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麗質,一代武學宗師,麵對蕭錯快如閃電的攻勢,應付自如。蕭錯初窺武學高境界,無論在招式上,還是內力上都遜皮麗質一籌。畢竟根基已然不凡,招來式往間,不顯敗像。


    五五之波的戰事,在拓跋詩若的手中發生變化。對戰時日已久,拓跋詩若窺破柏芳武學弱點,捉準時機再出名招,欲一舉擊敗柏芳。


    “天道順化,道濟天下溺!”拓跋詩若凝氣於劍,口誦劍訣。劍勢似大雨傾盆,萬千劍意隨心所處,所到之處崩山碎石。柏芳急施展招式,揮劍以護,不料剛抵擋住拓跋詩若這招,她的後招又至。


    一招,劍尖刺傷柏芳的左肩。柏芳吃痛,急以內力震開拓跋詩若。然而拓跋詩若豈是易與,剛被震開,又撲了上去。


    就在柏芳危急之刻,皮麗質從戰中抽身,猛地發一掌拍向拓跋詩若,宏大掌氣鋪天蓋地而來。拓跋詩若見狀,不得已迴身,運起內力抵擋此掌。饒是如此,依舊被掌勁生生震退數步。


    片刻時間,在高手麵前已是足夠。皮麗質竟擺脫蕭錯的糾纏,抽身如泰山般擋在柏芳之前,右手抬起指向蕭錯和拓跋詩若,沉聲道:“想殺我,就一起上吧。”


    蕭錯和拓跋詩若麵麵相覷,決意聯手對付皮麗質。兩人一左一右,聯手快攻皮麗質兩側,想使其顧此失彼,露出破綻。不想皮麗質雙掌同時對上二人,掌勁似疾風迅雷,快如閃電,迅猛異常。兩人隻能勉強能抵擋住,這才知道皮麗質的真實實力,


    現場戰事依舊膠著,柏芳負傷不輕,不能再戰。不願留下拖累師父等人,遂拖著傷體,迴去洞中休養。見柏芳迴去,拓跋詩若眼神緊張,心中忐忑不安。


    原來趁著眾人精力都集中在對戰時,陸瑤偷偷潛入山洞,想找到歐陽家被囚禁的地方,再伺機施救。


    洞內昏暗,沿路上雖有火把,依舊很難看清楚。陸瑤緊握劍柄,準備隨時拔劍廝殺,一步一步小心的探索著。終於來到一處,遠遠看去很像牢房的地方,牢門外都有人把守,走廊上還有人來迴巡視。待稍微走近,才發現遠比方才看到的人還多。大概是光線不足的緣故,感覺牢房深不見底。


    陸瑤暗自合計憑借自己一人很難是他們的對手,不如先出去,和蕭錯等人商議後,再設法營救。思慮至此,陸瑤轉身欲偷偷溜走,不想暗處有人喝道:“你是什麽人!好大膽子居然來這裏,你不知道換班有嚴格的規定嗎?”


    原來是有人錯把陸瑤當作來換班看守的,畢竟柏芳招募的這批人中不乏女性。陸瑤臨機應變,欲裝作忘記換班時間。不想當看清來人時,彼此都震驚了。


    “是你!我說怎麽在外麵一直沒有看見你,原來你偷入山洞找歐陽家了。”柏芳捂著左肩的傷口,因傷口失血過多,麵色蒼白,說話也是中氣不足。


    柏芳突如其來的出現,起初讓陸瑤驚慌失措,當看清柏芳的現狀時,不再害怕。反而嘲諷道:“有勞姑娘費心的惦記,不過想要留住我並不容易。”


    柏芳下意識看了下自己左肩上的傷,自知很難對付陸瑤。現在大部分人都在洞外廝殺,看守歐陽家的人很少。但不能讓陸瑤輕易帶走歐陽家,遂強抑傷口,拔劍奮戰。


    陸瑤拔劍快攻,很快穩居上風。麵對柏芳淩厲的劍路,陸瑤成竹在胸,以守為上,消耗柏芳的銳氣。果然幾路劍招下來,柏芳已失去了勝機。陸瑤順勢破招,劍架在柏芳的脖子上。


    山洞裏的人見柏芳在敵人手上,投鼠忌器不敢上前。陸瑤不敢在奢望救出歐陽家,挾持著柏芳走出山洞。奮戰中的人,見陸瑤和柏芳紛紛罷鬥。


    “女兒!”陸寒星見陸瑤挾持著柏芳,忙叫道:“快把柏芳放了!”


