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離開上海已經有四個多月時間,而漢森這裏卻絲毫沒有變化,不過陸遠卻發現這裏的酒客到是多了不少。“沒辦法,中國現在正在打仗,上海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城市,而我的酒吧是整個租界立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知道的。”漢森衝陸遠擠著眼睛,語氣中很是得意的向陸遠小小炫耀了一番。


    至於陸遠在德國期間的事情,漢森根本連問都沒有問一句,這不是不關心,而是漢森早已經通過其他的渠道了解過了。“這次迴來有什麽打算?不如來幫我吧,黑市生意現在很好做,我這裏缺少人手。”漢森笑著遞給陸遠一杯啤酒,而陸遠想都沒仔細想,便衝漢森搖著頭。


    “算了,我就不參合你的生意了,如果你真的缺人,我可以把舒赫曼和霍格推薦給你,他們兩個都很不錯。”陸遠很是悠閑的喝著啤酒,眼睛卻不停環視著酒吧裏的眾多酒客們,少頃之後,陸遠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即壓低了聲音向漢森問道。“漢森,你這裏怎麽還有日本人的特務?”


    漢森卻咧嘴笑道,“現在整個上海都是日本人的了,我這裏有幾個日本人的特務算什麽,現在就連租界巡捕房都要看日本人的臉色,何況我隻是個酒吧老板。”漢森的迴答有些出乎陸遠的預料,他可沒有想到漢森居然會迴答的如此理直氣壯。不過仔細想想漢森的話,到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從漢森的嘴裏說出來,就顯得有些怪怪的。


    陸遠來漢森這裏原本就沒有什麽緊要的事情,他隻是來看望漢森這跟老朋友罷了,一杯啤酒喝完,陸遠把帶來的禮物交給漢森,便告辭離開。可陸遠順著街道還沒走出多遠,就發現有兩個日本人的特務跟在了自己身後,陸遠嗬嗬一笑,隨即用全視角地圖搜索更遠些的範圍,發現方圓幾個街區裏就隻有這兩個特務存在之後,陸遠隨即來了精神。


    又經過一個街口之後,陸遠抬腿進了一條小巷,原本隻是心血來潮尾隨陸遠的那兩個日本特務見狀不由得心中大喜,心中更是覺著被他們跟蹤的人是一個地下黨。自覺自己是兩個人的日本土特務隨即抽槍在手,一前一後的跟著進了巷子,可等他們連續避過巷子裏的眾多障礙物,才忽然發現被自己跟蹤的人居然不見了。


    “唔”的一聲悶哼,走在後麵的那個日本特務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口鼻,雖然也用力的掙紮了,可後脖頸上挨的那一下,立馬讓他陷入昏迷之中。“你是在找我嗎?”突然從身後傳來的聲音令走在前麵的那個日本特務心中一驚,隻是還沒等他想要在轉身之際開槍,耳朵裏隻聽到噗噗兩聲輕響,自己的右臂和後背上便已經被子彈擊中。


    臉朝下摔在地上的日本特務努力掙紮著,想要轉過身來看清楚是誰開槍打中自己,可陸遠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隻是上前幾步,對著那日本特務的腦袋噗噗又是兩槍。兩個跟蹤自己的日本特務一死一昏,陸遠這才算是放下心來,隨即俯下身子翻找兩人的衣袋,結果卻翻找出兩本特高課的證件來。


    翻出來特高課的證件,陸遠忽然沒了想要審問那昏迷特務的意思,隨即抬手一槍把另一人也送下地獄。連殺兩人的陸遠並沒有在這條巷子裏多做停留,拿走了兩具屍體身上所有的東西之後,得意滿滿的陸遠隨即穿過巷子去了另一條街道。順著街道已經走出老遠了,陸遠才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來,古代俠客們行事之後多會留名,而自己殺人之後卻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這樣會不會被日本人給小看了,笑話自己是個藏頭露尾之輩呢。


    一路走一路想,陸遠一路溜達著迴到住所,跟福伯打過招唿之後,陸遠獨自去了地下室裏。陸遠從那兩個日本特務身上翻找出來的東西實際也並不多,兩支南部手槍和四個備用彈匣之外,就隻剩下兩本證件和一些鈔票,陸遠隻是拿過一個空盒子把這些東西裝了進去。獨自呆在地下室裏琢磨了好一陣,陸遠悶悶不樂的被福伯叫上來吃飯,直到夜色降臨,陸遠還沒有想出一個合用的辦法來。


