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的落了山,少了陽光的直射樹林裏的氣候依然悶熱。穿著被汗水浸濕的軍裝鑽進“貓耳洞”裏那滋味簡直讓人無法忍受。潮濕悶熱不說,時不時還會被從泥土裏鑽出來,誤打誤撞鑽進衣服裏的小蟲狠狠咬上一口。

    郝衛國的大腿內側靠近襠部的位置,就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被一隻小蟲咬了一口,導致郝衛國在睡夢中下意識用左手重重錘向自己的襠部,造成的結果則是洞裏傳出一聲痛苦的殘叫,郝衛國起身將褲襠裏的蟲子掏出來,麵目猙獰的用手緩解自己命根的痛楚。

    由於環境惡略,像蟲咬這種根本算不上傷病的傷病,都變得嚴重起來。本身越南氣候悶熱潮濕,戰士們身上的軍裝長時間處於潮濕狀態,加上每天大量的徒步行走,長此以往郝衛國大腿上的那塊小傷口已經變得嚴重起來。

    傷口在汗水的浸泡中幾乎沒有愈合的跡象。而每天與褲子長時間摩擦之後的直接後果就是造成傷口更大麵積的潰爛。郝衛國被強製留在戰地醫院進行治療,以醫生的話說,如果你堅持繼續行走,不但傷口無法愈合,恐怕連你傷口旁邊的“命根”都會受到牽連,那後果可就嚴重了。一聽到自己的“小弟弟”都被牽扯進去,郝衛國即刻同意了醫生的建議,暫時留下進行治療。但郝衛國並沒有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幸運,在病床上結識到一位美麗的護士,更不存在那些美好感人的邂逅。或許是他一心想著自己的傷口盡快痊愈,無心顧及身邊這些一天要觀察自己大腿深處數次的女護士。

    在每天曬、晾、藥物的配合下傷口恢複的很快,不出幾日,郝衛國已經不用再“夾著襠”做人了,走起路來也是輕盈灑脫自如了許多,就當他要返迴部隊時,前線傳來消息,戰鬥結束了。

    這傷剛剛養好,還沒來得及活動戰鬥就結束了?要是早知道自己連仗都打不上,郝衛國就算掉了“襠”也要在向敵人開上兩槍。當郝衛國歸隊時,其他戰友都十分關心他褲兜子裏的那東西。

    “恭喜你保住了那玩意兒,要不要我們幾個在給你複查一下?”李贇嘲弄的說。

    “去去去!這東西是給你看的嗎?你小子也配?看自己的去。”

    “你小子少給我裝黃花大閨女?你是舍不得給我看,野戰醫院裏的那幫小護士可是保了眼福了,有沒有和人家許配終身呀?”李贇說完便開始哈哈大笑,樣子相當無恥。

    二人圍繞著褲襠裏的東西,唇槍舌劍的爭論了一個晚上。不過在話題結束後,李贇還算提出了一個比較有建設性的意見。在離開越南之前全班合個影留作紀念。這個想法到是引來其他戰友的一致讚成,誇李贇終於辦了件人事。

    一大早,李贇就拉著郝衛國去找那位之前為郝衛國拍過照的記者,想以感情攻勢換來記者的一張合影。

    “昨天晚上還誇你出了個好主意,原來你還是叫我去問?就為了咱們幾個人,我怎麽和人家張嘴?”郝衛國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李贇拉扯著。

    “你小子上次為了自己能照相,連連長都找了?今天為了咱們班,說句話都不行?再說你和他關係不是也挺近的嗎?順便問問上次的照片有沒有給你寄走?捎帶腳不就把咱們合影的事情說了嗎?”李贇不厭其煩的給郝衛國出招,似乎句句都是這麽合情合理,理所當然。

    “人家也是有任務,每個班都要求合影,那人家的工作還要不要做了?”郝衛國皺著眉頭,試圖從李贇的手中爭脫。

    “當初你照相的時候,你的覺悟可不是這麽高?”李贇死死的拽住郝衛國的胳膊不鬆手。“咱就去問一下,如果人家有任務咱就迴來,絕對不能影響人家的工作。”

    不一會兒,兩人拉拉扯扯的走到了一張帳篷跟前。李贇神秘的指著帳篷說:“那名記者就在這裏,你進去,我在外麵等你。”

    郝衛國這時才恍然大悟,吃驚的看著李贇說:“原來你犢子早就預謀好了?怪不得昨天這麽有興致提出來合影呢?既然是你提出來的你進去和人家說,我不開這個口。”

    “別別別!這都到地方了,你不能讓咱們班的同誌失望呀?”

    “你自己出的主意,大家失望和我有什麽關係?反正你小子太陰險了,我不進去。”

    二人在帳篷外你一言我一語唧唧喳喳吵個不休,直到帳篷的布簾被拉開,二人才安靜下來。從帳篷裏走出來的人正是那二位想要“求見”的那位記者。李贇眼疾手快向那位記者行了個軍禮說道:“記者同誌你好,昨天郝衛國同誌傷愈歸隊,聽我們說起您就在這裏辦公,他說有事情找您,我就帶他來了。”

    李贇很虛偽的看著郝衛國說:“你不是有事情要問嗎?抓緊時間,不要影響記者同誌的工作。”

    郝衛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麵容又立刻像春天般燦爛,轉向記者說:“沒什麽重要的事情,知道你在這辦公就是想過來看看您。”

    “小同誌太客氣了,我們又不是衝鋒打仗的戰士,沒什麽好看的。”記者同誌很謙虛。

    記者又問道:“對了,你負傷了?現在傷勢恢複的怎麽樣?”

    “沒問題,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麽,要不是現在戰鬥結束了,在潦倒幾個敵人不在話下。”郝衛國揮了揮拳,證明自己仍然是名英勇善戰的優秀士兵。

    站在一旁的李贇見郝衛國遲遲不入主題,心裏也急了起來插話道:“衛國,別顧著說話,把正事忘了,你不是想照相嗎?”

    李贇單刀直入,讓郝衛國措手不及。

    “照相呀?沒問題,我也正想拍攝幾組咱們士兵的在戰場上的生活照,我現在給你們倆拍張合影。”說完,記者轉身進了帳篷去那照相機,郝衛國抬起腳踢向李贇的屁股。都說老虎的屁股碰不得,可郝衛國卻不認為這隻“老虎”的屁股有多可怕。郝衛國始終不會因為李贇的壞脾氣而懼怕他,李贇也是始終和郝衛國發不起火來,似乎這就是叫做一物降一物。

    “你還是男人嗎?什麽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合影的事情你自己說,你要是再推到我身上我就當著記者的麵揭穿你的陰謀。”

    當記者一切就緒準備按下快門時,李贇叫了停。

    “等一下,記者同誌,其實今天是特意請您給我班留張合影,班裏的其他同誌也都希望能在離開戰場時留個紀念。如果您要是不方便的話,那我們就先迴去?”李贇先發製人將住了記者。

    記者楞了一下,笑著說道:“當然可以,給戰士們拍照是我的職責嗎?”記者很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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