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風氣和後世一個鳥模樣,開個什麽大還搞大規模封書(老龍深受其害,我的漢雄啥時候能放出來……!)。驪山書院沒有封書的習慣,可保密守則人人會背之後,這陣風也就過去了。


    來來迴迴也就是一六七天的樣子,看起來大唐的歪風還是比後世小了許多。


    驪山書院新來了一位管事,生得麵如冠玉目若朗星。小夥走到哪裏,都是大姑娘小媳婦視線的焦點。


    雲浩最是看不慣比自己帥氣的家夥,臉白一些也就罷了。偏偏生得一雙招風的桃花眼,那雙眸子裏似乎帶著鉤。看哪個姑娘一眼,魂就被勾走了。滿眼小星星的侍女服侍得殷勤,杯中酒隻要沒了。立刻就會被斟滿,至於大唐侯爵需要敲桌子才知道。


    “為慶祝火藥研製成功,諸君飲盛!”溫大雅今天好像非常興奮,已經站起來八迴了。看那興奮得通紅的老臉,估計還能再站起來八迴。不過若是將杯中的葡萄釀換成雲家烈酒,估計兩杯就能躺下。


    “這是新任火藥研製小組的羅管事,各位同僚見一見。羅管事初到,諸君要多多幫襯。”溫大雅笑著帶著那個帥哥兒到處逛,走到哪裏都是馬屁如潮。個別不要臉的還打聽人家婚配沒有,隻要肯點頭家裏的閨女現在就打包送去。


    雲浩認為這種帥得喪心病狂的家夥,就應該浸豬籠。浸完豬籠浸硫酸,反正浸的渣渣都不剩那是最好不過。一切比自己帥的家夥,都是敵人。這一條,雲浩非常堅定。


    後悔呀!誰知道那個滿臉痤瘡的家夥,現在居然長成了這副禍國殃民的樣子。早知道痤瘡可以這樣治療,上輩子就發了。


    “小人參見雲候,以後有不懂的還請雲候多多提點。”羅成對雲浩尊敬的一塌糊塗,仿佛不認識雲浩一樣。


    既然要演戲,雲浩無奈的也隻能調整好最佳狀態,參與到這場演技的對決當中。


    “啊,羅管事。幸會,幸會!羅管事哪裏人?”


    “羅某右北平人世!”


    “啊呀!雲家出身雁門,咱們是同鄉。羅管事,飲盛!”看著兩人幹了一杯酒,所有的書院同僚都轟然叫好。下麵一片的碰杯之聲,敬酒的吵鬧聲喧囂塵上。


    “沒事兒不待在洛陽掙功勳,跑我這臨潼鬧騰什麽?”


    “二爺吩咐的,陛下也允許了的。咱們兄弟這麽多年未見,難道你不想念為兄?怎麽看你的樣子,好像不甚歡迎的樣子。”


    “歡迎個屁,我家的丫鬟都要被你拐走了。以後不許是進雲家,如果進雲家小心我放狗咬你。”


    “哈哈哈!區區惡犬何足道哉,就算是來頭老虎也不是羅某人的對手。”


    雲浩被噎得直翻白眼兒,他娘的銀槍俏羅成還真不是白叫。據說這幾年這家夥的槍術使的越發出神入化,一般的老虎還真不是他對手。這讓雲浩很無奈,老虎幾乎就是大唐最兇惡的猛獸。如果不考慮時間成本,雲浩很想去倭國找奧特曼。


    “居然敢對本候無禮,來人!拿下!”雲浩說翻臉就翻臉,手上酒杯向羅成摔了過去。卻被羅成閃身躲過,這貨看起來功夫果然了得。一大杯葡萄釀,居然連衣襟都沒灑上一滴。


    虎狼一樣的雲家護衛衝了進來,廳堂裏麵立刻一片大亂。溫大雅急得跳腳,兩隻手上搖晃如同風車。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兒!雲候莫惱,雲候莫惱!”老家夥跳腳的樣子非常滑稽,可現在卻沒人笑。他們不知道,這位新來的管事如何得罪了書院的扛把子。


    “哼!都說少年輕狂,雲候聽不進規勸之音。今後的學問,將無寸進!”羅成梗著脖子,眼睛瞪得溜圓。指著雲浩的手指,差一點兒就點到了雲浩的鼻頭。


    聽到是學問上的爭端,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來。驪山書院的風氣是開放的,即便是一個管事跟雲候這樣的高官爭執。隻要講出道理來,絕對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廳堂裏麵的氣氛緩和了一些,連帶那些虎狼一樣的侍衛,都有些心不在焉。


