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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履行言及於此,不禁也在心裏納悶,五弟家的這個侄子到底有什麽能量,短短的時間裏竟然讓皇帝陛下兩人次派出特使跑去西州那麽遠,就為了澄清一個從五品下階小官的一些事情。


    五品官員在地方上都不算是高階,更別說是在長安的朝堂上了。若依高履行的經驗,一般時候皇帝陛下處理這種事情是很果斷的,或升或降、或罷或貶,當時就會拍了板。隻有在涉及高峻的兩件事上出乎意料的謹慎,給人一種護犢子的感覺。


    再看看女兒高暢對高峻的態度,又讓高履行大為不解。高暢隻去了西州短短兩個月,對高峻的態度就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難道真的像匿名信上所說,這姐弟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高履行不再往下想。


    高峻問道,“大伯,不知道這件天大的事是什麽事,這次的特使是哪位大人?”


    高履行說,“這件大事便是說你與吐蕃大首領私下往來,過從甚密。要知道這是為官的大忌呀……這次去的人來頭可不小,是江夏王爺李道宗……也就是文成公主的父親。本來我和你幾位叔伯都想勸你父親一同前往,家裏去個人,總會在一些事情上有些照應,這事江夏王也默認了。他去了也隻是隨在王爺身後,能有多大的不妥?但五弟說什麽都不去,我們也沒有辦法。”


    高峻隻能說,“小侄這裏真沒有什麽事,我父親不去自有他的道理,他去了倒顯得我們高家心虛。再說西州那邊有我郭叔叔,他也不會任由外人無中生有……信中所說的事情隻有一件屬實,就是小侄的妻子脫離牧子身份的事。不過也好說,她隨時可以迴去牧場中做活,但是我有個條件。”


    高履行問,什麽條件?


    “吐蕃大首領鬆讚送的三百五十頭犛牛、頡利部可汗思摩送的三百匹突厥良種馬,我就不再給牧場裏。那都是人家送給我個人的。難道這六百多頭牲口,還抵不上一個女牧子的工錢?”


    高履行和高暢同時問,“怎麽你與頡利部可汗還有這樣的交情,人家白送你這麽多的良馬?你們不是剛剛還大打出手嗎?”


    高峻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思摩的妹妹思晴已經跑到我屋裏去了!那些馬是他送給妹妹的嫁妝。”


    高暢恍然大悟,“兄弟,你是走到哪兒耬到哪兒。那些女子怎麽都會看上你,我說你什麽地方好呢?”高暢用手點著兄弟的腦袋問道。


    高峻嘻嘻笑道,“那是她們的眼光太低,她們要是有大姐你一半的眼光,誰會看上我呢?你找個郎君都要跑到西州去。”


    郭待封此時再看高暢、高峻二人說說笑笑,就完全是姐弟兩人人之間的玩笑了,他看在眼裏,心裏再也沒有一絲的氣惱。他迴想起自己由西州迴來後的表現,不由得想打自己兩個耳刮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高峻道,“嶽父大人在這裏。二哥也要給你陪個不是,是二哥錯怪你了。”


    高峻說,“你給我陪不是有什麽用,不知道該向誰說這句話?”


    郭待封硬起頭皮轉向高暢,欲要說話,高暢卻扭了臉不去瞧他。高峻道,“也罷,誰叫我是你兄弟呢,你隻須在長安城裏最大的飯莊請我一頓,我就替你在大姐的麵前求求情。讓她能給你一點好臉色。”


    高履行見幾個小輩開起了玩笑,而西州的事情也知道了大概的眉目,他放了心,就起身告辭。高峻、郭待封等人出去送走了高履行。迴來就開始說飯莊的事情。


    高暢見這兩人一轉眼就和好如初,而自己感情上還要有一個大大的彎子要轉。她知道自己和高峻兩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走到一起去的。想起晚上與高峻在床上的事,高暢既有後怕,又隱隱的有些失落——也許自己與高峻走得最近的也就是這一晚了。


    高暢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謝高峻,還是該恨他。馬上又想起郭待封在對待感情的事情上如此輕率,隻為不相幹的人背後說了幾句。他就整出這麽大的風波來,又是小紅又是丫環的,高暢的心裏老大的不痛快。在當晚的酒桌上,高暢也是從不主動理會郭待封,隻是低聲的與高峻說話。郭待封知道高暢的心思,能坐到一起來,事情就有迴轉。


