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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夜裏,高峻和柳玉如就商量劉敦行和麻大發、馬步平這兩個人的安排。


    長安取消了各州別駕,但要求西州恢複長史一職。大哥高岷去了都護府以後,西州的長史安排誰呢?


    柳玉如說劉敦行絕對不行,按著逐級升遷,按理說應該是他。若是劉洎不倒,西州不升劉敦行恐怕會引起中庶子的不快。


    但劉洎賜死了,罪名在詔書上寫的很清楚,可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起因是什麽,是哪位大臣在幕後推手、此人與劉洎有沒有什麽私人上的過節。


    柳玉如說,“別說你沒這個打算,就算原來有這個打算,眼下也要謹慎了!不然,會不會引起長安某位大臣的反感?”


    要是放在別人,劉洎倒了以後、劉敦行的司馬一職也要想方設法的拿下、以暗合長安那位不知名的大臣——肯定有這麽個人。


    能夠扳倒劉洎的,能量一定小不了,陛下駕前無外乎那麽幾個。你不暗合他、反而升劉敦行的職,那是給自己找別扭。


    但是高峻卻不想這麽做,不升他就可以了,但也絕不降他!不然就有些落井下石之嫌了。再說,劉敦行既然能在文水一座畿縣主政幾年,能力上總不會太水。西州何苦隨著長安某個不會站到台麵上來的人起舞呢!


    因而就有了這麽一個方案:劉敦行不升不降,仍按當初長安的安排做他的司馬。


    既然仍然用他,那麽他從文水縣帶過來的兩個人,就不能再鏟馬糞了。把他們用起來,一是可以安頓劉敦行的心思,二來動靜也不大。總的目的就是盡可能地、沒什麽負麵影響地增強西州政務上的力量。


    高峻說,麻大發由於故意少發長孫潤的餉錢、在沙丫城收購麥秸時自作主張,這人真不大討喜。但據報,麻大發並未因為劉洎的倒掉、而立刻搖擺不定,這點倒是可取。


    為了安頓劉敦行的心思,他決定就不給麻大發安排實職,讓他先到戶曹試用些日子、以觀後效。而馬步平則可直接起用,並給他提起一級來——已經可以了。


    高峻還說了一句,“要不要在舊村搭個棚子,方便劉司馬祭奠一下中庶子呢!”


    柳玉如嚇得連忙來捂他嘴,“祖宗,你可別這麽做,這不明擺著是在站隊麽?再說大過年的,你成心是不是!”


    她說,“蘇姐姐不是剛背過孔子曰,‘子為令者不可為孝’你就忘了不成?”


    高峻道,“你不早說!”


    “蘇蘇姐姐說了就不算嗎?”


    “她說了那麽多,我哪裏抓得住緊要!哪像你,一句便說到點子上了,‘子為令者不得為孝’,這不正對劉司馬的路子,連聖人都有話,那劉大人也怪不到我了。”


    於是,便有了羅得刀到舊村去轉達高都督的話,讓劉司馬立刻去西州公辦。


    為了不讓劉司馬感覺著是因為他家失勢,而故意安排他大初一就開始忙碌,柳玉如又建議高峻也到天山牧各牧場走一走、拜拜年。大家都忙起來,劉敦行也就不會有什麽想法了。


    高峻認為此舉簡直太完美,簡直公私兼顧。於是當時便暗自點頭,說就這麽辦。


    他把手覆到她身上去,感覺她未著一縷,觸手如佳釀一樣綿滑,又問,“誰陪我去?你說誰去,便是誰去。”


    夫人道,“這樣場合……蘇姐姐隨去最合適吧?進退有據、知書識理。”


    高峻哼道,“以後不許你再試探我!蘇殷得忙政務,不得去。就你和樊鶯陪我一同出行。”她不說話,便是認可。


    ……


    劉敦行帶了羅大人、麻大人到了西州,立刻著手安排西州定戶一事。他感覺手上有了事做,心裏便有了著落,也不再想長安的家事。


    很快,他就體察到了高都督的用心。說實話,劉敦行遭了這麽大的變故,身為西州高官的大都督高峻,對此事還真是不大可能明確表什麽態。


    也許這就是高峻能做到的——給他安排事做。


    他與羅得刀在一起商量著、起草了西州各縣今年定戶安排,劃定各階段時限,重申定戶標準,明確賞罰。然後——著人在大年初一天黑前、送達牧場舊村,交給西州高都督的八夫人蘇殷。


    若是以前,劉敦行對這樣的事情一定不以為然:堂堂的西州司馬,要衝著一位婦道人家遞交公文!但此時他已經再也不能想了。


    蘇殷在家時已經知道定戶一事是年後西州的一項大事,於是讓西州傳文的信差立等,她不一時便審核完畢,再在行間用端正的小楷注出她的補充意見,然後裝匣讓他帶迴來。


    信差戌時末才趕迴西州府衙,劉敦行一是驚訝於高峻八夫人的行事效率,二是驚訝於她的見解和筆跡。更讓他奇怪的是文後的高都督簽名。


    他手指著文末那個狂放的簽名,問信差,“高都督去天山牧各牧場拜年,本官是知道的,難道大都督這麽快已經迴來了?”


    信差道,“大人,都督並未迴來……這是小人親眼看著蘇夫人自行簽上去的。”劉敦行根本不去計較蘇夫人代簽之事,而是更加奇怪:她怎麽能同時寫出兩種風格截然不同的筆跡。


    看來高都督家中真是人才濟濟啊,司馬大人傳文、都督的八夫人審閱,那麽蘇夫人便是個不在編的長史了!


    劉敦行的心情無由地一暢,你說奇怪不奇怪。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望著升到長史的位置上去,能保住當前的職位就不錯了。


    但他也不大想有個別的什麽人坐到自己頭上的那個位子上,自己當坐、而讓別人坐了,這無疑的、將會時時提醒他自己家族的失勢。


    劉敦行幾乎是立刻拍著那份函文,對羅得刀和麻大發道,“蘇夫人的提示、與個別地方之更正,連本官都沒想到!我們一一照辦!”


    之後,劉敦行又對羅大人道,“前些日子讓羅大人迴廄房的事情,是本官不大持重了!羅大人夫人新產、卻在新年伊始、舍家公幹,真令本官佩服!”


    羅大人謙虛地迴道,“司馬大人你過獎了,都督與劉大人不也是如此!”


    劉敦行很高興,對羅大人和麻大發說,“本官做東,我們去街頭吃霄夜,順帶再研究一下定戶一事的細節!”


    大街上人還有不少,西州府的霄禁還是十分寬鬆的,店鋪打烊晚,街上仍有攤販、雜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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