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動書本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夏弦微微抬起頭,靜靜地看了伊莉莎一眼,然後重新低下頭。沒有被伊莉莎察覺的是,夏弦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該死,開始融合之後兩股力量似乎已經失衡了,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啊。


    天色昏暗之前,夏弦他們總算到了霍格沃茨之前的車站。今年擺脫了新生身份的他們,總算不用再去乘坐小船過湖了。說實在的,看著德拉科身後的那兩個跟班,天知道今年他們會不會直接讓船沉下去。


    馬爾福看到夏弦之後目光躲閃,但夏弦分明在他的眼中讀出了一絲怨恨。看來盧修斯應該把自己巴黎之行的經過告訴了自己的兒子,馬爾福現在對夏弦應該是那種又恨又怕的情緒。


    學生們三五成群的向著霍格沃茨前進,在路上不時會有熟悉的人碰麵,之後互相討論暑假的見聞。看來他們的暑假生活都很有意思,聊得不亦樂乎。


    夏弦和伊莉莎走在最後麵,他們也碰到了赫敏,似乎還是沒有找到哈利他們。她的臉上寫滿了擔心,哈利和羅恩兩個人已經在過去的一年裏證明了他們的闖禍能力,赫敏沒辦法不擔心。


    夏弦沒告訴赫敏,她的兩位死黨應該會開著雲霄飛車在打人柳附近墜機。


    一臉焦急的赫敏並沒有在夏弦和伊麗莎的身邊做太久的停留,她繼續向前打聽著兩個死黨的行蹤,夏弦和伊莉莎則是慢悠悠的跟在整個隊伍的最後麵。


    夏弦微微垂著頭,地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他,微風輕輕拂過夏弦的臉龐,暫時緩解了一下他的痛苦。


    而事實上,此時的夏弦體內的兩股力量正在互相絞殺,他現在無時無刻不處在痛苦之中,這種痛楚雖然不算特別劇烈,但是卻陰魂不散的纏著夏弦。


    “看起來,你似乎很痛苦?”


    一個淡淡的聲音飄過耳畔,看著眼前出現的金發女生,夏弦眼睛眯了起來,他問道:“你是誰?”


    “盧娜洛夫古德!”


    盧娜·洛夫古德,這個一眼就看穿夏弦正處在痛苦之中的正是盧娜,今年一年級的新生,也是未來的拉文克勞的一員。


    “瘋姑娘(loony)”盧娜,luna這個詞根本身就有“瘋狂”的意思,比如lunatic就是“瘋瘋癲癲”的意思,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


    淡金色的長發,有點雜亂,一直垂到腰際。她的眉毛很淡,這令她的雙眼顯得格外突出,銀灰色的眼睛有點突出,眼神朦朧,看起來恍恍惚惚,就好像是在夢遊一樣。


    原來如此,夏弦輕輕點了一下頭,這個一直都很神秘的女孩確實有種看穿人心的魔力。似乎她總是可以一針見血的指出你在想什麽,就好像她一直在用攝魂取念一樣。


    “我叫夏弦。”


    麵對著夏弦伸出去的手,盧娜似乎沒有看到,她隻是呆呆的看著夏弦的臉,一言不發。


    收迴了伸出去的手,夏弦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似乎沒什麽異常,那麽盧娜到底在看什麽?


    “死亡的彼岸究竟是怎樣的?”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麽。”


    夏弦裝出一副非常茫然的樣子,其實他的心裏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女孩似乎比想象之中更加厲害呢。


    “你見過彼岸的生物麽?就比如說——夢魘?”盧娜的思維果然很跳躍,她恰好站在赫敏的反麵。赫敏的邏輯總是理性並且不被主觀所動搖,而盧娜則依照其意誌為標準。


    “我沒見過,不過我想我可以看得到。”夏弦頓了頓,“盧娜你看得到嗎?”


    “我看得到。”


    “話說迴來,盧娜你怎麽沒有跟新生們一起走?”夏弦注意到,盧娜並沒有跟著其他的新生一起乘船前往霍格沃茲,而是偷偷混在高年級生的隊伍之中。


    “你不知道麽?霍格沃茨的湖裏有一條龍,還有魚人和其他的生物。”


    “永遠不要逗弄一條睡著的龍?”


    “沒錯,據說霍格沃茨的湖底就有一隻龍,它已經沉睡了不知道多久了,也許它會繼續沉睡下去,也許它會醒過來。”


    “所以你就沒有坐船?”


