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奇葩理論和倒黴規定?這是性別歧視!這名我不報了!”


    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還無端背一黑鍋,小白悵然若失又沒法解釋。


    而聽了麻陽匯報的巫山滿意地勾起嘴角:“不錯,這女人知道把朕說過的話當迴事了。”


    原來,剛才是巫山指示麻陽假裝成家長打過去逗小白玩的,他隻是想知道,自己說過的話在她心裏到底有幾斤幾兩。


    麻陽問:“你給她弄這麽個生意,不是真指望她能賺來錢吧?我看完全就是往裏砸錢。”


    巫山滿不在乎地說:“這地方租金貴,課時費就得貴,還限製隻能女性家長來,最後真正報名的肯定沒幾個,朕就沒指望她賺來一分錢。”


    “這麽說,”麻陽認真盯著巫山的眼睛,“你是對小白動真格的了?”


    巫山最不怕的就是對視,他的心理無限強大,而且通常與他對視的後果就是,沒2秒鍾對方就會敗下陣來,因為他的眼眸有著穿越一切的殺傷力。


    唯一例外的是麻陽,因為麻陽也是個心理非常強大的人。


    不過巫山沒有正麵迴答他,而是反問:“你覺得如何?”


    “你們不合適。”


    “哦?哪一點不合適?”


    “首先,門不當戶不對,老夫人那關就過不去,你知道老夫人對門第這一條卡得很嚴,否則上次就不會為了你和趙蓮展不成的事情氣病了,也不會為了那個叫拾夢的,差點跟巫海翻臉。”


    “要娶媳婦兒的是朕而不是老夫人。麻陽,你以前不是一直跟朕站在同一個戰壕裏麽?而且你以前並不是主張要門當戶對的人。”


    麻陽的目光終於閃爍了一下,泄露了他內心的的掙紮:“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你畢竟要為你母親的身體著想。”


    “這個,朕自有主張。”


    麻陽見他固執,便不再多說,但目光中充滿了憂慮。


    倘若巫山和小白或者別的任何女人真的兩情相悅,到了造人那一步,豈不是要泄露那個驚天的秘密?


    後果不堪想象。


    麻陽怕的並不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任何損害,而是某人傷心欲絕的目光。


    巫山一個電話撥過去:“海報誰畫的?”


    小白:“你這麽快就看見了?”


    “剛好路過。誰畫的?”


    “我。”


    “哦。”


    “光哦?畫得怎麽樣?有評價嗎?”


    “馬馬虎虎。”


    “哦。”


    “朕說馬馬虎虎的意思,就是還可以。”


    掛斷了。


    難得被這麽冷的人這麽勉強地誇一迴,小白心裏還是莫名地開心,手推著椅子背轉了一個圈,做了個芭蕾動作,就像有人在跟她跳雙人舞一樣。


    奇怪,以前特別恨巫山,最近又開始怕他,可為什麽他的一句疑似表揚,會讓自己這麽開心呢?


    很快又接到一位女士的諮詢電話,小白誠懇交流,有問必答,對答如流,甚至學著人家做生意的宣布:“新店開業酬賓,費用還可以商量。”


    可是人家說了,費用不是問題,隻要女兒開心就好,哪怕加倍付都可以。


    最後敲定了上課時間,小白請那位女士按照規定先交20次課的費用。


    女士說:“20次?”


    小白怕人家嫌多:“那預付10次也可以。”


    “那多麻煩,以後還得一次次交,我交100次的錢吧。”


    這算是創業的第一桶金了吧?


    小白激動不已,一蹦蹦得老高老高,夠得到天花板。


    轉念一想,自己一分錢沒出,還好意思叫創業?隻是沾了別人的光而已。


    她萬萬也想不到,此時的麻陽正在給這位女士結賬,因為那其實是麻陽按巫山吩咐雇的托兒。


    同樣的托兒還有另外三個。


    巫山是怕如果長時間沒人諮詢,小白好不容易長的一點出息又該嚇迴去了,所以適時地給點兒甜頭。


    他也不希望她太忙,那樣就沒有時間見自己了。


    巫山對女人的要求很高,該有出息的時候得有出息,該沒出息的時候得沒出息,女漢子不要,趙蓮展那樣一味順從的白開水也不要,這個又二又倔的白雲暖剛好落在中間區域。


    小白有個毛病,高興和不高興的時候都想來點兒冰淇淩。


    拉開冰箱門,杯具了,盒子裏僅剩一勺的量,上迴愣是沒舍得全吃完,留了一口,可是這麽小的一口還不夠塞牙縫兒的呀,於是立刻出去買。


    剛到樓下,就有人跟她打招唿,她一看認識,是以前幼師學院一位學姐的老公。


    寒暄一番之後,學姐的老公表示自己是來這個小區接丈母娘去家裏住幾天的,因為小白的學姐剛生了娃,這樣方便照顧。


    “這麽快呀!上次不是說剛懷上嗎?”


