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班了,夏禹正準備去接孩子。
“夏禹,家偉是不是要你等他呀?”
“姐,沒有什麽的,今天劉源明鬧了一次,他不會再來了。”
“我看你還是等等家偉吧,要不他該著急了。”
“姐,一會你就告訴他一聲得了。”
劉姐搖了搖頭。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劉姐一見是家偉,就告狀道:“你瞧,夏禹,她是一點都不聽話,我不讓她走,她偏走,我現在可是把她交給你了,要是再看不住,可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姐,你的話還真多。”
“呦,這就向一邊倒了,還沒有怎麽樣呢,就這麽的偏心了,你還是不是我的弟弟呀?”
“劉姐,你說什麽呢?”夏禹不好意思了。
“是呀,姐,夏禹都不好意思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今天我還真的不能少說。你知道嗎,劉源明今天來單位鬧了,他去你那鬧了嗎?”
“是呀,家偉,他去你那鬧了嗎?”
“沒有,他什麽時候來的?”
“今天我們剛上班,他來了,又是打又是罵的。”
“姐,他打你們了嗎?”邊說著,邊仔細地看著兩個人,看她們有沒有什麽地方受到傷害。
“你不用看了,我和夏禹都沒有受到傷害。我們這裏有這麽多的同事,怎麽會讓我們兩個人受傷呢!”劉姐驕傲地說。
“那他後來是怎麽走的?”孫家偉緊張地問。
“是警察來了,把他帶走了。不過,這迴來的是他的同學,這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我看他是不會再鬧了,要是這次來的不是他的同學,他肯定就會被帶走的。”
“嗯,姐說得有道理,他不是個糊塗人,我看他是不會再來鬧了,但他也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我就怕他背地裏下黑手。”
“弟弟,這就需要你來保護我們了。”
“姐,你還是要小心。”
“哎,看來你是不會保護我了,我好傷心呀。”
“家偉,我沒有什麽的,你還是送姐先迴家吧。”
“夏禹,姐這麽說,你還真信,我的寶貝外甥迴來了,姐有護花使者的。”
“我這個弟弟就是聰明,好了,你們快走吧,要不孩子該等著急了。”
夏禹和孫家偉一路來到學校,居然沒有看到劉源明尾隨,兩個人正在納悶呢。隻見校門口圍了一大群人。
夏禹和家偉在人群外麵就聽見了劉源明的喊叫聲。
“我的兒子已經認我這個爸爸了,你這個老師怎麽迴事呀,你就不讓我把孩子帶走,你為什麽呀你?”
“我不能讓你帶走孩子,孩子的媽媽說了,除了她來接孩子,誰來了,我都不可以把孩子交給他的。”
“我說了,今天她有事,她不來了,這你還不讓我帶走?”
“要是孩子的媽媽不來,她會給我打電話的。現在我並沒有接到她的電話,所以我不能讓你帶走孩子。要不現在我就給他的媽媽打電話。”
“不用了,今天我就非帶走他不可,我看你能怎麽辦。”
“你要是這麽的不講道理,那,我們就要報警了。”
夏禹和孫家偉急忙地擠過人群。
“趙老師,我來了。”
“劉昊宇的媽媽,你可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有關係,還是你來處理這件事吧。”
“好的,老師,謝謝你呀!”
“沒有什麽的,孩子交給你了,我忙我的事情去了。”
“好,老師,再見!”
“再見!”
待老師走了,夏禹轉過頭來,麵對劉源明。
“今天也不是看孩子的日子呀,你來做什麽?”
“我是來接孩子的,從今天開始,我要孩子了。”
“孩子該歸誰,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那要經過法院。”
“我明天就去,現在我就要帶孩子走,我看你怎麽攔。”
“大人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去處理,你拿孩子當什麽武器。”孫家偉鄙夷地對劉源明說。
“我要你多管閑事了嗎,我的兒子,我願意。”
“你問過孩子了嗎?”夏禹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說道。
劉源明揚揚得意地道:“你可以自己問好了。”
“昊宇……”
孩子撲在夏禹的懷中“哇”地一聲哭了。夏禹的心都要碎了。可她能有什麽辦法呢。
“孩子,你先跟你爸爸去吧,等過幾天媽就去接你。”
“媽,我不想去的,可爸他說我不去就打我,我怕。”
夏禹一聽氣極了。
“劉源明,你還有資格做孩子的父親嗎,孩子不願意去,你就威脅他,你……”
“好了,夏禹,你先帶著孩子到那邊去等我,我跟他去那邊說幾句話後,我們就迴家。”
“家偉,不要……”
“你放心吧。”家偉衝著夏禹笑了,然後轉過身對劉源明說:“我們都是男人,我們就用我們的方法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好嗎?”
劉源明不屑地笑了,“你知道我是學什麽出身的嗎?我是學體育的。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拿手術刀的手,有多大的力度。走吧!”
“你們站住,你們不要……”
可兩個男人誰會聽她的呢。
孫家偉和劉源明來到了樓區裏,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兩個男人對視著。
夏禹隻好帶著孩子跟了上去。
等她帶著孩子趕過去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爸爸……”小昊宇飛奔過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劉源明,“爸爸,你的嘴角都是血,你快擦擦吧。”
劉源明一把推開了小昊宇,自己站了起來。
“孫家偉,你是‘好樣’的,我們走著瞧。”劉源明恨恨地說完,轉身就走了。
夏禹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昊宇,對不起,我打了你爸爸。我向你道歉。”
“偉舅舅,你不用道歉的,我知道這不怪你,是我爸要打你的。”
孫家偉輕輕地揉著孩子的頭,心裏真的不是滋味。
“孩子,舅舅也是真的沒有辦法呀。”
“舅舅,真的沒有關係的。”小昊宇又轉向了媽媽,說道:“媽,我們迴家吧。”
孩子畢竟是孩子,一會的功夫他就什麽都忘了,你看他玩得多開心呀!
