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錯一時不忍救走柏芳,不慎反被柏芳點穴製住。荒郊野外,月明星稀,蕭錯危矣。


    “你想把我怎麽樣?”蕭錯自認倒黴,十分鎮定的問道。


    “當然是……”柏芳又解開了蕭錯的穴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女人的身體也是她武器的一部分,不要被這點蒙蔽了,因此錯過了所愛的人。”


    蕭錯看著風中嬌弱的柏芳,關心道:“我看你受傷不輕,此去你的地方還有段路程,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去吧。”


    “可是我現在走不了路啦,怎麽辦?”柏芳明知故問。


    蕭錯隻得走到柏芳前。背對著她蹲下。柏芳一下子蹦在蕭錯的背上,雙手環著蕭錯的脖子,就這樣蕭錯背著柏芳往山洞走去。


    “你救了我,不怕你師妹知道了生氣嗎?”


    “等我把你送到真正安全的地方,我就迴去向她坦誠一切。”


    “其實你可以不用救我的,反正拓跋詩若顧忌我師父,說不定會放了我。”


    “你說的很對,我實在是太傻了,忘了這茬。這樣吧,我再把你送迴去,然後等拓跋詩若放你,如何?”


    “哪有這檔子事,把我救出來又送迴去。這樣還能算不是你的過錯嗎?”


    “算是將功補過吧,這樣我的罪會不會輕一些。”


    兩人這般說笑,終於走到山洞附近。


    蕭錯放下背上的柏芳,叮囑道:“你隻管說是拓跋詩若放了你就行啦,別提我。”


    柏芳擔心蕭錯耿直的性格,這麽迴去坦誠反而會讓事情鬧僵。


    “依我看你迴去之後,還是別對陸瑤說這些了。男女之間,其實應該藏有秘密才對。”柏芳念念不舍,還是叮囑道:“太過坦誠,反而受害。”


    “你我並非第一天認識了,對於感情上的事情我還是坦誠為貴。”蕭錯沒有聽進去,反而說道:“就像我和你,坦白說就算我救了你,那也不是愛。希望你以後能找到真正所愛的人,不要再玩感情遊戲了。”


    說完,蕭錯轉身離開。留下形單影隻,倍感落寞的柏芳。


    “原來和你發生關係的是蕭錯”皮麗質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這小子還不錯,懂點道理。”


    柏芳從萬千愁思中驚醒,忙轉身麵對師父,感到忐忑不安“師父,您都知道啦。”


    “剛才暗衛來報,說蕭錯背著你往這邊走,為師就猜出來了。”皮麗質冷聲道:“看在他肯救你的份上,我這次就放過他了。沒有下一次!”說完,轉身迴山洞。


    柏芳看了眼蕭錯消失的方向,也跟著皮麗質進去了。


    一大清早,蕭錯剛迴來就跪在陸瑤房間門口。引得路過的旅客,對他指指點點。


    “師兄,你怎麽跪在這裏?”陸瑤一起床,就聽拓跋詩若說蕭錯莫名其妙的跪在房門前,所以趕緊洗漱後開門一看。


    “師妹,對不起。是我把柏芳放走的。”蕭錯開門見山的說道,語氣帶有熬夜留下的疲憊。


    拓跋詩若聞言大吃一驚,忙跑到若思的房間,發現兩人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很明顯是被點了睡穴。


    “快醒醒!若思,若夢!”拓跋詩若給二人解開穴道,見始終沒醒,急的不停的搖晃她們,終於晃醒了!


    “小姐,有什麽事嗎?”若夢剛醒,還是迷迷瞪瞪的,腦子也沒拐彎。


    “你說呢!我有什麽事?”拓跋詩若見二人把人看丟了還不算,整個人居然這麽糊塗,問的全是傻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還是若思反應過來了,驚叫道:“哎呀!我們昨天看著的柏芳,今天怎麽不見了?對,昨天窗戶有風,一定是有人從窗戶進來的。此人武功極不尋常,很有可能是皮麗質的人。”


    見若思一本正經的分析,拓跋詩若很不客氣的說道:“都猜錯了,真兇都在陸瑤門前懺悔了。”


    這話說得若思和若夢越發糊塗了,不懂大小姐的含義。


    此刻的陸瑤寒心不已,整個人像掉進冰窟窿裏。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原來柏芳和師兄竟有這段過去。有這段過去也就罷了,師兄居然救了她。


    麵對跪在麵前的師兄,陸瑤一時不知拿他怎麽辦才好。就在躊躇之際,拓跋詩若來了,身後還跟著目瞪口呆的若思和若夢。


    聽完陸瑤的敘述,拓跋詩若看著蕭錯,笑道:“其實陸姑娘應該原諒你師兄才對,起碼他很坦誠的麵對事情。不像有些人,刻意隱瞞許多事情!”


