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石行空的質疑,王庸沒有解釋,直接手掌一翻。


    體內立馬爆發出一陣澎湃的海嘯聲音,嗡嗡嗡,連續三聲,一浪高過一浪,最後一聲已經隱隱有了滅世水災的恐怖感。


    石行空聽著這個聲音忍不住表情一變。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聲音代表著什麽了,三重心意把!


    王庸的表演還沒結束。


    王庸翻起的手掌驟然下落,用的赫然是剛才石行空捶擊王庸的手法。


    隻不過更狠更兇更加霸道絕倫。


    哢嚓!


    一聲脆響,然後就是大團的粉塵爆起在空中,猶如一枚雲爆彈炸開,整個房間都被四散的粉塵彌漫。


    影影幢幢之中,可以看到石行空那震驚的眼神。


    一掌,直接將一個大理石的石凳拍成粉末!


    王庸展現出來的三重心意把的力量,比石行空這個發明人還要厲害!


    良久,粉塵散去,石行空眼中的震驚之色才緩緩消退。


    他笑著讚歎道:“了不起!你在兵王心意把上的造詣已經遠遠超越我,怪不得連龍王都稱讚你,說你是龍脊有史以來第一奇才。”


    王庸微微一笑:“過獎了。說起來,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掌握如此玄妙的法門。而且你創造的這門功法讓整個龍脊乃至華夏軍界都頗有受益,你才是真正的居功至偉啊!”


    石行空聞言眼裏閃過一絲難以形容的神色:“再大的功勞又有什麽用?還不是像一隻病入膏肓的老虎一樣藏在這裏等死?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覺得比起生命來,其他的都不值一哂!”


    王庸皺皺眉,剛想說什麽。


    卻聽石行空立馬又道:“三重心意把的消耗驚人,你很快就會陷入虛弱狀態,還是盡早迴房休息吧!我讓人把餐點都送到你的房間去。”


    王庸點點頭:“好吧。那就麻煩您了。”


    說完王庸轉身朝著房間而去。


    石行空站在樓下靜靜看著王庸身影,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


    直到王庸砰的一聲關閉房門,才將他驚醒。


    石行空嘴角泛起淡淡笑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上天竟然給我送來了續命靈丹。隻不過這小子武功實在太高,難保沒有什麽激烈的自保手段,必須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才行。”


    石行空說完,走出別墅,迴到車內。


    一個電話隨著車子的發動撥打了出去,電波穿透雲層直達另一個地方。


    夜幕漸深。


    這時候的西海晚上氣溫已經很低,零下十幾度。天空零星雪花再度飄落,將本就沒有化盡的積雪重新蓋上一層嶄新的雪層。


    萬籟俱寂,落雪可聞。


    王庸吃過晚飯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閉目休息,手機等一切通訊工具王庸暫時都不能使用。鄭家的勢力之大超出想象,估計早就動用一切力量在搜尋王庸下落了。


    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沙沙,遠處山巒裏有夜鳥時不時飛過,翅膀劃過雪花帶起簌簌聲音。隔著山巒,隱約還能聽到低低的軍號聲音,似乎山的那邊有一個軍營或者基地。


    這在西海市倒是司空見慣,畢竟西海是部隊常駐地區。這裏的高原地形跟嚴寒環境,都是曆練士兵的絕佳場域。


    據王庸所知,國內幾支著名的特種部隊就常常來西海拉練。龍脊之前也在西海有一個訓練基地,隻不過後期被廢棄了。


    刷!


    窗外,忽然亮起一盞雪亮的光芒,穿透重重雪幕照射到別墅窗前。


    王庸眯眼看去,隨即微微鬆口氣。


    是石行空的車子。


    果然,沒多久就見石行空走入別墅,徑自上了二樓敲響王庸房門。


    王庸開門:“有事?”


    這麽晚了,石行空去而複返,如果說沒有事情,王庸是不會相信的。


    石行空笑眯眯舉起手中提著的幾瓶青稞酒:“天佑德的老酒,不是市麵上那種大路貨色,而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第一瓶原漿!很久沒有見到龍脊的人了,正好我晚上也沒事可做,就想著找你來喝一杯。”


    王庸愣了一下,隨即讓開房門:“那敢情好,天寒地凍的喝點酒暖和一下最合適不過。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妙哉!”


    石行空笑意滿滿:“我可沒你那麽文雅,不過喝酒這種事情不管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總之都很喜歡就是了!”


    咕嘟咕嘟,石行空直接擰開瓶塞,將一瓶酒分別倒進兩個水杯。


    “幹!”


    “幹!”


    王庸跟石行空碰杯,仰頭一飲而盡。


    兩人臉上同時浮現絲絲紅暈,可見這酒之烈。


    石行空哈哈大笑,再度給王庸倒滿酒,然後輕輕將身後的房門關上。


    “為了戰友情!幹!”


