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能說明什麽?隻是做夢罷了,不要太在意了。”第二天得知此事的福伯很是不以為然,不過隻是一個夢罷了。到是福嬸聽陸遠說了昨晚的夢之後,還特意叫霍格開車帶著她,專門去城隍廟上了香,還給陸遠求迴來一件護身符。陸遠並沒有拒絕福嬸的好意,還把福嬸求迴來的護身符帶在了身上,畢竟這是福嬸的一番好意。


    午飯之後,閑來無事的陸遠又鑽進了地下室裏,把儲存空間裏大部分東西都調出來暫時放進地下室的密室裏,陸遠已經為今晚可能出現的行動做好了準備。問上海地下黨索要日本特高課的資料,這並不是陸遠的心血來潮,在從德國返迴中國的郵輪上,陸遠實際就已經做了很多的計劃,對付上海特高課隻不過是這些計劃中的一個。


    一直在地下室裏待到了晚飯時間,陸遠才被福伯從地下室裏叫上來,被陸遠攆去漢森那裏幫忙的霍格和舒赫曼也都已經迴來。“漢森先生都要你們做什麽了?薪水怎麽算的?漢森先生可不是一個大方的家夥。”在陸遠這裏,從來都沒有食不言這樣的規矩,陸遠一邊接過霍格遞過來的煎肉盤子,一邊向正放下酒杯的舒赫曼問道。


    “沒什麽,漢森先生隻是要我們去倉庫幫忙,不過漢森先生手下的人已經換了很多,我認識的那幾個都已經迴國去了。”舒赫曼的迴答簡明扼要,但陸遠卻已經從中聽出很多的信息來,怪不得漢森會同意霍格和舒赫曼去他那裏幫忙,敢情是這個老家夥把他手下的人都派迴國去了。


    “反正你們不要太大意了,漢森先生做的是黑市生意,雖說日本人不會找漢森先生的麻煩,可上海這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亡命徒,尤其青幫在上海的勢力很大。如果有麻煩,就一定要告訴漢森先生,他在上海多年,辦法有的是。”陸遠知道漢森的倉庫在碼頭一帶,那種地方也是黑幫的勢力範圍,所以就特意的叮囑了霍格和舒赫曼幾句。


    晚飯之後,陸遠照例外出,舒赫曼要跟著,卻被陸遠拒絕。還是和昨天一樣的時間,陸遠在那家咖啡館裏再次見到了馮衝,隻是馮衝這次沒有穿著西裝,而是穿了件長衫。“你才幹地下黨沒有多長時間吧?”兩人一見麵,陸遠就暗自皺了眉頭。“這裏是咖啡館,你穿著件長衫來咖啡館,就沒有想過會不會引來有心人的注意?”


    陸遠的話令原本渾不在意的馮衝下意識的左右張望起來,果然,在咖啡館裏的其他客人都會不自覺的向自己這裏看上幾眼。剛才還對陸遠的指責很是不滿的馮衝立即沒了火氣,他已經知道是自己做錯了,“剛才去見了個重要的人,分開之後才發現和你約定的時間到了,所以沒有來得及迴去換衣服。”馮衝很不習慣給人說抱歉,尤其陸遠明顯比自己小了很多,所以隻是硬著脖子跟陸遠解釋了幾句。


    馮衝的反應和解釋,都沒能獲得陸遠的滿意,在馮衝把那個裝著資料的皮包從桌子下麵遞到自己手裏之後,一刻都不想多待的陸遠便馬上起身離開。拎著皮包的陸遠才順著咖啡館外的街道走出沒多遠,就已經發現身後跟著了三個密探,陸遠不由得打開了全視角地圖,結果發現在咖啡館外麵的這條街道裏,紅色小點至少有十幾個之多。


    “該死的,這個蠢貨被人盯梢了還什麽都不知道。”陸遠當即低聲罵了一句,立即轉身向咖啡館走了迴去。暗中跟著陸遠的那三個密探見狀,馬上分散開混入路人之中,卻見陸遠目不斜視的又走進了剛才那家咖啡館裏。陸遠的突然離開有些出乎馮衝的預想,還沒有想明白的他並沒有馬上離開,所以,在陸遠再度返迴咖啡館的時候,馮衝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


    “別說話,你已經被人給盯梢了,咖啡館外麵現在到處都是日本人的探子。”陸遠走進咖啡館的時候,正好跟幾個離開咖啡館的外國人擦身而過,他也就趁著這個機會,把手裏拎著的皮包收進了存儲空間裏,馮衝看到陸遠的時候,陸遠已經兩手空空。“一會你先離開,我會跟在你身後提供保護,順著外麵的街道向南走30米,就能看到一個巷子,如果聽到槍響,你就進那條巷子裏等我。”


