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夔機老人來迴的走動著,一臉憤憤不平,最後連朝廷都罵了起來:“這些人沒本事就別亂栽贓,我們的人很少出煙海的,誰會去做這種無聊的事啊。”

    南宮燁了解事情的經過,望向鳳闌夜,眼神深幽如海,一言不發,須臾低沉的聲音響起:“爺爺,你迴去吧,我們知道了。”

    夔機老人聽了,點首,拉開門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乖孫,明兒個咱們一起走。”

    說完唿的一聲溜了,好像生怕有人在後麵追趕,門外響起千渤辰的聲音:“老主子。”

    “嗯,”很威嚴的應聲,然後是警告:“最近有沒有好好聽少主的話,如若讓我知道你惹他生氣了,當心我扒了你的皮。”

    “是,屬下遵命。”

    腳步聲走過去,很快沒有動靜了,房間裏,南宮燁和鳳闌夜麵麵相覷,最後鳳闌夜挑眉追問:“你確定這人是夔機老人,那個天下最負盛名的聰明人。”

    眼中是濃濃的疑惑,她實在無法相信那瘋老頭子有那麽聰明。

    不過南宮燁點了點頭,雖然他們隻見過一次麵,但百分百可以肯定,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聰明絕頂的夔機老人,隻不過?

    “他雖然是天才,但僅局限於鑽研各種機關,煉製各種丹丸,還有喜歡創建各種的武功秘訣,別的並不精通,自理能力不如常人。”

    “難怪,難怪,原來天才是這麽來的。”

    鳳闌夜點頭,算是了解這個人了。

    夜已經很深了,兩個人收拾了一番休息,除了當值的人,其他人也都去休息了。

    夔機老人也住在這家客棧裏,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上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直奔定州城。

    馬蹄聲響,官道上,塵土飛揚。

    眼看要進定州城了,那夔機老人便與他們分道揚鑣,臨分手時再次撲向鳳闌夜準備來個大擁抱,鳳闌夜一怒,抬起腳踢過去準備給他一個教訓,誰知道竟然直接把夔機老人踢翻在地,同時她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天下聞名的夔機老人,手下高手如林,自己的功夫卻狗屎不如,隻是三腳貓的功夫,抵不了高手的一根手指頭,所以他才會很有自知之明的終身不出煙海,他出兩次煙海都是為了南宮燁,第一次是想帶他迴煙海,這一次是出來看望他的。

    鳳闌夜因為理虧,最後自動扶起老人,給他一個擁抱,這家夥立

    馬像賺到了一樣,把被踢的痛苦全忘了,最後不忘了叮嚀鳳闌夜:“一定要迴煙海看望我老頭子,我會想你們的,以後我不會出煙海了。”

    他雖然精通各種奇門玄道,不過一輩子生長在薷煙島上,對外界有莫名的恐懼,這兩次是下足了決心的出來了,以後恐怕再也不會出煙海了。

    “嗯,我們會迴去看你的。”

    鳳闌夜保證,夔機老人與他們揮淚道別,又與乖孫南宮燁抱了一迴,才策馬離去。

    等到他們離開,南宮燁和鳳闌夜上了馬車,鳳闌夜望著南宮燁大加歎息。

    “沒想到爺爺竟然不太會武功,真是個天下奇聞,看來是人都有弱點,天下人眼中聰明絕頂的夔機老人其實根本就是個老小孩。”

    南宮燁雖沒說話,不過卻讚同的點頭,最後問外麵:“千渤辰,離定州還有多遠?”