    小白扳著手指頭算了算,是哦,好幾個月一晃就過去了,真的不該浪費時間。


    由於上學時,那位師姐對自己十分關照,所以小白很想去探望她和寶寶一下。


    得到允許後,她衝進超市買了些補品,先把買冰淇淩的事情先放下了。


    看望了新媽媽,各種折騰過了小奶娃,師姐師妹總算有時間聊幾句了。


    “小白,我生娃的過程可以說是有驚無險。那天下著大暴雨,我們怎麽也打不到車......”


    “什麽?是巫山用他的車送你去的醫院?!”


    小白驚得差點兒跳起來。


    第一是因為她服了,到哪兒都有巫山的影子;第二是他竟然如此熱心和低調!


    “是啊,連我都不敢相信,首富那麽平易近人又那麽熱心,要是沒有他幫忙,我和寶寶搞不好有危險!可惜沒有機會感謝他。而且我們把這事報告給媒體,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一家媒體願意發這消息,估計都以為是編的吧,嗬嗬。”


    小白想起巫山親口說過,他在媒體有人。看來有關他自己做的好事,他也是不願意媒體隨便往外發的,並不是以前想象的那樣張揚跋扈。


    “首富真人好帥好有氣質哦!我當時都成那樣了,還有心思多欣賞他幾眼,你琢磨琢磨那是得有多帥吧!”


    小白不用琢磨,巫山的眉梢眼角她再熟悉不過了。


    師姐又說:“雖然不能當麵感謝巫先生,但我們決定給寶寶取名為‘紀山恩’。”


    寶寶姓紀,山恩——銘記巫山的恩惠。


    從此,小白師姐一家人成為巫氏美譽的堅定捍衛者。


    這件事再次刷新了小白的認知,她心裏有點兒亂。自以為很了解巫山,但越來越覺得他高深莫測,似乎自己窺探到的隻是他的冰山一角。


    探望之後,小白又惦記起了冰淇淩,今天就是想吃,吃不到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迴到樓下小賣部,老板跟她很熟了,知道這姑娘一年四季都吃冰淇淩,而且勇於嚐試新事物,出了什麽新品牌新口味的冰淇淩,總是這姑娘第一個來買。


    比如上次出了一種大蒜口味的冰淇淋,老板嚐試著進了一點點貨,結果果然被打入冷宮無人問津,一直到小白這姑娘看見,如獲至寶地捧了迴去,而且第二天還跑來問,大蒜口味的還有嗎?


    有一天,這老板還打趣地問小白:“姑娘,冰淇淩你喜歡嚐試不同的牌子,男朋友會不會也經常換人啊?”


    小白當時臉就黑了,撂挑子走人。


    後來,老板連連道歉說自己口不擇言該打,小白才原諒了他。


    所以今天老板一見這姑娘又來,有意想做出補償,主動提出冰淇淩全部買一贈一。


    小白可不知道這是老板專門為自己推出的優惠,覺得是天上掉餡餅,於是毫不猶豫買了一大口袋迴去。


    迴到家,坐在一堆各式各樣的冰淇淩中間琢磨先吃哪個好,這種感覺真是爽翻了,簡直像個準備翻牌子的皇上!


    提到皇上,自然而然又想起了巫山那個不會說“我”、從來以“朕”自居的奇人。


    他翻他的牌子,本宮也要開始翻牌子了!


    幸福地考慮了半天,小白決定先吃一個抹茶冰淇淩,綠得很醉人的那種顏色,看著就有胃口。


    嘴張得老大老大,第一口眼看就要讓舌尖受用的時候,“咣咣咣!”


    忽然傳來了大力敲門聲。


    怎麽那麽寸啊!小白很掃興地放下冰淇淩去開門。


    還沒看清楚,一個人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麵抱住了她!


    小白呆呆地反應了半天——眼花了嗎,剛才好像看見春泥了呀!可她不是在加拿大上學嗎?還說為了省路費,畢業之前都不迴來了。


    抱她的這個人顯然不是巫山,因為巫山的身材要高大魁梧得多,被他抱住是看不見他腦袋的。


    也肯定不是孟君遙,因為他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煙草味道,而這個人沒有。


    “春泥,真是你呀!你怎麽突然迴來了?!”


    小白驚喜以極,更堅定了今天要吃好多好多冰淇淩來慶祝的決心。


    春泥關切地說:“那天我在電話裏聽見你哭了,問你你又不說,我不放心就請假迴來了,反正也快到聖誕節假了,我知道你一般不會哭的。”


    她說完之後,小白真哭得稀裏嘩啦,是被感動的。


    有閨蜜如此,夫複何求?


    趕忙讓進屋裏,春泥的床鋪還給她留著呢,這就是屋裏為什麽有兩張單人床的原因。


    瞅瞅桌上堆滿了冰淇淩,春泥更擔心了:“肯定是有什麽事兒,不然你哪會一次吃這麽多?人家是以酒消愁,你一向以冰淇淩解憂,對不?”


    感動之餘,小白也很汗顏,因為自己在電話裏抽泣了兩聲,竟然就讓閨蜜放下一切大老遠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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