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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崔嫣的到來讓崔氏又驚又喜,心想柳伯餘的兩個女兒都身懷有孕,他在九泉之下也該感到欣慰了,那麽自己這殘破的一生又算得了什麽呢!崔氏張羅著安頓這些人的住處。天籟小『說.『2


    柳氏老宅隻有三間房子,此時一間房子讓柳玉如、謝金蓮、樊鶯住了,而第二間裏麵一直以來隻是堆滿了不知有多少年頭的家什物品、裏麵灰塵不少。


    現在思晴、崔嫣和李婉清來了,這間屋子就得打掃出來。這事不用她們動手,都頭釋珍派來幾名衙役全都包了。他們把東西全都抬到院子裏去,屋裏打掃、刷白,門也換了,都頭再去當陽縣置辦來木床、桌椅,連崔氏在內四個人就住進去了。


    柳玉如對後來的三人說,“你們都過來了,牧場村的家中隻留個麗容怎麽辦呢?”這些人說了眼下西州的大事,說了待詔大哥受了重傷的事、以及高峻四處拉人,要給待詔大哥報仇的事情。


    柳玉如說,也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地做事。


    崔夫人說,“那麽我們就安安心心地在這裏住下來,我也安安心心地坐等兩個孫兒出生。”她看出柳玉如害口的反應已經過去,而嫣嫣正在厲害的階段。女兒崔嫣的月份要晚於柳玉如一到兩月,那就是她去雅州時候的事了。


    隻是柳玉如說,“母親,本來有些金銀,但是都讓謝金蓮、樊鶯我們花費到鎮子上了。沒有想到又來這麽多的人,花費又大了許多!可錢沒多少了。”


    崔夫人從黔州過來時也是帶了些錢的,但這裏除了她們娘七個以外,還有她從黔州帶過來的十八位刺史府護衛、一個仆婦、一個丫環,這已經有些不好招架了,別說還有江夏王留在這裏的六名護位了,他們好意在山陽鎮相助,自己所帶的花費早沒有了。


    崔氏打算叫江夏王的六人迴去,不必在這裏逗留了。現在她們身邊有樊鶯、有思晴,有什麽事都能應對。六人在鎮外菜地邊的帳篷裏住了些日子,天氣越來越熱十分的不舒服,聽了夫人的話正求之不得,當即迴王府去了。


    那些隨來的護衛也有些多,他們是為著崔氏在路上的安全考慮的。現在她們已然安頓下來,人也多,她打算讓他們迴黔州去一部分,至於留下幾個也有些犯難,因為院子裏再也沒有住處。


    恰好都頭釋珍過來看望,對崔氏道,“在當陽縣還能有什麽事,又是歸我管轄,就讓他們都迴去助高剌史也無妨。”崔氏就把他們都打走了。


    都頭釋珍是坐地戶,當即派了兩名差役,於鎮街的頭、尾各安插了一個巡視,連晚上也是如此,一切看起來都沒什麽問題了。


    五月中旬的時候,高崢到山陽鎮來了一次,那是高堯迴去後說了柳玉如懷孕的事情,閣老就派了他來,說是讓她們再迴長安的高府去,早晚有人照料。


    高崢見過五嬸說明來意,但柳玉如堅持不肯,崔氏對高崢道,“山鎮肅靜正是適於養胎、氣候也好,就不必勞動了。”


    於是,高崢便拿出白銀五百兩,說是祖父早想到了這一點,恐怕她們沒錢將養才讓帶來的。然後他說起了西州傳來的最新消息:高峻在淡河邊斬殺了康裏城城主欽察汪、替郭待詔報了仇,但龜茲王蘇伐糾集五城軍力上萬,正在焉耆與西州聯軍對峙,絲路中道暫時中斷了。


    柳玉如緊張地問道,“是什麽時候的消息呢?”


    高崢道,“郭孝恪都督的奏章是五月初出的,時間過去半個月了,也不知道眼下情形如何了!”他不無擔憂地說,隻是高峻手底下那八千人都是借來的,其中還有四千正是出自浮圖城,讓人替他捏了把汗。


    柳玉如急道,“可不是嗎?浮圖城那父子倆是什麽人誰不知道,萬一那四千人反了水,峻就是四千人對他一萬四了!難道郭都督就沒有動些兵力?長安又是什麽意思?”


