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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夫人瘋了!


    一幹男仆、丫鬟們麵麵相覷,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怒、憐憫和無奈……


    琴夫人終究沒有奔出大廳,因為她一頭栽進了從外門急急趕迴來的琴家姐妹的懷裏。


    今日是落峽穀新莊開工典禮!


    作為琴府一直與落峽穀有聯係的琴蕭蕭和方管家怎能不去!


    況且誰曾想到這個時候柳文振居然還有臉來要人!


    與琴家雙株一同迴來的還有落峽穀幾十個英雄好漢。


    李奇滿臉陰沉,渾身帶著殺氣,衝入大堂。


    經過死亡的洗滌到底與那些捕役不同,這麽多的落峽穀漢子衝入大廳時,柳文振明顯感覺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壓抑,鼻端仿佛聞到了血腥之味。


    看到那些兇狠如野狼似的眼睛,柳文振顫抖地站了起來,用發顫的聲音道:“你――們――想幹――什麽?我可是京畿府尹!”


    李奇如鐵塔般地立在那裏,眼神漠視著眼前這弱小的老頭:什麽狗屁京畿府尹,你要是在落峽穀老子早就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


    見那些捕快懷中鼓鼓,明顯藏著異物,顯然是剛才趁火打劫!李奇掃了幾人一眼,二話不說朝身後揮了揮手。


    那一幹早已氣憤填膺的落峽穀漢子,低喝一聲衝了上去。


    一場混亂頓時展開。


    慘叫聲在這狹小的大廳內不斷地響了起來,這一幫捕快欺負平民百姓或可有用,但在這些如戰神般的漢子麵前,柔弱的跟小雞一樣。


    各種珍品、珠寶……紛紛從那些被揍得像豬頭一樣的捕役懷中滾了出來。


    一場徒手的鬥毆毫無懸念地落下了帷幕。


    柳文振跌迴椅子上,後背早已冷汗滾滾了,看著李奇的眼神多了幾分驚悸。


    “本官――要――要――到刑部告――告――你們!”


    “好啊!”李奇嗤之以鼻地冷笑道,“你柳大人可要秉公辦理啊,把這些私自盜竊的好捕快都報上去!哼――”李奇說完狠狠地踢了腳底下一個兀自還在痛苦打滾的捕快一腳。


    那捕快發出一聲慘叫,斜飛了出去,恰好落在柳文振的腳下,翻著白眼吐著白沫。


    “我――今――天可――是接――我的大兒媳婦,你敢阻擋,罔顧禮法?”柳文振壯著膽子顫聲地道。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李奇頓時滿臉充血,兩眼如銅鈴一般瞪著柳文振。


    “放屁!”李奇大吼一聲,“信不信老子當場宰了你!”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拎著他的領口如小雞般地提起。


    “刁――刁――民,你――敢?”


    原本扶著琴夫人的琴蕭蕭見狀連忙走了過來,拉住李奇的手急道:“李大哥,切不可魯莽!這兒不比落峽穀那個時候!”


    看著琴蕭蕭滿臉的淚痕,李奇心中也隻有暗歎。


    柳文振來琴府之前便大張旗鼓鬧得滿城皆知,他李奇可以忽視柳文振,卻不也敢忽視大隋的禮法,否則以後這柔弱的女子將如何麵對眾人。


    李奇心中憤怒,楊師父臨走前便跟他交待,叫他好生看好琴府一家,特別是琴大小姐!如今這老烏龜卻無端出來壞事,要是楊師父迴來自己還有什麽麵目相對,倒不如勒死這老畜生來得幹脆。想到這裏,右手不由地加大力度。


    老畜生臨空吊起,吐著舌頭、翻著白眼,不斷地幹咳著,一雙雞爪似的枯手拚命地拉扯著李奇的右手。


    琴蕭蕭大驚,柳文振要是死在琴府,那麽牽扯的人就會太多了!


    “李大哥,快快放下!”琴蕭蕭也拉著李奇的衣袖急道,“我們不可意氣用事,落峽穀那麽多的人剛剛安居,豈能因為我壞事!”


    “可是你――”李奇頗有些為難了,“楊師父叫我照顧你――”


    見他說起了楊笑,琴蕭蕭雙眸更加堅定,輕咬著玉齒道:“楊公子,我自會跟他解釋!”


    “哎――”李奇低頭歎一聲,右手一扔,狠狠地把老畜生摔了迴來。


    “啪啦――”木椅被柳文振坐的散了開來,老畜生慘叫一聲跌在地上。


    “老畜生!”李奇滿臉殺氣地狠聲道,“你給我記好了,要是琴大小姐少了半根毫毛,你下輩子就在床上躺好了!”