    “哼!聽詩若這麽一說,他不僅沒有犯錯,還很對得起我了。”陸瑤怒不可遏,言語間也失了分寸。


    拓跋詩若無奈的看了眼蕭錯,表示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蕭錯隻好跪著,一聲不吭。


    時間推到正午,拓跋詩若收到來自定北公府的傳書。信上寫著,接到皇帝密令,要求拓跋詩若立即迴府。


    “事情做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我們迴去呢?”若夢感到百思不解。


    “沒什麽不好理解的,我們在博陽城的行動,已經驚到平南王了。皇帝的意思隻是敲打下,既然目的達到了,自然要我們立刻迴去。”拓跋詩若卻已洞悉一切。


    若思指了指陸瑤和蕭錯,小聲問道:“那這對該怎麽辦?還有歐陽家呢?”


    拓跋詩若看了看正在氣頭上的陸瑤和筆直跪著的蕭錯,深思片刻,歎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結是蕭錯打下的,理應由他來解,旁人是無法插手的。至於歐陽家,君命不可違,不能再待在南方了,隻能說抱歉了。”


    主意已定,拓跋詩若隨機向蕭錯和陸瑤辭行,理由隻是母親病重,她需要迴去看看。


    收拾完行裝,陸瑤親自送她們離開茶山鎮。而蕭錯依舊在原地跪著呢,直到陸瑤迴來。


    “下次還敢不敢做對不起我的事了?”陸瑤搬來凳子坐在蕭錯的麵前,沒了外人在場,說話也沒了顧忌。


    蕭錯跪的時間久了,額頭隻冒汗,顫聲道:“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我隻是問問罷了,你真敢奢望還有下次。”陸瑤抽出一截迴來的時候在路邊折斷的一根細樹枝,高高的舉起,卻沒有落下。


    這一舉動嚇得蕭錯,連忙晃著腦袋說道:“這次,不對,沒有這次也沒有下次,真的沒有下次。”當真是語無倫次,前後矛盾。


    陸瑤氣這才消了,讓蕭錯起身。


    “如今歐陽家深陷皮麗質手中,拓跋詩若又有急事需迴去。你呢還是江湖惡徒,隻因鎮子小,一般人還找不到。可是我爹在皮麗質一方,就怕他會向其他人說出你的下落呢。”陸瑤一一分析蕭錯的現在的處境,真是令人堪憂啊。


    “當初是拓跋詩若的請求,我才拔刀相助。如今他們不在了,何況歐陽家與我素昧平生,我何必管他們的死活。”蕭錯對營救歐陽家不以為然,打算放棄。


    陸瑤勸道:“這怎麽行,不管怎麽說,當初我在歐陽家是受到了老太君的禮遇,如何能袖手旁觀呢?”歐陽家誰都可以不救,姑姑一定要救。


    “哎!其實我也不是不想管,實在是我打不過皮麗質啊!”蕭錯想起昨日之戰,還心有餘悸,“皮麗質武功又上一層樓,我和詩若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


    “怎麽辦才好呢?”陸瑤一時也想不出法子。


    “依我看,還是去穿雲山莊見過老莊主再說吧。解決我和山莊的矛盾,再將歐陽家的事情告知,也許會有辦法。”蕭錯老調重彈,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思前想後,別無他法,陸瑤隻好應道:“也隻好這樣吧,明天我們就出發去穿雲山莊吧!”


    是夜,蕭錯央求陸瑤同寢。陸瑤本來和他有過往事,半推半就的也就同意了。


    夜涼如水,柏芳走在寂靜無人的街上,來到蕭錯下榻的客棧。


    “我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當真的看到你們歡好,又怎麽令人不痛恨呢!”柏芳喃喃自語,拿出一枝玉笛吹奏起來。


    笛聲不是很好聽,但傳入陸瑤的耳朵裏,別有心思。陸瑤故意裝睡思考對策,“姑姑落入柏芳手中,不得已說出了我被控製的事情,但是沒有揭穿我。我是不是該趁機潛入敵人內部,伺機救出姑姑呢?”


    片刻抉擇,陸瑤突然出手點了蕭錯幾處穴道。離別道:“師兄對不起了,穴道兩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我一定要救出親人。”接著起床穿好衣服,裝作被控製的神情,開門走了出去。


    蕭錯睜開了眼,但是動彈不得。他也聽到笛聲,隻當是尋常人家吹的,沒想到陸瑤會突然出手封住他的穴道。隻得裝作熟睡,聽完陸瑤的話心中疑惑越發不解,尋思道:“師妹為什麽一聽到笛聲,要裝作被控製的出去呢?她口中的歐陽家親人又是誰呢?等我穴道解開,一定要搞清楚。”


    樓下恭候已久的柏芳,見陸瑤眼神呆滯,一步一步的來到麵前。不由得感慨道:“這種移魂大法真是可怕,能讓一個外表平常的人,失去靈魂啊!”


    “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陸寒星一直跟在柏芳的身後一探究竟,當看到陸瑤如同行屍走肉般走到柏芳跟前時,忍不住出聲。


    “你不是長得有雙眼睛嗎?”柏芳不耐煩道。


    “你!”陸寒星拔劍出鞘,指向柏芳。


    懸疑,懸疑,懸疑。陸寒星為愛女,不顧後果,對柏芳拔劍相向。這段故事又有怎樣的結果呢?請看下一章《鬆柏常青,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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