    “稟少主,還有一個時辰左右便到定州城了。”

    “好,走,”南宮燁一聲令下,眾人直奔定州。

    定州,青白斑駁的高牆顯示出滄傷,高大的城門正中,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定州。

    正午的陽光如水一般籠罩著定州城,城門前人來人往很是熱鬧,並沒有因為敵寇賊子的殺戮搶劫便有所減少,此時在城門前不遠的地方,有一隊精兵駐守著,一輛簡約的馬車靠邊停著,待到南宮燁等人近前,前麵便有兵將翻身下馬,掀起那車簾。

    隻見車簾之中脫身而出一人,立在陽光之中,豐神如玉,一身素雅暗花的錦袍,腰束蟒帶,足蹬銀絲修邊的小朝靴,整個人好似鍍了一層佛光,溫潤如玉。

    五官分明,俊美出色,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氤氳瀲灩,高挺的鼻子下,涼薄如冰的唇,唇角懶散的勾起,道不盡的雍華,身後數人盡數下馬,站立在他的身後,即便滿臉的笑意,卻自有一股威儀。

    南宮燁和鳳闌夜正坐在馬車之中說話,忽聽馬車之外,月瑾指揮了人停下來,然後恭敬的過來稟報:“王爺,五皇子瑞王領著人迎在城門口了。”

    瑞王雖然離京多年,但那出眾的外表,還是讓他一看便認了出來,所以才會指揮人停下,稟報王爺。

    南宮燁一挑狹長的眉,掀簾望過去,果然前麵不遠處停著的正是五皇兄瑞王,忙下了馬車,身後鳳闌夜也緊隨其後下了馬車。

    兩方人一動不動的望著,千言萬語包含在眼裏,卻終究化成了一聲唿喚。

    “五皇兄。”

    “七皇弟。”

    兩人同時向前走了幾大步,然後彼此伸出手緊握在一起,分開手後又抱到了一起,瑞王南宮睿溫潤的開口:“你來了。”

    南宮燁點首,要說這偌大的天運皇朝,何人對他好,要數五皇兄瑞王,雖然他從小不喜親近人,但五皇兄確實是很照顧他的,甚至有幾次他還幫過他,隻是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刺蝟,不管誰都討不了他的好。

    瑞王南宮睿放開南宮燁,仔細的打量著他,記憶中七皇弟是個冷漠如冰的絕色少年,現在卻長大了,比以前多了圓融,眉宇間染起溫潤之色,看來確實是大了,若問皇宮中有誰讓他擔心,便是他了,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他再擔著這心了。

    “七皇弟長大了。”

    南宮睿在感慨,還是喜歡小時候,那時候兄弟們之間相處得單純得多,可是現在呢?南宮睿的眼瞳中染起一層濃重的淒涼,卻不再說什麽,而是掉頭望向南宮燁身後的鳳闌夜,斂眉輕笑。

    “這是七弟妹吧。”

    對於這樣一個人物,他是聽說了的,雖然遠在北境之地,可是這七弟妹的很多事跡,已通過一些商人,遠傳到這邊了,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今日一見,還真是有點意外。

    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女,哪有傳說中的那份狠辣不擇手段。

    瑞王南宮睿打量著鳳闌夜,鳳闌夜也在打量瑞王,隻見這瑞王美如斯玉,而且目如碧湖,整個人都透著清徹,再加上聽聞他的事跡,直覺上這個人不該是包藏禍心之人,該是一個正直的人才是。

    不過一切現在下定論為時還早,鳳闌夜走過去施禮:“見過五皇兄。”

    “起來吧,走,我們進城吧。”

    “是,五皇兄。”

    這一次南宮睿拉著南宮燁的手直接上了他的馬車,鳳闌夜轉身依舊上他們先前馬車,一眾人往定州城內。

    北境雖然很清苦,但是定州城竟然很熱鬧,街道兩邊沒什麽高大的商鋪,隻有一些低矮的門鋪,大部分都是一層,更多的是一些攤販,商販,在街道邊隨便的鋪一張席子,擺上貨物,便開始買賣。

    定州雖然清苦,但是因為周邊有好幾個小國,大家都會在這裏交易,用羊皮虎皮鹿皮的換一些糧食,或者換一些玉器,反正大都直接用東西交換,沒什麽銀兩在其中。

    人聲吵雜,討價還價的聲音,嗓

    門少見的大,不過卻很斯文,倒沒有因為不和而打起來,可見瑞王把這裏治理得還好,按說這種地方,該是蠻匪盛行的地方,但大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一行人,直接進了瑞王居住的府邸,瑞王居住的地方緊挨著官衙,以前是定州知府所住,因為瑞王來了,那定州知府便讓了出來,挪作瑞王府,定州知府住到官衙裏去了,不過這府邸還真是簡樸。

