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錯,蕭錯……”


    韻藍在百花叢中,奔跑著,唿喚著他的名字。


    “韻藍,韻藍……”


    蕭錯在亭台樓閣內,奔跑著,唿喚著她的名字。


    聲聲的唿喚,急急的奔跑,可無論怎樣找尋,始終不見對方的身影,隻有遠方傳來的唿喚的聲音。


    突然,韻藍竟然出現在荷花亭裏,滿池荷花開得正豔。身影是那麽模糊,辨不清容顏,隻聽得韻藍的聲音傳來。


    “蕭公子,我要迴去了,永別了……”


    “永別了……永別了……”韻藍的聲音迴蕩在風中,在雲中,在心中,可就是看不到她。


    “啊!”蕭錯驚醒,汗流浹背,方知是一場夢。


    “原來她還是向我道別了。”蕭錯喃喃自語,全然沒有發現自身正處於陌生的環境中。


    “你終於醒了!”


    蕭錯眼前出現一個瘦臉,長眉的年輕人。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裏?”蕭錯一連問出兩個問題。


    年輕人雙手抱胸,像看珍獸一樣的看著蕭錯,迴答道:“這裏當然是我住的地方啦。至於我叫什麽,怕說出來嚇你一跳,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司徒摘月!”


    “咳咳咳……”蕭錯連續咳嗽幾聲,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武林中有這麽號人物。


    “算了,你還太年輕想不起來我很正常,這次我原諒你啦。”司徒摘月見蕭錯遲遲沒說話,隻好自我圓場。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下次,你也沒命讓我原諒你了!”


    司徒摘月眼冒寒光,殺意陡生,一步一步的走向躺在床上的蕭錯。


    另一邊,卓寒沿路狂奔,至今沒喝過一口水,沒有短暫歇息一小會兒。生存的意念驅使著卓寒,希望的光芒越來越渺茫。


    “卓寒!你跑不了啦!”身後穿雲弟子窮追不舍,眼看著就要追上卓寒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道仙姿凜然的身影,颯然來到!


    “你們是什麽人!居然敢追殺穿雲山莊的公子!”來人朱唇輕啟,聲音自帶三分威嚴。眨眼間,已經擋在了卓寒的身前,眼神淩然,不可一世。


    “臭娘們兒,最好別管大爺的閑事,得罪了穿雲山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為首的穿雲弟子,依仗著山莊威名,說話肆無忌憚。


    哪知來人根本不買賬,右手輕輕抬起,一道宏大掌勁沛然而出,方才出言不遜的弟子應聲倒地。


    “以下犯上,罪無可逭!出言不遜,罪上加罪!”隻見那人,一句一步走向穿雲弟子,渾厚內力激起四麵征塵,如殺神降臨,威不可犯。


    穿雲弟子心驚膽戰之時,卓潤及時出現,穩住局麵。


    “不知這位姑娘何門何派,方才手下多有冒犯,還請姑娘海量汪涵。”卓潤一邊拱手假裝謝罪,一邊暗催內力以應變局。


    那人停下腳步,傲然而視,說道:“在下淵嶽堂的胡澤,方才見你手下追殺卓公子,這才出手的。不想,有不知死活的出言不遜,本姑娘才出手教訓!”


    “原來是法裁仙子到來,真是有失遠迎。”卓潤聽到胡澤自報家名,心中暗叫不好,追殺卓寒的行動恐怕要失敗了。


    “哦?”胡澤沒想到新來的人認識自己,“你又是誰?穿雲山莊我認識的人不多,恕我眼拙認不出來。”


    卓潤尋思著怎麽樣才能討迴卓寒,隻得自報家門“無名之輩,有勞姑娘相問。在下卓潤!乃是穿雲山莊新莊主卓柏的孫子。”接著指著卓寒,說道:“卓寒叛莊,我奉新莊主之命前來捉拿。”


    “放屁!”卓寒氣得直咳嗽,“一派胡言,分明是你……”


    卓寒受創深重,加上一時受氣,竟昏厥過去了。


    “仙子可否讓我帶迴卓寒?”卓潤說話軟中帶硬,“這畢竟是我們山莊家務事,仙子恐怕也不合適插手吧?”


    胡澤眼神一凜,尋思著卓潤的話有些道理,他們的家務事,自己身為外人的確不合適。可是卓寒明明有苦說不出,若是這麽輕易的讓人把卓寒帶迴去,恐怕因此枉害一條性命。


    “卓公子說的也對,本姑娘的確不該插手你們的家務事。”胡澤話鋒一轉,“不過,卓寒乃是已故老莊主嫡係子孫。老莊主剛歿,屍骨未寒,怎麽能夠輕易傷害他的子孫呢?若真有大過,也該等老莊主喪期之後再行處置。我此行帶了不少的好藥,卓寒傷勢沉重,不及時醫治,怕是很難活命。就請卓公子高抬貴手,讓我帶走卓寒。我保證等他痊愈後,送迴穿雲山莊,再無二話。”