    高暢說,“兄弟,你不去看看我崔嫣妹妹嗎?我知道她的心病都是你這個二貨惹出來的,正好你來一趟長安,怎麽也該有個決斷。”


    高峻不知道說什麽好,從自己的記憶裏好像高峻並沒有怎麽著她,“我不就是解了她一次衣服……還是上衣!”高峻沒敢大聲說,但高暢已經瞪了眼睛揪了高峻的耳朵說道:


    “原來你也會說這種混賬話,你要是知道你老婆以前讓人解過上衣,你會怎麽想?”又歎了口氣道,“唉,女人的心你怎麽懂……大姐隻是看她死了心燒蠟似地耗著青春很是心疼。她現在叫純青子,知道是什麽意思麽?本來很純情的一個丫頭——心讓哪個混賬東西掏走了……除了玉如和樊鶯,她比你哪個老婆差了?憑什麽她們到了蜜罐兒裏,就隻把我妹妹扔在道觀裏?”


    一整晚,隻有高暢大姐的這段話深深地印在高峻的腦海裏,尤其他又想起那晚高暢說過的,“我和崔嫣不一樣”的話,心中似乎有一點火星閃了一下。


    吃過飯雙方分手。高峻迴了客店,說天明要去趟終南山,高暢以為他是去給母親掃墓也沒多想,雙方定好走的時候再見一麵。


    高暢還有些不大樂意地跟了郭待封迴家,到了家也不搭理郭待封。架不住郭待封認錯的態度如同認罪,邊說著懺悔的話邊打自己的嘴巴,才打了兩個嘴巴就被高暢拉住。


    當晚二人終於躺到一起的那刻,高暢的心頭還有一點點的失落,但白天見他要與兄弟高峻拚命的樣子,還不是因為自己?看來郭待封心中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又想郭待封也許是除了高峻之外最為出類拔萃的人了,不然為啥自己一到西州就看上了他?於是也就暫且原諒了他。


    早上起來,郭待封看到床單上的點點落紅。在心裏把自己罵了無數迴。遂待高暢如初,不敢再惹她生半點氣。對於兄弟高峻那裏,想著也要用個什麽機會彌補一迴。


    高峻起個大早到終南山看望師父,這老頭見了高峻的烏龍刀眼睛一亮。高峻說,“師父要是喜歡,就留給你吧。”說著把烏龍刀解下。


    老頭把刀放在手裏,摩娑了半晌又遞給高峻,“它放在我這兒也隻是玩玩。但你還要建功立業,我不要。”又把寶刀的用法著重給高峻講解了一迴。


    看師父舞起烏龍刀無招無勢,但氣勢如虹,很有著摧枯拉朽的意味,高峻真正明白了師父的話,“寶刀無俗招,有招即被套。”他想,於官場中的事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師父臨別還有一句話讓高峻犯了尋思。師父說,“你手握了寶刀,怎麽總斬不斷過去呢?能斬斷的速速斬斷。斬不斷的就要承擔,不要誤人青春。”


    高峻從終南山一路低了頭走迴來,進了延平門,他決定去崇化坊的清心庵看看。


    清心庵不大的院子坐落在崇化坊的東南角,這裏十分的肅靜,院子裏的一排柳樹已經滿枝翠綠,有兩人個道姑正在灑掃。高峻問明了道路,一步步走了進來。


    “仙長,請你給我出個主意吧,”一個附近坊間居住的年輕媳婦。腳邊放著一隻裝滿了蔬菜的竹籃,虔誠地跪在地上一隻蒲團上。她剛剛由西市買菜迴來路這裏,“我家那位什麽都聽他媽媽的,我的話一句也不聽。”


    “你可有孩子了?”純青子問。


    “有啊。是個可愛的孩子,也隻有他最聽我的話了。不然我都沒法活了。”


    “你丈夫聽母親的話,如同你兒聽你的話,有什麽不好。有一位母親愛著你的丈夫難道不好麽?是你和他母親的所想不同?若是你兒長大了不再聽你的話……”


    “我明白了,謝謝你仙長。”她提起菜籃,又往桌上輕輕地放了兩枚銅錢。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純青子微微地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有一位年輕的男子站在那裏,正背對著自己欣賞牆上的那幅《鬆鶴長青圖》,她問,“施主你有什麽疑難要解?”