    柳文振滿眼的驚惶,掙紮著爬了起來,由陳管家扶著,一拐一拐地領著那一幫東倒西歪的捕快往外麵走去。


    終歸是要迴去的,迴到那個如籠子般的屋子裏去,還有那個長年躺在床上歪嘴斜眼生活不能自理的“夫君”。


    楊公子、楊郎,你到底在哪裏,你什麽時候會來接我呢?


    迴想起落峽穀那段艱苦的日子,琴蕭蕭滿心的幸福,可如今……


    見姐姐要走,琴小小流著淚大聲哭道:“姐姐――”


    離開在即,琴蕭蕭也是淚流滿麵,但她畢竟是家裏的長女,經曆了那麽多的事,心智無疑要比琴小小成熟了許多。


    望著躲在琴小小懷裏,依舊驚惶不定的母親,琴蕭蕭心中便一陣疼痛:老父癱瘓,母親又成了這般模樣,弟弟此刻不知道傷勢如何,眼下琴府能挑得起也隻有妹妹了。


    “妹妹,姐姐走了之後,你要好好跟方管家學習!”琴蕭蕭流著淚道,“我們琴家決不定在我們手裏倒下!”


    “嗯!”琴小小拚命地點著頭,珍珠般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碎成淚花,“姐姐,我要去找壞人迴來!”


    琴蕭蕭幽幽地歎道:“他現在也不知道怎樣,皇帝的四百萬稅銀沒有找到,他怎能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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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笑能迴來嗎?他會迴來嗎?


    此刻楊笑的心早已糾結在落峽穀那一仟多個的英魂當中。


    老皇帝、上官寵兒、陳碩真……


    一個個彌天大局,一個個挖好的大坑,楊笑都毫不懷疑地跳了下去!


    傻b、低能、無恥、卑鄙、二流子……


    這一些楊笑都毫不吝嗇地加上自己的身上。


    心若灰了,便是十頭牛也是拉不迴來的!


    更何況在長恆縣這個不知名的小院落,每日裏好酒好菜好曲兒,還有一個風華絕代的俏寡婦,那是夜夜**,何等的逍遙自在!


    琴蕭蕭終於跟著柳文振迴府去了。楊笑不知道!


    董香芸急匆匆地趕到琴府時,琴蕭蕭卻早已走了。望著琴府的滿目瘡痍,來了又去,滿世界地尋找。楊笑不知道!!


    琴小小親自騎著馬兒跟李奇將軍往長恆縣趕去,楊笑也不知道!!!


    這兩天長恆縣慢慢地熱鬧起來,走在大街上,統一的黑衣服飾俯首皆是,鬧了一陣子的王家莊屠殺案、孟府失火案,在這兩天之中突然淡化了起來。


    長恆縣衙門此時由刑部尚書趙大人親自坐鎮,那著名的天下第一文將、查銀的主帥都統統的不見蹤影了。


    七裏苑――柳映紅是每場爆滿,歡聲笑語,就是在白天喧囂的大街都能聽得見。


    夜空中的月亮一日一日,慢慢地變圓了。


    琴府的琴小小、落峽穀的李奇來了,找不到楊笑又迴去了!


    董香芸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長恆縣四處飛來飛去。


    找了幾天都沒有楊笑的身影,他仿佛從空氣中消失一般。


    楊笑你到底在哪裏?


    一日傍晚,董香芸托著香腮兀自在廂房內沉思著。找了幾天,見找不到楊笑,董香芸便再也懶得出去了。


    門口一陣腳步聲來來迴迴地走著,大概有一柱香時間了!


    是誰在外麵一直走個不停?董香芸蹙著秀眉,冷哼了一聲道:“是誰啊?”


    “是――是――屬下!”外麵一個男子帶著顫音,斷斷續續地道。


    這聲音聽得耳熟,好像是陳將軍手下的那個趙黑子!他莫非有事?


    “有什麽事情?”董香芸站了起來,掩上黑麵巾走了出來。


    趙黑子愁眉苦臉地低著頭,彎腰站著,手足無措,嘴唇嚅嚅欲語。


    “你有什麽事?”董香芸見他神色頗為不安,以為遇到什麽難以解決的事了,“能幫的我盡量幫你!”


    趙黑子心中一陣感動,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堅定地道:“將軍!屬――下――知――道,楊師父的下落!”