“家偉,剛才你沒有受傷吧?”
孫家偉搖了搖頭。
“你還不知道吧,我是學跆拳道的。”
“難怪,要不一般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怎麽樣,我是不是有資格保護你們娘倆呀!”
“你呀……”夏禹笑了笑,轉身走進了廚房。
這一天中仿佛是在演電視劇一樣,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夏禹的心久久地不能平靜。想到孫家偉,夏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有了他,自己今後的日子會好過的多,他真的是個男人,他不會讓他的女人受到一絲傷害的。真的是自己苦盡甘來了嗎,也許是吧,自己受的苦還不夠多嗎,如果再這樣的糾纏下去,夏禹知道,自己不會有活路的,現在,夏禹有希望了,家偉就是她的希望,她真的想找一副寬厚的臂膀,與她共同來對抗劉源明。
夏禹隻是希望,這不是一場夢就好了!
原本以為劉源明有了昨天的教訓,他就不會再來了。可就要下班了,他居然又來了,而且還堂而皇之地走進了辦公室裏來找夏禹。
一見麵他就說:“你們放心,我不會再像昨天那樣衝動的,我今天很冷靜,我要再拿出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真的改好了。”
他一看大家都沒有理他,他就轉向劉姐,“劉姐,我問你一下,昨天是誰報警的呀?”
“我哪裏知道。”劉姐愛答不理地說。
“你們有人知道嗎?”
大家誰都沒有出聲。他一見大家都不迴答他的話,他就自顧自地說著。
“不管是誰,不要讓我知道了,到時我是饒不了他的。”劉源明惡狠狠地說。
大家一看他這個樣子,就都各自忙各自的,連看他一眼的人都沒有。
他呢,一看沒有人理他,他就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並沒有走的意思。
孫家偉一進辦公室,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他稍愣了一下,然後有禮貌地對劉源明打了個招唿。
“你來了。”
沒有等劉源明迴答,他就轉向了夏禹。
“夏禹,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吧。”
孫家偉和夏禹就這樣的走了,沒有理會他,劉源明也不在意,他起步就跟了過去。
辦公室裏大家開始議論了起來,大家都普遍認為這個劉源明真不是個東西。
“劉姐,你說,就沒有辦法治住他了嗎?”
“是呀,你看夏禹多受罪呀。”
“怎麽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人呢。”
“這女人就是苦呀。”
“姐,讓你表弟把夏禹娶迴家得了。”
“你說得輕巧,她們剛交上朋友,哪有這麽快的。”
“我這不是看著夏禹這個樣子著急嗎。”
“要不找他的領導去,我就不信他的領導不管職工在外麵的胡作非為。”
“就是,他們的單位就這麽丟得起這個人。”
“你看他跟個精神病似的,我看是沒有人敢管。”
“……”
大家的議論聲夏禹是聽不到了,她現在正在愁著該怎麽辦呢。
她和家偉在前麵走著,後麵劉源明亦步亦趨地跟著,你讓她的心裏能舒服嗎。她真怕劉源明在大街上突然發難,到時夏禹恐怕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你是不是在找地縫呀?”孫家偉打趣夏禹道。
夏禹吃了一驚。
“你怎麽知道?”
孫家偉看起來是那樣的從容,沒有一絲一毫地緊張。
“你是怎麽做到的?”夏禹好奇地問道。
“是你想的太多了,就是因為這樣,你才總讓他得逞的。”
“可,要是在這裏鬧起來,多丟人呀。”
“他知道你怕丟人,所以他才這樣的威脅你,就是讓你有這樣的心理,這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呀。”
“你看著好了。我們就繼續走我們的,不要像你剛才似的,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讓人給捉住了一樣。我們就正大光明的,快快樂樂的,昂首挺胸的走,我看他能做什麽。”說著,孫家偉居然昂首走了起來,引來了路人的側目。
夏禹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聽了家偉的一番話,夏禹的心裏真的放輕鬆了,是呀,自己又沒有做什麽見不到人的事情,自己有什麽好怕的,夏禹不覺也把頭挺了起來。
“這就對了嗎,你要不是總這麽的忍讓,你又怎麽會受這麽多的苦呢。”
“家偉,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們用得著這樣的客氣嗎,不過,你既然要感謝我,今天晚上就煮兩道我愛吃的菜得了。”
“我就說是要報酬的嗎,你看,真是這樣吧。”
“煮兩道好菜,你就這樣,還好我沒有提什麽無理的要求,哎,這女人呀,就是不能教她們太多,你看,馬上就有你好受的。”
“好了,就你羅唆,我們到了,你要小心看著,要是把我的寶貝兒子丟了,看我今天晚上給你晚飯吃。”
“是,遵命!”
夏禹和孫家偉相視而笑。
這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劉源明,他以為夏禹會像原來一樣,到他的麵前來求他不要這樣做。可今天的夏禹變了,變得不一樣了,那自己的這一招看來是不管用了。
“媽媽,你們來接我了。”
孩子的話語給了劉源明啟發。對,就這麽辦!
