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不在響,氣通則行。

    味不在濃,衝鼻則靈。

    斯是放屁,人之常情。

    緩來聲悠揚,急去一身輕。

    脫褲多一舉,神仙非凡名。

    可以通腸氣,奮神經。

    如轟雷之亂耳,忙走避之勞形。

    電梯擠人群,大堂破聲靜。

    無賴雲:“不是我喔!”

    “皓雪,你這念的什麽呢?”

    青天白日的大街上,張念嬌小朋友正牽著我的小狗肉丸子,勤奮好學的問道。

    “這個嘛,原來人們稱之為《陋室銘》,我念的呢,是改良詩,你看,是不是比較貼近生活呀?”

    “可是……聽起來好奇怪,電梯是什麽?”她眨巴著眼睛又問。

    “嗯……這個問題,以現在的文明,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我歎息的搖了搖頭,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念嬌小朋友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一定是有道理的!”

    看著她堅定信任的眼神,我有些類似於騙子的心虛。

    陽春三月,天高氣爽啊,心情真舒暢。看著碧雲湖畔的楊柳和岸邊賣力唿喝的小販,總覺得心裏十分的平靜,但願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就好,無風的日子淡如一汪清泉,下雨時節躲在亭子裏賞雨。

    我,就是黃豐豐,十二年前的某一天不小心掉到學校裏的大坑裏,接著就不省人事。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發生了乾坤大挪移。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縮了水的我被包在繈褓裏,正窩在一個男人懷裏,準確的說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懷裏,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讓我的感官十分的清晰,我們旁邊一個虎背熊腰,臉上橫劃了一條蜈蚣疤的大漢正對著前方的人叫嚷著什麽。接下來就是一陣騷亂,混亂中眼一花,我被人一把搶去,待我定了定神才發現,搶我的那人長得眉目俊朗,隻是下巴上有些滄桑的胡渣泄露了他的疲憊,他看著我如釋重負的笑了道:“皓雪,幸好你沒事。”

    後來我才知道,如同彗星撞地球一樣渺茫的幾率,我居然tmd穿越了!

    而且這個“我”,原來已經有名字了,因為出生的那天,皇都降下了入冬以來第一場雪,銀裝素裹,到處白皚皚一片,嘉寧王——我的老爹,也就是這位抱著我的男子,在花前月下為我取名“皓雪”。

    看人家這名兒取得多藝術,聽起來多有白雪公主的架勢,哪像我老爸給我起的,什麽豐豐,特別是特別,從小到大沒遇見重名,但是人家喊我名字的時候我感覺總是有點怪,本來也沒什麽的,但就是有個別懶人直接連第三個字也省了,於是我就成了黃蜂!

    話說那天綁走我的那兩個人,其中臉上有疤的男子被嘉寧王的左右手王將軍當場一劍封喉,另一個失足跌落懸崖,那高度估計他現在也在排隊超生了。

    唉,那個帥哥就這麽沒了,雖然隻有一麵之緣,想想還是挺可惜的。

    小強般頑強的我迅速地從帥哥陣亡的哀傷中振作起來,這古代啥都缺,就是帥哥是批量生產的。

    這個叫做武陵的封建王朝,從未記載在我所了解的任何一部史書上,這麽一來,我在這個沒有任何曆史背景的朝代,發揮不了未卜先知的本領,也無法預測未來。隻有按著既定的軌道走下去,適應自己成為一個古人。

    至今為止,我見到的人還是很有限的,雖然老爹是皇帝他親弟,但是老爹在我這個身體隻有兩歲的時候就被皇帝指派到南嶺來當郡王了。如果那天不是那個人出現,我也許已經忘記了,我其實是個郡主,所謂的王室成員。

    前幾天,在我12歲生日的時候,老爹送了我一塊晶瑩剔透的碧玉,玉的質地很好,色澤均勻,手感冰涼。

    “它叫墨玉,據說很有靈性,當佩戴它的人中毒的時候,玉就會變成黑色,並且冰冷無比。”那個如玉般溫潤的少年微笑著對我說。

    我靜靜地看著他,老爹用那雙溫暖的大手撫摸著我的發頂和藹的說道:“皓雪,他就是你三皇兄,當今的三殿下,快叫聲旋哥哥呀!”

