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行進的馬車漸漸停了下來,車輪發出了輕快的摩擦聲。


    吳憫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著大門上城主府三個金黃的大字,感覺無比親切。值班的警衛早早就看到了馬車過來,但這這輛馬車卻是他們無比熟悉的,因此隻是輕輕地笑了笑。


    “歡迎迴來,二公子。”這些人都是在吳昊然那個時期就在城主府的了,因此都用二公子來稱唿吳憫,當然對吳憎,卻是用城主來稱唿的。


    “我迴來了。”剛一走進大門,吳憫扯開嗓子大聲的唿叫一聲。


    “二哥!”迴應他喊聲的,是一個更加興奮,更加輕快的聲音,不用猜就知道是吳凝露的。隻是這聲音似乎還有些遠,根本就沒見到人影。


    “公子很開心啊。”別子劍悄悄地走到吳憫身邊,懷中捧著一個大大的包裹。


    “是啊,迴家的感覺真好。先去泡個澡,然後久違地去鳳羽樓吃一頓。”吳憫摸了摸鼻子道。


    “二哥真是,才剛迴來就想著去吃大餐,有沒有想妹妹我啊。”吳凝露像一隻百靈鳥一般飛似地奔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一襲白衣的少女,正是白雲。


    “當然有想咯,對了,有給你帶禮物哦。”吳憫接過別子劍懷中捧著的包裹,直接放在了地上解開,裏麵竟然藏了一堆東西。


    吳憫挑出一串七彩的項鏈,在吳凝露麵前晃了晃道:“怎麽樣,漂亮吧。”


    吳凝露雙眼一亮,連連點頭道:“漂亮,就知道二哥最好了。”


    “對了,白雲也有哦。”吳憫又取出一對純白的耳墜,遞到了白雲手中。


    白雲靜靜的看著耳墜,道:“多謝大人。”


    “別客氣,別客氣,都是自家人。”吳憫擺手道。


    “對了,吳憫大人。城主吩咐讓您一到就去一下他的書房,似有什麽緊要事。”白雲道。


    “哦,對對。差點就忘了。”吳凝露吐了吐舌頭笑道。


    “知道了,剛好也給大哥帶了件禮物,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那我先走了,你們隨意。”吳憫輕輕一笑。


    “對了白雲,幫我替子劍收拾間房,以後他就在這裏住下了。子劍,有什麽事的話就找白雲好了。”吳憫忽然想起別子劍的住處還沒安排好,便對白雲道。


    “是,大人。”


    “是,公子。”


    書房,吳憎拿著一本書看著,卻總是翻來翻去,似乎並沒有怎麽看進去。眉間染著一層凝重,帶著一絲不苟。


    “怎麽了,唉聲歎氣的。”吳憫輕輕地推開門,卻見到吳憫正歎了一口氣。


    “你來了?想想也是該迴來了。”見到吳憫,吳憎的心似乎寬鬆了不少。


    “瞧你這副模樣,看來路上聽到的那些傳聞是真的了。”吳憫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這裏不是吳家,不是吳麟的書房,所以不需要太過拘謹。


    “傳聞,怎樣的傳聞,你說說看。”吳憎似乎對那些傳聞很感興趣。


    “說是流雲城鬧鬼,夜裏會出來一隻骷髏到處作亂,甚至還傷了人什麽的。”吳憫把聽到的傳聞大致說了出來。


    “鬧鬼嗎?大致也就這個樣子吧。”吳憎道。


    “這麽說,是真的了。法樞院也沒有辦法查清楚嗎?”吳憫覺得法樞院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


    “是啊,應該說是毫無頭緒。”吳憎搖頭道。


    “看來很棘手啊,可有人親眼見過那骷髏。”吳憫問道。


    “有,還不止一個。法樞院的新捕頭紅裳也看到過,隻是眾人對骷髏的描述不一,我懷疑,可能不止一隻。”吳憎道。


    “紅裳?那個拍賣會的主持人?”吳憫見過紅裳,在那次的拍賣會上。後來他才知道紅裳是閑無語培養的人才,也是原護城軍統帥雷鳴的副將,現任代統領的紅夜的妹妹。


    “不錯,正是她。”


    “閑院長的眼光不錯,他挑選的人的眼光自然也不會差,至少不會看走眼。這麽說這次的事件可能不是人力所為。”吳憫推敲道。


    “可有眉目?”吳憎問道。


    “可能有些吧,不過還得問個人才行。”吳憫指的自然是朱老板,他的專屬情報人。


    “知道了,這件事交給你了,沒關係吧。”吳憎道。


    “你以為呢,交給我還不放心?”吳憫微微一笑。


    “也是呢。”