夏禹好奇,劉源明怎麽就這麽轉身走了呢?
“家偉,你看,他走了。”
“我看到了,我也在納悶呢。”
“他又想幹什麽呢?”
“好了,不要多想了,他要做什麽,隻要是守法的,我們就管不了他的。”
“可是我……”
“夏禹,有我呢。”
夏禹點了點頭。
事情真的發生了,今天劉源明在夏禹的辦公室裏坐了一個下午。原因就隻有一個,他要孩子的撫養權。大家都在勸他,可他就是不聽,最後,連老局長都來了。
“小劉呀,你認為孩子願意跟你嗎?”
“他是我的兒子,有什麽不願意跟我的,我可是他的親爸爸。”
“我是指你能照顧好孩子嗎?”
“她的媽媽不要我們了,我們會照顧好我們自己的。”
“那好吧,你也在這裏坐了一個下午了,現在我再跟夏禹談談,我來給你們做個中間調節吧,好嗎?”
“那就麻煩老局長了。”
“你在這裏坐著等一等。夏禹呀,你跟我到我的辦公室來吧。”
夏禹隨著老局長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剛走進門,夏禹就急忙對老局長說:“局長,你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孩子跟著他是不會幸福的。”
“我們都知道,現在可能就劉源明他不知道。”
“他來要孩子是有目的的,他是想用孩子要挾我。”
“你既然都知道,你就讓孩子跟他待兩天嗎。”
“我是不忍心讓孩子受苦。”
“你還不想讓孩子受苦,你還不想受他的威脅,這事好像沒有你想的那麽好辦。”
夏禹的淚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夏禹,你別哭,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呢嗎。”
“我知道,你們大家都在盡力地幫我,可我……”
“夏禹,我看你就讓孩子跟他去住兩天,也說不定他會好好地照顧孩子呢。”
“他不會的。”
“那他就會把孩子給你送迴來,你怎麽不這樣想呢。”
“我就是怕孩子吃苦。”
“夏禹,我要告訴你,父子連心,你就是再把孩子保護在你自己的羽翼下,你能保護他一輩子嗎,還有,孩子的眼中,不管他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他始終是他的父親,這一點是抹殺不了的。如果你現在阻止孩子跟他的父親在一起,你就不怕,有一天孩子會恨你嗎。”
老局長說的每一個字重重地落在了夏禹的心坎上,是呀,劉源明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這是不可抹殺的事實。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孫家偉推門走了進來。
夏禹一看見孫家偉,眼淚又流了下來。孫家偉急忙給她擦去了淚水。
“夏禹,別難過,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剛做完一個手術,所以來晚了。”
“家偉,他要孩子。”夏禹哭訴道。
“夏禹,你願意聽我們的嗎?”
夏禹點了點頭。
“夏禹,我認為你應該把孩子給他,你就讓孩子跟他住兩天,行,再說,要是不行,孩子不就迴來了嗎。到那時,他就再不會拿孩子來要挾你了。”
“剛才老局長也是這樣勸我的。”
“真的,你可不要讓孩子以後恨你。”
“他會恨我嗎?”
“你可要知道,是你要求離婚的,就是你在剝奪孩子的父愛。”
“可是我……”
“夏禹,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們都知道,可孩子他小,他是不懂的,你就不怕他聽信了他爸爸的話,而讓你不好教育嗎。”“會嗎?”
“老局長,你看這樣行嗎?”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你先去勸勸劉源明,今天就不要領孩子了,就說讓夏禹迴家去給孩子準備準備衣服什麽的。”
“行,我去勸,我想他也不急在這一天。”
“夏禹,今天晚上迴家後,你就問問孩子吧,我認為你應該征求孩子的意見。如果他願意去,你沒有資格說不。如果他不願意去,那我們就經過法院。”
孫家偉說得頭頭是道,令夏禹隻有點頭的份。
就這樣,老局長又重新來到了劉源明的麵前。
“小劉呀,我勸夏禹了,她同意把孩子給你,但就不要今天領走了,你也得讓夏禹給孩子收拾收拾衣服什麽的,是吧,這樣,就明天你來領孩子好嗎?”
“老局長說得是,我也是個急性子人,我沒有考慮好,我就來了,還讓你為我們家的事情這麽操心,我真的不好意思。那我聽你的,我明天再來。”
“好,這事就這麽定了。”
“那,老局長,你們忙吧,我就走了,我都打擾你們一個下午了,真不好意思。”
“沒有什麽的,再見。”
望著劉源明遠去的背影,大家沒有想到事情居然能這麽順利地解決,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了。
夏禹一邊給孩子收拾著衣服,一邊垂淚。
“媽媽,你哭什麽?”小昊宇停下了手中的畫筆,關心地問。
家偉的話響在耳邊,要征求孩子的意見,夏禹沒有資格替孩子做什麽決定。
“小昊宇,媽媽跟你商量個事情。”
小昊宇像個小大人一樣,坐在了媽媽的身邊。
“媽媽,你說吧。”
“你爸今天來了,說要接你去他那住幾天。”
“哦也!”小昊宇高興地跳了起來。
這太出乎夏禹的意料了,她沒有想到孩子的表現是這樣的。
“你真的願意去你爸那嗎?”
“媽,我走了,就沒有人陪你了,不,還有偉舅舅呢。我就去幾天,我要是想你了,我就給你打電話,我要是住夠了,我就迴來。”
夏禹真的什麽也說不出來了。但她還是不死心,他繼續問道。
“小昊宇,我要是不讓你去呢?”