    “不是這個原因。”


    “......好吧。”夏弦有些無語的看著麵前的女孩,她的思維方式總是跟常人不太一樣,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絲毫邏輯可言,她的話題跳躍的也很快,一般人根本就跟不上她的談話進度。


    伊莉莎則是靜靜的跟在兩人的後麵,又走了一段,銀蛇會的三人也出現在了夏弦的身邊,一行人向著霍格沃茲城堡走去。


    作為二年級學生的夏弦,今年終於可以坐在座位上欣賞一年級學生的分院儀式了。記得去年的時候,他分院的時候還脅迫了一下那頂破帽子,當然他也沒有後悔自己當時的選擇——分入斯萊特林。


    而宴會上夏弦坐的位置也悄然發生了變化,他帶著伊莉莎坐在了銀蛇會的幾位高層身邊這裏幾乎已經是斯萊特林這張長桌的最前端了。夏弦接任銀蛇會會長的事情還未公開,雖然知道夏弦和這幾位高層的關係緊密,但在對身份和等級十分看重的斯萊特林,夏弦還是感覺到有很多嫉妒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遊蕩。


    看來麻煩又要接踵而至了。夏弦倒是不怕這群斯萊特林們來找自己的麻煩,但解決體內這兩股暴走的能量卻是迫在眉睫的事。


    夏弦的臉色有些蒼白,伊莉莎第一個注意到了夏弦的異樣,或者說最近的夏弦經常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你怎麽了?老大?”西蒙等人也注意到夏弦的異常,紛紛問道。


    夏弦呆了一下,他看向了手中的熱奶,最後慢慢的放下了杯子。猶豫了一下,他把手伸向了一杯咖啡,沒加糖的那種,特別的苦。放在以前,他是碰都不會碰的。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的注視下,夏弦輕輕喝了一口,他的眉毛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別扭了,但是他還是堅持著把咖啡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完了!


    夏弦的身上繚繞著一種淡淡的灰色氣息,除了他自己,誰也沒看到。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夏弦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我先走了。”


    夏弦站起身,離開了斯萊特林的桌子,走出了禮堂。


    “他怎麽了?”


    “是不是生病了?”


    “看起來不像啊,難道是胃口不好?”


    “…………”


    迴到寢室,把卡喀亞和閃電安排好,夏弦一頭栽倒在床上,但是片刻之後,他又像被火燒似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皺著眉毛看著軟綿綿的床,最後歎了一口氣,從舊皮箱裏找出了自己的坩堝。


    夏弦強忍著絞痛,將坩堝點燃。他打算配置一瓶生死水。現在沒有這種東西,恐怕夏弦別想入睡了。


    斯萊特林早上第一節課是魔藥課,吃完早飯,或者說夏弦看著其他人吃完早飯,伊莉莎等人和他一起朝著魔藥課教室走了過去。


    夏弦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麵,他的臉色也不如平時,有點蒼白,看起來就好像得病了。


    夏弦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多久,或許在兩股力量初步融合之後會有好轉。


    “夏弦?!”斯內普用魔杖狠狠地在夏弦和伊莉莎的桌子上敲了敲,顯然對夏弦這種新學期剛開始就打瞌睡非常不滿。


    夏弦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斯內普也注意到夏弦的臉色很不對勁,所以斯內普罕見的問了夏弦一句:“你還好麽?”


    聽到斯內普的關心,夏弦的臉不經意的抽了一下,然後他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教授,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斯內普站著看了夏弦片刻,他又伸手拍了一下夏弦的頭。


    夏弦感覺到有一種暖流從頭部灌下,讓他有點腫脹的頭部感覺到一陣舒服。夏弦知道,斯內普應該對他釋放了一個治愈魔法。


    正當夏弦感覺很舒服的時候,他的腦袋像針紮一樣疼了起來。他差點忍不住喊了出來,不過斯內普還在看著他,他隻好強行壓製住。


    斯內普似乎沒有注意到夏弦的異常,他轉過身迴到了講桌前,繼續上課。


    伴隨著下課鈴聲響起,夏弦強撐著身體跟著學生們走出了教室。


    斯內普則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後他停頓了一下,視線轉向了教室裏的某個位子,那是夏弦坐過的位子。


    斯內普麵色沉重的走出了教室,然後一把揪住了也是剛剛下課的弗利維教授。


    “中了什麽咒語會使治療咒語失效甚至是反作用?”


    “你先鬆開我,西弗勒斯!”弗利維教授現在雙腳離地,他有些氣惱的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也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但畢竟夏弦是他最得意的學生,而且隻要夏弦肩負對抗伏地魔的重任,哈利也不必以身赴險。


    斯內普這才放下了弗利維,對方整理了一下領帶才慢悠悠的說道:“按照你的說法,那就隻有一種情況——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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