    那人也不迴頭,隻是問道,“我家中三妻四妾,個個美貌如花,可是我仍想著多多益善,是不是我不好呢?”


    “好與不好其實全在人心所感,如果尊駕確有能力供養她們的生活,又讓她們彼此心情平和,不致於因你的做為感到委屈難過,也沒什麽不好。”


    “嗯,我並非濫情之人,隻怪年幼時虐氣深重,看不得一位女孩子父慈母愛,因而對她惡意挑逗……使她直到現在仍孤身一人,甘願獨耗光陰……”


    純青子聞言,身子不被察覺地顫了一下,心中對這女孩子的同病相憐之感,讓她很快說道,“那是她心有所屬,能解她心結的恐怕也隻能是閣下一人了。”


    “可是我已經左擁右抱,是不是對她不大公平……仙長,隻因我年幼不懂事,不知自己所為會讓她這麽久也不能釋懷。但等我長大了思量過來,已經如此了,我怎麽是好?”


    “那倒也無妨……無論如何,你總該站到她的麵前,讓她取舍。如若她不能容忍你現在這樣,也許就釋懷了……不過,貧道看她這樣癡心,心中絕不能再容他人。閣下既已知錯,就該去見見她。”


    “隻是,還有一層……她是我異父異母的妹妹,這又怎麽是好?”身後,純青子手中的翡翠杆兒的拂塵嗆然落地,斷為三截。她慌忙伏身去揀拾,隻聽那人又道,“她的母親因我非禮了她的女兒,一直對我恨之入骨,我將如何去說這件事?我家人會如何看待這件事呢?”


    純青子的語調恢複了平靜:“天下夫妻不都是異父異母的兄妹……她母親恨你是因她女兒不開心,不然她恨你何來?你家人的看法與這女子的幸福比較,看你最在意哪個”


    “嗯,我當然希望她能快樂起來,家裏的看法又算個……不過她已遁入仙道兩年,每日裏為坊間女子解惑釋疑。我怕自己所想萬一非她所想,不是再一次傷害了她?仙長你給我個明示,在下的一切行動都在仙長一句話。”


    身後再一次響起珠玉墜地的聲音。這次是一串瑪瑙手串在純青子的手中不知為何斷開,十幾顆珠子蹦濺著滾向角落裏。純青子忘了去拾,她聲音哆嗦著,極力在腦海裏搜尋著恰當的字句:“那……那這女子的母親……還恨你嗎?”


    “想來恨得更切了,因為我人到長安三天,都不敢迴去家裏一趟。”身後好久沒有聲音,高大人迴過頭去,看到她已經跌坐在蒲團之上,眼裏含著眼淚直勾勾地看著他。幾年不見,崔嫣原本有些稚氣的麵孔已經不見了,代之以青絲如黛、明眸紅唇。


    高峻道,“你還沒告訴我該如何做。隻因一位前輩還有我高暢大姐分別對我說過,斬不斷過去就要果斷承擔……我這才敢來。隻是沒得仙長明示,在下十分的困惑……明早,我將遠赴西州,也許關山重重,從此再也不能前來問道。”


    “……”一陣啜泣之聲。


    “也好,仙長如果現在不好答複,可以再好好考慮一夜。明日寅時三刻將有一輛青幔棚子的馬車由清心庵門前經過,那時我再要你的答案。”說罷,這位前來問道的男子略略衝純青子彎了彎腰,倒退著走了出去。


    純青子好半天緩緩站了起來,不知在地下坐了多久,腿都麻了。她收拾了自己所用的東西,把它們整齊地碼放好,又去屋中地上的角落裏將那些散落的瑪瑙珠子一顆顆揀齊,用線仔細地串起來。(未完待續。)


    ps:別走。看一下夾子裏還有沒有推薦票?別浪費了,莫讓我淪落到謝大那樣子:)。不要求現錢打賞。但是月票呢?讓我看看還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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