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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謝廣喝高了說,“陸……陸牧監,不對,你、你他娘的根本就不是牧監了!那我叫你什麽呢?就叫陸老兄?陸老頭兒?陸老板?”


    陸尚樓聽了也不生氣,勾著謝廣的肩膀,口齒不清地說道,“此一時,彼、彼、彼彼……”謝廣接道,“彼一時,老家夥。眼下你背個籮筐去大道上拾糞,都給拾大糞的丟臉……我怎麽和你……坐在一起喝酒……掉價!”


    陸尚樓還不生氣,抬著喝得紅撲撲的臉瞪著謝廣。


    謝廣與陸尚樓碰了下杯,自顧自地喝了道,“我要不是看你走到了暗處……都不想理你,我們老謝家……窮是窮了些,但是窮得有骨氣!更不落井下石!幾千兩銀子……”


    陸尚樓接道,“不是幾千兩,是……兩千多兩。”


    “嘖嘖!兩千兩,那得找多少窯姐,都讓你喂了狗了還惹一身騷氣!以前還、還真看不出,你陸大人開口之乎……閉口者也,也做這種事。”


    陸尚樓低垂著眼皮,自己給自己倒酒,酒都倒到杯子外邊了,舉起還空著的杯子放到嘴邊,很響亮地嘬了一口,“你個窮酸!敢取笑本大人,你就是啃鹹菜的命!”


    謝廣湊上去問道,“哎!你說的那件事到底有沒有譜兒?”


    陸尚樓道,“你瞧不起我,還不是瞧著我問出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看看……你看你,有多好的門路,不知道利用……”


    高峪坐在邊上,聽這兩人斷斷續續地說話,事情也聽了個大概。原來是陸尚樓罷了牧監一職後不想在交河牧呆了。他說大唐正欲對高麗用兵,要與謝廣兩個人合作,去北邊大漠裏販些牛皮。聽他意思是在長安的軍器監還有些門路,正好利用謝廣與高大人的關係,那兩人在大漠裏還不是暢通無阻?


    高峪知道,高暢的大哥高岷眼下正好在軍器監做監丞。不知道陸尚樓所說的這個軍器監裏的關係是個什麽來頭,也不知道他的職位是在高岷之上,還是在高岷之下。


    再者說,陸尚樓能找到謝廣的頭上。意思很明顯,他是想利用謝廣與高峻的關係、高峻與頡利部思摩的關係打通這條進貨的路子。若不然一般的人去到大漠裏,別說掙錢,早讓人搶光了。


    陸尚樓的酒活,連高峪都有些吃驚。自己也是個做買賣的。卻沒有想到把買賣與大唐的國事聯係到一起來想主意。但是他又有些奇怪,難道陸尚樓從此就拋下了牧場裏的差事不做了?大唐的律法能容?


    在高峪看來,他二人商量的事情,既牽扯到了高峻,又牽扯上了頡利部,還似乎與高岷有了些瓜葛,這件事情怎麽說都得先和高峻說一聲。


    高峪正想到這裏,忽然看到許多多跑到舊村上來找他,“高老爺,高大人家柳夫人讓來叫你。不知道是有什麽事。”高峪聽了正好把剛才想的這件事與弟妹她們說一下,於是騎了馬到了高峻家。


    一進門,卻發現除了婆子和瘸腿老漢在院子裏,柳玉如等人一個也沒有迎出來,高峪問婆子,“家裏的人呢?”


    婆子說,“柳夫人她們都到隔壁去有事,讓你先進客廳裏等一會兒。”


    高峪進了客廳,看到有位年輕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是誰。女子見高峪進來。忙起身與高峪見禮。高峪打量了一下麵前的這位女子,高高挑挑的,舉手投足有板有眼,讓他心裏一動。


    屋中也沒有旁人。高峪一個做大伯子的,和一個陌生的女子在一起就有些不自在。柳玉如叫自己來還不知道有什麽事,想走又不能走。此時這位女子就起來為高峪倒茶,說,“高老爺是高大人的哥哥?”高峪說是。女子又道,“怎麽不帶嫂夫人一起來坐?”


    高峪笑著說。“夫人還在丈人家呢。”


    女子又問,“原來是迴了娘家,怎麽高老爺沒有一起去?”


    高峪道,“是遠是近的,我都還不知道丈人家在哪裏呢。”


    女子便是焉耆王的偏妃,她見高峪盯了自己看,大大方方地說,“小女子姓鄧,叫鄧玉瓏。因家中沒有依靠,這次是隨了高大人從焉耆來,想著能不能在牧場村找個人家……或是做些事情。”


    高峪這才明白了女子的身份,敢情是這麽迴事。鄧玉瓏見高峪又看自己,笑問道,“高老爺是不是在看小女子臉上的抓痕?是前兩日小貓撓的,都說不妨事,過些日子便會消了的。”說罷再次起身為高峪續茶。


    高峪又偷眼打量鄧玉瓏,試著把她臉上那幾道隱約的抓痕去除,立刻變成了一種讓人心動的模樣。他有些結巴地問,“這麽說,你你不是我兄弟屋裏的了?”


    鄧玉瓏靦腆地道,“怎麽,高老爺的這位兄弟是個見異思遷的人麽?我從焉耆一直跟到這裏,看著高大人倒不像。”


    見高峪沒有話,又問,“聽說高老爺在這裏開著幾家買賣,不知可有小女子幹些粗活兒的地方?我早些出去自食其力,也省得讓柳夫人她們操心呢。”


    高峪聽她這麽說,暗地裏禁不住有些心花怒放,連忙說,“有!有!原來是這樣,你若是急著幹活兒還不好說,我現在酒館兒、磚窯、草場裏都有些計帳的差事,不知鄧小姐文墨方麵能不能抓得起來?你知道,我是個老粗,攤子鋪的越大心裏越是亂成一團。”


    鄧小姐馬上道,“這有何難?我們現在不妨就算上一算,做買賣的事,沒有本清楚帳可怎麽行?”說著不知道由哪裏搬出了文房四寶,就先磨起墨來。一邊研墨,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與高峪聊些買賣上的事。然後鋪開了紙、蘸了墨在上邊寫寫畫畫。


    高峪坐在旁邊,又偷偷地把她打量一番,真是越看越喜歡。又看她提筆寫字、記數絲毫也不停滯,心頭大喜,恨不得帶了她立刻就走。


    但是又一想此事怎麽也得與弟妹們說一聲,不然自己來一趟就把人帶走了,以後還不得由著她們取笑。於是一邊說著話,高峪就透過客廳大開的門往院子看,希望見到柳玉如她們迴來。


    鄧玉瓏已經高峪剛才說的那些都記在紙上,捧起來給高峪看,“高老爺的磚窯既然想熄火,那窯上下來的人或是去咱們的牧草場做活,也可找一下高老爺的兄弟,看看牧場裏能不能收留。眼看雨水下來了,地裏除草、施肥、澆水的活多起來了,可草場上現在的人卻不多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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