笑容從小昊宇的臉上離開了,但他還是很乖巧地說:“沒有關係的,反正我也能天天的看到爸爸。”
此時已經不需要夏禹說什麽。
“好了,不早了,你就睡覺吧,媽媽怎麽能不讓你去呢,明天你爸爸就來接你了。”“哦,還是媽媽最好了。”小昊宇撲進夏禹的懷抱,在夏禹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乖,睡覺吧。”
小昊宇乖巧地鑽進了被窩,閉上了眼睛。夏禹關掉了燈,悄悄地退出了孩子的臥室,順手關上了門。
家偉說得沒有錯,血濃於水,親情勝過一切,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任何一個大人都不能替孩子做任何的決定。每個人麵前的路是不同的,怎麽個走法,每個人不同,也一定不會有相同的走法。孩子呀,你去是不會幸福的,但不讓你去,你一定會怨恨媽媽,家偉說得對,就讓孩子自己去麵對吧,是福是禍,孩子呀,媽媽幫不了你了。
就這樣,第二天,劉源明接走了小昊宇。時間從夏禹的指間流逝的太緩慢了,夏禹在一天一天的數著。也不知道孩子過得怎麽樣了,每一次打電話都是劉源明接的,夏禹要去看孩子,劉源明就是不讓,夏禹知道,他這是在折磨自己,家偉也在勸著她,告訴她不要衝動,劉源明就等著她衝動呢,就等著她去找他,就等著她向他妥協。可這份煎熬,夏禹實在是受不了了。
已經一個星期了,劉源明就是不讓夏禹看孩子,夏禹坐在沙發上直垂淚。家偉的飯已經做好了,可夏禹就是沒有胃口,她實在吃不進去。
門鈴響了起來,家偉忙去開門。
小昊宇衝進了門。
“媽媽……”
夏禹急忙把孩子抱在了懷裏,高興地哭了起來。
“孩子,你怎麽迴來了?”
夏禹一邊問,一邊撫摸著孩子。小昊宇的小臉髒髒的,小手黑黑的,衣服上都有味了,好像很久沒有換過。夏禹轉過頭來,怒視著劉源明。
“夏禹,你說這是個什麽孩子,啊,瞧你把他慣的,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劉源明無視夏禹的瞪視,氣憤地吼叫道。
小昊宇聽到他的吼叫聲,躲在了媽媽的身後。
“你今天又來做什麽?你要孩子,我已經給你了,你還要幹什麽?”
“我今天就是給你送孩子來的,我實在受不了他了,你看看他都被你嬌慣成什麽樣子了。每一天要吃愛吃的菜,不願意吃的就不吃,就知道玩,我也沒有見他學習,這不,你看今天的考試卷,居然都沒有及格。而且還一點的規矩都沒有,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教他的。”
“夠了。”夏禹憤怒極了,大聲地喊道。
“那好,我現在問你,這個孩子你還要不要了?”
“我……”
“你給我個痛快話。”
“我現在沒有住房,而且我一個男人,我怎麽照顧他呢。我……”
“夠了,你就說句痛快話吧。”
“孩子還是在你這裏好。”
夏禹看到了劉源明來的目的,家偉早就分析給她聽了。她對家偉說:“家偉,你帶孩子進屋去換一換衣服吧,我有幾句話要對孩子的爸爸說。”
“好的。”雖然家偉不放心夏禹,但他知道有些話,夏禹是不想讓孩子聽到。他隻好帶著孩子走進了臥室。
夏禹看到了他們走進了臥室,才對劉源明說。
“那你以後再也不來要他了是嗎?”
劉源明點了點頭。
夏禹控製住了心裏的那份喜悅,她不能讓劉源明知道她的真實想法,這是家偉告訴她的。
“劉源明,這個孩子到底還是你們老劉家的人,而且他始終是你劉源明的兒子。我不理解的是,你為了報複我,你居然昧著良心把他當成了武器,你真的不配做他的父親。我告訴你,我正巴不得你把孩子帶走呢,我要是沒有孩子的拖累,你說我過得該多麽的輕鬆啊。”
一番話敲在了劉源明的心裏。真的是呀,要是沒有孩子,夏禹就更好找了,自己怎麽這麽的蠢呢,差一點就便宜了夏禹,還好,這個孩子跟自己也真是合不來,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孩子送迴來。也可以拖住夏禹。想到這裏,劉源明急忙說。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跟你爭孩子了。”
“那好,我們就一言為定。天晚了,我們要吃飯了,我就不送你了。”
送走了劉源明,夏禹急急忙忙地跑進臥室去看孩子。
“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麽呢?”
夏禹看到家偉在幫小昊宇揉著胳膊。
“小昊宇摔跤了嗎?”
“夏禹,你自己看吧。”家偉一臉的心痛。
夏禹拉過孩子,映入眼簾的一切讓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孩子身上的一塊塊的青紫,眼淚像段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滴落。
“孩子,這都是他打的嗎?”
小昊宇“哇”的一聲哭倒在了夏禹的懷裏。一邊哭一邊說:“爸爸說我不吃飯,就打我,說我淘氣,也打我……”
“孩子,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讓你去的。”
“媽,我不要去了。”
“媽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再也不離開了……”
母子倆抱頭痛哭。家偉緊攥的雙拳重重地擊落在桌子上,可他隻能在心底一聲歎息,他又能怎麽做!
