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事難測,就在我第三次高高興興的去捕獵訓練場進行訓練的時候,不幸發生了 ……

    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彎彎的月亮悄悄的掛在空中,越過樹杈看去好像是月亮神正看著我訓練而微微的笑著呢!是的,月亮神,我們魯米科族的靈子們正在訓練場進行訓練呢!

    “請族長用力刺你的獵物,用力,再用力些……”還是父親那讓我生畏的喊聲不停地在我耳邊響起。

    這時的我呆呆地站在被刺得亂七八糟的草人前,兩手無力地持著笨重的利矛,隻是麻木的做著無法理解的動作。前幾次來訓練時的新鮮感早已經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因為父親嚴厲的眼神和嘶吼的聲音讓我恐懼,因為每次都是相同的動作不停的練上上百次讓我生厭,更重要的是我得身體還沒有發育完全好,根本承受不了強負荷的訓練,每次訓練之後都是疲倦不堪,身體也酸痛難忍。

    “停下!”顯然,魯休亦管事發怒了。

    “是,管事。”我無力地迴應著。頭勉強地向上仰著,眼睛卻是根本都沒有瞟他一下。

    看到我這般模樣,魯休亦管事幾乎要被氣瘋了。他在我麵前來迴渡了好幾圈,雙手緊緊地攥著拳,手臂有好幾次都已抬起來了,但還是沒有落在我的身上。於是他又默默地渡了幾圈。

    而我則再也不敢看他,因為我心裏清楚得很(要不是祖訓裏規定:任何靈子都不可以冒犯族長,不然會被逐出族。)更何況是打我,事情就會更嚴重的,即使我不追究,族裏的史子們也會處置那個打我的人的。要不是如此,想我這頓打怕是早就挨上了。

    過了好長的時間,魯休亦管事的火氣終於消下去了一些。他重新迴到我身旁,大聲的吼:“請族長集中精力,對準目標。”他搶過我的茅,狠狠的刺向一個綁得結結實實的新草人,頓時草人就倒在了地上。然後他把茅放迴我的手中,對我吼道:“就像這樣,啊刺……啊刺………”

    我顫抖著接過茅,腦袋被父親猛刺草人的英姿占據著。我定了定神,用力地舉起利矛,瘋狂的叫吼道:“啊………啊……我刺……我刺……”一邊喊著,一邊衝向眼前的草人,揮舞著手裏的茅,不停地刺了起來。直到我真地把那個可憐的草人刺倒了,魯休亦管事才算滿意的叫道:“喔!很好,魯米科族長!喔喔,可以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了!”

    “是,管事。”我精疲力竭地低喊道。我拄著茅,滿滿的坐在了訓練場旁邊的空地上。這是我已被累得渾身酸痛不已,但迴頭看看還在那繼續練習,且被管事罵得狗血淋頭的皮德提兄弟倆,心裏還是好受一些了的。

    現在的我才算是真地融入了捕獵訓練場這個環境了,因為我已經對兵器、靶子和漫山遍野的叫喊聲,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了!而且,我也知道了在訓練場可是跟在“歡樂林”不一樣,不能瞎混,更不能兒戲,如果不想被管事罵的話。

    “喔,好啦。現在大皮德提可以休息了!”從遠處傳來管事的喊聲。於是大皮德提像是被釋放了一樣的狂奔到我身邊,笑嘻嘻地坐在了我旁邊。

    “族長累壞了吧!”大皮德提關心的問。

    “是,累得很!你也還好吧?”我抬起頭看著他,默默地說。

    “我也還行吧。就是小皮德提那小子太可憐了,不知要被管事罵上幾萬遍才會練好。”大皮德提擔憂地說。

    “不行,我要阻止管事。我們的小皮德提會沒命了的!”我站起身就要往父親那裏走。

    見我要為小皮德提打抱不平,大皮德提一個箭步撲過來,跪在地上,擋住了我的去路,哀求道:“偉大的魯米科族長,天神的使者!我知道您很照顧我們兄弟倆,我知道您拿我們當兄弟看,但請您請千萬不要因為小皮德提而與管事發生衝突。求您了!”

    聽了大皮德提的話,我平靜了許多。但看看正在訓練場受罪的小皮德提,我心裏既懊惱,又難受。想這兄弟間的情意會永遠銘刻在我心間的。

    “喔!很好,小皮德提也可以休息了!”當我們聽到管事這魔鬼般的喊聲的時候,立刻跑到小皮德提身旁,小心翼翼的將他攙扶到空地上坐下。

    事實上,小皮德提要比我們想象的堅強得多了。他看看了看緊鎖眉頭的我,說:“魯米科族長,放心吧!我不是慫包,再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給族長丟臉的。我要練好。我還答應要保護你和梵麗琦妹妹的。”

    “好兄弟,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我的聲音快要哽咽了,眼淚也不聽話地在眼眶裏轉圈。

    “太好了,現在連小皮德提都懂事了。好,我們加油!”大皮德提說完後,馬上伸出了手。我和小皮德提也隨著伸出手,用我們自己的方式,兩兩相互擊掌為此加油。這樣加油在我們平時跟其他小靈子玩的時候用得較多,今天用在了訓練場上還真是第一迴,意味也不同尋常。

