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寒光照地。深夜時分,不是安逸的休息,而是再興波瀾。


    “你不讓我們活,我們先讓你死!”沈寂突然暴走,袖中匕首出鞘,刺向陸瑤。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爍著觸目驚心的寒光。


    見兩位師兄根本無意認錯,陸瑤當機立斷,手中拂塵揮灑,卷住沈寂握匕首的手臂,左手凝氣,一掌!


    “砰~~~”沈寂被陸瑤一掌灌頂,頭頂頓時鮮血如注。沈寂在陸瑤不舍的眼神中,緩緩倒地而亡。


    “啊,沈師兄!”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葉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看著陸瑤正一步步迫近自己,葉琅惡從膽生,雙掌凝氣,奮力反撲為自己搏得生機。


    陸瑤不退反進,硬受葉琅一掌,麵色依舊。拂塵一掃,拍在葉琅的臉上。強大的氣勁衝走葉琅,使他摔在了柱子上。緊接著傳來一聲脆響,葉琅也一命歸西了。


    陸瑤迴身從沈寂懷裏取出那兩本染血的秘籍,感歎不已。隨即命手下將他們火化後,找個地方好生安葬。


    看著昔日師兄的遺體被抬走,陸瑤仰天長歎,喃喃自語道:“父親,你的不肖弟子都來見你了。”


    陸瑤眼神清冷,不知是喜是悲。隻聞灑水聲和擦地聲迴蕩在走廊,迴蕩在陸瑤心中。


    路邊攤內,張麒朝口出驚人之語“真的孫瑛,可是吃過許多次路邊攤!”


    孫瑛聞言,泰然不驚“我是第一次來這裏的路邊攤吃,又不是沒去過淮安城裏的路邊攤。”


    張麒朝笑道:“敖玄瑛,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我自始至終都很奇怪,為什麽敖玄機對你的葬禮漠不關心呢?直到我看到你的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姐妹之間,總能比旁人注意到許多細微的地方。敖玄機發現死者不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她還是替妹妹保守了這個秘密。”


    孫瑛停止吃麵,不屑道:“你真會編故事,而且說得煞有其事。那你說說,我為什麽不是真的孫瑛?”


    “第一,絲綢店照開不誤,並沒有因為敖玄瑛的死而停止,說明背後一定有人在運作。第二,我和孫瑛雖然從小長大,可是我們一直都不對付,她從來距離我有三尺遠。”張麒朝盯著孫瑛,手中折扇緊握。


    “哈哈哈~~~~”孫瑛大笑不止,大笑過後,冷聲道:“你果然很聰明,我自認為天衣無縫。你除了上述原因,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張麒朝冷笑著迴道:“還有一個原因,守宮朱砂。據你所說,你一直被囚禁,那麽請問一個有侍女伺候,衣衫時刻幹淨整潔的大家閨秀,她的守宮朱砂是怎麽不見的?”


    韋嫣下意識的握了下左手腕,想起自從和丈夫第一次同房後,手腕上的朱砂神奇不見了。一直覺得納悶,現在才知道原來朱砂的用途在這裏,自己居然懵懂不知。


    敖玄瑛見裝不下去了,一聲口哨頓時有十道人影,趁黑而來。


    張麒朝身影瞬動,已到敖玄瑛麵前。敖玄瑛豁命迴擊,兩掌相對,轟然一聲,桌上的碗頓時破裂。


    敖玄瑛的手下,各自亮出兵器,圍攻而來。張麒朝右手折扇一開,竹筒內的筷子霎時飛起,射向那十人。


    “砰砰砰~~~”那些人連忙抵擋筷子的攻擊。


    敖玄瑛見張麒朝和她拚內力的情況下,還能騰出手來對付她的手下。心中驚駭,抱元提勁,想要震退張麒朝,哪知……


    張麒朝再催內力,磅礴的氣勁震得敖玄瑛口吐朱紅。


    就在敖玄瑛的危難時刻,一道寒光從張麒朝身後霎時來到。如此迅雷之劍,迫使張麒朝撒手,轉身抵擋,僅一聲鏗然,敖玄瑛和來人已消失在夜幕中。敖玄瑛的手下,也紛紛撤退了。


    韋嫣關切的問道:“相公,你沒什麽事吧!”


    張麒朝看了眼腰間的小孔,心有餘悸,故作鎮定的迴道:“我沒事,謝謝娘子關心。”心裏暗自嘀咕,“救走敖玄瑛的人,劍法之快足以同他媲美,但火候有所不及,否則在我身上留下不是破洞,而是劍傷了。究竟會是誰呢?”


    “相公,相公!”韋嫣見張麒朝還在發愣,搖了搖他問道:“敖玄瑛被救走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張麒朝迴過神來,迴道:“還是去趟蒼陽派,將此事細細說明吧。”


    韋嫣好奇的問道:“你說真正的孫瑛到底去了哪裏?”


    “也許死的那個就是孫瑛,也許還被敖玄瑛藏在某個地方吧。”張麒朝看著滿天星子,無奈道:“總之,又會是一場暴風雨!”


