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憫不知道秦玉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如吳夢兒所說,這裏離後宮尚遠,嬪妃之類的應該不會經過這裏。就算是要遊賞,選擇之地也該是禦花園。這裏除了是出宮的必經之處,卻是別無奇處。但秦玉環若真的是要出宮,身邊又怎會隻帶這麽些人。更何況,沒有國主旨意,後宮之人不得隨意出宮。


    同樣,吳憫也不清楚太子為什麽會來這裏。此時離東宮同樣不近,此人來得太過巧合,簡直就像特意來為他們解圍一般。


    “吳先生、夢纖、月公主,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我一聽屬下告知你們到來,這是馬上過來迎接啊。”太子哈哈笑道。


    “這可真是有勞殿下了,若沒有你,我們可要被那麗妃當賊處置了。”吳憫說道。


    “麗妃!”太子的眼神變得微冷,“她不知用什麽方法,把父皇搞得團團轉,竟然得了父皇口諭,可隨意進出皇宮。且最近行蹤詭異,我雖有派人監視,但她身邊卻一直有高手陪伴,我的人不敢靠的太近。”


    “原來如此,隻是她剛才的作為究竟是想幹什麽?”吳憫問道。


    “嗬嗬,誰知道。一婦道人家,我希望她不要做得太過,不然到時候我絕不手下留情!”太子冷聲道。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今天來本就是來遊曆下皇宮之景,可不能這麽掃興地迴去。”吳憫道。


    “這個好說,既然來了,去禦花園逛逛,如何,剛好我也有些話要對你們說。”


    禦花園,自然是專為國主打造的花園。隻是如今國主倦理朝政,竟然連禦花園都懶得來逛了。但國主不來,此處卻是有另一個常客,便是太子。


    太子是個會享受的人,時常在禦花園中擺個小宴,佳肴美酒,佳人相伴。


    雖是深秋,但禦花園中卻不少花開。紅綠爭豔,紫青鬥芳。花香撲鼻,如嗅芝蘭。


    吳憫等人慢慢有賞,漸漸忘了辰光。


    “你剛才說有話要說,為何到現在還不講?”一圈轉下來,吳憫忽然想起太子之前說的話。


    “不急,賞花豈可無酒。我已備下一小宴,我們邊吃邊說。”


    宴的確是小宴,但酒卻是好酒,這一點吳憫不得不承認。同時也暗暗羨慕,他在流雲城喝到最好的酒便是鳳羽霞彩樓的杏花釀,但今日這酒的滋味,卻是更勝三分。


    “酒還能入口嗎?”太子問道。


    “好酒!”吳憫讚道。


    “既然好酒,那便開始今天的話題了。”太子端著酒杯,眼睛卻是看著月華奏,“你們可有人知道神靈轉世之說。”


    此言一出,不僅吳憫,身邊的人都是露出茫然之色。


    “神靈之說,起於上古。但流傳到現在,很多人對神靈卻是陌生至極,那是因為神靈在上古神戰之中,多已隕落。但神雖死,隻要靈不滅,便可入輪迴,轉世重生。”太子說道。


    “轉世重生,那又如何?”吳憫問道。


    “既靈不滅,可憶起前世之事。”


    “你憶起了前世?”吳憫微微一笑,問道。


    太子沉默片刻,歎了口氣說道:“我曾是太陽之神,卻在神戰快結束的時候隕落。”


    “但我沒有在你身上感受到神力的氣息。”


    “神力?”太子苦笑一聲道,“我的靈雖未滅,但神格已損,這一世我隻是個凡人而已。”


    “哦?”


    “神戰最終,是誅殺魔神。魔神,很強,更有魔之玄木相助,我都不知道他們後來是怎麽殺了他的。”


    “魔神,有那麽強嗎?”吳憫雖然早已知道魔神的強大,但在此還是忍不住詢問。


    “神靈境界,入神、破念、合虛,不同境界,那是天差地別。破念對入神,合虛對破念,那就相當於一個聖者,對一個不入門的武者。你說這個差別大嗎?”


    吳憫倒吸一口氣,聖者對不入門的武者,簡直可以一個眼神秒殺啊。


    “魔神,是哪個境界?”吳憫疑惑地問道。


    “我想,那個時候他已晉入合虛之境了吧。之所以會瘋癲入魔,可能就是在合虛的時候出了什麽問題。我們那個時候,幾乎全都是入神之境,隻有幾個是破念境界,你說,我們如何去贏!”


    “玄木是什麽境界?”


    “玄木那個時候,已是破念巔峰了吧。他那時想要強行合虛,卻在最後關頭失敗,並且分裂出了那魔性玄木。”


    吳憫點了點頭,原來上古之時,是這樣子。


    “但你告訴我們這些,究竟是想幹什麽?這和你要爭奪皇位,怕是沒多大關係吧。”


    “魔神,快要醒了!”太子忽然說道。


    “要醒了?是因為奈若何?”吳憫問道。


    “不知道,但預言是這樣寫的。魔神複蘇,魔的眷族自東方海岸歸來,人間墮入黑暗。日月同出,黑暗抗衡,然惟有火焰,可以結束這一切。”


    吳憫不語,卻是深鎖眉頭。這個預言,他從玄妙宗的那個童子口中也聽到過,但總覺得有些不妥。


    真的有人,可以預知未來嗎?


    日月同出,太子說他前世乃是太陽之神,那日,便是他。可是月,吳憫瞥了一眼月華奏,卻見她同樣深鎖著眉頭。


    “想必也你察覺到了,月公主身上的神力。”太子又道。


    “但這神力,之前並沒有啊。”吳憫剛見到月華奏的時候,她隻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她身上的神力,是在旅途中出現的。


    “你們遇到破軍了吧,那個終極的弑神武器。”


    吳憫點了點頭。


    “那原本是用來對付魔神的,但卻沒有成功,反倒因此死了不少神靈。若不是一神秘道人出手,後果更加嚴重。要驅動破軍,需要不僅需要神的血液,還需要植入一位神靈的神格。而唯有一個神靈的神格適合他,那便是月神的神格。”


    吳憫想起來了,在破軍被破壞的時候,那道銀光衝入月華奏體內。也正是那之後,月華奏體內孕育出了神力。


    “但是,我並沒有前世的記憶。”月華奏聽了那麽久,一直不曾開口。


    “你的靈,雖然沒有破滅,但卻沒有隨你轉生。你若懷疑,我有一個辦法,聽說你們在龍泉城的天寶閣中買下了一把銀光琴。那把琴的琴弦是用月神的頭發所製,你們何不彈一曲試試。”


    吳憫默然,他的確在龍泉城給月華奏買過那把琴,但之後卻一直擱置不曾動它。


    “死蛇!”


    “知道了!”白蛇自別子劍的袖中探出頭來,一張嘴,一道銀光自口中射出,銀光琴落在地上。


    白蛇之腹另成空間,可存儲物品,吳憫很多東西都在他府中,包括從時光之神遺跡中取來的那具秘銀之棺。


    月華奏輕輕撫摸著這把琴,從琴上傳來一絲熟悉之感。拇指自下往上輕輕一撥,銀光若天女散花,濺到一處花壇。


    隻見那銀光所沾之花,全部變成銀色的雕塑,完全失去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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