    胡澤一番言語,言辭鑿鑿,令人無法反駁。卓潤隻好帶人離開,約定等卓寒傷痊愈後,再來淵嶽堂要人。


    胡澤送別卓潤之後,立即命手下扶起卓寒,喂他服下續命丸。卓寒登時身上直冒熱氣,可是不見醒來。


    原來卓寒傷勢太重,隻能暫時保住心脈。胡澤隻得就近找戶人家,為卓寒療傷。其中故事,不必細說。


    且說司徒摘月正一步步靠近蕭錯,右手持刀,眼神淩然。蕭錯性命安危,隻在旦夕之間。


    “你殺我有什麽好處嗎?”蕭錯氣息奄奄,不甘就戮。


    司徒摘月停下腳步,冷笑道:“當然有好處啦!你的人頭可值千金。少廢話,速速領死,大爺我給你個痛快的。”


    “既然想殺我,為什麽又要救我呢?”


    “鼎鼎大名的司徒摘月,豈會做出偷偷摸摸的事情來。殺你當然是等你醒來了再殺!”


    蕭錯嚐試著使力氣,發現根本沒用。隻好再與司徒摘月周旋,“我死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卻是麻煩重重了。你想過沒有,一旦我死了,人頭在你那裏,武林中的貪財之徒,一窩蜂的找上你,你怎麽辦?”


    司徒摘月覺得有幾分道理,遲疑了起來。


    蕭錯見狀,再灌迷魂湯,“我活著,仇怨全集中在我身上,你還有抽身的餘地。況且我已經沒有武功了,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對,你說的有理!”司徒摘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不對!我帶著你的人頭,憑著我這一身輕功,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我。帶著你這麽個拖油瓶,反而是種負擔!”


    “好啊!我差點被你繞進去了!”司徒摘月放下的刀又舉起來,停下的腳步又動起來。


    “在你眼中是拖油瓶,是因為沒看到我存在的價值。”此刻蕭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隻得信口雌黃“你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想置我於死地嗎?”


    “為什麽?”司徒摘月又停了下來。


    “因為我手裏有一張藏寶圖,他們一直無法得到。於是傳言江湖,說得到我的人頭就可以領賞。是要逼迫我交出此圖,才保全我的性命。”蕭錯說謊,麵不紅氣不喘。


    效果不錯,司徒摘月扔掉手裏的刀,湊到蕭錯跟前,笑嘻嘻的說道:“真的呀,哎,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該報答我。”


    看著司徒摘月貪婪的眼神,蕭錯心裏泛起一陣惡意。為了生存下去,隻得繼續裝下去,“你是問我藏寶圖在哪裏?對不對,其實他們都很笨的,都以為我會藏在找不到的地方,其實……”


    蕭錯暈了過去,聽得正認真的司徒摘月嚇得魂不附體,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胸的,生怕蕭錯氣一時不順,就這麽死了。


    忙活了一會兒,依舊不見蕭錯醒來。這才反應過來,他受傷很重,這種小手段根本沒用。為了藏寶圖,一咬牙迴自己藏寶之地,取續命丸來。


    感覺司徒摘月已經離開了,蕭錯才悠悠醒來。原來他在裝暈,拖延時間呢。


    不過蕭錯沒有打算趁機逃走,憑借現在的樣子,莫說走路了,起床都很困難。


    不一會兒,司徒摘月從外麵迴來了。見到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蕭錯,喃喃自語道:“這可是我從淵嶽堂好不容易偷出來的續命丸,希望有用。求求老天爺,保佑我!讓他告訴我寶藏再死。”


    邊嘟囔著,邊走到蕭錯床榻邊。捏開蕭錯的嘴,把續命丸放進他的口中。不一會兒,蕭錯渾身冒出熱氣,正是續命丸發揮作用了。


    穿雲山莊內,來了位不速之客。


    “柏姑娘初到敝莊,老夫有失遠迎了。”卓柏一身掌門裝束,首次以莊主身份迎接外客,言談舉止之間,喜形於色。


    “莊主客氣了。晚輩臨行前,家師再三叮囑,一定要來山莊拜訪莊主。同時讓晚輩轉達家師對您的一片敬意。”柏芳恢複了女裝,舉手投足之間,英氣十足。


    “尊師真是太客氣了,柏姑娘請上座。”卓柏親自請貴賓坐左手上位,自己則坐在正中的莊主之位。


    “這次還要多謝你的援手了。”卓柏拱手謝道:“若無姑娘出手拖出拓跋詩若等人,恐怕圍剿卓寒和卓沛的計劃就要失敗了。”


    柏芳迴道:“莊主神機妙算,晚輩隻是奉命而已。”


    就在雙方客套之時,卓潤帶著卓沛的屍體迴來了。


    當卓潤看到柏芳的一瞬間,怒上心頭,拔劍出鞘“惡女,還我兩個兄弟的命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柏芳又該如何應對呢?卓寒受創很深能否及時得到治療,否極泰來呢?蕭錯裝暈服下續命丸,接下來又該麵對什麽考驗呢?


    一切精彩盡在下一章《偷盜聖手,司徒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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