    且說敖玄瑛被人救走,狂奔出小鎮,直到認為張麒朝短時間不會追來,才停下腳步。


    “噗~~~”敖玄瑛終於壓抑不住傷勢,一口朱紅吐在草上。


    “給,好好擦擦!”救她的人,很體貼的遞給她一塊手帕。


    敖玄瑛一把奪過來,擦著嘴,嗔怪道:“你不是說以後不想再看到我了嗎?怎麽今天又出手救我!”


    接著皎潔的月光,我們可以看清救走敖玄瑛的蒙麵人,竟是上官青宇。


    上官青宇訕笑道:“寶貝兒,別計較這些了嘛。你沒看見我今天為了救你,可是冒著被張麒朝識破身份的風險呢。”


    敖玄瑛知道上官青宇說的是實話,心中怨氣消了幾分,誇讚道:“沒想到上官青宇劍法如此了得,以前當真是小看了。”


    “咳,別提了。”上官青宇被誇得臉色難看,“我這可是壓箱底的功夫,為了救你,也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迫不得已才使出來的。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張麒朝心存顧忌怕波及郡主,我才能成功救走你。否則的話……”


    敖玄瑛可逮到機會了,揶揄道:“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自認為是江南武林的翹楚嗎?怎麽著,今天也認慫了。”


    “寶貝兒,你逮到機會,就損我兩句。”上官青宇乘勢將敖玄瑛摟在懷裏,無奈道:“我沒辦法反駁,因為我說的是事實。張麒朝的武功,也不知是何人所授,高得嚇人。你沒見他用劍的,他的劍法我閱曆所及,也隻有赫赫有名的‘江南一葉’葉楓城能勝他一籌。”


    “葉楓城,就是那個‘滄浪公子’。據說為了陪一名女子,雲遊江南而不知所蹤的多情郎?!”敖玄瑛伏在上官青宇的懷裏,迴憶著自己所知道的訊息。


    “正是他!我一直想和他一會,可惜緣慳一麵。”上官青宇話鋒一轉,“好了不說這些了,孫瑛被你藏在哪裏?”


    “哼,我就知道你打的她的注意。”敖玄瑛登時變臉,掙脫出上官青宇的懷抱,沒好氣道:“你們男人真不是個東西,看著鍋裏的,盯著勺裏的。上次就來惹氣,這次又來,你休想知道孫瑛的下落!”


    上官青宇急了,上前求道:“寶貝兒,你明知道我救她,不是為了得到她。隻是希望在大師兄之前,找到她而已。”


    “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竅吧,孫洵那麽大個姑娘你不追求,費勁讓我交出孫瑛。”敖玄瑛瞪著情郎,揶揄道:“小心你哪天把持不住,讓人家破了你的童子功。”


    上官青宇被敖玄瑛說得無語,扶額道:“寶貝兒,你別這麽敏感好嗎?我真的是為了早點帶迴孫瑛。你想想看,我和夏弋還有史傲風同受掌門器重,我如果沒有功勞是不可能超過他們的。”


    敖玄瑛提醒道:“你別自作聰明了。史傲風是掌門大弟子,夏弋是掌門夫人夏玉蝶的內侄,怎麽輪也輪不到你當蒼陽派掌門。”


    上官青宇一聲冷哼,說道:“誰說沒有可能?我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他們,我隻要打敗他們,其餘碌碌之輩,根本不足為懼。”


    “幫幫我好嗎?”上官青宇開始撒嬌,“真的,我保證不會碰她一根汗毛的。”


    這下輪到敖玄瑛左右為難,最後隻好答應“好吧,你跟我來。不過你要被蒙上眼睛,我的狐狸窩,可不想被你這隻狐狸知道。”


    上官青宇聞言暗自竊喜,很規矩的讓人眼睛蒙上黑布,牽著前往敖玄瑛的巢穴。


    張麒朝和韋嫣馬不停蹄的趕往淮安,那裏是蒼陽派的總舵。夫妻二人剛下馬,讓門房去傳話,說張麒朝夫婦求見。


    正在等待消息之際,突然,從大門後越出一名女子。“刷刷刷”數劍刺向張麒朝周身要害,張麒朝身影晃動,連續避開對手數劍。


    “麒朝哥哥,你的武功好像又進步了不少。”來人樣貌清秀,最特別的是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讓人觀之忘俗。


    張麒朝笑道:“舜華,你的武功也進步不少。不對,應該說大有長進。”


    孫洵的小名叫舜華。


    “謝謝誇獎!小女子當之無愧。”孫洵看了眼韋嫣,笑道:“這就是我的嫂子吧,果然清麗脫俗。”


    韋嫣謙虛道:“和你比差太多了,別的不提,在武功上,我就差太遠了。”


    孫洵笑得像朵花,顯然對韋嫣的話很受用。


    張麒朝問道:“姨夫可在府中?”


    孫洵笑道:“在!當然在啦!你們來的可巧了,孫瑛也被上官青宇救迴來了。此刻他們正在廳內敘話,我是聽門房說你來了,所以搶著來迎接你呢。”


    張麒朝和韋嫣聞言,麵麵相覷。


    他們又該如何麵對這個孫瑛呢?請看下一章《不幸女子說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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