“夏禹,家偉是不是要你等他呀?”
“姐,沒有什麽的,今天劉源明鬧了一次,他不會再來了。”
“我看你還是等等家偉吧,要不他該著急了。”
“姐,一會你就告訴他一聲得了。”
劉姐搖了搖頭。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劉姐一見是家偉,就告狀道:“你瞧,夏禹,她是一點都不聽話,我不讓她走,她偏走,我現在可是把她交給你了,要是再看不住,可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姐,你的話還真多。”
“呦,這就向一邊倒了,還沒有怎麽樣呢,就這麽的偏心了,你還是不是我的弟弟呀?”
“劉姐,你說什麽呢?”夏禹不好意思了。
“是呀,姐,夏禹都不好意思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今天我還真的不能少說。你知道嗎,劉源明今天來單位鬧了,他去你那鬧了嗎?”
“是呀,家偉,他去你那鬧了嗎?”
“沒有,他什麽時候來的?”
“今天我們剛上班,他來了,又是打又是罵的。”
“姐,他打你們了嗎?”邊說著,邊仔細地看著兩個人,看她們有沒有什麽地方受到傷害。
“你不用看了,我和夏禹都沒有受到傷害。我們這裏有這麽多的同事,怎麽會讓我們兩個人受傷呢!”劉姐驕傲地說。
“那他後來是怎麽走的?”孫家偉緊張地問。
“是警察來了,把他帶走了。不過,這迴來的是他的同學,這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我看他是不會再鬧了,要是這次來的不是他的同學,他肯定就會被帶走的。”
“嗯,姐說得有道理,他不是個糊塗人,我看他是不會再來鬧了,但他也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我就怕他背地裏下黑手。”
“弟弟,這就需要你來保護我們了。”
“姐,你還是要小心。”
“哎,看來你是不會保護我了,我好傷心呀。”
“家偉,我沒有什麽的,你還是送姐先迴家吧。”
“夏禹,姐這麽說,你還真信,我的寶貝外甥迴來了,姐有護花使者的。”
“我這個弟弟就是聰明,好了,你們快走吧,要不孩子該等著急了。”
夏禹和孫家偉一路來到學校,居然沒有看到劉源明尾隨,兩個人正在納悶呢。隻見校門口圍了一大群人。
夏禹和家偉在人群外麵就聽見了劉源明的喊叫聲。
“我的兒子已經認我這個爸爸了,你這個老師怎麽迴事呀,你就不讓我把孩子帶走,你為什麽呀你?”
“我不能讓你帶走孩子,孩子的媽媽說了,除了她來接孩子,誰來了,我都不可以把孩子交給他的。”
“我說了,今天她有事,她不來了,這你還不讓我帶走?”
“要是孩子的媽媽不來,她會給我打電話的。現在我並沒有接到她的電話,所以我不能讓你帶走孩子。要不現在我就給他的媽媽打電話。”
“不用了,今天我就非帶走他不可,我看你能怎麽辦。”
“你要是這麽的不講道理,那,我們就要報警了。”
夏禹和孫家偉急忙地擠過人群。
“趙老師,我來了。”
“劉昊宇的媽媽,你可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有關係,還是你來處理這件事吧。”
“好的,老師,謝謝你呀!”
“沒有什麽的,孩子交給你了,我忙我的事情去了。”
“好,老師,再見!”
“再見!”
待老師走了,夏禹轉過頭來,麵對劉源明。
“今天也不是看孩子的日子呀,你來做什麽?”
“我是來接孩子的,從今天開始,我要孩子了。”
“孩子該歸誰,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那要經過法院。”
“我明天就去,現在我就要帶孩子走,我看你怎麽攔。”
“大人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去處理,你拿孩子當什麽武器。”孫家偉鄙夷地對劉源明說。
“我要你多管閑事了嗎,我的兒子,我願意。”
“你問過孩子了嗎?”夏禹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說道。
劉源明揚揚得意地道:“你可以自己問好了。”
“昊宇……”
孩子撲在夏禹的懷中“哇”地一聲哭了。夏禹的心都要碎了。可她能有什麽辦法呢。
“孩子,你先跟你爸爸去吧,等過幾天媽就去接你。”
“媽,我不想去的,可爸他說我不去就打我,我怕。”
夏禹一聽氣極了。
“劉源明,你還有資格做孩子的父親嗎,孩子不願意去,你就威脅他,你……”
“好了,夏禹,你先帶著孩子到那邊去等我,我跟他去那邊說幾句話後,我們就迴家。”
“家偉,不要……”
“你放心吧。”家偉衝著夏禹笑了,然後轉過身對劉源明說:“我們都是男人,我們就用我們的方法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好嗎?”
劉源明不屑地笑了,“你知道我是學什麽出身的嗎?我是學體育的。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拿手術刀的手,有多大的力度。走吧!”
“你們站住,你們不要……”
可兩個男人誰會聽她的呢。
孫家偉和劉源明來到了樓區裏,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兩個男人對視著。
夏禹隻好帶著孩子跟了上去。
等她帶著孩子趕過去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爸爸……”小昊宇飛奔過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劉源明,“爸爸,你的嘴角都是血,你快擦擦吧。”
劉源明一把推開了小昊宇,自己站了起來。
“孫家偉,你是‘好樣’的,我們走著瞧。”劉源明恨恨地說完,轉身就走了。
夏禹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昊宇,對不起,我打了你爸爸。我向你道歉。”
“偉舅舅,你不用道歉的,我知道這不怪你,是我爸要打你的。”
孫家偉輕輕地揉著孩子的頭,心裏真的不是滋味。
“孩子,舅舅也是真的沒有辦法呀。”
“舅舅,真的沒有關係的。”小昊宇又轉向了媽媽,說道:“媽,我們迴家吧。”
孩子畢竟是孩子,一會的功夫他就什麽都忘了,你看他玩得多開心呀!