    除了府門上三個鬥大的字‘瑞王府’。

    再沒有什麽奢華的東西了,一眾人走進去,隻見瑞王府中既沒有女眷,連女婢都很少,有的也都是一些婆子,下剩的都是王府的一些侍衛,人數也不多,大概隻有二三十人。

    瑞王府占地並不大,連京城一般人家的府邸都不如,充其量隻是一座略大一些的院子,這院子內除了一些盆景擺放在各處,還有長廊外擺放著兩塊玲瓏山石,再沒有別的裝飾了,一眼望去,長廊七轉八彎的,緊挨緊的都是房子。

    南宮燁和鳳闌夜一路打量著,最後有感而發。

    “五皇兄,這些年真是苦了你。”

    瑞王南宮睿拉著南宮燁搖首:“沒什麽苦不苦的,最初也許有些不適應,但現在反而覺得很快樂。”

    雖然貧苦,他在這裏卻收獲了很多的快樂,在北境人眼裏,他就好像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

    其實他完全可以向父皇要銀子,把北境建得發達,但是一來這裏短時間沒辦法整治,不是銀子可以解決的,二來,他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善百姓的生活水平,現在已初收成效,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脫離貧窮了。

    瑞王把南宮燁安排在自己的府邸內,從府中挑選了兩個最年輕的媳婦侍候他們,後來被南宮燁和鳳闌夜拒絕了,他們帶了人手過來,所以不需要人侍候。

    房間內,鳳闌夜獨坐,青黛奉上茶水,站立在一邊,不打擾她的沉思。

    南宮睿帶著南宮燁去官衙了,她一個女人家的懶得去那種地方,所以便在房間裏休息,卻哪裏安靜得下來,不由得分析起瑞王這個人來,瑞王南宮睿,表麵看絕對是一個謙謙君子,事實上真的是表裏如一嗎?這些年他在定州過著如此清貧的日子,卻絲毫沒有怨言嗎?如果這是真的,那麽她不得不說,這瑞王真的是一個令人敬重的君子,如果他表裏不一,那麽他的演技確實到了一流的地步,不但贏得了定州人的愛戴,還讓人找不出一絲的破綻。

    晚上,瑞王南宮睿為南宮燁夫婦二

    人準備了接風宴,陪坐的還有定州的各個官員,滿滿的坐了一宴,大家的臉上都堆著笑意,因為摸不識齊王的個性,所以誰也不敢多說話,禍從口出,凡事還是小心一點好。

    因此席上隻有瑞王的話最多,瑞王南宮睿今夜似乎很高興,不停的招唿著南宮燁。

    “七皇弟,來,來,多吃點,皇兄看到你太高興了,大家都來陪七皇弟喝點酒。”

    他話音落,陪坐的地方官員立刻站了起來,共同給南宮燁敬酒,南宮燁的五官上罩著如水的光芒,他完全是給五皇兄麵子,所以沒有為難那些官員,端起酒喝了一杯。

    南宮睿見南宮燁喝幹了,又朝一側的鳳闌夜笑著開口:“來,七弟妹,五皇兄陪你喝一杯,今晚我是太高興了。”

    鳳闌夜挑眉,她是不能喝酒的,不過這五皇兄的麵子不能拂了,因此沾了唇小喝了一口。

    瑞王見此越發的開心,招唿大家都盡情的吃喝,別拘謹。

    “大家放開點,七皇弟不是那種講究的人。”

    由於瑞王的招唿,宴席上的氣氛總算活絡了起來,各個官員邊喝邊討論定州城的事情。

    “朝廷撥了兵馬過來,王爺認為何時打那些賊人?”

