沒扭過穀滿倉,隻能點頭答應。


    “滿倉,你今天會落得這個下場,可是全拜那個秦曉所賜啊。你要是出去以後,可千萬別忘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啊。”


    何永昌在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挑撥一下穀滿倉的憤怒情緒,這個秦曉就是最大的導火索。


    穀滿倉若有所思,他是知道的,秦曉難對付,隻不過他現在更恨眼前的這個人,秦曉是真的跟他有過節,但是這個何永昌確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比秦曉的危險高出千百倍。


    “何縣長,我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為我抱不平啊。不過,我也不是傻子,你心裏怎麽想的,我最明白,想讓我去跟秦曉拚命,你好坐收漁翁之利是吧?想得美。我縱然是恨秦曉,但是哪頭輕哪頭重我還是了解的,秦曉的帳我會跟他好好算的,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的錢在哪你都知道,剩下的事兒你就自己去辦吧。何大縣長!”


    何永昌苦笑著,他沒想到這個穀滿倉來了一迴公安局,竟然變得開竅了,或許說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學會自保了。


    “說的好!”何永昌還沒走,身後的一熟悉聲音傳來,是秦曉?


    來人就是秦曉,此刻正站在何永昌的身後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穀滿倉的憤怒的臉。


    要不是許昆鵬及時打來電話,他也許不知道何永昌是偷偷來見穀滿倉的,現在倒是好了,三個老對手現在就站在一間屋子裏,而且還是麵麵相覷,各懷心思。


    何永昌永遠是那個最先變臉的人,一看是秦曉來了,趕忙換了笑臉,“哎呀,秦主任。你這是?這麽早就來看望穀老板啊,真沒看出來二位關係竟然這麽好嗎?”


    秦曉倒是沒說出什麽,隻是覺得何永昌是越來越不知道羞恥了,明明是他想跟穀滿倉有所圖謀,卻非要顛倒是非,將黑水潑到別人身上。


    穀滿倉還在努力看好戲,他選擇的是對秦曉止口不提自己的曾經,包括天洋化工廠到底是怎麽違反規定肆意排汙的,這些事情一概不能提。


    秦曉當然場麵話得說足了,畢竟何永昌是副縣長,而且他來的原因不管是好是壞,都是其次。要不是許昆鵬在電話說的明白,這何縣長是經過邵縣長同意才來看望穀滿倉的,他還真說不準會發驢脾氣,去找何永昌說道說道。


    “何縣長,這句話該我問你吧。您貴為副縣長,怎麽原來看望穀老板啊,難道也是因為關係好嗎?哈哈,再說我秦曉跟他什麽關係,全縣皆知,您會這麽問,是不是因為您心裏有鬼,想要轉移話題啊?”


    秦曉的一招招絕殺,說的何永昌心裏直發毛。


    “我是主管經濟的副縣長,之前就跟穀老板有商務接觸,來看望穀老板也是情理之中吧?秦主任,還沒問你這是來做什麽?該不會是想背著郭書記、楊縣長,做什麽暗地裏的勾當吧?”


    何永昌的笑臉讓人厭惡至極,秦曉確實真的討厭這個人到極點。


    “何縣長,我秦曉是什麽人,穀老板最清楚。你說的那些,我不解釋,也沒時間解釋,我倒想問問,您這麽早就來看望他,是不是有什麽機密不能公開啊,我還想問問,何縣長您來見穀老板,有沒有經過郭書記、楊縣長同意啊?我可是得到楊縣長三令五申,這穀老板不同於一般的案犯,需要嚴密看管,外人不得見麵。除非有顧書記、楊縣長的同意才行,我今天冒昧的問一句,您該不會是私自來見麵的吧?”


    秦曉的話一下子直擊何永昌的心髒,直說的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何永昌怒瞪了一眼秦曉,隨後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審訊室。


    秦曉還真的很調皮,不停的身後大叫著:“何縣長,你話還沒說完,怎麽就走了。真是的,太著急了。哈哈!”


    有了郭書記、楊縣長的撐腰,秦曉自然不用理會何永昌的身份,而且何永昌也明白,這邵安民三令五申,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和穀滿倉見麵的事兒,要是這個消息被郭書記他們知道,弄不好會給他這個副縣長來個私通嫌疑犯之罪。這可要不得了。


    “哈哈,秦主任啊,可真有你的。連何永昌這麽厲害的人物都不是你的對手,我是真的小瞧你了。”


    何永昌走了,穀滿倉坐在審訊室裏靜靜的瞅著秦曉說道。


    “怎麽?穀滿倉,今天的這一切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我告訴你,我不是楊雄飛,更不是何永昌,我就是我,秦曉。自從我第一天到了開發區我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清除你們這些奸商大惡,給天寧鎮的百姓們一個交代。”


    “哈哈哈,說得好聽。我不相信,你們都說的好聽,像之前的宋品堂、劉義臣,哪個都是說的冠冕堂皇,後來呢,不都是跟何永昌一樣,一心想著金錢美女,哪管什麽百姓的死活。我不相信,你遲早會跟他們一樣,不,你就是跟他們一樣!!”


    秦曉樂了,“我跟他們一樣,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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