    兩人又是一飲而盡。


    王庸隻覺喉嚨跟肚子之中恍如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整個人都有些醉意盎然。


    石行空看王庸一眼,旋轉著杯子的手指驀然停住,用一種試探性的口氣詢問:“聽說你在歐洲執行任務的時候,得到了燃血玫瑰心法?”


    王庸沒明白石行空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點頭:“是。我的第三重心意把就是在燃血玫瑰的刺激下成功突破的。這是一門不啻於兵王心意把的法門,同樣的透支生命力,但是更為激烈。施展的時候往往伴隨著鮮血燃燒,所以名曰‘燃血玫瑰’。你對這個感興趣?”


    石行空一笑:“我對世界各國的奇門功法多少都有些興趣。這個燃血玫瑰聽起來還是挺玄妙的,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二?別多心啊,我純粹是興趣使然。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王庸揮揮手:“對別人或許是秘密,但是對於你來說,我曾多次受惠於你創造的兵王心意把。區區燃血玫瑰,沒什麽不可說的。我說,你記?”


    石行空眼裏閃過一抹喜色,萬萬沒料到事情竟然會如此順利。以至於他都有些懷疑王庸是不是在忽悠他,這種秘寶級別的功法就這樣輕易透露給了第二個人?


    不過他還是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將王庸敘述的功法錄製下來。


    王庸說完,石行空則以一句“見獵心喜”為理由,跑到一邊去揣摩了。


    王庸也不以為意,一個人自斟自飲。不過片刻,就雙頰通紅,醉眼朦朧。


    王庸渾然沒有察覺到,旁邊的石行空臉色變得越來越黑,眼中有一團怒火在隱隱燃燒。


    砰!


    忽然,石行空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


    “王庸!我待你如親兄弟,你卻如此糊弄於我?”石行空眼神不善盯著王庸,質問。


    王庸則一臉懵逼:“怎麽了?”


    “你給我的燃血玫瑰心法根本是假的!這心法除了過度透支生命力之外一無是處!如果說你體內有一個永動機,這門心法或許能夠成為動能轉換器,不斷汲取永動機的能量讓你戰力大增。但是想想就不可能!這門心法別說是跟心意把相互補充,完善心意把的弊端了,就連飲鴆止渴都做不到!你要是真的也學了這門心法,隻會比我現在病症還嚴重,怎麽可能現在這般健康!”


    王庸頓時明白了石行空的憤怒從何而來。


    一股寒意從王庸心中緩緩升起,衝淡了酒精帶來的熱度。


    王庸給石行空的是千真萬確的燃血玫瑰心法,沒有一絲一毫的摻假。王庸也確實感激於石行空創造的兵王心意把,所以才以誠相待。


    沒想到石行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質疑王庸騙他。


    “哼!既然你根本沒想把真正功法給我,那就對不起了!今晚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石行空臉色一變,厲聲道。


    他右手提起,擺出一個斬擊的姿勢。很明顯準備得不到想要的就撕破臉皮了。


    王庸歎口氣,滿目淒涼:“一年前一個叫陳波的打碎了我對戰友情的大半幻想,現在你又想把我僅剩的一點幻想一並打碎嗎?”


    石行空冷笑不已:“戰友情?別搞笑了!在性命麵前這些都是狗屁!你不是我,你根本體會不到我現在的心情。我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深怕一覺醒來已經離開人世。原來我已經做好了隨時暴斃的準備,但是你的出現,卻讓我燃起了一絲希望。對不起,為了活命,今天我必須要從你身上套出你的秘密!哪怕挖出你的大腦、心髒切片研究!”


    王庸看一眼窗外漸漸變大的雪勢,道:“你就這麽有自信?”


    “幾個小時之前,我是一點信心都沒的。但是現在,我信心不能再足了!你催動了三重心意把之後,已經進入了虛弱期,你說過至少半天才能恢複。現在的你頂多也就是暗勁一重的實力,你拿什麽跟我打?!”


    石行空獰笑道。


    “而且,我還聯係了某位特別想要你死的大人物。距離他們來到這裏,還有半小時。如果你表現的夠好,我會即刻將你轉移,在西海隻要我石行空不想讓人找到你,就沒有什麽人能夠找到你!好好考慮下吧,時間可不多了哦。”


    王庸臉色冰寒。


    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頗為敬重的龍脊第一代兵王,竟然如此的下作。不光加害自己,還把自己行蹤出賣給了鄭家!


    王庸此刻的心,冷過窗外的寒風朔雪。


    “我的耐心有限。我數三下,一,二,三!”石行空伸出三根手指,道。


    王庸看著石行空,忽然笑了起來:“你可能記錯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石行空莫名一陣心慌。


    “沒錯,我確實說過我的虛弱期是半天。但是我還說了另外四個字——幾個小時!而到現在不多不少,正好過去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也是幾個小時對不對?”王庸戲虐笑著,迴答。


    石行空麵色驟然大變:“不可能!絕對沒有人能夠施展三重心意把之後,兩個小時就恢複的!你在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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