    南宮睿挑起眉,細長的桃花眸微眯,便是懾人的寒光:“這些可惡的東西,我定不會放過他們,現在隻等西門雲一到,我們便商議對策,如何捉住這些人。”

    “好,相信西門將軍這兩日便會到了,”有人讚同的點頭,其中一名官員想起什麽似的望向南宮燁,笑著開口:“聽說西門將軍和齊王一起出發的,為何齊王殿下已到,西門大將軍卻沒到,莫不是路上被美人絆住了腳。”

    一言落,廳堂內滿是笑聲,笑完瑞王南宮睿接口:“其實本王已得到消息,西門將軍是被土匪攔截了,為了保住糧草,所以耽擱了,你們可別想歪了。”

    “原來如此,”眾人了然,一時間再次說笑了起來。

    鳳闌夜一邊吃菜,一邊注視著席間的這些人,定州的這些人別看嘻嘻哈哈的,對於瑞王卻是言聽計從的,可見瑞王在定州確實是深得人心,如果他耍權謀而得的人心,那真是太高明了,還有一種可能是,他是真的全心全意為了定州的人,所以才會得到大家的愛戴吧。

    一頓飯下來,瑞王竟然喝醉了,有手下過來扶著他下去休息。

    那些官員紛紛告辭離去,南宮燁和鳳闌夜二人領著手下

    迴了自己的房間。

    昏黃的燈光下,房間裏的東西雖然簡單,倒也不是太差,寬大的醉枝羅漢三屏風的床,支著薄色紗帳,房間的一側擺著桌椅,文房四寶應有盡有,那窗戶上垂首刻絲紗簾,飄飄逸逸的分外的柔美。

    南宮燁和鳳闌夜相對坐在燈下,手捧一杯香茗,仔細的分析眼前的狀況。

    “瑞王似乎並沒有攻打薷煙島的意思?”

    鳳闌夜首先開口,他們和他相處,發現他並沒有提到薷煙島。

    南宮燁沉著的點首,眼神深幽,也許五皇兄真的沒有攻打薷煙島的打算,但現在是父皇的意思,隻有西門雲來了才知道他們有沒有攻打薷煙島的打算。

    “嗯,五皇兄為人一向仁善,他應該不會傷害無辜去攻打薷煙島。”

    “他是真的仁善,還是偽裝的,我們可要小心些。”

    鳳闌夜話音一落,便聽到外麵有一聲喝,然後有腳步聲響起,南宮燁眼神一暗,朝外麵開口:“怎麽迴事?”

    月瑾推門進來:“稟王爺,剛才有人伏在玲瓏碎石堆後麵,想偷聽王爺和王妃說話。”

    鳳闌夜挑眉,望向南宮燁,那意思分明是,你不是說瑞王仁善嗎?為何卻要派人偷聽他們的說話。

    南宮燁疑惑的開口:“難道五皇兄不再是從前的五皇兄了?”

    說完心情竟然無比的沉重,不知道如何去想這件事,不過鳳闌夜想到另外一件事:“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怕他們,不是說煙海有進無去嗎?所以何必擔心。”

    南宮燁瞳仁浮起驚濤狼,陰雲密布,嗜血的話響起。

    “本來沒什麽擔心的,可是他們手裏有一樣東西,無堅不摧,什麽東西都可以毀掉,當日雲鳳國被滅,也是因為它的存在,所以才會被滅,若沒有這樣東西,根本沒人攻破得了雲鳳。”

    鳳闌夜聽著南宮燁的話,不由得睜大眼睛,這是什麽東西,如此的厲害。

    “這是什麽東西?”

    “紅衣火炮。”

    “火炮?”

    鳳闌夜重複一句,有些難以置信,這種年代,怎麽會出現紅衣火炮呢。憑現在人的頭腦,哪裏能造就如此先前的東西,那紅衣火炮,可是過去多少年才發明出來的啊,沒想到昊雲帝的手中竟然有一枚紅衣火炮?