    那一夜上弦月特別的明亮,我第一次見到宮旋,雖然隻有短短一麵,但是卻成為日後與他迴憶中最美好的部分。

    往事不堪迴首啊,如果當時我不掉進那個大坑,不在黑夜裏狂奔,不把水潑在那家夥的身上,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現在的我應該已經畢業,找了份好工作,也許,已經找個好男人嫁了,又也許,小孩都會上qq了。

    正想得出神,卻聽見念嬌說:“你看,那不是瓔瓔他爹嗎?”她抬手指著前方不遠處賣冰糖葫蘆小販旁邊,一個身穿粉衣的男子。

    喲,是他呀!

    “哼哼,真是冤家路窄啊!”我獰笑著走近他,想聽聽他是不是又在說我的八卦了。

    “哎喲喲,你們知道嗎?那個郡主啊,長得怪模怪樣不說,脾氣更是刁鑽得不可理喻,他們王府上下除了她爹嘉寧王,沒人敢正眼瞧她,生怕多看了一眼晚上迴去夢到夜叉。”

    粉衣男子唾沫橫飛的說得頭頭是道,周圍圍了一圈聽得津津有味的人,“還有啊,那郡主實在是無法理喻,你說東呢她說西,這裏也許有毛病”男子嘖嘖聲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道,“聽說她小時候被歹人給綁架過,掉進水裏差點淹死!大夫都說救不活了,但是不知道怎麽迴事她居然又活過了,想來是被鬼上身才這樣的,當真詭異得緊!我奉勸大家以後若是見到那個郡主,該避的避,該跑的跑,免得引火上身!”

    念嬌臉色一變,憤怒的急步上前卻被我拉了迴來,我麵不改色地湊近那人,大聲喊道:“哇!好臭啊!哪個缺德的當眾放屁!”

    那人一聽,連忙迴過頭一看,發現我陰惻惻地站在他跟前,連忙像見了鬼似的跌步往後倒去。

    “你……你……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他麵色慘白,細白的手指顫抖的指著我。

    “哼哼,你說呢?”我挽袖叉腰在他麵前站定。

    綠意盎然的南嶺,微風和煦,碧雲湖上碧波蕩漾,野鴨子自由自在的遊弋著,我看著這個剛才還侃侃而談,此刻卻滿頭大汗的男人,隻覺得好笑。

    其實我跟這個男人原本無仇無怨的,那天也就是一時氣不過,想為民除害罷了。

    六歲那年,我騎著肉丸子在門口玩耍,肉丸子突然一個激靈發癲一樣從我身下衝了出去奔到水溝那裏仰天亂吠起來,我被突如其來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念嬌和她弟弟念甫連忙過來扶我,我氣唿唿地追過去,卻看見肉丸子用它那濕嗒嗒的舌頭舔著一個小女孩的臉。小女孩渾身破破爛爛的像是昏迷過去了,叫念甫進門找人來把她抱進府裏,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這小孩隻是餓暈了,喂她吃了點粥,她醒了以後告訴我們,她叫林瓔瓔,今年七歲,跟著娘從鄉下來找爹,沒想到成了陳世美的爹已經成親了,還裝作不認識她們的樣子,夥同老婆把她們轟了出來,她娘遭受心靈重創,在迴家的路上病死,被好心人給葬了,她想獨身一人迴家結果盤纏用盡體力不支滾到溝裏被我們給撿了。

    見她可憐,我就讓念嬌他爹張大叔,也就是王府的總管安排她住下,這小妞洗白淨了以後長得還挺俊俏的,隻是性格有些害羞,我就讓她跟在身邊,跟念嬌混在一起長長膽量。

    老爹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一個長著山羊胡的夫子教我識字念書,山羊胡夫子長得跟小白臉似的,講話文縐縐一臉絕世獨立的清高樣。