“家偉,剛才你沒有受傷吧?”
孫家偉搖了搖頭。
“你還不知道吧,我是學跆拳道的。”
“難怪,要不一般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怎麽樣,我是不是有資格保護你們娘倆呀!”
“你呀……”夏禹笑了笑,轉身走進了廚房。
這一天中仿佛是在演電視劇一樣,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夏禹的心久久地不能平靜。想到孫家偉,夏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有了他,自己今後的日子會好過的多,他真的是個男人,他不會讓他的女人受到一絲傷害的。真的是自己苦盡甘來了嗎,也許是吧,自己受的苦還不夠多嗎,如果再這樣的糾纏下去,夏禹知道,自己不會有活路的,現在,夏禹有希望了,家偉就是她的希望,她真的想找一副寬厚的臂膀,與她共同來對抗劉源明。
夏禹隻是希望,這不是一場夢就好了!
原本以為劉源明有了昨天的教訓,他就不會再來了。可就要下班了,他居然又來了,而且還堂而皇之地走進了辦公室裏來找夏禹。
一見麵他就說:“你們放心,我不會再像昨天那樣衝動的,我今天很冷靜,我要再拿出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真的改好了。”
他一看大家都沒有理他,他就轉向劉姐,“劉姐,我問你一下,昨天是誰報警的呀?”
“我哪裏知道。”劉姐愛答不理地說。
“你們有人知道嗎?”
大家誰都沒有出聲。他一見大家都不迴答他的話,他就自顧自地說著。
“不管是誰,不要讓我知道了,到時我是饒不了他的。”劉源明惡狠狠地說。
大家一看他這個樣子,就都各自忙各自的,連看他一眼的人都沒有。
他呢,一看沒有人理他,他就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並沒有走的意思。
孫家偉一進辦公室,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他稍愣了一下,然後有禮貌地對劉源明打了個招唿。
“你來了。”
沒有等劉源明迴答,他就轉向了夏禹。
“夏禹,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吧。”
孫家偉和夏禹就這樣的走了,沒有理會他,劉源明也不在意,他起步就跟了過去。
辦公室裏大家開始議論了起來,大家都普遍認為這個劉源明真不是個東西。
“劉姐,你說,就沒有辦法治住他了嗎?”
“是呀,你看夏禹多受罪呀。”
“怎麽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人呢。”
“這女人就是苦呀。”
“姐,讓你表弟把夏禹娶迴家得了。”
“你說得輕巧,她們剛交上朋友,哪有這麽快的。”
“我這不是看著夏禹這個樣子著急嗎。”
“要不找他的領導去,我就不信他的領導不管職工在外麵的胡作非為。”
“就是,他們的單位就這麽丟得起這個人。”
“你看他跟個精神病似的,我看是沒有人敢管。”
“……”
大家的議論聲夏禹是聽不到了,她現在正在愁著該怎麽辦呢。
她和家偉在前麵走著,後麵劉源明亦步亦趨地跟著,你讓她的心裏能舒服嗎。她真怕劉源明在大街上突然發難,到時夏禹恐怕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你是不是在找地縫呀?”孫家偉打趣夏禹道。
夏禹吃了一驚。
“你怎麽知道?”
孫家偉看起來是那樣的從容,沒有一絲一毫地緊張。
“你是怎麽做到的?”夏禹好奇地問道。
“是你想的太多了,就是因為這樣,你才總讓他得逞的。”
“可,要是在這裏鬧起來,多丟人呀。”
“他知道你怕丟人,所以他才這樣的威脅你,就是讓你有這樣的心理,這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呀。”
“你看著好了。我們就繼續走我們的,不要像你剛才似的,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讓人給捉住了一樣。我們就正大光明的,快快樂樂的,昂首挺胸的走,我看他能做什麽。”說著,孫家偉居然昂首走了起來,引來了路人的側目。
夏禹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聽了家偉的一番話,夏禹的心裏真的放輕鬆了,是呀,自己又沒有做什麽見不到人的事情,自己有什麽好怕的,夏禹不覺也把頭挺了起來。
“這就對了嗎,你要不是總這麽的忍讓,你又怎麽會受這麽多的苦呢。”
“家偉,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們用得著這樣的客氣嗎,不過,你既然要感謝我,今天晚上就煮兩道我愛吃的菜得了。”
“我就說是要報酬的嗎,你看,真是這樣吧。”
“煮兩道好菜,你就這樣,還好我沒有提什麽無理的要求,哎,這女人呀,就是不能教她們太多,你看,馬上就有你好受的。”
“好了,就你羅唆,我們到了,你要小心看著,要是把我的寶貝兒子丟了,看我今天晚上給你晚飯吃。”
“是,遵命!”
夏禹和孫家偉相視而笑。
這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劉源明,他以為夏禹會像原來一樣,到他的麵前來求他不要這樣做。可今天的夏禹變了,變得不一樣了,那自己的這一招看來是不管用了。
“媽媽,你們來接我了。”
孩子的話語給了劉源明啟發。對,就這麽辦!
