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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容和蘇殷去黔州後,家中這些人、連婆子在內,都感覺著許久未曾體會的熟悉生活再一次迴來了。


    柳玉如每天都心滿意足,除了在院子裏種植花草,再就是與樊鶯等人跑到村子裏去,把當初和她一同到西州的女刑徒們訪問個遍。


    這些人眼下的生活都安定下來了,多數都已成家,有的住在舊村、有的是在新村。她都一一拜訪過來,有些生活有困難的,柳玉如絲毫也不吝嗇,或是助錢、或是助物,數目有多有少。


    雖然她們都住在牧場村,但柳玉如的身份卻是西州大都督的夫人,無論她們進入到哪一位女牧子的家中,都像是一道耀目的虹,連左鄰右舍都感受到了愉悅的氛圍。


    一向帳目精細的謝金蓮也不在乎柳姐姐大手大腳,因為她許出去不論多少、都是九牛一毛。再者,她發現柳姐姐對自己這些人也寬容了不少,偶爾便放高峻到她們某個人的屋中過夜。


    而且謝金蓮發現柳玉如許久也沒數落過自己,那就是對她極為滿意了。


    柳玉如似乎對家中極為放心,再也不像前些日子天天蹲在家裏、像是在看住什麽似的。偶爾她便會帶著樊鶯、或是思晴、或是李婉清,被某個女牧子在家中留飯。


    崔嫣不大出去,有時間便將琵琶、蝴蝶琴彈奏起來,讓高峻一進新村便聽得到。她本來很在意自己的兒子高壯,總忍不住想去看一看。


    但她發現姐姐對孩子總是不管不問,就讓乳娘們照顧,她認為姐姐對於兒子的理由是正確的,於是也放任乳娘、或是別的哪個姐妹,將兩個孩子抱到陽光下的院子中,曬太陽、牽著手學步。


    先是謝金蓮一吃飯就抓桌上的醋瓶子、然後思晴和她搶,兩個人在飯桌上的舉動被其他女子不動聲色地注目,也毫不在乎。


    謝金蓮還對鹹菜情有獨鍾,偶爾時間不當不正的、便說“想吃點什麽,”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去廚房,抓起一塊未切的鹹菜啃上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下去,讓婆子看了也目瞪口呆。


    ……


    西州司馬劉敦行得知蘇殷的升職後感慨了好幾天,但他沒有嫉妒,知道這也不是高都督的意思。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考慮這些事情,對於其中的緣委連想都懶得想了。


    新任西州長史的品階竟然與他這位司馬一模一樣,像是有人特意把他和蘇長史放在一起比較、好讓他難堪。


    但劉敦行不難堪,就連他擔心的、與蘇長史在西州府、當著眾屬下的麵碰到的難堪也沒有發生——蘇長史榮升後直接去了黔州,兩個人連個麵都沒見到。


    看得出高都督對他這段時間的表現是很滿意的,以往因自己而起的不快不再被人提及,隨後麻大發也委了實職,比他原來的品階還高出了兩階。


    一切都不是他能控製的,原來他處心積慮地、要把自己帶來的這兩人安插出去、而一直沒能得逞,如今劉敦行不再想他們,他們卻都升職了!


    高都督還是不到西州府衙來,那麽他此時還是衙門裏官職最高的。


    長史走後,高都督隻對劉敦行提到一件事:眼下牧場村人滿為患,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有人來,他要再辟個村子。


    都督說,村子的選址及建設的事全權交劉敦行操辦,高峻連村名也不想操心,都由他想。而劉敦行的副手,高峻指定了就是麻大發。


    劉敦行此時對高都督言聽計從,他總想不透高峻從吐蕃迴來後、一腳踹翻了自己苦心安插的麻大發、馬步平這件事,與父親的倒台有什麽必然的聯係。但他總以為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即便沒有實際、也關乎著氣數。


    這讓他總是心懷戒懼,單獨與麻大發在一起商量正事時,劉敦行也有意地製止麻大發超出公事範圍的私談。


    他知道,貞觀二十年天山牧各大牧場都麵臨著草場萎縮的難題,高峻的重點是在那方麵,他們不要在其他的方麵給都督造成幹擾,隻是踏實做好新村子建設就行了。


    ……


    高峻得知二哥高峪剛剛從田地城苜蓿草場迴來,晚上時便去了他的酒店,一邊與二哥喝酒、一邊想打聽一下那裏的情況。


    高峪說,田地城草場麵積過大,全靠人力、畜力運水澆地太累人了。牧監王允達為了保住田地城草場的規模,把牧子們都組織起來了,與草場民役們一塊運水。


    而且他的兄長王達,正在組織兩城的民役們,開挖由古屯城守捉到田地城草場的水渠,要把天山北麓融化的雪水匯聚起來,灌溉田地城草場。


    自長安下詔取消各州別駕之職後,王達隻是換了個官職稱唿,但人還是庭州的副刺史級別,現在他是庭州長史。


    兄弟王允達對於牧場的焦慮讓他下了決心做這件事,庭州、田地城兩城的民眾們一下子就組織起來。


    高峻也為王達的表現深受感動,他這等於是發動庭州全州之力,在為天山牧的繁榮大計而行動。


    高峻有與王達痛飲一次的衝動,但想想還是算了,他是西州大都督,一去了庭州動靜太大,跑的勤了的話,就有幹預庭州之嫌。他想到了與陳贍所說的“刑徒”之詞,難道不像?


    但是不表明他不從王達這件事情上得到些啟示。高峻想起了自己和樊鶯去吐蕃、經過白龍堆的情形,看來水真是太重要了,隻不過現在西州沒有能力把孔雀河水引到白龍堆去,不論是人力還是財力都不允許。


    他隻是告訴二哥,保住他各處的草場就是重中之重,因為野生的紫花苜蓿今年一定會減產,到時候就指望二哥的草場了。


    劉武、蘇五兩人也提到了此事,他們建議天山牧今年從現在起,控製各牧場新駒數量,就從控製馬匹受孕環節上做起。而把主要精力都放在馬匹訓練上來。


    高峻說,此事緩議!你們不是不可以做些準備——可以想一想。但那些母馬們的肚子一刻也不許閑著,因為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呢,我八夫人還有精力去給別人幫忙抗旱,自己這裏如何就吃糠咽菜起來!


    他加大了野牧的頻次,為的是節省牧草消耗。


    西州大都督親自帶著天山牧的護牧隊、護著牧群到絲路南道上去。昆侖山北麓、從山上下來的水道流程短,在烈日下蒸發得慢,也難怪於闐、且末、曲合等處綠洲都被他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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