    許是察覺出陸遠的鬱悶,霍格和舒赫曼對視一眼,隨即由霍格向陸遠問道,“老板,能今天是遇上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嗎?如果你想說出來,我想我們會是很好的聽眾。”霍格的詢問令陸遠咧嘴一笑,同時裝作渾不在意般的搖著頭。


    “你們別多想,我什麽事情都沒有遇到,我隻是在想一些特別的事情,說出來你們也不知道。”陸遠沒想要把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說給霍格和舒赫曼知曉,畢竟餐桌上還有霍格和舒赫曼的家人們在,這樣的事情說出來,隻會嚇著她們。想不出來,陸遠索性就不想了,草草結束晚飯之後,陸遠再次獨自離開住所。


    陸遠晚飯後出去,並不是無所事事的瞎溜達,而是要趕去經常和許還山會麵的那家咖啡屋,幾個月沒見,陸遠居然有種想要迫切見到許還山的激動。咖啡屋依然還是老樣子,隻是陸遠並沒有見到許還山,拿著接頭報紙出現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你好,我是馮衝,你可以叫我醫生,從今天開始,我來接替老徐跟你接頭。”核對過接頭的暗號之後,拿著報紙的中年人在陸遠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陸遠抬眼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向對方問道,“老徐怎麽沒有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陸遠的問題令對方笑了一下,隨即借著喝咖啡的動作向路由迴答道,“是出了一些意外,日本特高課上個月對我們實施了重點圍剿,我們有很多的同事犧牲,還有很多人受傷。老徐的身上中了三顆子彈,現在還處於休養之中,所以他委托我來跟你見麵。”陸遠實際並沒有換衣對方分身份,因為在此人說出接頭暗號的時候,陸遠就已經用全視角地圖掃描過對方和整間咖啡屋。


    被對方問及有什麽要求的時候,陸遠直言不諱道,“我需要日本特高課在上海的情報,你們提供的情況卻豐富,我給你們的迴報就越大。你把我的原話帶迴去給老徐,隻有他明白我的意思,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在這裏,希望你到時候會出現,機會就隻有這一次。”陸遠並沒有想要跟對方長談的意思,說出自己的要求之後,便起身離開。


    代替許還山前來跟陸遠接頭的人無奈返迴,聽過馮衝轉述的陸遠那些要求,受傷未愈的許還山隨即笑道。“老馮,我猜你一定是嚐試試探那小子的了,我跟你說過的,那小子根本就是個驕傲的家夥,你跟他來這個,人家能給你好臉色才怪。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咱們之前跟他合作就是這樣,咱們負責提供情報,他來具體實施,特高課這次可是遇上對手了。”


    許還山的肯定令馮衝還是覺著有些不把握,畢竟陸遠並不是地下黨的人,甚至連抗日誌士都算不上。“老馮,你這就是矯情了。”對馮衝的懷疑,許還山隨即給出答案。“咱們上海地下黨去年送迴根據地的那些機械和化工原料,就是人家幫忙弄來的,還有黑子他們被抓去葵園的那些同誌,那也是人家幫著救出來的,那小子差不多已經能算是咱們上海地下黨的編外人員了。”


    馮衝是新進才調來上海組織的,自然是不會知道陸遠跟上海地下黨之間那些事情,這會聽許還山一件件道來,馮衝總算是對陸遠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如此說來,這個陸遠倒是應該算是能被我們爭取的對象了,如果他能加入我們,我們想要在上海打開局麵可就容易多了。”


    馮衝的期待並沒有獲得許還山的支持,反而許還山還勸說馮衝打消掉這個想法,“老馮,這樣的想法,我們之前並不是沒有想過,可那小子根本就是軟硬不吃。幫忙可以,幫著咱們試試行動也可以,但要說加入咱們,那小子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也琢磨不透那小子究竟是怎麽想的。”許還山的話令馮衝愕然,連許還山都沒有辦法辦到事情,馮衝知道自己可能也會是沒可能。


    馮衝很許還山在這裏討論陸遠的時候,陸遠卻已經返迴住所,得知許還山受傷未死,這對於陸遠而言算是個好消息。前幾次同上海地下黨的合作,使得陸遠看到了有情報支持的好處,而交好上海地下黨,也是陸遠為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打好基礎,畢竟地下黨搜集情報的本事正是陸遠目前所欠缺的。


    “或許是應該給日本人一個教訓了”陸遠在期待中昏昏睡去,而在睡夢中,陸遠夢到的不是自己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他夢到的卻是一副微風吹卷麥浪的景象,而陸遠自己就在這片無邊無際的麥浪中蹣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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