    這繁體字我倒是熟悉得很,他教我一遍我就會了,他還在驚奇我的天賦異稟,我當然不能告訴他,咱在那邊學的就是這個專業。

    本以為我可以忍受這個山羊胡囉裏巴嘰三綱五常的,結果有一天我終於熟到不能再忍了。因為那天他迴去時在院門口和老爹點頭哈腰的時候,從屋裏端盤子走出來的瓔瓔突然把盤子摔了一地大哭起來,衝上去抱住山羊胡的大腿淒厲地喊著“爹!”。

    於是富有正義感的我決定替天行道。

    次日,我家書房。

    “請郡主用‘重要’造個句子”山羊胡恭謙地立在講台前,撚須說道。

    “夫子,句子裏一定要有‘重要’對吧?”我假惺惺地表現出一個六歲孩童對知識的無限向往。

    “當然。”

    我眼珠骨碌碌一轉,看見窗外那條金黃的身影正在興奮地跑來跑去追逐那隻可憐的花貓,見我不懷好意的看它,立馬乖乖地坐在地上搖尾巴,乖得跟兔子一樣。果然是狗不教性乃遣呀!肉丸子因為那天把我摔在地上,被掛在門口曬了一天日光浴美容了一把,那金光燦爛,也就是顫抖破爛的毛越發的閃亮了!

    看到它,我張口就來了一句:“我家的肉丸子太重,要把它抱起來很難。”

    山羊胡先是一愣,愕然地看著我為難地說:“郡主這句造得不合理呀。”

    “有何不妥?”

    “這‘重要’二字不能分開用。”

    “哦,那就是‘我家的肉丸子太重要把它抱起來很難。’這樣行了吧?”我一口氣把句子念完。

    “這……”山羊胡額角滑落一滴汗,“那……那請郡主再造一句。”山羊胡將手中的折扇打開,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郡主殿下,請您用‘天真’一詞來造個句子。”山羊胡踱步走到我麵前,微閉雙眼繼續撚著胡須說道。

    “嗯,夫子,‘天真’不能分開的對吧?”我假裝一臉好學地問。

    “對。”山羊胡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讚賞地看著我。

    “今天真熱呀,夫子辛苦了。”

    上羊胡聽了後,笑眯眯地說:“不辛苦不辛苦,能教導郡主是在下的福分,還請郡主把句子給造了”

    “我已經造了呀!”我無辜地看著他。

    “郡主已經造了?在哪?”

    “我剛不是說了嘛,‘今天真熱呀,夫子辛苦了。’”

    山羊胡一愣,眉毛一挑搖搖頭,帶著幾分無奈接著道:“呃,這個句子不合適呀,郡主請再造一個。”

    “夫子請說。”我看你還想怎麽樣?

    “那再請郡主用‘又……又……’來造個句子。”

    我觀察了一下上羊胡,轉著筆說“夫子長得又高又矮又肥又瘦又白又黑。”

    “你……”山羊胡不敢置信地目瞪口呆地喘著氣,那兩撇小胡子被他吹得舞動起來。他手中的扇子飛快地扇動著,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幾分妥協地說:“郡主也許不喜歡遣詞造句,那在下就教郡主算術如何?”不愧是馬屁精,遇到我這種存心找茬的主還能迅速調整心情。

    “好呀,夫子請說。”

    山羊胡清咳了一聲,撚了一下小胡子,環顧四周,一本正經地說道:“請問郡主,假若那荷花池裏有十條鯉魚,我撈了兩條上岸,還剩幾條在池塘裏?”他指了指屋外的荷花池說。

    你當我弱智啊?看我不整死你,嘿嘿。

    “魚是活的嗎?”

    “當然啊。”山羊胡不明所以地問。

    “全部都是嗎?”

    “對。”

    “你撈上去的是活的嗎?”

    “是。”

    “那剩下的也是活的啦?”

    “是。”

    “那剩下的不會死麽?”

