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我大婚的日子了,鳳冠霞帔已經準備好了,梅香指揮著仆人忙忙碌碌。在皇上下旨賜婚的第二天,梅香就被十四送到了我住的地方。他雖然不知道我早已恢複了記憶,還是堅持讓梅香留在我身邊。梅香告訴我,就在皇上賜婚的當天晚上,四阿哥在我的衣冠塚前,站了兩個時辰。我心被細微的牽動了一下,四阿哥,你不要傷心了,以後你會富有四海,想要什麽會有什麽,何必在意我這樣一個女子呢。忽然想起我身上的魔方,就是四阿哥說的玉砧子,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有機會還是還給他吧。

    忽然想起木蘭,想起和四阿哥、十三阿哥策馬揚鞭的情景。木蘭圍場一年四季異彩紛呈,每年七、八月間,廣闊深邃的原始森林,一望無際的碧草連天,姹紫嫣紅的野花綻放,令人心中敞亮祥和。如果趕巧了,還能遇上一邊豔陽高照,一邊大雨傾瀉如注的奇妙景致。此外,那裏還有大大小小的湖泊宛如仙子散落的水晶珠鏈,給木蘭圍場增添幾多靈性。待到九、十月份,白樺林映襯在湛藍的天空,投射在清亮的湖水中,此時草原的成熟韻味令人心旌蕩漾、流連忘返。還有星空中的“銀河”,清晰透徹地掛在木蘭圍場夜幕上。在那美麗的地方,也給我留下了許多美麗的迴憶。

    鏡子裏的人,美麗依舊,隻是眉宇間藏著淡淡的憂傷。這樣的美麗,已經不似以前美的那樣單純,是一種洗盡鉛華的從容與淡定……憂傷也是一種美麗,淡淡的憂,淡淡的愁,可以勾起人們無限的憐愛。其實,隻要不陷入深深絕望的空靈裏,淡淡的憂傷就如同平淡的生活裏飄來一陣細雨,對心靈也是一種別樣的淨化……頭上墜滿了珠花,藍寶石蜻蜓頭花、紅珊瑚貓蝶頭花、金累絲雙友戲珠頭花、金嵌花嵌珍珠寶石頭花還有點翠嵌珠鳳凰步搖,鳳凰的眼與嘴巴用紅色寶石、雪白的米珠鑲嵌,兩麵嵌紅珊瑚珠,鳳身呈側翔式,尖巧的小嘴上銜著兩串十多厘米長的小珍珠,墜角是一顆顆翠做成的小葫蘆。造型輕巧別致。選材精良,實為罕見。梅香笑語盈盈,她是快樂的,終於看見我出嫁了。穿戴整齊,就等著轎子了,我站在窗前,忽然想到一首詞,低聲吟道:

    去去複去去,淒惻門前路。

    行行複行行,輾轉猶含情。

    含情一迴首,比我窗前柳,

    柳北是高樓,珠簾半上鉤。

    昨為樓上女,簾下調鸚鵝。

    今為牆外人,紅淚沾羅巾。

    牆外與樓上,相去無十丈。

    雲何咫尺間,如隔千重山!

    悲哉兩淚絕,從此終天別……

    別鶴空徘徊,誰念鳴聲哀?

    徘徊日欲晚,決意投身返。

    手裂湘裙裙,泣寄稿砧書。

    可憐帛一尺,字字血痕赤。

    一字一酸吟,舊愛牽人心。

    願作羅藤枝,攀樹死不休。

    死變無別語,願葬君家土。

    倘化斷腸花,優得生君家!

    這是一首纏綿悱惻,訴說千迴百折的情思,頗能動人心腸的詞,不記得是從哪裏看來的,隻是忽然出現在腦海裏。鼓樂齊鳴,院子裏人聲嘈雜,梅香急忙給我戴上紅蓋頭,聽見有人說,新娘子上轎了。我坐在轎子裏,手裏拿著蘋果,身體隨著轎子一顫一顫的動著。這就是我的婚禮,我本應該很興奮才對。可是心情卻平靜的駭人,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哀。滿人都是晚上舉行婚禮,十四阿哥的府邸在城東,距離我住的院落有一段路程。天空中雷聲轟鳴,好像是要下雨了,不斷的有人催促,加緊腳步。雷聲越來越近,就好像是在頭頂上一樣,忽然眼前閃過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緊接著一聲巨響……

    我的耳朵轟鳴,不會是雷把耳朵炸聾了吧,我欲伸手按按耳朵,卻被臉上罩的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擋住,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卻被刺眼的陽光耀得無法睜開。我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強光,才慢慢睜開。雪白的牆壁、雪白床、盛開的康乃馨、臉上的氧氣罩……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四處打量房間的擺設,一個穿護士服的小姐直盯著我,可能是看見我眼珠再轉,忽然叫了起來:“啊,醒了、醒了,大夫……”一邊喊一邊向外跑。

    唿啦啦圍上好些人,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翻了翻我的眼睛,又用不知道名字的儀器在我身上測來測去,大約過了十分鍾,他長舒了一口氣。“ok,沒問題了,青衣小姐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硬生生的打斷“你早在一個星期前,就說她生命體征一切正常,可就是昏迷不醒;你現在又說正常,那她怎麽不說話?”我順著聲音望去,咖啡色的高領毛衣,黑條紋西褲,留著寸頭,眼睛不大卻很有神,這個人很麵熟,我努力迴想在哪裏見過他。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子,走到床頭,望著我,神色憂慮的問:“青衣,你還認識我嗎,我是晴雨啊”一襲長發,細眉杏目,皮膚白淨。我在心裏默默的念叨,晴雨、晴雨。猛然間如同重物擊頭。晴雨不是我工作室的合作夥伴嗎。這裏是醫院,那我不就是職業白領——青衣了。我閉上眼睛,讓我好好想想,我原本不是在結婚的途中嗎,雷,對,一定是雷把我帶了迴來,我不是做夢……。

    “你看看,我說不對吧,皮子,去叫他們主任”是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不會吧,好不容易醒了,又變的傻傻癡癡的了”窗邊的一個美貌少婦幽幽的說。我可以肯定這不是夢,我迴到清朝那麽久,從沒有做過這樣的夢。隻是我還需要理理思緒,他們剛才再說一個星期,我不是迴去了9年嗎,怎麽會隻有一個星期。那個穿毛衣的男人,我想起來了,是飛天的執行董事肖飛;美貌少婦是中遠集團的策劃部主管卓然……

    (本文完)

    如果覺得我的文章還值得一讀,請關注本人新作《定數之迴首》,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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