夏禹好奇,劉源明怎麽就這麽轉身走了呢?
“家偉,你看,他走了。”
“我看到了,我也在納悶呢。”
“他又想幹什麽呢?”
“好了,不要多想了,他要做什麽,隻要是守法的,我們就管不了他的。”
“可是我……”
“夏禹,有我呢。”
夏禹點了點頭。
事情真的發生了,今天劉源明在夏禹的辦公室裏坐了一個下午。原因就隻有一個,他要孩子的撫養權。大家都在勸他,可他就是不聽,最後,連老局長都來了。
“小劉呀,你認為孩子願意跟你嗎?”
“他是我的兒子,有什麽不願意跟我的,我可是他的親爸爸。”
“我是指你能照顧好孩子嗎?”
“她的媽媽不要我們了,我們會照顧好我們自己的。”
“那好吧,你也在這裏坐了一個下午了,現在我再跟夏禹談談,我來給你們做個中間調節吧,好嗎?”
“那就麻煩老局長了。”
“你在這裏坐著等一等。夏禹呀,你跟我到我的辦公室來吧。”
夏禹隨著老局長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剛走進門,夏禹就急忙對老局長說:“局長,你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孩子跟著他是不會幸福的。”
“我們都知道,現在可能就劉源明他不知道。”
“他來要孩子是有目的的,他是想用孩子要挾我。”
“你既然都知道,你就讓孩子跟他待兩天嗎。”
“我是不忍心讓孩子受苦。”
“你還不想讓孩子受苦,你還不想受他的威脅,這事好像沒有你想的那麽好辦。”
夏禹的淚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夏禹,你別哭,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呢嗎。”
“我知道,你們大家都在盡力地幫我,可我……”
“夏禹,我看你就讓孩子跟他去住兩天,也說不定他會好好地照顧孩子呢。”
“他不會的。”
“那他就會把孩子給你送迴來,你怎麽不這樣想呢。”
“我就是怕孩子吃苦。”
“夏禹,我要告訴你,父子連心,你就是再把孩子保護在你自己的羽翼下,你能保護他一輩子嗎,還有,孩子的眼中,不管他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他始終是他的父親,這一點是抹殺不了的。如果你現在阻止孩子跟他的父親在一起,你就不怕,有一天孩子會恨你嗎。”
老局長說的每一個字重重地落在了夏禹的心坎上,是呀,劉源明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這是不可抹殺的事實。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孫家偉推門走了進來。
夏禹一看見孫家偉,眼淚又流了下來。孫家偉急忙給她擦去了淚水。
“夏禹,別難過,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剛做完一個手術,所以來晚了。”
“家偉,他要孩子。”夏禹哭訴道。
“夏禹,你願意聽我們的嗎?”
夏禹點了點頭。
“夏禹,我認為你應該把孩子給他,你就讓孩子跟他住兩天,行,再說,要是不行,孩子不就迴來了嗎。到那時,他就再不會拿孩子來要挾你了。”
“剛才老局長也是這樣勸我的。”
“真的,你可不要讓孩子以後恨你。”
“他會恨我嗎?”
“你可要知道,是你要求離婚的,就是你在剝奪孩子的父愛。”
“可是我……”
“夏禹,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們都知道,可孩子他小,他是不懂的,你就不怕他聽信了他爸爸的話,而讓你不好教育嗎。”“會嗎?”
“老局長,你看這樣行嗎?”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你先去勸勸劉源明,今天就不要領孩子了,就說讓夏禹迴家去給孩子準備準備衣服什麽的。”
“行,我去勸,我想他也不急在這一天。”
“夏禹,今天晚上迴家後,你就問問孩子吧,我認為你應該征求孩子的意見。如果他願意去,你沒有資格說不。如果他不願意去,那我們就經過法院。”
孫家偉說得頭頭是道,令夏禹隻有點頭的份。
就這樣,老局長又重新來到了劉源明的麵前。
“小劉呀,我勸夏禹了,她同意把孩子給你,但就不要今天領走了,你也得讓夏禹給孩子收拾收拾衣服什麽的,是吧,這樣,就明天你來領孩子好嗎?”
“老局長說得是,我也是個急性子人,我沒有考慮好,我就來了,還讓你為我們家的事情這麽操心,我真的不好意思。那我聽你的,我明天再來。”
“好,這事就這麽定了。”
“那,老局長,你們忙吧,我就走了,我都打擾你們一個下午了,真不好意思。”
“沒有什麽的,再見。”
望著劉源明遠去的背影,大家沒有想到事情居然能這麽順利地解決,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了。
夏禹一邊給孩子收拾著衣服,一邊垂淚。
“媽媽,你哭什麽?”小昊宇停下了手中的畫筆,關心地問。
家偉的話響在耳邊,要征求孩子的意見,夏禹沒有資格替孩子做什麽決定。
“小昊宇,媽媽跟你商量個事情。”
小昊宇像個小大人一樣,坐在了媽媽的身邊。
“媽媽,你說吧。”
“你爸今天來了,說要接你去他那住幾天。”
“哦也!”小昊宇高興地跳了起來。
這太出乎夏禹的意料了,她沒有想到孩子的表現是這樣的。
“你真的願意去你爸那嗎?”
“媽,我走了,就沒有人陪你了,不,還有偉舅舅呢。我就去幾天,我要是想你了,我就給你打電話,我要是住夠了,我就迴來。”
夏禹真的什麽也說不出來了。但她還是不死心,他繼續問道。
“小昊宇,我要是不讓你去呢?”