    擊完掌後,我們三個六目相對,相互看了一會,又突然孩子般開心地大笑起來。這時我們好像把剛剛的痛和累都已經忘光了,剩下的就隻是開心的事了似的。於是我們又開開心心地會到訓練場去了,盡管知道在那等待我們的依然是嚴厲恐怖的魯休亦管事。

    “好啦!我們已經基本上掌握一些刺殺的技巧了。但是在捕獲獵物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有很強的體能,也就要跑得比獵物快才行。不然根本就不能捉住任何的東西,甚至有可能丟了你們的小命。明白嗎?”管事大聲地訓問我們。

    “是,明白。管事。”我們三個整齊的答道。

    “那好,現在你們三個分成三路來跑,路程是從訓練場出發翻過麵前的這座山,再迴到訓練場,看誰跑得最快。可以自己選擇一條認為最近的路,但是不能一起完成。聽懂了嗎?”父親把規則告訴了我們。

    “是,明白。管事。”我們三個還是整齊的答道。

    “喔喔 ……”父親興奮地大吼,“加油呀!親愛的勇士們!”

    他的話音還沒落,我們三個就飛快的衝了出去。看到我們三個比賽跑,訓練場上其他的靈子也都被吸引過來,一邊給我們加油,一邊站在原地等著我們跑迴來,想看看結果。

    “哇,我猜肯定是魯米科族長先跑迴來。你們說呢?”比我大六歲的菲蒂基隱子激動地說道。

    “是啊,肯定是我們的真神使者,偉大的魯米科族長贏啦!其他那兩個小不點肯定不行的!”有些狡猾的西德希隱子大聲地說。他擺明是在討好站在他旁邊的魯休亦管事,我的父親。

    “幹什麽呢?不好好訓練,在這張望什麽呢?”管事沒好氣地吼道。顯然固執的他並沒有領西德希的情,隻是一直望著我們跑去的方向。

    “兄弟,我們要分開了。我跑中間,你們倆跑兩邊。好嗎?”在跑到山腳下的時候,我喘著粗粗的氣急促的問皮德提兄弟倆。

    “好!”他倆幹淨利落的迴答。

    隨後,大小皮德提分別從我的左右兩邊向山頂方向跑去。而我則從最陡最不好攀的山的中路跑起。令我措手不及的是從小就在山上玩耍的我,在這座白天剛剛下完雨的山上真的跑起來卻是那麽的困難,基本上從一開始就是跑三步滑兩步的。但我卻還沒有放棄,盡管亂樹枝劃破了我心愛的黑袍、劃破了我的手臂,盡管我赤裸的小腳山已經被小石子磨得血肉模糊,我也都還奮力地跑著。

    跑到山頂的時候,我已經是滿頭大汗,精疲力竭了。當我正要下山坡的時候,突然覺得頭有些暈。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就暈暈乎乎的一頭栽了下去,跌向了那亂糟糟濕滑滑的山坡下。“啊……喔……啊……”記憶中我知道自己好像就喊了這麽幾聲。然後,不知在兩棵楊樹中間卡了多久後,感覺身上麻麻的好像被什麽東西挪動了,但是還是沒有一點力氣可以讓我睜開眼看看被什麽東西移動了。

    再後來,我就像因為玩耍了好長時間而累得深深的睡了下去。睡夢中我夢到自己掉進了靈子們為捕獲獵物而挖的好深好大的土穴中,我一直向下墜,好像那土穴沒有底一樣。所以我極其的恐懼,開始不停的揮舞著雙手,大聲地喊:“媽媽!媽媽……媽媽救我……”

    “媽媽在這,我可憐的小靈子。媽媽就在著呢!求你快醒來吧!嗚嗚……嗚嗚……”

    聽見母親的哭聲,我猛地睜開了眼,模模糊糊的看見了母親的臉。一會兒,我終於看清了坐在我身邊的媽媽。見我真的醒來,母親趕快緊緊地抱住了我,眼淚忽的從她眼裏掉了出來,她一邊拭去激動的淚水,一邊耐心安慰我說:“我的小靈子魯米科,我的族長,我的真神使者,我的命!你終於醒了,太陽神會保佑你的,你會沒事的,不要怕,不要怕。”

    “哦!”突然的劇痛讓我倒抽了一口氣。“我的腿好痛呀!媽媽!啊!”我叫嚷起來。

    見我疼痛難忍,母親的眼睛又一次濕潤了,她心疼地說:“好靈子,好族長。腿是不是很疼呀?”

    “是,很疼!為什麽?媽媽,為什麽我的腿會這麽疼呢?快告訴我發生什麽了?你不要總是哭嘛!”我強忍疼痛,掙紮著問母親。

    “這是,這是因為你從山坡上跌下來,把腿摔折了,所以現在你的腿很疼。不過你不要怕,史子們會治好你的腿的,你不要擔心。我可憐的族長,你要撐下去呀!”在我的逼問下,母親不得不告訴我這個所有靈子們都不願意接受的壞消息。

    這次疼痛是我有記憶以來疼得最厲害的一次,簡直就是無法形容。這種痛遠遠要比父親的鞭打要加上一百倍,甚至更多。反正我是經常痛得睡不著覺,渾身抽搐,這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好不了了的。盡管每天都會有十幾個史子來為我換上他們認為一定能讓我康複的用山草碾碎的藥,可我還是沒有一點的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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