    “當然”。

    “那剩下的魚是公的還是母的呢?”

    “這,姑且都有吧。”山羊胡的眉毛糾結在一起,有些不耐煩地眯著眼看我。

    “那它們成親了沒有呢?”

    “這我怎麽知道?”

    “哇!夫子也有不知道的事呀?”

    “那,就算成親了吧。”山羊胡不甘我取笑他,咬牙迴答說。

    “那成親以後要做什麽呢?”

    “這……”山羊胡窘迫地不知道該說什麽,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要生兒育女吧?”看你小樣,想歪了不是?

    “嗯。”山羊胡額頭的青筋有些漲了。

    “那魚媽媽要生小魚啦?”

    “郡主!”山羊胡受不了了,“這跟我問的問題無關。”

    “有關呀!那魚媽媽有了身孕就會生小魚,小魚又生小魚,小魚再生小魚,就會有很多魚啦,接著又是小魚再生小魚……”

    “夠了!”山羊胡打斷我,臉色有些難看的一手扶著額頭說。

    “夫子,我還沒說剩下多少魚呢?”

    “那你說,撈出來兩條還剩幾條?”終於進入正題了,他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夫子,你說在郡王府裏你可以隨便在荷花池裏撈鯉魚嗎?”

    “在下當然不能放肆。”他一臉卑謙地說。

    “那不就結了,答案是荷花池裏還有十條。”

    “為何?”他不解地看著我。

    “夫子都說自己不能隨便在我家撈魚了,所以剛才你說撈兩條鯉魚上岸根本不成立呀!這種白癡的問題夫子還來問我?”我不屑地轉著筆,抖了抖腳。在一旁伴讀的念嬌和念甫憋著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讓我覺得此刻我做的是天大的好事。

    “……”山羊胡不說話了,陰沉沉地看著我。

    “夫子,老是你問我問題多沒意思呀,聽父王說你可是這城裏最有學問的人呢,要不徒兒也出幾個問題考考夫子?”他聽我誇他,得意的搖頭晃腦,又聽我要考他,立馬昂頭挺胸精神抖擻地搖了搖扇子。

    “郡主請講。”

    “嗯,那夫子聽好。一隻小猴子爬上樹去摘香瓜,一個時辰摘一百個一天可以摘幾個?”

    山羊胡走了幾步,沉思了一會兒,隨即自信地說:“總共一千二百個。”

    “夫子確定?”

    “當然。”

    “不對。”

    “怎會不對?”

    “夫子好笨啊,這個問題連念甫都知道答案呢?香瓜又不長在樹上,猴子怎麽會爬樹去摘呢?”

    山羊胡目瞪口呆地往後跌去,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劣童……”

    “噗!”心理承受能力較弱的念甫憋不住了,悶笑出聲,被山羊胡白了一眼。

    “夫子,我有一句詞,但是不知道怎麽接才能把它接成既對應上文又押韻的七言,想請教夫子。”我噘起嘴困惑地看著他。

    “哦?郡主請講。”山羊胡怎麽可能讓我這小丫頭給比下去?正想著怎麽扳迴一局。

    “人生自古誰無死,請接下句。”我脫口而出。

    “‘人生自古誰無死’?這倒是個好句,嗯……”山羊胡低頭沉思,在房中來迴踱步,走了幾圈最終敗下陣來,“在下才疏學淺,這等絕句一時半會還想不出,且等我迴家細細琢摩,過段時間再迴複郡主”。山羊胡不自然地擦了擦汗。

    “可是夫子,我剛剛想到下文了。”

    “哦?郡主果真天資聰穎,請講!”

    “嘻嘻!”我不懷好意的咧開嘴,“答案是‘人生自古誰無屎,有誰拉屎不用紙?若君不用大便紙,莫非你是用手指?’”說完,我看著山羊胡一臉的驚詫,見鬼一樣蒼白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渾身發抖麵露鄙夷地瞪著我說:“郡主乃千金之軀,大家閨秀,怎可口出穢言?”