    其他人也紛紛猜測,一時七嘴八舌、越說越緊張,仿佛高峻和他那點兒人已經深陷重圍了似的。


    高崢寬解道,“陛下在高麗、太子在並州監國,國內軍力一處守一處,真無多少可派,不過長孫大人已與程知節大人商量,兩人都同意從涼州、鄯州、鬆州、雅州四地抽些兵力相助。”


    柳玉如、謝金蓮等人這才鬆了口氣,但是高崢又說,“但這些地方都是邊關重鎮,本身的防務壓力也很大,因而長孫大人沒把話說死,隻是通知這四處按能力出兵,但要的必須確保本地防務不出差池。”


    這些人聽了,心又提起來,不知這四處各能出到多少。李婉清道,“我爹在涼州主政,涼州一定少不了的,怎麽不得四五千?”


    崔嫣說,“雅州有事時峻過去幫忙,現在峻有事,李道玨不會少出了的!姐姐你隻管放心就是。”


    高崢走後,崔夫人對她們道,“我們離著西州大遠的,猜什麽都是白猜。男人們有男人的事、女人們有女人的事,我們能做的就是好好在山陽鎮生活、平平安安的,讓玉如和嫣兒平安把孩子生下來。”


    眾人齊聲說是,感覺著她們的任務也很重大。當時崔氏給大家分派了任務,白天都好說,晚上時,東屋中謝金蓮負責柳玉如的起居照料,西屋中由婉清負責崔嫣,而樊鶯和思晴各負安危、防患未然。


    柳玉如和崔嫣不大好意思地說,怎麽把我們姐妹當成了那些蠶一樣護起來了。崔夫人說,怎麽不是,他高峻敢說我們這裏就不是戰場?恐怕我們將來的戰果比他那裏還要輝煌!


    崔夫人說,“我的大事便是安排好你們這六位女兒的吃喝,”恰好說到這裏,她們聽到鎮街上有幾個村婦正搭勾著買什麽酸梅,崔嫣道,“母親,是酸梅呀!”


    崔氏起身道,“買!”


    謝金蓮要跟著,崔夫人道,“這不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盯住玉如寸步不離。”賣梅子的就在院外,離得不遠,她連個丫環不帶,一個人出了院子來買梅。


    李彌剛剛從南陽推了一車新鮮的梅子,隻隻熟透、品色很是惹人。今天他還是照著老路子,先在別處賣了一天,直到黃昏時才挑了果擔到山陽鎮來。


    他不敢叫賣,怕院中人認得他的聲音,就把挑子放下,用大帽遮了顏麵。有婦人在街上看到了,便圍上來買。


    南方快進入雨季,天氣一天到晚悶熱的很。黃昏了,蟬聲還一陣緊似一陣,讓人正是想些酸甜味道解暑。很快,李彌的挑子前就圍了幾個村婦,問什麽價錢。有人奇道,“你這漢子,賣東西也不吭個聲誰知道?”


    看他低了頭、伸出手來抓果子入秤,那隻手五指修長、沒有一片老繭,又奇道,“你這手隻該抓握筆杆,看你胡子拉茬,不聲不語,看來也是肚子裏有貨倒不出來,難怪隻能賣果。”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彌心裏一陣不舒服,心說這是我願意賣的?他不抬頭,從帽沿下看到從柳家宅門中走出來一個人。


    他隻能看到她下半身是質地很好的絲質薄裙,邁步間兩條勻稱的腿掀起一片雲霧,有兩隻繡花的綢鞋時隱時現,一下一下踢著李彌的心。


    村婦們連忙閃開,紛紛道,“崔夫人親自出來買果,必是你兩位兒媳想吃酸的了!”李彌越不敢抬頭,盼了多日的人終於出現,他卻現自己還是有些地方沒想全麵——怎麽說話?他相信隻要自己一開口,在崔穎麵前他什麽也隱藏不了。


    崔氏道,“這位大哥,不知你梅子怎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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