    “真的?”董香芸驚喜地叫了起來。


    “他在哪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董香芸一陣發問。


    趙黑子漲紅的臉,顫道:“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楊師父――在哪裏。”


    “你這混蛋!”董香芸怒喝一聲,右手一抖,頓時把趙黑子摔出七八丈遠,摔得他七葷八素的。


    趙黑子一骨碌爬了起來,沒有生氣反而滿臉的敬佩!


    “是楊師父叫我不要告訴你們的哼哈二將的!”


    董香芸一怔,兀地咬著銀牙,道:“這小滑頭我惹你了?連我也恨上了?”說到這裏轉頭朝趙黑子冷聲道,“快說他在哪裏?”


    “在――城郊――以西的那――個孟府院落!”


    “哦!”董香芸雙眸冷光一閃,微哼道,“在那個俏寡婦那裏,怪不得樂不思蜀!”


    趙黑子正待迴話,突然一陣香風撲麵,抬頭一看,黑衣人已消失所在。


    夜空蒙蒙


    城郊孟府內的琵琶聲早已歇了下來。


    楊笑的廂房內,一場**的酣戰,剛剛結束。


    兩具白花花的身子相互依偎著。


    孟姚氏潔白如玉的小手在楊笑胸前的那點腥紅劃著圈兒。


    “楊公子!你這裏怎會有個疤?”


    溫柔細語,如一道清泉,喚迴疲憊昏昏欲睡的楊笑。


    楊笑雙目一清,望著窗外漸圓的月兒歎道:“那是我為一個女孩子留的!”


    孟姚氏突然來了興致,挺起無限美好的上身,半坐了起來,輕聲道:“快給我說說!”


    一陣眼花,雖說自己幾度占有,但這人間尤物,卻也是百看不厭!


    楊笑伸出手兒,狠狠地撈了那兩個雪白的渾球,惹得孟姚氏媚眼如絲“嚶呢”一聲又躺了下來。


    “快說說嘛!”


    楊笑輕歎一聲,於是便把柳無影刺殺太子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孟姚氏怔怔地看著楊笑,那雙如秋水般的明眸透著一絲不可理解的韻味。


    “你肯為你相愛的女人擋那一刀?”孟姚氏仿佛不相信地驚唿出口。


    “愛是情不自禁地付出的!”楊笑驀地想起了常繞在自己身前的清兒姑娘,想起了在隧道口那鮮血淋漓的小手。不知道清兒在哪裏,趙黑子呢,怎得還沒有迴話!還有蕭蕭姐姐,你們在幹什麽?


    一旁的孟姚氏仿佛也沉浸在楊笑所訴說的故事當中,兀自抱著楊笑臂膀喃喃自語著:“愛是情不自禁地付出。”


    驀地,孟姚氏突然張開小嘴兒狠狠地咬在楊笑胳膊上,滿嘴地鮮血淋漓。


    “哎喲!”楊笑痛唿一聲低頭看去,左邊的胳膊上一排牙印深切入骨,鮮血狂湧而出。


    “你瘋了!”楊笑捂住鮮血,瞪大著眼睛對滿嘴鮮血的孟姚氏吼道。


    孟姚氏早已坐了起來,張嘴一笑道:“我也想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記,讓你生生世世都記著我!”


    原來如花兒一般的笑容,此刻在鮮血的映衫下,顯得有些陰森可怕。仿佛不認識一般,楊笑不由地打心裏升起了一股寒噤。


    看著兀自流血不止的胳膊,楊笑無力地歎道:“快去拿紗布幫我止血!”


    孟姚氏欣然地跳下床去,披上薄如蟬翼的絲衣往外去了,不一會兒便提了一個小藥箱走了進來。


    孟姚氏手腳利落,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瓷瓶,拿開木塞把藥粉倒在那排牙印上。


    一陣強烈的灼熱感,帶著巨大的疼痛,驀地從傷口傳入心扉。


    楊笑痛得冷汗滾滾,看著胳膊的牙印處一陣泡冒,鼻端突然聞到一陣惡心的腐臭。


    是傻子都知道,孟姚氏剛才灑不是止血的藥粉!


    “你――你――幹什麽?”楊笑駭然了,仿佛不認識孟姚氏一般。


    孟姚氏恍然不驚,嫣然地道:“楊公子,你莫要擔心,我隻是讓傷口加深一些。我剛才給你倒的是腐屍粉!我這就給你清洗去!”


    楊笑漲紅著臉,一個巴掌拍了過去,打得孟姚氏一陣趔趄,嫩白的俏臉已見紅腫,嘴角也慢慢地溢出鮮血。


    “你變態!”楊笑騰地站了起來,光著身子衝了出去,跑進廚房,掏起涼水一陣衝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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