    “這是哪裏來的。”

    “我不清楚,等知道的時候,這紅衣火

    炮已出現了。”

    “你見過嗎?”鳳闌夜關心的詢問,南宮燁立刻點頭:“上次攻打雲鳳的時候,我不是隨同軍隊一起前往了,那時候見過了,威力真的特別的大,所以此次父皇說要攻打薷煙島我才緊張,如果五皇兄利用他對煙海的了解,再加上紅衣火炮,隻怕薷煙島真的會滅,所以我不敢大意。”

    “那個紅衣火炮,你給我畫一下,我想看看什麽樣子。”

    鳳闌夜有些激動,心潮起伏,難道說這個空間裏,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另外的人也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所以才會有了紅衣火炮的誕生,而一側南宮燁聽了她的話,早拿起筆畫了起來,很快一幅圖紙上,便出現了紅衣的炮彈。

    這是一輛手推式的紅衣火炮,底座是一輛滑行推車,上麵是火炮,從構造來說很簡單,不過威力隻怕不容小覷,可是這個年代竟然有人造出了這樣的東西,讓人匪夷莫思,難道真的是有和她一樣穿越過來的現代人,如此才能說得通,這根本就是現代的炮彈簡易而成的。

    “這是誰製造出來的?”

    鳳闌夜把視線瞄向南宮燁,南宮燁抬眸,見她一向沒有情緒的嬌豔麵容上竟難得的浮起激動之色,不由得詫異,然後想到她的問題,搖了搖頭:“不知道,等我知道這個東西的時候,便是前往雲鳳國的時候。”

    “喔。”

    鳳闌夜沒說什麽,隨即坐下來,又把紙拿了過去,才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如果說這個年代真的有這種東西的話,那麽難怪雲鳳會被滅,它的威力足以摧毀一些小國,南宮燁見識了這火炮的威力,自然害怕薷煙島被滅。

    “這火炮現在在什麽地方?”

    鳳闌夜收起手中的圖紙,望向南宮燁,現在他們要確定火炮在不在定州城內,如果沒有火炮,西門雲想攻打薷煙島絕對不可能,除非火炮在定州之內。

    “我們先派人手查一下紅衣火炮是否在定州之內。”

    “好。”

    南宮燁眼神一暗,冷光四射,幽幽的點首讚同鳳闌夜的話,眼下最緊要的是查清紅衣火炮是否在定州城內,隻要沒有火炮,他們就沒什麽可擔心的。

    兩個人商議了結果,便一起盥洗休息。

    一夜睡得很香,第二日早起時,南宮睿已不在王府中,出府去檢查定州城的情況了,以防匪寇夜晚作案,不過這一夜定州城並沒有什麽案情。

    南宮燁和鳳闌夜起來,聽到南宮

    睿不在王府中,這正合了他們的心意,立刻派了千渤辰和月縠暗中去打探消息,另外讓他們兩個不要現身,大將軍西門雲很快便會到定州,若是見到生人,一定會起疑心的,所以凡事小心為上。

    千渤辰和月縠領命而去,其餘的人待在瑞王府裏安心的用膳,膳後南宮燁領著人去逛定州城,此次他們來定州,可沒有公務在身,可以盡情的欣賞風光和遊山玩水。

    定州城,本土的人口不多,很多都是外地來的商販,帶了東西來交換東西的,大多是用糧食換牛皮羊皮,或者是珠寶玉器,糧食在這裏是最珍貴的,別的都是便宜的,不過要想糧食運進定州城,沒有兩把刷子根本運不進來,所以糧食貴如金,這話一點都不假。

    南宮燁和鳳闌夜逛了半天,路上竟然和南宮睿不期而遇了,兩幫人合到一起進酒樓吃飯,定州最發達的便數酒樓和客棧了,因為住宿的人多,所以客棧開得最多。

    一路上,大家可看見瑞王南宮睿深得當地百姓的喜愛,不時的有人打招唿,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他,大家看到他,笑得很是燦爛。

    一行數人進了酒樓,掌櫃的一看瑞王駕到,立刻吩咐店小二把人領到二樓的雅間去。

    雅間臨街開了一扇窗,鳳闌夜靠窗而坐,抬首便看到街麵上的情景,這位置倒是十分的好,南宮睿和南宮燁已說起話來。

    “七皇弟住得還習慣嗎?”