    陸遠低聲交代著馮衝,得知對方會用槍之後,陸遠從桌子下麵遞了一支手槍和兩個備用彈匣給馮衝。“拿好了,這是一支勃朗寧手槍和兩個備用彈匣,如果你進了巷子裏之後,我沒有在2分鍾之內趕過來跟你匯合,你就自己離開。為了你們整個組織著想,我個人建議你,最好不要迴原先的住所和經常去的一些地方。”


    陸遠把手槍和彈匣遞給馮衝,最後叮囑了一句,之後便示意馮衝先行離開咖啡館。心中忐忑的馮衝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相信陸遠的話,仔細迴想自己來咖啡館一路上的經過,似乎並沒有人暗中盯梢自己。可是陸遠塞給自己的卻是貨正價實的手槍和彈匣,如果陸遠隻是想要騙自己,那這個本錢下的可夠大的。


    藏好手槍和彈匣的馮衝半信半疑的走出咖啡館,借著站在在咖啡掛門口點煙的動作,馮衝向周圍暗自觀察著,結果發現街對過真的有幾個可疑的人正向自己這邊看過來。馮衝隨即心下大驚,下意識迴身向咖啡館裏正在結賬的陸遠看了一眼,這才按照陸遠的事先叮囑,順著咖啡館外麵的街道一路向南慢慢走著。


    陸遠結過帳之後,也若無其事的走出咖啡館,結果一出咖啡館,就發現馮衝一邊向南走,一邊還小心翼翼的東張西望著,這貨完全就是一副新手的樣子,令陸遠很是不耐。無獨有偶,走出咖啡館的陸遠也站在門口點了一支煙,然後才叼著香煙漫步盡心的順著街道溜溜達達的向南走著。暗中盯梢馮衝的特高課特務們可沒有想到今晚會有新的發現,可他們就偏偏發現了跟馮衝接頭的陸遠,此刻在陸遠身後,就已經暗中跟著不下五人。


    陸遠不緊不慢的走著,很快就已經攆上了馮衝,眼見著前麵的那個巷口已經很近了,陸遠隨即伸手推了馮衝一把,口中更是大喝一聲,“快跑,進巷子等我。”毫無準備的馮衝差點就被陸遠推了個大跟頭,扭頭向身後望了一眼,那些正快速奔過來的黑衣人令馮衝馬上閉了嘴,隻是撩起長衫的前襟,朝陸遠說的那個巷子奔去。


    “啪啪…啪啪…啪啪…。”馮衝這邊還都沒有跑進巷子裏,陸遠就已經單膝跪地用手中的m1911手槍,對著身後和街對麵的密探們連續打出幾個兩連射。雖說此時已是華燈初上的晚上,但鬧市開槍還是令行人們無不驚唿奔逃,尤其在陸遠身處的街道上,很快就沒有了行人們的身影。m1911手槍那略顯沉悶的槍聲連續響著,每一發子彈出膛,距離陸遠十幾米外的黑衣人中,便會有一人中彈倒下,血腥味漸漸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連續開槍壓製對方的陸遠且戰且退,一直退進了那個巷子裏,槍聲便突然停了下來。已經損失數人的特高課密探們不敢貿貿然貼的太近,等著他們戰戰兢兢逼近那個巷子的時候,才發現被他們逼進巷子裏的兩個地下黨早已經沒有了蹤影。“八嘎,該死的家夥。”帶隊指揮的密探頭子怒不可止,隨即把心中的怒火都發泄在身側的一隻破籃子上,起腳就把那隻破籃子給踢散了架。


    街邊的巷子裏不像外麵的街道裏裝有路燈,所以正處於怒不可止狀態中的特高課密探們,並沒有留意到巷子裏正飄散出的青煙。“轟”的一聲爆響,從那密探頭子的腳下迸發出一團火焰,強大的衝擊力把密探頭子整個人頂上半空,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這個悲催到了極致的密探頭子才依稀想起,地火迸發的位置便是剛才放置那破籃子的位置。


    無可抵擋的熱浪夾雜著可疑但卻致命的金屬彈丸,朝巷子的兩端極速狂飆著,進入巷子進行搜索的密探們沒有人能夠逃得過熱浪的洗禮,距離炸點最近的幾個密探更是已經陪著他們的小隊長被撕扯成了碎片。“在這裏等著我。”一直側身貼著巷子另一端出口的陸遠,隻是低聲交代了馮衝一句,便迴身再度衝進了巷子裏。


    為了保證自己不會暴露,陸遠必須要做到斬草除根,所以在詭雷被對方觸發之後,陸遠馬上選擇了殺對方一個迴馬槍。陸遠這次使用的是加裝了消音器的突擊步槍,槍焰在揚塵彌散的巷子裏一下一下的閃爍著,在陸遠目力所及之處,不管是屍體還是活人,快速移動著的陸遠都會賞他們一粒子彈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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