笑容從小昊宇的臉上離開了,但他還是很乖巧地說:“沒有關係的,反正我也能天天的看到爸爸。”
此時已經不需要夏禹說什麽。
“好了,不早了,你就睡覺吧,媽媽怎麽能不讓你去呢,明天你爸爸就來接你了。”“哦,還是媽媽最好了。”小昊宇撲進夏禹的懷抱,在夏禹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乖,睡覺吧。”
小昊宇乖巧地鑽進了被窩,閉上了眼睛。夏禹關掉了燈,悄悄地退出了孩子的臥室,順手關上了門。
家偉說得沒有錯,血濃於水,親情勝過一切,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任何一個大人都不能替孩子做任何的決定。每個人麵前的路是不同的,怎麽個走法,每個人不同,也一定不會有相同的走法。孩子呀,你去是不會幸福的,但不讓你去,你一定會怨恨媽媽,家偉說得對,就讓孩子自己去麵對吧,是福是禍,孩子呀,媽媽幫不了你了。
就這樣,第二天,劉源明接走了小昊宇。時間從夏禹的指間流逝的太緩慢了,夏禹在一天一天的數著。也不知道孩子過得怎麽樣了,每一次打電話都是劉源明接的,夏禹要去看孩子,劉源明就是不讓,夏禹知道,他這是在折磨自己,家偉也在勸著她,告訴她不要衝動,劉源明就等著她衝動呢,就等著她去找他,就等著她向他妥協。可這份煎熬,夏禹實在是受不了了。
已經一個星期了,劉源明就是不讓夏禹看孩子,夏禹坐在沙發上直垂淚。家偉的飯已經做好了,可夏禹就是沒有胃口,她實在吃不進去。
門鈴響了起來,家偉忙去開門。
小昊宇衝進了門。
“媽媽……”
夏禹急忙把孩子抱在了懷裏,高興地哭了起來。
“孩子,你怎麽迴來了?”
夏禹一邊問,一邊撫摸著孩子。小昊宇的小臉髒髒的,小手黑黑的,衣服上都有味了,好像很久沒有換過。夏禹轉過頭來,怒視著劉源明。
“夏禹,你說這是個什麽孩子,啊,瞧你把他慣的,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劉源明無視夏禹的瞪視,氣憤地吼叫道。
小昊宇聽到他的吼叫聲,躲在了媽媽的身後。
“你今天又來做什麽?你要孩子,我已經給你了,你還要幹什麽?”
“我今天就是給你送孩子來的,我實在受不了他了,你看看他都被你嬌慣成什麽樣子了。每一天要吃愛吃的菜,不願意吃的就不吃,就知道玩,我也沒有見他學習,這不,你看今天的考試卷,居然都沒有及格。而且還一點的規矩都沒有,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教他的。”
“夠了。”夏禹憤怒極了,大聲地喊道。
“那好,我現在問你,這個孩子你還要不要了?”
“我……”
“你給我個痛快話。”
“我現在沒有住房,而且我一個男人,我怎麽照顧他呢。我……”
“夠了,你就說句痛快話吧。”
“孩子還是在你這裏好。”
夏禹看到了劉源明來的目的,家偉早就分析給她聽了。她對家偉說:“家偉,你帶孩子進屋去換一換衣服吧,我有幾句話要對孩子的爸爸說。”
“好的。”雖然家偉不放心夏禹,但他知道有些話,夏禹是不想讓孩子聽到。他隻好帶著孩子走進了臥室。
夏禹看到了他們走進了臥室,才對劉源明說。
“那你以後再也不來要他了是嗎?”
劉源明點了點頭。
夏禹控製住了心裏的那份喜悅,她不能讓劉源明知道她的真實想法,這是家偉告訴她的。
“劉源明,這個孩子到底還是你們老劉家的人,而且他始終是你劉源明的兒子。我不理解的是,你為了報複我,你居然昧著良心把他當成了武器,你真的不配做他的父親。我告訴你,我正巴不得你把孩子帶走呢,我要是沒有孩子的拖累,你說我過得該多麽的輕鬆啊。”
一番話敲在了劉源明的心裏。真的是呀,要是沒有孩子,夏禹就更好找了,自己怎麽這麽的蠢呢,差一點就便宜了夏禹,還好,這個孩子跟自己也真是合不來,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孩子送迴來。也可以拖住夏禹。想到這裏,劉源明急忙說。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跟你爭孩子了。”
“那好,我們就一言為定。天晚了,我們要吃飯了,我就不送你了。”
送走了劉源明,夏禹急急忙忙地跑進臥室去看孩子。
“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麽呢?”
夏禹看到家偉在幫小昊宇揉著胳膊。
“小昊宇摔跤了嗎?”
“夏禹,你自己看吧。”家偉一臉的心痛。
夏禹拉過孩子,映入眼簾的一切讓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孩子身上的一塊塊的青紫,眼淚像段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滴落。
“孩子,這都是他打的嗎?”
小昊宇“哇”的一聲哭倒在了夏禹的懷裏。一邊哭一邊說:“爸爸說我不吃飯,就打我,說我淘氣,也打我……”
“孩子,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讓你去的。”
“媽,我不要去了。”
“媽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再也不離開了……”
母子倆抱頭痛哭。家偉緊攥的雙拳重重地擊落在桌子上,可他隻能在心底一聲歎息,他又能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