    讀書人辯理辯急眼了而已,算不得數!沒見雄爺還在桌子上喝酒,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雲候且聽老夫一句,不過是學問上的爭執而已,何必動氣!今天羅管事剛到,有爭執咱們明天辯理可好。”溫大雅趕忙過來充當和事佬,宴席上也就他身份最合適。


    “懶得理會這些不知所謂的家夥,少陪了。今後,不要讓我在書院看見他。”雲浩負氣便走,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所有人看向羅成的眼神兒都不對了,來書院第一天就得罪了扛把子,今後的日子堪憂!酒宴繼續進行,隻是再沒有人來主動向羅成敬酒。訕訕的羅成在角落裏麵一個人喝了一會兒,一跺腳便出去。


    臨潼很熱鬧,雖然雲浩被刺事件形象了雲家周圍的小攤販。但距離雲家遠些的地方,卻沒有受到波及。畢竟臨潼大多數人都做工,手裏有些閑錢。下工之後和朋友喝幾口小酒,吹吹牛逼侃侃大山,是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業餘活動。完全都給禁止了,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


    喧鬧的龜茲音樂吸引了很多顧客,尤其是胡姬們白花花的肚皮,更是男客們喜聞樂見的場景。酒肆裏麵喧鬧無比,口哨聲,叫好聲,巴掌聲此起彼伏。一位豪客向台子上扔了一大把銅子兒,胡姬們的腰就扭得越發頻繁了。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扭的,腰間的肥肉波浪一樣運動,別有一番豬肉膘的韻味兒。


    羅成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立刻有諂媚的胡姬迎了上來。平日裏見得最多的,就是那些粗俗的工人們。這種帥氣逼人的小帥哥兒,還真是罕見。


    胡姬剛剛來到羅成身前,就有一根水蔥一樣的手將胡姬擋開。胡姬不滿的抬頭,看到一雙冰雪般冷的眸子。立刻低下頭,轉身走了。


    少女十五六歲左右,生得明眸如水綠鬢如雲,冰肌如雪纖手香凝。尤其是那雙眼睛,明眸善睞極為靈動。黑漆漆的眼珠像是能透出光芒,稍微一動便顧盼神飛。


    “先生要些什麽?我家店裏有最純正的葡萄釀,也有最正宗的西域烤肉。相信,先生一定會喜歡。”少女說話的聲音好像黃鶯,聲音清脆悅耳聽在耳朵裏麵是那樣的舒服。


    羅成的眼睛在少女臉上流連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不要葡萄釀,酸酸甜甜的不似男人喝的酒,要最烈的雲家蒸酒。小菜隨便來幾個就好,快著些!”話說得豪邁,出手更加的豪邁。隨後扔在桌子上一個銀角子,一副大豪客的模樣。


    “先生有心事?先生稍等,上好的烤肉和美酒馬上就到。”少女沒等羅成迴答,巧笑嫣兮的離開。迴眸那一下,眼睛裏麵好像含著一汪水。銅澆鐵鑄一樣的羅漢,恐怕都得被這一眼給看化了。


    羅成舔了舔嘴唇,一副傷心人的模樣。


    上菜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黃瓜拌耳絲裏麵加一些涼皮兒,吃在嘴裏脆生兼顧滑膩。雲家的蒸酒滿滿一大壺,就是酒盅有些小巧。


    正要叫夥計拿大盅來,兩個大大的酒盅就出現在羅成眼前。不用抬頭,單單聞那股子香氣就知道是剛才那女孩兒。這不是香水發出來的味道,而是少女身上的體香。純天然無汙染,絕無化學勾兌。


    “先生有心事,您不願意說。小女子也不問,隻是想坐下來陪您喝一杯酒。先生不會趕小女子走吧!”少女靈動的目光盯著羅成的眼睛看,如水一樣的眸子看上去楚楚可憐。別說是羅成,就算是耶穌釋迦牟尼來了,恐怕也過不了這美人關。