    鳳羽霞彩樓,一到晚上生意就好得出奇,雖然在白天的時候也不差,但有錢人都是喜歡在晚上消遣的,畢竟白天還是賺錢來得重要些。


    吳憫又恢複了一副混世公子的模樣,一臉淫笑的走了進去。


    老板娘鳳彩霞本忙著招唿客人,一見到吳憫來了,頓時臉都綠了。


    “吳公子這是又來吃飯?”鳳彩霞不冷不熱地迎了過來道。


    “晚飯的話,已經吃過了。今兒個來,是來吃點心的。給我來盒鬆花糕和南瓜粥,還有一壺杏花釀,今晚我在二樓。”吳憫微笑著道,隻是他的微笑在鳳彩霞眼中最是邪惡。


    “然後,你就來了這裏。”二樓,天字房中,朱老板依舊戴著他那副青銅麵具。


    “不然呢?我今天才剛到,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對吧。”吳憫聳肩道。


    “的確,不過這次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朱老板道。


    “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就好了。”吳憫白白眼道。


    朱老板搖了搖頭,道:“這次的事,想聽的話,需要點代價。”


    “嘖。”吳憫不快地砸了砸嘴,從懷中掏出一塊拳頭大小的東西。朝朱老板身上丟去。


    “這是,妖侯級的內丹嗎,似乎還是風屬性的,不過我不記得什麽妖獸的內丹是這個樣子的啊。


    “是頭變異的魔狼內丹,不過被我加工了一下就是。怎麽樣,這玩意換你的情報夠了吧。”吳憫道。


    “魔狼內丹?原來如此,仔細一看的話果然如此,竟然能把其中的魔氣驅除得一絲不剩,吳憫,你總是讓我這麽驚訝啊。”朱老板感歎道。


    “你看得上眼就好。”


    “看是看得上眼,隻是這東西我沒什麽用啊。如你所知,我是毒王,卻不是丹王。煉丹一途,我是一竅不通,總不能讓我用這個東西配一副毒藥出來吧。”朱老板自嘲道。


    “那麽,我的毒王。以你的交際水平,認識一兩個煉丹大師應該很正常吧。出點代價讓他們煉個丹沒什麽大問題吧。你再這麽嘰嘰歪歪的,信不信拆了你這樓。”吳憫要發飆了。


    “不信。”朱老板輕描淡寫的道,“算了,不不逗你。首先,城外的那座山的異樣,你感覺到過沒?”


    “鍾靈山嗎?的確有些不太好的氣息。”吳憫道。


    “若是告訴你那座山下,在很久之前,被封印了亡靈一族,你信還是不信?”朱老板問道。


    “信。”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吳憫知道朱老板不會 騙他,至少在這方麵。


    “信就好,那麽我再告訴你,那個封印,被人破開了一個口子。”


    “誰?”


    “你猜。”


    吳憫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別激動。”朱老板輕笑一聲道,“再問你另一個問題,你可知道神兵碧淵?”


    神兵碧淵,吳憫曾經在白墨口中聽聞過。似乎他的那杆淩波玉簫就是仿造碧淵打造的次神兵級的靈器。


    “神兵碧淵,曾是月之神琉煙的專屬兵器。碧淵的能力,就是可以控製事件之物,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甚至連活死物都可以控製。月神隕落之後,碧淵流落人間,後人無法使用它,卻用他的能力,打造了七件次神兵。每一件次神兵可以控製一種東西,比如白墨的淩波就有控製水的能力。”朱老板將這段辛秘講了出來。


    “那是不是有一件次神兵是可以控製亡靈一族?”吳憫的腦子轉得很快,馬上就想到了關鍵點。


    “不錯,其中一件次神兵名為牧魂。說到底亡靈一族也不過是靈魂被禁錮在了軀殼之中無法逃脫,才成為活死物的。想要控製,並非難事。”


    “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控製亡靈來到流雲?”吳憫覺得這才是重點。


    “別急,根據我的情報,在一年前吧,覆魔組織曾經在北方出沒過,而同一時間,北巫一族的聖物,聖繭被奪。”朱老板道。


    “這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吳憫不解。


    “當然有關係,很大的關係。因為那次在北方出沒的那個人,是個使用無盡之風的聖者。”朱老板嘴角一抹詭異的笑。


    “是他嗎?”吳憫的唿吸有些不平靜。


    “大概吧,不然人家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到流雲城來尋事。現在估計還隻是在打招唿,不然,若是山下的封印完全解開,到時候滿城的骷髏,那場景,想想就是酸爽。”


    “也就是說,那人的目的,隻是為了引出我父親。隻是難道他不知道,那家夥已經十年沒有迴來過了嗎?”


    “恐怕是知道的吧,不然也不會事先來打招唿了。不過這難道不是個機會嗎,試試你父親心中究竟還有沒有這座城,還有沒有你們那個家。”


    “籲!”吳憫長長地籲了口氣,道,“這種事情,知道了又怎麽樣,總之我會把這件事解決的,鍾靈山,我會去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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