    “慧言?”我眨巴眼睛,天真地說:“夫子也認為我剛才的話很聰明哦,謝夫子。”我從座位上起來,十分有禮貌地向他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祝你兩腳一蹬,早登極樂!

    “郡主!”他終於吼了出來,“請您自重,不要與那些低下人等相提並論。”

    “哦。”我裝作很委屈的樣子低下頭,敢情你這衣冠禽獸還配跟我講高尚?

    “郡主可接受在下的意見?”他嚴肅的抖了抖扇子,擺正自己的位置。

    “虛心接受,堅決不改。”我隨即抬頭笑嘻嘻地說。

    “你!”山羊胡渾身激烈的顫抖著宛若迎風狂舞的楊柳,我真擔心他再抖下去就癲癇了,他瞪著似乎見到千年妖孽的雙眼,細白的手抬了幾次礙於我的身份硬是沒敢指著我的鼻子。

    “朽木不可雕也!”

    山羊胡咬牙切齒地從嘴裏擠出這幾個字,接著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去。

    之後的幾天,念嬌和念甫的嘴一直抽抽的,笑得太厲害造成的後遺症,林瓔瓔被我給洗了腦,我說你那狼心狗肺的爹不要你,咱郡王府還怕養不活你?瓔瓔思量再三,最終留了下來踏踏實實地跟著我。這孩子雖然文弱,但遇事還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枉費我辛苦救她,做她的思想工作。

    接下來張大叔在挑選夫子的時候格外慎重,因為我說了,留山羊胡,小白臉,裝清高的一律不要。

    其實老師根本都輪不到我選,因為山羊胡罷工了以後,到處在外麵八婆地傳揚我的光輝事跡,不是說三個女人一條街嗎?其實男人要三八起來,一個人就萬夫莫敵了。

    山羊胡就是眼前的這位粉衣男人,也就是我的貼身仕女林瓔瓔他爹。

    由於山羊胡的賣力宣傳,我成了街知巷聞的妖孽郡主,學術界對我也是聞風喪膽,敢於挑戰教書育人,傳播封建社會思想的學究們在我家門前止步了。切,這隻是小場麵,比起原先那個年代的孩子們,我可善良多了。我差點沒給山羊胡立塊功德碑,要不是他的努力,我還在想怎麽才能讓老爹放棄對我的應試教育呢。

    至那以後,我也聲明,我不需要先生,我要發奮向上,自學成才。當然,我看的書都是當時不入流的小說、奇聞傳記之類的東西。反正我是不用接觸那些假惺惺的三從四德,道德倫理了。老爹也沒太多時間管我,張大叔又是管家又是奶媽的風雨飄搖中把我拉扯大了。

    聽說我對藝術頗有興趣,於是張大叔又請來了樂師教我彈琴,我就像那隻得了芝麻丟了西瓜的猴子,什麽都想染指。各種樂器被我嚐了個遍,結果門門通,門門不精,樂師歎氣地說:“此女,果真與眾不同……”我還白裏透紅呢!

    張大叔又為我請來了舞蹈老師,老師很漂亮也很有耐心,先讓我展示一下身段隨便舞一下,我樂了,邊哼著《we  will  rock  you》邊跳起了機械舞,那美麗的女老師沒氣質的噴出了含在口中的鐵觀音,忙喊張大叔去召大夫,說什麽我犯羊癲風。md!你才抽風呢!要不是見你長得漂亮,我一定批評你!張大叔忍辱負重地說:“我家的寶啊!這老師再跑可就沒了……”

    琴和舞就這麽過去了,還有書畫。老師那肯定是找不著了,沒關係呀,咱有天賦!想當年我在學校還是個宣傳委員呢!叫念嬌把炭弄到最細的那種,刷刷在紙上畫了灌籃高手,正等著大叔誇我呢,誰知道大叔看完之後泛著淚光激動地指著仙道說:“郡主!咋地了?這孩子窮的連件像樣衣裳都沒有呢!”

    我哼了一聲,沒人欣賞我。我孤芳自賞,賞花賞月賞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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