    “要坐就坐,哪那麽多廢話。”羅成看了少女一眼,扔下一句話給自己斟滿酒,張嘴便灌了下去。


    少女也不多話,坐在羅成對麵。杯中美酒輕輕在嘴邊呡了一口,樣子乖巧模樣俊秀,實在是女人中的極品。


    人喝多了就會話多,麵對女人尤其是麵對漂亮女人的時候,話尤其的多。羅成再一次抽幹了杯中酒,惡狠狠的道:“不就是一屆富華小兒,仗著陛下恩寵就作威作福。學問一途哪裏是位高者就正確,今天隻不過說了些真話,卻不想受到這樣的羞辱。


    想我五歲求學,寒窗苦讀何止十年。為何淪落到庶子手中蹉跎!”似乎是說的悲憤,端起杯子又幹了一杯。


    “先生說的庶子是……?”少女天籟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問得恰到好處。


    “還不是雲浩那個無賴子,陛下吩咐我做書院的管事。火藥一事乃是大唐的機密,掌控如此機密有朝一日。羅某必定有如衝天之鷹,一鳴驚人。卻沒想到,來臨潼的第一天邊得罪了這無賴子。今後……今後恐怕……!嗚嗚嗚……!”


    也不知道是觸動了哪根神經,羅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惹得周圍的客人都向這裏看,不過也就是看看而已。眼光還更多的停留在那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女身上,至於痛哭流涕的羅成,他們選擇性失明。


    這種喝醉了的酒鬼見得多了,酒這東西最是能夠催發人的本性。有人喝酒之後狂笑,有人喝酒之後唱歌兒。還有人喝酒之後,扯著人就哭訴自己的苦難人生。這家夥不過就是一個尋常醉鬼而已,倒是眼前的這妞不錯。


    這裏也就屬於後世大排檔的範疇,嘈雜的“嗡”“嗡”聲隻能聽清對麵說什麽。羅成酒後的醉話,除了麵前的少女根本沒人聽得見。


    “奴家也聽說過,那雲候最是小心眼兒。絕對是睚眥必報的主兒,他又是陛下麵前的寵臣。先生得罪了他,前途……哎……先生小心吧!”少女貼心的給羅成的酒杯裏麵斟滿了美酒,手中酒杯與羅成手中酒杯一碰,便一飲而盡。


    “蹉跎些沒什麽,隻是可惜了我這十幾年的苦讀。家中老母還等我光宗耀祖位極人臣的消息,可……!我父對我的期望……!哎……!”越說越傷心,眼淚泉水一樣湧出來。桌子上的酒杯,更是酒到杯幹。不多時,桌子上已經放了三個喝空了的酒壺。


    “先生……!先生……!”少女推了退趴在桌子上的羅成,見到羅成一動不動。正要叫人來抬羅成,卻不想羅成忽然坐直了身子。“哇”的一聲,肚子裏麵的酒水便翻江倒海似的噴出來。


    四周的人紛紛捂住鼻子,不過這種地方這樣的人也見得多了,酒客們也不以為意。見到兩名胡姬架起羅成往裏間走,還羨慕這家夥豔福不淺。小白臉子,就是他娘的得娘們兒喜歡。


    “三爺!這就是新到的管事,聽說朝廷派他負責火藥的事情。”酒肆的後院兒裏麵,赫然端坐著的是小三兒。當然,為了掩人耳目。他這次扮作小廝的模樣,頭發也故意打散了些,遮住一半的麵孔。


    “消息已經印證,他的確得罪了雲浩。還真是一個性子直爽的家夥,剛剛到臨潼。居然就得罪了雲浩那小子,咱們的任務恐怕就要著落在他身上。怎麽給他灌了這麽多酒,這樣還能盡人事?”小三兒捂著鼻子,皺著眉頭看著滿身穢物的羅成。


    本想著施展一下美人計,卻沒想到麵前這人軟的跟麵條一樣。渾身上下就沒一個地方硬得起來,這美人計可怎麽施展?


    “這就不勞三爺您費心,你們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兒。奴家保證,明天他會乖乖的聽您的話。隻是……奴家的……!”


    “你個小浪蹄子,居然跟三爺討價還價起來。也罷!先生說了,這一次事情歸我做主。隻要你讓這人配合咱們,弄到火藥的配方。三爺我就還你自由!”小三兒有些舍不得,可不給這騷娘們兒下點本錢,還真怕事情有變。


    “奴家……!”少女剛剛說了兩個字,便軟軟的倒在地上。而地上軟塌塌的羅成,則笑著站在小三兒的麵前。


    “三爺是吧,尋你尋的好辛苦啊!”


    “來人!”小三兒尖利的嗓音,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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