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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廣豪氣頓起,起身拱手道,“劉大人放心,這個錄事之職,於我來說雖是小菜一碟,但謝某一旦上任,定會兢兢業業,須臾不敢放鬆!”


    底下有人恭維道,“我早看謝大老爺帶著富貴相,果不其然,真是雙喜臨門,又娶夫人又升官!”


    謝大和二嫂自然也出席了,看著大哥一家紅紅火火,謝大的心裏滿不是滋味。而二嫂早看過新娘子的嫁妝,娘家的陪嫁正經不少。


    二嫂強作歡顏,將內心的苦澀掩蓋起來,但看身邊的每個人,笑逐顏開當中,仿佛都藏著對自已家的譏諷。


    眼見著將來大哥兩家並作一家,房子便有了三處,有兩處還在西州城內。而自家一處房子還是贏家看妹夫的麵子饒給的,蠶事房和織綾場與自己家再也無關,她在蠶事房領著班幹活兒,心裏麵也不硬氣。


    真是今昔兩重天,本來同時起步的兄弟倆,越來越沒法兒站在一起了。她又恨高峻,怎麽放著落魄的不幫、偏偏去大哥家錦上添花。


    謝廣又對劉武道,“不知劉大人,要讓我何時上任呢?”


    劉武仿佛正忙著喝酒,沒聽到謝廣的話,謝廣過了幾杯再說道,“劉大人,為著牧事大業,謝某就算少歇幾日也渾不在意。”


    劉武連說不急,不急,不急。怎麽能誤了謝老爺小登科?我催得急了,隻怕新嫂夫人會不高興的。


    謝廣聽了,不知不覺便把嘴撇起來、胸脯腆起來。


    麗藍在席間,數次看高峻,發現他直到散席,真的一口酒都不沾,別人敬他時也是以茶代酒。


    高峻托她找人,在溫湯池子裏裏驗看謝大的腳趾,在麗藍看來也就是他的好奇,因為麗藍不但看不出高峻對謝家兄弟的疏離,反而從賭家手中替謝大要迴了宅院、桑林的股份,又化解了謝廣一家的糾紛,而且謝廣居然還要做牧場錄事了。


    西州大都督高峻,在夫人柳玉如等人去山陽鎮後忌了酒。


    麗容發現,高峻又做了一件違逆了柳姐姐意願的事,他按著大都督的防閣標準,很快地選拔、配齊了全部四十八名的衛隊。


    所有的護衛都從天山牧護牧隊中選拔,清一水的年輕小夥子。他們的服飾和武器都是按著規製配備,明顯比護牧隊的規格又上了個檔次。


    而且出入牧場村時,大都督旗幟鮮明,馬隊開道,氣勢不同往日,連麗容遠遠地看到了,都覺得臉上有光。


    那麽,這是不是說明,高峻對於柳玉如的任性已經表現出不耐煩了呢?柳玉如不喜歡的事情,他開始做了。


    高峻明明知道謝大嫂極為反感謝廣沾花惹草,還大張旗鼓地親自操辦了謝廣娶令史之女進門做側室,就是他這個變化的佐證。


    麗容知道柳玉如去山陽鎮,起因就是高峻和姐姐麗藍的事,也許高峻是用這種方式表達了他對柳玉如的不滿。


    但是,柳玉如走後,高峻晚上一次也沒有迴過新村的家,雖然麗容和蘇殷每晚在那裏過宿。


    而蘇殷每天都到西村的公事房去,劉敦行走後,那些零散瑣碎的文函處置高峻是一概不管的,西州府所有上行、下發的東西都要經過蘇殷的手。


    自柳夫人離開後,剛剛有些走入正軌的政事流程再一次迴到了老路子上去,西州各曹衙門裏的公文每天流水似地流向了牧場村。


    對於高峻的變化,蘇殷也看在了眼裏,隻有她才明白,把自己和麗容兩個人疊在一起,也迴不到柳玉如那些人在家時的狀態了。


    那時,不論是在新村還是在西州大都督府,隻要一進家,家中的那些姐妹們其樂融融的,有人開玩笑,有人逗孩子,有人逗嘴,有人隱晦地表達晚上的個人訴求,早上時有人睡懶覺。


    現在,麗容隻要天一亮就起來去蠶事房,然後轉道去織綾場,婉清不在她也忙了。而蘇殷則在公事之餘去織綾場,她們自早晨在新村的家中分手後,便會偶然的在織綾場裏見麵。


    麗容便問一句,“蘇姐姐,看到峻了嗎?”


    好在高峻還是西州大都督,他再忙也不會總不露麵,有些大事總得他點了頭,她才敢分派。


    高峻雖然有日子晚上不迴家,但每天白天總會抽功夫在西村公事房中露一麵。借這個機會,蘇殷便將當天未決的政事拿出來讓他定奪。


    這天,高峻又來公事房時,麗容就也在,而且她還事先在隔著的父母院子裏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拉著高峻和蘇殷兩個人過去。


    一進門看到麗藍也在。


    在這裏麗藍就比麗容和蘇殷更活泛,或者蘇殷猜測麗容是故意讓她姐姐表現的。麗藍給高峻手抹布擦過了凳子讓他坐下,親自給他倒茶,吃飯時還用筷子指著一盤菜,對高峻說,“這是我做的,你嚐嚐。”


    然後就夾起來送到高峻的碗裏,高峻也不拒絕。


    隻是,他已滴酒不沾,飯吃得客氣而且平靜。


    蘇殷在飯桌上對高峻說,“你讓我找的舊村的老人,知道些過去的事。”


    高峻“哦”了一聲,但蘇殷看出來了,他的意思是不讓在這裏說,於是蘇殷就頓住。


    然後,蘇殷發現,就是從這天起,高峻白天也不來公事房了。


    天山牧各大牧場開始緊鑼密鼓地將牧草入庫,籌備過冬。護牧隊補充了二百人,每天操練,高峻偶然會在那裏出現。


    蘇殷對麗容說,“這些日子公事很多,得連夜處置,晚上我就不迴新村去了,”她把自己的女護衛分再出五人來去新村陪伴麗容,而自己就在西村的公事房中過夜。


    這裏隻有蘇殷的一張床,麗容不能留下,晚上隻能迴新村去。


    蘇殷讓護衛關了院門,坐下來看那些公事,耳朵裏就聽著有馬隊停在了院外,有衛士在院外喊,“大都督到了!”


    蘇殷慌忙迎出去,院中的女護衛早已打開門,高峻進來。蘇殷將積壓的公事與他說過之後,又對他道,“那個老人知道謝家過去的事,謝氏兄弟……果然不是金蓮的親哥哥。”


    “但金蓮一定不這麽認為。”高峻說。


    “那當然了,她是謝家二老收留幼年的謝廣、謝大之後才降生的。”


    高峻笑道,“我這兩位舅子時時以謝氏家族為榮,我猜,連他們兩個都不記得了,他們進謝家時還是不記事的孩子呢。”


    又坐了一會兒,高峻起身欲走。蘇殷看著他說,“峻,要不……你就住下吧,反正還是睡凳子,你怕什麽。”


    高峻站下道,笑道,“憑什麽我在你這裏隻能睡凳子?要睡我就睡床!”


    蘇殷不與他計較,說,“我知道你有些內疚了,你和麗藍之事因酒而起,你就忌酒了……不過你這麽做玉如是看不到的,總讓你睡凳子也不是長事,去接她們迴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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