    瑞王溫潤的開口,嗓音低醇,舉手投足更是像一道暖陽,令周遭的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他的溫暖,好似三月的春天一般和煦。

    南宮燁點首:“嗯,還行。”

    雖說這裏是苦了點,但瑞王府還是可以的,他們住著也沒什麽不好。

    鳳闌夜在一邊打量完外麵的風景,抬首望了過來,迎上瑞王的視線,璀璨的一笑,想起一件事來,拿出先前南宮燁畫的圖紙,直截了當的問瑞王:“五皇兄可見過這東西?”

    南宮睿漫不經心的望向鳳闌夜手中的畫紙,手中端著的茶盅,應聲而落,碎在地上,而他一把抓過那張白紙,指著紙上的東西叫起來:“這是我母妃當日的畫,怎麽會在你們的手上?”

    說完抬首望向南宮燁,南宮燁微斂雙眸,華光四射,沒想到這火炮竟然是那位逝世的皇貴妃所繪,難道說那紅衣火炮也是她所製,所以父皇的手中才隻有一枚,因為皇貴妃已死,再沒有人能製造出第二枚了。

    “你說這是皇貴妃所繪。”

    鳳闌夜有些難以置信,指著圖紙上的東西,心潮起伏,難道說那位皇貴妃也和她一樣來於千年之後,所以她繪了這幅圖紙,還造成了紅衣火炮,她可知道這枚紅衣火炮害了多少人,在這樣的年代,有不屬於這裏的東西,必然是害人的,哪裏有半點利民事。

    南宮睿並不了解南宮燁和鳳闌夜心中千思百結的想法,他隻盯著畫紙上的火炮,一遍遍的摩挲著,眼神陷入了迷茫。

    “小時候,母妃總喜歡繪各種圖紙,其中就有這樣的圖紙,因為她畫這種圖紙時,臉上笑得很開心,所以我才會印象深刻。”

    南宮燁不再說什麽,原來這是皇貴妃做出來的,她真是一個有才情的女子,難怪父皇如此悼念她,可是他為什麽要傷害別的人。

    鳳闌夜的心潮起伏不定,最後望向瑞王南宮睿:“能說說你母妃的事嗎?我聽說皇上很愛她。”

    南宮睿一聽鳳闌夜的話,慢騰騰的坐下來,苦笑不已。

    “也許吧,父皇是很愛她,可是我母妃不喜歡宮中,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小時候我常常聽到她和父皇吵架,要離開皇宮,可是父皇束縛住了她,讓她無法逃離皇宮,記得有兩次,她還帶著我逃過,打昏了宮中的太監和宮女,還迷昏了好幾個侍衛,可惜終究被父皇逮到了,後來母妃越來越不開心,她就像一朵不該生長在皇宮裏的花朵,慢慢的枯萎了,直至老死,如果她能撐到現在,我一定會帶她離開那裏,這裏她一定會喜歡的。”

    瑞王說到最後,把臉埋在掌心裏,一動也不動,這時候房門叩響,有小二端著盤子走進來。

    南宮睿趕快仰首,眼瞳中的淚花便溢了下去,再望向南宮燁和鳳闌夜時,臉色已是一派的溫雅,再沒有半分失色的時候,淡淡的開口:“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還提起來幹什麽?隻是七皇妹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南宮燁歎息了一口氣,揮手讓小二退出去,然後開口。

    “當日天運皇朝之所以輕易的滅了雲鳳國,就是因為這門火炮,它的威力極其強大,這是皇弟畫出來讓闌兒見識一番,五皇兄應該知道闌兒乃是雲鳳國的公主,所以才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

    “紅衣火炮?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母妃真的是了不起的人。”

    南宮睿明顯的呆怔住了,忽爾唇角勾出自豪的笑,他一直知道母妃和一般人不一樣,她是聰慧的,是值得他驕傲的。

    南宮燁和鳳闌夜麵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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