    陸瑤看了眼父親,眼神複雜,迴道:“不放!如果把她放了,皮麗質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陸寒星素知皮麗質最是護犢,若有差池,真的害了柏芳,陸瑤就要遭殃了。可是女兒連這個當父親的話也不聽,更加惱怒蕭錯。


    陸瑤的劍架在柏芳的脖子上,挾持著她一步一步走到皮麗質的麵前,眼神中帶著挑釁和問題,隻等皮麗質給出答案。


    皮麗質負手而立,冷聲道:“你們可以離開,但是若我徒兒傷了一絲一毫,我就要你們為她償命!”側開身子,讓陸瑤從身旁走過。


    “師父!”柏芳忍痛唿喚道。


    “你不用擔心,為師會把你救出來的。”皮麗質見柏芳臉色蒼白,覺得心疼。


    蕭錯等人也隨著陸瑤慢慢退走,直到從皮麗質眼前消失。


    “門主,我女兒……”


    陸寒星想幫陸瑤求情,剛開口就被皮麗質打斷“戰場之上,對手出招怎麽樣都可以。柏芳失手被擒,那是她沒本事,你不必替陸瑤求情。”


    蕭錯等人確定皮麗質沒有追來,才停下腳步。此時柏芳因大量失血,臉色變得更加慘白。看的一旁的蕭錯覺得心疼,畢竟兩人曾有過一段孽緣。


    好在拓跋詩若身上帶有國公府特製金創藥,對治療劍傷很有用,是她的母親臨行前送的。讓臭男人都轉過身去,拓跋詩若現場給柏芳上藥。


    “我是不會多謝你的!下次我不會輸給你!”柏芳因上藥的緣故,減輕了疼痛,才有精神說話。


    “下次我還是會將你打敗,隻是到時候恐怕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拓跋詩若將藥瓶放迴,渾然不在意柏芳的話,“走吧,我還需要你給我們保駕護航一段路呢!”瞬間點了柏芳幾處大穴,使之無法動彈。


    隨即命若思和若夢扶著柏芳,一行人繼續趕路,趁天色尚早,離皮麗質越遠越好。一路上,陸瑤和蕭錯隔著三個人的距離走路。陸瑤的本意是冷落下蕭錯,讓他知道錯。哪知蕭錯一路上一言不發,隻知道悶頭走路。


    一行人很快來到位於博陽城西南方的茶山鎮,見天色已晚,遂在茶山鎮上落腳。茶山鎮不大,客棧房間數量有限,眾人不能各自一間房,隻能幾個人擠一擠了。拓跋詩若和陸瑤一間房,若思和若夢守著柏芳一間房,蕭錯和包老三一間房,麻老大和啞二哥一間。


    眾人分派已定,大家用過晚飯,各自迴房歇息。陸瑤臨進房前,衝著一直不說話的蕭錯一聲冷哼。


    “我說老弟啊,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句話本身沒有錯。”包老三一進房間就滔滔不絕,“可是你的師妹是大美人啊,守著這麽好的人,去尋花問柳就不好了。”


    蕭錯也不搭理他,躺著眼睛一閉就睡著了。包老三本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講,無奈該聽的人已經睡了,再說下去也沒意思。隻得不斷的歎氣,躺著一會兒就睡著了。


    今夜月明如晝,深夜的風格外寒冷。若思和若夢輪流守著已經躺下,並且睡著的柏芳。正值若夢守夜,困意來襲,眼皮已經有些睜不開。


    若夢覺得困乏不已,眼睛微閉之時,突然感到一陣風從窗戶吹進房間。來不及反應,已被人點了睡穴。來人一身黑色勁裝,黑紗蒙麵,又點了正安睡的若思的睡穴,這才小心翼翼的抱起躺著的柏芳,從窗口逃走了。


    其實在窗戶打開之時,柏芳就醒了。故意裝睡,想知道對方身份。當來人抱起柏芳時,她已然認出對方的身份,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出得茶山鎮,來到荒郊野外。來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懷裏的柏芳,拉下自身的麵罩,原來是蕭錯。


    “你還打算裝睡到什麽時候?”當抱起柏芳時,蕭錯就知道她已經醒了,隻是裝睡而已。


    “嘿嘿……”柏芳笑著睜開雙眼,一雙明眸的大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越發撩人心懷。


    蕭錯趕緊守住心神,無奈體內尚有和合散潛藏藥性,心神有些搖曳。故作鎮靜,冷聲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柏芳左看右看蕭錯那張故作鎮靜的臉,笑出了聲“我笑啊,你明明還是會關心我的,隻是呢,不敢表達出來罷了!”


    “都是你的藥害的,一見到你我就很不好!”和合散的感覺太不好了,讓蕭錯沒忍住,脫口而出。


    柏芳不想再糾纏這問題,轉移話題道:“好了,我不逗你了。既然都被你救出來了,還不給我解穴道。”蕭錯巴不得如此,忙為柏芳解開穴道。


    柏芳勉強起身,不想因周身穴道被封太久,血液不循環,一時沒站穩,向後摔倒。緊急時刻,蕭錯下意識的摟住柏芳,不讓她摔在滿是碎石的地方。


    四目相接,眼神流轉異彩。突然,柏芳點住了蕭錯周身幾處大穴,使之也動彈不得了。


    “真想不到,我會著了你的道!”蕭錯此刻動彈不得,任人宰割,語氣中也顯得不甘心。


    柏芳得意的笑道:“誰叫你這麽天真啊,以為一個女人陪你睡了,你就得對她負責。連是非對錯,自身處境都分辨不清了。”


    蕭錯默然無語,不再說話。


    危急,危急,蕭錯一時心軟,救走柏芳,反被柏芳製住。柏芳又會做出什麽舉動呢?請看下一章《鬆柏常青,勞燕分飛各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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