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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洇有三大恨:


    辛辛苦苦取悅了刺史、做到了縣令、領著都濡縣民眾開了荒,點心茶水地侍候著刺史夫人一幫人,縣令的職位卻被李引取代了。


    總算躲到了澎水縣來,剛剛被西州長史和七夫人賞識、做迴了津丞,就被李引當眾踢得滿地亂爬。


    還有,在澎水縣城的酒樓,馬洇恍恍惚惚地認為,自己一宿之間額頭上鼓起的大包、以及肋扇兒上的多處青紫、淤腫多半也是拜李引所賜。


    不然李引為什麽深夜就不見了?而且,那些肋扇兒上的傷痕怎麽都不會是醉酒滾下床撞的——根本就撞不到那裏!


    這三大恨居然都與李引有關!!!


    而他看了舊相好呂氏送來的信,當時就預感到了它對自己的價值,因為這幾乎就可以立刻拉起刺史大人對李引的仇恨來。


    馬洇知道這封信一定是西州送來的,多半也不是送給刺史的,而一定是西州都督的另一位姓謝的夫人寫給蘇長史她們的。信中的關鍵是那個呂氏的離開、以及她到西州後所供奉的兩個人,一個就是李引、另一個一定是刺史夫人。


    哼!哼!哼哼!!


    居然是這兩個人在一起共同策劃了刺史大人意中人的逃離,那麽就是這兩個人共同欺騙了一位刺史大人。因而,他們之間可能的關係簡直可以猜到無限……


    但馬洇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單打獨鬥了,尤其是此事涉及到這樣不能小視的兩個人時,至少他認為該把這件事與另一個人分享。


    因為那天刺史大人在工地上當眾誇獎李引、說不滿足於隻給他一個都水使的職位時,隻有這個人的臉上曾經出現過一閃而逝的妒忌之色,這沒能逃過馬洇的眼睛。


    這人就是澎水縣令張佶,萬一李引如願以償地再升一步,因為被人超越而最感到痛苦的人一定就是他!


    馬洇覺著張大人一定會和自己站到一起,也一定能給自己出出主意,能把李引這個刺史大人眼中的紅人弄黑,張大人一定有興趣。


    但是當他趕到張縣令府上、把這封信給縣令大人看過後,出乎他的意料,張大人嚴厲地斥責了他,“馬大人,你怎麽一點教訓都不吸取!怎麽還與那個寡婦往來?不知道你是怎麽罷的官了麽?”


    馬洇有些意外,誠惶誠恐地迴道,“張大人,卑職哪會一點記性都不長,但這種事卑職沒想好怎麽處置,大人你教訓的是,求你給個主意,別叫刺史大人再遷怒於卑職。”


    張縣令說,怎麽會遷怒於馬大人你呢?信中可寫有馬洇兩個字?你趁早把這封信送還她,讓她從哪裏拿到的,再送迴到哪裏去!


    馬洇道,“大人,她是在自己床上拾到的!”


    “叫她‘原封不動’地送迴去,刺史大人記憶超人,英明神武,他總會想起來這封信丟在了何處,何須你我提醒!”


    馬洇急匆匆地趕迴渡口時,呂氏還在等,當聽了馬大人不以為然的吩咐後,呂氏同樣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說這封信沒什麽大用?那好,隻當我沒來過,我這就把它丟到江裏去!”說著就作勢起身。


    馬洇連忙攔著,再把這封信的緊要處與她大略地說了說,最後道,“這封信一定要叫刺史大人看到,如果真是刺史夫人與李引助那個呂氏去的西州,我相信刺史大人一定對刺史夫人極度不滿!想想吧,那麽你的機會就來了……誰說你就不能入主刺史府呢?也許以後連我也須借你的光。”


    呂氏捏了那封信,尋思著說,“這麽看,這封信便是我的投名狀了!”


    馬洇連連點頭。呂氏對於入主刺史府不是不動心,但她此時仍以為與刺史夫人比起來,自己的希望太緲茫,她又嬌笑著問,“姓馬的,那你給我的投名狀是什麽?憑什麽讓我以後關照你?”


    馬洇一愣,隨即撲了上去。


    事不宜遲,隻一會兒的功夫,馬洇的投名狀就繳完了,趁著天黑把呂氏送迴了都濡,先讓她在都濡城外的樹林裏捱到了天亮,城門開了才進去。


    呂氏迴到家,先插嚴了院門,在床下找到了那根竹管兒,再把信卷好了塞進去,然後用蠟封了口兒,隨意地往被子底下一扔。


    ……


    高審行在呂氏的床上“偶然”間發現這封信時,禁不住呂氏的鼓動,因為蠟可封口,刺史終於把它打開了,隨即他的頭腦中一片渾亂……


    他不是驚訝於陳贍的悄悄潛迴,也隻稍稍地驚訝於陳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妻子呂氏接去了西州,因為他迴想起來,蘇殷和麗容剛到黔州時,她們的那個護衛隊長曾經走進來、在蘇殷的耳邊嘀咕的那句話,蘇殷讓“不要聲張”,看來她們是有預謀的了!


    但在這件事情的處置上,夫人崔氏和李引兩人怎麽會湊到一起去,就讓高審行大費猜疑了。


    夫人對陳贍妻子的態度,至少說明自己與那個新呂氏的事根本沒瞞過夫人。但李引呢?難道他不知道是誰才讓他有了今天、從一名內衛飛升到了從六品下階!


    崔氏為了報恩,她是有提升李引的願望,可是離開了自己這位刺史的運作怎麽可能實現。也許新呂氏的事就是他通報給夫人的。


    高審行有心暴跳如雷地發作,但這不是一位中州刺史該有的表現,尤其這件事涉及到自己的夫人時,他要穩妥、要不動聲色的搞個清楚再說。


    他一直以為,一個有些成就的男人,有一兩個、兩三個、三四個、四五個甚至像高峻那樣有七八個女人都不算什麽,普天之下成就最大的男人有誰比得過皇帝?那可是法定的三宮六院!


    但這樣一個有成就、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自己的夫人哪怕與另外的半個男人不清不楚都是奇恥大辱!


    他不敢往下再想,想一想自己這位放在任何一個層次的女人堆兒裏都出類拔粹引人注目的夫人與這種事牽連上,高審行就一陣一陣的心痛。


    李引對夫人有恩,但真正對李引有恩的應該是刺史,但李引卻與夫人合夥欺騙到刺史的頭上,讓刺史蒙在鼓裏!這說明,在李引的心幕中,夫人是排在刺史前麵的。


    高審行迴憶起一點一滴的往事,包括夫人數次催促他給李大人提職——當然是打著報恩的名義,包括夫人在李引任縣令後頻繁地往都濡縣跑、有時就住在都濡縣衙,包括夫人夜裏拒自己於千裏之外……高審行越想越是懷疑。


    刺史大人不再去引水工地,開始了他不動聲色的求證。


    他秘密地找一些他能想起來的、可能有關的人,旁敲側擊地了解——就從夫人一去山陽鎮開始、從李引到黔州從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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